「先生,我只是雜役丫環,並不是你房裡暖牀的」

“先生,我只是雜役丫環,並不是你房裡暖床的”

“多謝江先生。”殷舒曼離開了他的懷抱站了起來。因為收到了驚嚇,她的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

剛剛那兩個人已經被他的手下抓起來了。

“我先走了。”阿彥生著病等著吃藥,她不去唱曲又能做什麼?明日她還是照常會去茶樓的。

就在殷舒曼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背後傳來了江凌宴一聲輕蔑的笑:“不就是要錢嗎?”

殷舒曼回到家的時候,殷舒彥正坐在輪椅上出神。經歷鉅變後,他早就沒有了少年氣,變得沉默寡言。

“姐姐。”在看到殷舒曼身後的人的時候,殷舒彥的神色立即變了,“他為什麼會來?”

沉默了一路,殷舒曼舌尖發苦。但是在殷舒彥面前,她還是露出了笑容:“阿彥,姐姐要去江宅做工了,以後我們就住在江宅。”

剛剛臨走的時候,江凌宴說可以給她錢、幫殷舒彥治病,但條件是她要去江宅當丫環。他不屑的語氣彷彿是在對待螻蟻。

但是殷舒曼答應了。誰讓她現在最缺的就是錢呢?為了錢,她能忍受客人動手動腳,為什麼不能忍受江凌宴的折磨?

至於那個毒誓,她就更不在意了。若不是要照顧阿彥,她還不如死了,好過活著受屈辱。

江凌宴帶著手下的人是來幫她搬東西的。

“先生,我只是雜役丫環,並不是你房裡暖床的”

殷舒彥激動了起來:“為什麼要去江宅?當初你在江宅外面跪了一晚他都不肯見你,我們姐弟就算餓死也不用受這樣的屈辱!”

一直沉默著的江凌宴冷笑了一聲,語氣凌厲地說:“寧願餓死也不想受屈辱?那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天天在外面賣唱,受客人騷擾?”

“不要再說了!”殷舒曼顫抖著打斷了他。她不想讓阿彥知道,他為什麼要說?他折磨她不夠,還要折磨阿彥嗎?

殷舒彥臉色一白,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充滿恨意地看著江凌宴。

就這樣,殷舒曼帶著殷舒彥去江宅當了丫環。

江宅的下人們都聽說了殷家的事,大部分人對她都是同情的,當然落井下石的也有。這些她都不在意,她只想阿彥能好起來。

進江宅的第二天,殷舒曼就被叫去了陳氏那裡。

她剛嫁進江家的時候,陳氏還是個姨太,對她百般討好。等江凌宴成了一家之主後,她的態度立即就變了。

如今的陳氏再也不是個抬不起頭的姨太了。她厭惡地看著殷舒曼說:“你怎麼還有臉回來貼著凌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思,就你這身份想都別想!以後就留在這裡當個粗使丫頭。”

殷舒曼只是低著頭任她罵著。

罵了幾句後,陳氏就覺得沒意思,不再罵了。她讓下人給她安排活幹,百般刁難。

可是當晚,江凌宴生病了,點名要殷舒曼去照顧,陳氏只好放人。

江凌宴身體虛弱,一到冬天就會生病。前些日子他整日外出,受了風寒,病得比往年都要重一些。

他的性格本來就偏執,生病的時候尤其難伺候。

他點了殷舒曼之後,其他丫環都鬆了口氣。殷舒曼只好硬著頭皮去。

聞著滿屋子的藥香,她有些恍惚。

成親四年,他生病的時候她只派人去問過,從來沒親自照顧過。他的身邊總是圍著很多人,不缺她一個,而且她想他也不願意見到她。

唯一一次喂藥還是在她打定主意要離婚那晚。那時候她因為緊張把藥灑在了他的身上。

“先生,喝藥吧。”殷舒曼坐在床邊,端著藥碗的動作有些笨拙。

江凌宴這次病得有些重,臉色蒼白,唇上沒有血色。“還要我教你怎麼照顧人?”他皺著眉說,“坐近一點。”

殷舒曼只好坐近。

“再近一些。”

就在殷舒曼整個人都要上去了的時候,江凌宴忽然動了動身子,靠進了她的懷裡。

“好了。”他調整了下姿勢,然後閉起了眼睛。

“先生,我只是雜役丫環,並不是你房裡暖床的”

殷舒曼渾身都僵住了,胸口沉沉的有些悶。這樣親密的動作讓她紅了臉,卻不敢動。

丫環們平時都這樣給他喂藥的嗎?

喂完藥之後,見江凌宴保持著姿勢沒有動,殷舒曼抿了抿唇,看著他英俊的臉,聲音裡不帶任何情緒地說:“先生,我只是雜役丫環,並不是你房裡暖床的。”

她的話音落下後,燒著碳的屋子裡冷了起來。

江凌宴冷笑著說:“你是覺得我髒嗎?”

殷舒曼不說話,只是緊抿著唇,始終繃著身體。

過了一會兒,江凌宴睜開了眼睛,說的是與此事無關的話:“聽舒顏說,你之前在門外跪了一晚上沒見到我?”

殷舒曼的目光凝了凝,語氣裡帶著明顯的敵意:“先生想說什麼?”

“你來找我那天我並不在。我查過了,是卓茵自作主張。等她回來我會好好問她。”

“不在?”提起當初的事情無異於在剜心間的傷口,殷舒曼卻笑了起來,“先生為什麼忽然要跟我說這些?”

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別人,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打的什麼算盤?

殷舒曼氣極地推開他站了起來想要離開,卻被他握住手腕拉了回去。

身體失去平衡跌倒在床榻上,緊接著江凌宴覆了上來。

“你想幹什麼!”殷舒曼狠狠地瞪著他。即使他生著病,他們的力量還是懸殊。

江凌宴緊緊地看著她:“相信我。”

那一瞬間,殷舒曼似乎在他漆黑的眼睛裡看到了憐惜。

她相信了。

在她忘記掙扎的那一刻,江凌宴的吻落了下來。

他的嘴唇有些涼,吻卻是灼熱滾燙的。房中漸漸又熱了起來,殷舒曼沉浸在他密集的吻中,腦子裡一片昏昏沉沉的,直到忽然聽到猛烈的咳嗽聲。

她頓時清醒,發現自己衣服已經被褪去大半,心中警鈴大作。她推開江凌宴,翻下了床,拉了拉衣服匆忙跑了出去。

直到感覺到了冬天的涼意,那股圍繞著她的藥香才消失。

她渾身像是沒了力氣一樣靠在了走廊的柱子上,呼吸急促,腦中一片混亂。

剛剛她跟江凌宴差點……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是把她當成暖床丫頭一樣輕賤?還是……

“相信我”三個字迴響在她耳邊。

這時,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

書名:誰似東風還錦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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