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母在的地方,才叫歸途

有父母在的地方,才叫歸途|你的歸途在何處?

有父母在的地方,才叫歸途

這世上有一條路,走起來永遠是那麼堅定,那麼執著,又那麼踏實,那就是回家的路。

離開東北十四年了,想家是常有的事兒。

以前想家了,就趁著寒暑假回老家的房子裡住幾天。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看:藍藍的天上飄著的幾朵乾乾淨淨的雲,看白雲下勞動湖公園裡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的人,看街上穿梭的車輛,看經過家門口的可以通往整個縣城的3路車,看樓下步履匆匆的人,看街角路邊父親最喜愛的象棋桌,看各大商場門口小攤上的討價還價的人們,看樓下牙科診所裡來來往往捂著臉的就醫的人,還有耳邊時時傳來的商場特價的大喇叭聲……

回頭再看看家裡裝修了沒多久,買了沒有多久就再沒人用的傢俱,還有丟在窗邊的一團繩子。想起懶得下樓時,想買什麼吆喝一聲,用繩子吊上來的情景。

有父母在的地方,才叫歸途|你的歸途在何處?

走在那些已經不再熟悉的街道,想想這個地方原來是什麼,那個地方原來有過什麼。曾經,我以為,我想家時,最想的就是這些。但是,後來,我慢慢發現,這裡已經陌生了,並且越來越陌生。我想尋找曾經存在過的很多痕跡,其實,我都找不到了。我需要摸索著去尋找,或者打電話求助。門口的中國銀行搬走了,變成了金店,樓下父親曾經工作過的電業局只剩下個門臉了,主體辦公樓都撤到了後面,變成了中國郵政和郵政儲蓄。

原來,我一直想念的家,早已物是人非了。

我一直想念著的它,原來早已忘了我。

有父母在的地方,才叫歸途|你的歸途在何處?

前幾年的暑假,一次偶然,我回到了我出生的那個小村子。

當村子慢慢臨近時,我的視線不知不覺溼潤了。我突然在想,我想的家該是這裡吧。我按著記憶裡的方向在村子裡轉轉,正巧趕上村子裡的大集。我把車停在路邊,想再去看看那記憶中的大集。記憶中那是一條好長好寬的路,路兩旁滿是各式各樣的商品。

如今,它變得好小。

我在人群中想搜索熟悉的面孔,那些兒時年輕的面孔,如今只有了當年些許的影子。我拉住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卻記不得他的名字。他用很疑惑地眼神看著我,我也只好尷尬一笑,抱歉說,我認錯了人。我看準幾家小時候常去的小店,曾經年輕的店主已有了花白的頭髮。我藉故問路,早已沒人認得出我了。我苦笑,這裡真的是我日思夜想的那個地方嗎?呵呵……我解釋,你還記得十幾年前住在這裡一戶姓劉的人家嗎?店主疑惑的看著我,早就搬走了,一二十年了。然後突然看著我,仔細地看著我,我心存僥倖,或許他認出了我……可是最終,店主片刻的疑惑之後還是轉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我像是一個失憶的孩子,試圖通過這些曾經熟悉的地方去尋找我失去的最寶貴的那些記憶。

我家在那個村子裡是沒有什麼親戚的。離開了二十年的小村子裡,只有那些上了年紀的人或者和我年紀相仿的人會記得我了。老街坊鄰居,老的老,沒得沒,走的走了,剩下的是什麼呢?

我來到了我家原來住的老房子,回來之前,聽老同學說,已經換了三個主人了。見到的卻依然還是我小時候的模樣,我家原來用過的大鐵門還在。還記得小時候,冬天的早晨,我每天早早起來,生火爐子,掃院子,然後小心翼翼地去開大鐵門的鎖,唯恐手會被上了霜的鐵鎖鐵門粘住。那個時候,這種大到可以進出車輛的鐵門並不多見,家家都還是木頭門。曾經那也是同學們眼裡的驕傲,每當同學說起我們家的位置時,總會加上一句,最南邊的那個有大鐵門的就是她家了。現在,回想起來,彷彿記憶中的那些稚嫩的聲音還在耳邊……

在村子裡走了一遭,就好像很多影視劇裡的穿越劇情一般,我認得一些人,但是,卻很少有人認得我了。我看著每一個有記憶的地方,回想著小時候的情景。

那天晚上,曾經的老師同學一桌人聚到一起時,真的只想大醉,想在夢中能夠有李白“一夜飛渡鏡湖月”的奇蹟發生,醒來以後可以又回到了曾經,有熟悉的路,熟悉的樹和熟悉的人……

然而,這些,都只能是夢了,再也回不去了。

在半夜裡,我清醒了,愛人還在開車,我們得連夜回到縣城。靜靜地看著車窗外閃過的一排排的樹,彷彿不是我在向前,而是它們在急速向後飛奔,離我遠去。

也許,我想的家,不是一個地方,也不是一些人,只是一些捨不得忘記的美好的記憶吧,我這樣想。

常常有人問,人生何處是歸途?我也在想,人生歸途在何處?

此刻,我恍然了,有父母在的地方才是歸途。

有父母在的地方,才叫歸途|你的歸途在何處?

我斷斷續續地尋了多年的歸途,其實,只能叫故鄉。而真正的故鄉早已不在東北了,只在我的記憶裡。

後來,我鮮少回東北了。

父母退休以後,回到了河南老家侍奉祖父母。

每逢假期,我就踏上了這條歸途,這條路再沒有了迷茫與不安,也沒有了尋覓與糾結,走得異常堅定,執著而又踏實。

因為,我知道,在這條路的盡頭,有我日夜思念的父親和母親,有我日思夜想的家的味道。

有父母在的地方,才叫歸途|你的歸途在何處?

有父母在的地方,才叫歸途|你的歸途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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