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會祝你祝福

原作《奮不顧身的一段》,作者名:想給自己換個名字,雙魚座女生。

連載於前任博物館APP,下文有刪改。

1

記得又是一年復讀班開課,我早早來到課室。在那個班裡,我認識了曾那麼愛我的你。 一開始,你以班上的事情為藉口要到了我的手機號,又調位置坐到了我的後面。

我多麼欣喜在我喜歡你的時候你恰好喜歡我,願意陪我,在高三最苦最累的日子裡,我想要留一些證據證明你愛我,想要在你的生活裡留下關於我的小習慣,你也任我折騰。

我說想要一封情書,你便寫給我,裡面告訴我,想要和我讀一個大學,想要和我有未來的生活,想要給我一個穩定的家,想要跟我一起養一條狗,想要在以後工作了的假期裡帶著我去看世界,想要守護我愛護我照顧我一輩子。那麼事無鉅細,於是我信以為真。

你曾那麼寵我。我物理不好,每次考完試你一定要檢查我的物理試卷,還說選擇題很重要,每次都要重新給我講一遍我做錯的題,再告訴我關於多選題的小技巧。

我不喜歡吃水果,你老是從家裡帶來,削好切好放在杯子裡催促著我要多吃,知道我最愛的菠蘿上市,你把不能吃的地方用小刀一塊一塊的挑出來,再給我吃。

我想,這就是愛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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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談戀愛被發現了,也經歷過無數次老師辦公室的單獨談話。我們愈發的大膽,當起了班裡唯二有同桌的人(以往都是單人單座)。由於我的物理成績穩步上升,老師也就不管了,我們成了班上人人都羨慕的也是唯一的一對。

我們開始期待高考,期待有彼此的大學生活,可是人生何處不狗血,我還是因為心態不夠好考砸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一科,物理卻意外地考得很滿意,就算如此,相對於物理強的你來說,我的分數還是有著不少的差距。

我問過你願意和我一起讀CW嗎?你回答:你可以試試前幾個志願填CN,萬一錄上了呢,畢竟還是高了線20幾分的。 ”

結局卻是,你留在了成都,我去了江蘇。

你抱著我哭,說怎麼這麼遠。我也問你,我們可以堅持過來嗎?你說,只要我可以你就可以,以後每學期我去上學你便送我,我放假你便接我,只要我還要你,你就永遠都是我的。

2

那個暑假,我帶你回家見了父母。媽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她告訴我,在她看來我愛你多過你愛我,說在很多小細節方面我都是讓著你的,說從你的言談中感覺不到你的責任感。我努力地說服我家人,告訴他們我很愛你,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會很開心,告訴他們你對我多麼多麼的好,希望他們能對你有所改觀。

當然,這些事情我都沒有瞞著你,我告訴你所有該注意的東西,表明要跟你在一起的決心。你跟我解釋說,你一般不隨便承諾,一旦承諾便一定會做到。我問,那你許諾的要給我一個家呢?你說,會有的。

第二次帶你回我家,我已經說服了家人,他們讓我自己考慮清楚就好。媽媽告訴你,我從小體弱,吃了不少苦才長大,好幾次都是從生死邊緣拉回來的。媽媽說希望我的另一半能對我好一點,因為我活著真的不容易。

你答應了,還讓我媽媽放心地把我交給你。你收了我家給的見面禮,相當於是你在我家的關係已然是定下來了。

三個月的暑假過得很快,你比我開學早,所以第一次說要送我,便失約了。但我沒有怪過你,我知道不是你的錯。

後來,我們就開始了所謂的異地戀。

大學我給你拍了我穿軍訓服的照片,你說媳婦兒你真好看,我真怕把你弄丟了。為了你小小的安全感,我拒絕了所有可能的邀約,告訴所有我可能認識的人,我們已經是訂過婚的,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同時也斷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可我從來都沒有問過,你為我做了什麼。

我們靠著空餘時間的視頻聊天,維護著在異地考驗下的脆弱感情,我盡我一切努力給你你要的安全感。 第一次回家,我在火車上硬座熬了28個小時,但是我真的覺得不累,用軟件不定時的發送定位,看著我倆的距離越來越近,我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翻山越嶺無心看風景。

