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誤國叄佰年:君視民如草芥,民視君如仇寇

滿清誤國叄佰年:君視民如草芥,民視君如仇寇

1841年7月21日,對時任英國駐華商務總監義律來說,是倒黴的一天。他的船遭遇颱風,主桅杆斷裂,同船10多個人被困在無人荒島上,只剩一些食物、一塊防水布和8瓶杜松子酒。

幸虧遇到一名中國水手,同意送他們回去,但要收費3300元。此時中英鴉片戰爭正打得不可開交,清廷採取金錢刺激手段:擒獲義律賞洋銀10萬元,生擒白人士兵一名賞200元。

義律他們搭乘的民船開出沒多久,便遇上官船,此時2名英國人正在甲板上得意洋洋地吃午餐,船家忙把他們推入艙底,並蓋上席子。官船顯然知道有英軍船隻失事,大聲問船家看到了什麼,船家輕鬆地回答說:“沒有,沒有。”

就這樣,義律死裡逃生。

船家發了一筆小財,但與清廷的賞格比,連三十分之一都不到,他們真傻嗎?其實不然。自1757年後,在廣州的中英貿易記錄中,基本找不到清商向英商討要欠款的記錄。而英商討要清商欠款的記錄卻很常見。因為清商們都明白,朝廷不可能為他們出頭,反而會招來貪官們的覬覦。在一個不承認私有財產的國度,官方許諾根本靠不住。

船家當然想多賺錢,可誰願意招惹一個說話從來不算數的巨無霸?所以他寧可選擇去賺少一點但穩當的錢。

滿清誤國叄佰年:君視民如草芥,民視君如仇寇

其實,在那場改變中國歷史走向的戰爭中,與這名船家想法近似的大清臣民並非少數。

當英軍踏上異國土地時,本以為會落入仇恨者的海洋,可令他們驚訝的是,軍艦所到之處,立刻被小販們包圍,甚至在激戰時也是如此。一個英國上尉回憶說:“這是一個多麼神奇的國度啊……他們在一個地方跟你做買賣,但在另一個地方,你會與他們作戰,殺死他們,毀滅他們!”

只要給錢,天朝子民就會告訴你哪口井被下毒,該怎麼迂迴到清軍的背後。英軍所到之處,從不缺新鮮的食物和水,面對複雜的廣州水路,中國船伕爭相為英軍提供服務,就像今天火車站外糾纏不休、令人生厭的出租車司機們。“揚威將軍”奕經密謀對英軍發動偷襲,可當天晚上,一個未成年的中國孩子便冒著被砍頭的風險,將消息傳遞給了英軍。

英軍佔領寧波後,充當間諜的德國傳教士郭士立被任命為“知府”,中國百姓知道他的名字,卻執著地稱他為“郭爺”,還為他寫了一首意在美的打油詩,說:“自來官府斷案不如郭爺速。”郭士立培養了一支由中國人組成的間諜隊伍,其中一人發誓說,只要資助他去北京參加科考的費用,他就願“效犬馬之勞”。

連英國軍官們都不太相信會出現這樣的場面,當他們向清軍發起攻擊時,當地農民“神情麻木地端著飯碗,吃著米飯……儘管他們看到外國人正在和自己的同胞打仗,而且以他們所處的位置,他們自己也身處隨時會被槍炮打死的危險中”。

為何人們喪失了最起碼的家國意識?原因很簡單,在皇權專制的統治下,他們從來沒有被當成人來看待過,從來沒享受到做人的基本權利。

朝廷大員裕謙在東南沿海招民眾入伍抗英,可私下卻說他們“均屬匪類”……以之攻夷,可收以毒攻毒之效。即間有傷亡,亦不足惜,既不致有損天威,並可為地方除害”。

“靖逆將軍”奕山則說得更露骨:“是防民勝於防兵,而防兵勝於防寇。”奕經的軍隊長途行軍時,“沿途擄丁壯,掠板扉,以四民抬一兵,臥而入城”。

許多百姓是被清軍綁架到這場戰爭中的,可在官員們眼中,他們反而成了另一種敵人。負責防守鎮江的老將海齡不準備戰具,專注於在城門口抓所謂的“漢奸”,“每有婦人孺子見旗兵驚走,即追而殺之”,城破之際,海齡不檢討自己的殘暴,反而再次聲稱“闔城皆漢奸”。

甚至連“睜眼看世界”的林則徐,也不免存有類似的偏見,大清子民在他眼中只有兩種人:漢奸與潛在的漢奸。

耆英曾檢討過:“營員兵丁,亦無不以民為可欺,借巡查勒索商旅,買食物則不給價值,窩留娼賭,引誘良家子弟,代賊潛銷牲畜。”

所以當清軍戰場失利後,百姓立刻圍燒官船,甚至用長竿將所有逃生者逼回火海,攻破州府縣衙,百姓立即聚眾劫掠一番將之付之一炬。

如果誰還不明白“君視民如草芥,民視君如寇仇”的含義,那麼,這便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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