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要離婚了,你何必還要碰我?」

“既然都要離婚了,你何必還要碰我?”

她原本以為隨著時間,他們之間的猜忌和隔閡總會消失的。她本以為,只要她一如既往地端著她的高貴和矜持,就能平淡地過完一輩子。

可是她錯了。

“如你所願。”

江凌宴終於答應了。

四年的相互折磨,終於能結束了。

害怕下一刻眼淚就會不爭氣地掉下來,殷舒曼站起了身。既然說好要離婚了,何必掉眼淚讓他小看,讓別人看笑話?

她殷舒曼,即便被男人拋棄也要走得優雅。

誰知她剛走出去一步,手腕就被抓住,隨後,不可抗拒的力量讓她失去了平衡倒向床榻。

江凌宴翻身將殷舒曼壓在了身下,被子從他身上滑落。

“你要做什麼?”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殷舒曼慌了神。

江凌宴的笑配上他病態蒼白的膚色,顯得非常危險:“要離婚了,我怎麼能讓你以完璧之身走出江宅的大門?成親四年了都沒碰你,傳出去蘇城的人豈不是要笑我江凌宴不行?”說著,他低頭就要吻她的唇。

殷舒曼偏頭躲了開,痛惜地問:“既然都要離婚了,你何必還要碰我?”

此時的江凌宴像是失去了理智,眼中的怒火能把人燒起來。他禁錮著她,冷笑說:“難不成你還想為陸衍守身如玉?”

關陸衍什麼事?

他們當初確實是青梅竹馬,殷、陸兩家也確實有定親的打算,但是後來她陰差陽錯嫁進了江家。她是個很傳統、很矜持的女人,既然嫁給了江凌宴,就打算給他好好過一輩子。這四年裡,她再也沒有過問過陸衍的消息,反倒是他江凌宴,還有他的母親,一直盼著卓茵回來。

殷舒曼失望透了。即便江凌宴生著病,男女力量巨大的懸殊還是讓她根本掙扎不了,如同刀俎下的魚肉。

她倏地在他身下笑了起來,高傲如孔雀,說出的話又根根帶刺,傷人傷己:“我嫌你髒!”

她殷舒曼是多麼心高氣傲的人啊,怎麼能容忍跟自己交h的男人心裡想的是別的女人?

“既然都要離婚了,你何必還要碰我?”

江凌宴被徹底激怒,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將她吞噬。他捏住了她的喉嚨,聲音冷到了極致:“嫌我髒?讓我看看不可一世的殷舒曼是怎麼哭著求我的。”說著,他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江凌宴像是不要命了一樣,狠狠要了她一夜。

成親四年,這是殷舒曼第一次在江凌宴的臥房裡過夜。

第二天中午,她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痠痛,身上到處都是青紫,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收拾妥當之後,殷舒曼出了屋子。

“太太您起了。”小廝滿臉高興地迎了上來。

殷舒曼一看,正是昨晚因為攔她被訓斥的那個。她抱歉地說:“昨晚那樣的情況下,我說話重了些。”

小廝受寵若驚:“太太您嚴重了。您要不那樣呵斥我,我也不好做。”這四年來,江宅的男女主人是什麼樣的關係,下人們都看在眼裡。昨晚太太終於留在了先生的房裡,兩人的關係終於要好了。

“江凌宴呢?”殷舒曼問。

小廝臉上出現了尷尬的神情,吞吞吐吐說:“太太,先生他——”

殷舒曼抿著唇去了江凌宴的母親陳氏的住處。

每走一步,腿間的疼痛都提醒著她昨晚的瘋狂。醒來的時候她甚至抱著一絲期盼,期盼江凌宴就在身邊,他們四年之間的隔閡和猜疑能在昨天的結合中消散,畢竟那是最親密的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江凌宴在陳氏那裡,卓茵就住在陳氏那裡。一早起來,他就去找了別的女人。

殷舒曼的心涼透了,昨晚那樣親密的事情成了屈辱。

“太太,先生和老太太還有表小姐正在吃午飯,任何人不能打擾。”

殷舒曼剛到陳氏的院子門口,就被人攔住了。

她神情淡漠地笑了笑。多好啊,他們三個在一起吃午飯,她像個外人一樣。“你們敢攔我?還不讓開?”

“表嫂來了啊,怎麼不多休息休息?”這時候,卓茵走了出來,高跟鞋在青石板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殷舒曼不屑與她維持表面上的和氣,直接說:“我是來見江凌宴的。”

“可是表哥說了,不想見到你。”卓茵看了她一眼,壓低了些聲音說,“表嫂昨晚是不是惹表哥不高興了?”

不願意看到卓茵那種得意的眼神,殷舒曼淡淡地反問:“我怎麼不記得?”

“可是我聽表哥今早跟我抱怨說你無趣,在c上像個死人一樣。”卓茵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周圍幾個下人都聽到了。

他們捂著嘴偷偷笑著,還有兩個小廝暗中用輕浮的眼神看她。

殷舒曼漲紅了臉,氣得發抖。江凌宴連這種事情都要跟卓茵說?他知道她最在意的是面子,所以他就讓卓茵、讓下人們把她最在意的東西踩在腳下?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扒光了示眾一樣。她從來沒有這麼恨過。

卓茵像得勝者一樣,眼中帶著得意和挑釁。

殷舒曼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著。忽然,她上前,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給了卓茵一個巴掌,冷然地說:“輪不到你這麼下賤的人來說我!”

清晰的巴掌聲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卓茵詫異地捂著自己的臉,憤恨地看著殷舒曼說:“你敢打我?”

“既然都要離婚了,你何必還要碰我?”

她下意識就想要還手,卻被殷舒曼冰冷的目光給震懾住了。這讓她想起了四年前第一次見到殷舒曼,那時候殷舒曼高貴的樣子讓她感覺自己像是螻蟻。

殷舒曼看向愣在旁邊的下人,說:“還不請表小姐回去用飯,要讓先生和老太太等她多久?”

下人們回過神來,立即點頭。

殷舒曼透過院子的大門朝裡面看了看,然後在卓茵和幾個下人面前轉身離開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挺直的脊背,高貴不可侵犯,卻沒有人注意到她垂在身側的手已經隱隱有了血跡。

這個江宅,還有江凌宴,她都不留戀了。

他給她的羞辱就是最好的臨別,那是把她的驕傲踩在地上,足夠她銘記一輩子。比起這樣的恥辱,腿間的疼痛不算什麼了。

書名:誰似東風還錦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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