我拉著行李箱從火車站出口看到你的那瞬間,我覺得什麼都值了,你沒有顧及任何人的眼光,給了我淺淺的一個吻,比巧克力還甜。你遞給我一杯熱咖啡,一臉抱歉的說知道你想要熱牛奶,但是這邊沒有賣的,一會兒到學校那邊買給你。那時候你那麼緊的抱著我,即使是要提行李的時候也要一手抱著,生怕我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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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一個學期沒有見面的我們,就面對面的坐在你學校後門的小吃店裡,一時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覺得有好多好多好想你的話想要告訴你卻不知從何說起,又覺得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吃個晚飯也挺好。記得還是我打破了我們就看著彼此傻笑的尷尬,我說,現在我們坐得這麼近,軟件上我們的距離是多遠呢。你說,試試唄。上面顯示100米以內,我大笑:沒毛病。

那天晚上,我們在賓館裡,你不願意走,我也不捨得你離開,即使你激動得緊緊抱住我很深很深的吻我,我們也什麼都沒有發生,你說你尊重我。 那天我們都睡得很晚很晚,我跟你說我看了匆匆那年的電影,匆匆那年的網劇,匆匆那年的小說,我說他們也曾經很相愛也曾經許下未來,可男生還是把女生一個人棄在了一個下雪天,那我們呢?你陪我重新看了匆匆那年的網劇,直到我困了我們也只來得及看到他們很相愛的樣子。你說我們不會的,我們跟他們不一樣。我就相信了。

後來你送我到回家的車上,說,等我考完試就立刻回家找你。記得你很不放心我上車,央求檢票員讓你把我送上車,說行李那麼重我拿不動的,可是你忘了從學校到你接我之前,我都是一個人的啊。可是心裡的甜還是忍不住的炸開了,輕輕的吻你,說沒關係,我可以的。你還是不放心,還交代上車就要給媽媽打電話,讓她一定要來車站接你。 依依不捨,但還是進了車站,上車前回頭看你,你還在原地,看著我。

3

那個寒假,你第一次帶我回家了,不過時機選得不太對,你爸爸出軌被你媽媽發現了,在家裡吵得不可開交,你姐姐嫁的人家也不幸福,正好帶著孩子在孃家,一家人都被一種很壓抑的氣氛包裹著。

我帶了學校這邊的特產送到你家,甚至在第一次見你媽媽的時候她都只是不冷不熱地應著我。兩天後,我一個人回的家,什麼禮物都沒有,但我一點也不在意,因為我體諒你和你的家庭。 我堅信我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所以你家庭不幸福沒關係,你家物質條件不是很好沒關係,甚至你是乙肝攜帶者也沒關係,因為我愛你。

正月初二是回家探親的日子,媽媽是個重視禮節的人,所以我提前一天就告訴你一定要來,你沒來。初三中午我一直等到吃午飯你都沒來,我委屈得直哭。還好你來了。你跟我道歉,跟我解釋,哄我開心,就差沒和我一起哭了,所以我原諒了你。

在後來的很長時間裡,我在想是不是因為原諒太容易,需要付出的成本太低,你才會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失望。 那年情人節,你因為遊戲搞活動騙我說你家裡有事,最終被我發現,我發了動態,你在下面評論說你錯了,我很配合也很給面子地說沒生氣,你就真的以為我沒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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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你送我離開,在火車站我都會哭一場,我都會害怕等下次回來你還是不是我的。你都會抱著我安慰說,又不是不回來了,乖,不哭了,都不好看了。

這一學期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家出了事,從原本小康富足的家境跌進了看不見希望的深淵,一夜之間我家負債好幾十萬,我爸媽離婚了,爺爺也病倒了。我爸帶著拿幾十萬的外債消失了,法院判媽媽一共需要承擔夫妻共同債務20餘萬。

我覺得我一下子成了你的負擔,媽媽說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你,可是我覺得這麼大的事,你有選擇離開的權利,我不怪你。所以我還是在知道的第一時間就告訴了你。那時候你沒有選擇離開,這卻成為你最終傷我的利器。

4

我開始不再問家裡要生活費,開始邊讀書邊找一些工作來養活自己,也正因為這樣,我接觸到了學校及這個城市最黑暗的地方。那一次,做家教差一點我就被……不過不知道是我太過頑強的反抗還是那個人最後心軟了,放我離開了。還好什麼都沒有發生。嘿,你看,我還是乾淨的呢,什麼都沒有發生。

後來我只敢在學校附近找點小零工做做,遇到了後來的老闆,她是個公務員,在學校對面開了個清吧,我就在裡面送送酒什麼的,客人都是學校的學生。我很滿足有這樣的工作,不耽誤學習,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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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那時候就變了,但你每天還是願意花很多的時間和我視頻和我聊天,只是我們大多數時候變得無話可說,我只好一遍一遍的重複我想你,我愛你。我說現在的工作不錯,除了能足夠生活我還能存上一筆錢,學校這邊太遠了,畢業可能就不會再回來這邊了,你願意畢業旅行陪我把這邊的城市都遊一圈嗎?你說你願意的,你說你會盡力存一些錢。可是現在想來都只是說說而已。

我不喜歡異地,但我喜歡你啊。這個梗已經挺老的了,我都還沒喊累,你怎麼就說累了呢? 我記得跟你說過,有一次這邊下雨,雨很大風也很大,我去圖書館還書,撐著雙人傘,就是推不開圖書館的大門,迎面一對情侶,男生拉開門摟著女生從我身邊走過,也沒有讓我進門了再走,甚至全程都沒有看我一眼。我也很委屈啊,明明我也可以選擇有人照顧我,可是我只想選擇你。

在我工作的地方,有一個男生,長得很好看,他每天都來,幫我做這做那的,他說他很喜歡我。我拒絕了,甚至告訴他我有未婚夫的。他從我同事那邊要來了我的聯繫方式。為了讓你放心,我們關聯了QQ,我那麼認真地拒絕,你卻那麼大度的祝我和他有情人終成眷屬。

在樓梯間,我給你打電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得摔了手機,你卻無動於衷,事後還跟我解釋說你的自尊不允許你在我可能喜歡上別人的時候求我回來。我原本以為我也是這樣的,但我似乎低估了對你的愛,高估了自己的自尊。你是怎麼捨得那麼愛你的我的?

我開始鼓勵你嘗試賺一點錢,告訴你不從家裡拿生活費是一件特別棒的事情,你說你不想做太累的事,我也不逼你,機緣巧合你能從你最愛的遊戲裡賺得一些錢了,願意把賺得的一小部分放在我這裡說是存畢業旅行的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用你的電話號碼開了支付寶賬號,把錢都存在了裡面一共4000元,我一分錢都沒花。

後來你說你靠遊戲能賺到不少錢了,說你可以養我,說不希望我那麼累地去兼職。你幫我退了所有的兼職群,還好,我還有一份固定的工作,不然我就真的走投無路了。還好,沒有聽你的完全不去工作。

曾經有多寵,後來就有多狠。你是我見過的最心狠的人。

我們在一起1080天,你說不愛就不愛了,說不聯繫就不聯繫了,我問你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告訴我,沒有心就可以做到。明明在上一年的紀念日你還跟我說寶貝美美,我不能沒有你,我覺得沒有你我會死。我用原話質問你時,你說那你就當我死了吧。對啊,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我想我也應該努力的做到。

5

在我們即將迎來第三年紀念日的時候,你告訴我你媽媽突然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了,甚至以死相逼。明明前一週你還很肯定她說服不了你,才過了一個週末,你就說你猶豫了。

我問,你確定最後會跟我在一起嗎?如果確定那麼三年五年八年,我給你時間去跟你媽媽溝通,如果你不確定,那我們就結束吧。你說,你不知道。

看吧,還是我先說了分手,可放不下的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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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的就後悔了,我嘗試著做一些開導你的事情,暗示生活是兩個人的,不是一家人的。你卻說什麼都不答應了。我還傻傻的以為你只是不敢承擔責任。我說我不要在手機上說分手,放假你來接我吧。其實真的只是在做最後的掙扎,還想再見一面。

你說你會補償我的。你說,生活費不用擔心,你會一直補貼我到我開始實習。其實我真的沒有很在意錢的這個問題,那麼多次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昂貴的禮物,甚至你提出了要買給我都被我用太貴了這樣的話拒絕了,我又怎麼會在乎你是不是會每個月補貼我的那麼些錢呢?

你還是來接我了,我親吻你,你沒有拒絕,但也只是淡淡的回應。你哭了,我信了,我以為我們的問題真的出現在你媽媽的反對和你的不敢負責任。直到過完春節後我又再一次遇到了你,我本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6

我真的以為我們不會再遇見了,原本住在同一縣城的你我,你家賣了房子去更好的城市買了新房,而我家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比以前更差了。

就是那麼巧,我太奶奶生病了,你外婆生病了,她們住在同一醫院的同一住院部,樓層不一樣,我沒遇見你,但小姨遇見了。回來告訴我你回來了。我不是不想來見你的,只是你連回來都沒有告訴我,我以什麼樣的理由來見你呢?我還在傻傻的想,你會不會在家裡一直都不開心,會不會讓你媽媽動搖。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了。

從那以後,我就儘量避免去醫院,儘量避免出門,縣城太小了,容易遇見。 所有的鄰居都說我那麼聽話,寒假回家一直幫媽媽守著門面,哪兒都沒去。我也就笑笑,不答。總會有唯恐天下不亂的鄰居,以前我帶你回家了的呀,他們都知道的,當知道我和你分手後,你知道他們都是怎麼說的嗎?他們在背後說,一定是我媽媽沒有把我教好,你才不要我的。

我真的好委屈,所以今年暑假我不打算回家。過完年,我高中的同學約我去玩,那天恰好家裡不忙,媽媽說可以出去。同學是個男孩子,以前跟我關係不錯,一整個班也就和我還有聯繫,他是曾經的轉校生。他說想介紹自己的女朋友給我認識,他準備和這個女朋友結婚的。

也真是巧了,臨近約好的時間那女生突然有事來不了,就成了我和我同學出去。他問我,看電影還是喝咖啡?我答喝咖啡太貴了,看電影吧我有學生卡,半價。可是臨近過年票沒那麼好買,到處滿座。他說,過年剛發了獎金,一杯咖啡還是請得起的。所以我們去了咖啡廳。

我看到了你,就坐在我和我同學的隔壁,你親暱的摟著另一個女生,看不出來是剛認識的樣子。如果只是朋友,難道不應該坐在對面嗎?如果不是女朋友,那是要多隨便的女生才能不拒絕一個男生的摟抱呢? 我心裡堵得特別難受,站過去問你,LXY,你不覺得你應該跟我解釋點什麼嗎?跟我出來。我朋友過來拉住我說,別在這裡鬧。我答,不鬧,就是聊聊。那個女生反應也很一言難盡,她對我說,你們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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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著我去了樓下,我問,什麼時候開始的?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會說在我們分手之前嗎?但還好你答,快過年的時候。我問,你朋友知道我們分手了嗎?他答,不知道,你甚至不知道跟他們怎麼說,前幾天在一起吃飯他們問你為什麼沒有來,你說我家裡忙,沒空。

看啊,你連告訴你朋友我們分手的勇氣都沒有,你還是想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想讓所有人都覺得你沒錯,對嗎? 你說,你變了,你不值得擁有我,你說你不值得擁有那麼深情的人,這是一段孽緣。你說你對不起我,你說跟這個女孩只是玩玩,甚至都沒有確定關係,你說你不想再談異地戀,你說太累了。

當然你也說我了,說我不也這麼快地有了別人嗎?當時,心裡除了淒涼沒有別的感覺了。 回家後,我給你發了消息,如果只是玩玩,就不要隨便親吻別人,會讓我覺得很噁心。你說你不會,然後跟我說不要聯繫了,刪掉了我。

我發了一條說說,孽緣終究是孽緣,拖了那麼久,是該放自己自由了,謝謝你讓我撞破了一切,讓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陽光和人心都是不能直視的東西。

我不知道你從誰那裡聽到了這條動態,拼了命地想找我,QQ從班群裡找到我,給我發消息,問我電話號碼是多少,你找我有事。都說了不聯繫了,能有什麼事找我呢?不過是覺得我發的東西會影響到別人對你的看法吧。

你重新加我,我也沒同意。突然間覺得都沒有必要了。我真的想放過自己了。可是才隔了一天,我居然又遇見了你……

7

記得那天,我要去駕校拿上車證,我騎著高中載過你的那個小電瓶車,當然你也騎著它載過我。我看見你在紅綠燈口等,不知道是等人還是等車,我本想直接略過,可人生除了眼前的狗血還有遠方的苟且,紅燈。

我停下來,你也看見我了。還是我主動搭了話,本來已經做好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心理建設,但過不去心裡的坎,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要知道。你點頭表示願意回答我。

我問,我們分手真的只是因為你媽媽反對得過於激烈了嗎?有沒有你自己的原因。你說,有的,突然就感覺我們走不到最後了,沒那麼喜歡我了。我問,原因呢?你的回答,讓我發誓我一定要好好的過好我的生活。你說,我家庭條件太差,負擔太重,你覺得很累,你媽也說我家物質條件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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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因為這個,想想還真是可笑呢,我從來就沒有瞞過你我家的任何情況,曾經我做好過放你走的準備,是你不走,如今卻用這件事作為利器再次在我的傷口上戳了一刀。

17萬的外債,我家就帶了我一個女兒,是的沒錯,17萬聽起來似乎很多,可是我沒有告訴你去年一年的學費生活費我自己賺到了,我媽媽除了做生意添置本錢用了4萬,她還一口氣還了8萬,這樣聽起來是不是就好很多了?只是我沒能告訴你,你也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再過一年,我就正式工作了,我和媽媽一起賺錢了,我家負擔能有多重? 以前我打算考研的,不過現在我放棄了,不是我不願意學習了,只是我想要更快的去證明我可以活得很好,沒有任何負擔。

一切都是你的膽小,和懦弱與不敢承擔責任,是你錯過了我。 我看過很多人都說祝前任幸福,我不會祝你幸福,這段感情裡,我舍友說我不能把它定義為失敗,因為錯不在我。是的,我不祝福你,願你過得不如我好。

8

就在這學期開校前我和媽媽去換了輛車,你嫌棄過我的家庭,一定在每次騎那個車的時候也嫌棄過它吧。其實不是我家換不起車,是因為媽媽不敢嘗試比那種小電瓶車更大一點的車。如今我換了,新車很酷,但你沒有載過我,也沒有坐過。

你寫給我的情書,我也撕了個粉碎,因為上面有你承諾了一輩子的愛。高考的時候你送給我的筆,我也在開學填各種資料的時候用盡了它最後一點墨,本可以換了筆芯接著用的,但我還是扔掉了它。你去年送我的護手霜,本來也是不捨得用的,但現在估摸著也快用完了。杯子,如果它沒有碎的話,大四我也不打算帶它回家了。

我和你在一起1080天,我竟找不到一張我和你的合照,可能是你不上鏡,每次拍了都讓我刪掉。那麼最後你在我生命裡剩下的東西應該就只有你送我的耳釘和兩條項鍊了吧。對,還有一個耳洞,你說那個耳洞只能帶你買的耳釘,你說以後還會買很多很多給我,都沒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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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你給我的東西會越來越少,慢慢的,也許我就能把心空出來了,也許我不會再那麼不顧一切的去愛一個人了,但如果有一天能遇到那個對的人,我一定好好待他。

今天是我們分開的第107天,我的日子沒有因為你的離開多一秒或者少一秒。可是我知道,我變了,我變得更關注自己的身體了,我變得開始強迫自己多喝點水了,我變得開始重新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學習上了,我變得不那麼在意還有多少天能回家了,我變得……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兒變了,不變的是我還是會想你,不對,是想起你。

不過現在想的是,你最後給我發消息,語氣很衝的問我,你欠我的嗎?我記得我手抖著回了你最後一條消息,是呢,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硬從你那裡得到點什麼,但你說過你會補償我,而我不過是想借著你最後給我的承諾,再跟你留著最後一點聯繫。你回絕了,我就不問了。最後一條消息,我是這樣回的吧?

9

媽媽之前告訴我,爺爺似乎真的快不行了,她說,如果他真的走了,也不用難過,我們都盡力了,就算你回不來,他也不會怪你的。 想想在跟你談戀愛的時候爺爺對你可好了,也許不是真的喜歡你,也許只是愛屋及烏,但他對你好是真的呀,他病得那麼重,你明明就知道,為什麼都不捨得去看看他?算了,你那麼狠心,我又怎麼能奢望你還能記得這個,畢竟是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里長大的孩子呢。

後來醫生說,幾百塊錢一支的藥對於爺爺來說已經完全沒有作用了,止痛藥吃嗎啡都無法鎮痛了。醫生和家人商量後決定給他斷藥,我知道爺爺已經吃不下東西斷藥意味著他真的沒幾天了,突然心裡就特別堵得慌。

可就是這個時候,我夢到的人卻是你。可能是習慣或是潛意識的驅使。我曾經告訴過你,我害怕打雷不是小女生的矯情,是我在六歲左右一個打雷的晚上大概9點左右親眼看見因為口角原因一個男的被砍死在我家門口,當時他已經衝進了我家門面,但又被抓了出去,當時家裡只有媽媽,我,奶奶和懷孕快臨產的三媽。沒有人敢過去幫忙,血濺了一地,甚至後來濺血的凳子都被媽媽拿去燒掉了。

在一起的三年裡,只要是打雷的夜晚,哪怕我是睡著的,也會下意識的尋求安全,鑽進你懷裡,而你也是總能在打雷的晚上及時的醒來,緊緊的抱著我直到我不再哼哼。向你尋求安全感似乎真的成了我的習慣,所以才會在這種情況下又夢到你吧。

可是在夢裡,你告訴我你要和你的新女朋友去看電影。在夢裡我有沒有哭我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把這個夢當笑話講給了我的舍友聽。 也許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是很需要有別人來照顧的人,但是,我一定會更堅強的過,堅強到不再是一個弱者,堅強到能有資格遇到下一段勢均力敵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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