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卡·劳吉哈 (Pascal Laugier)又开始虐人了。
他被称为肉体折磨类影片中的“手艺人”,其对象大多是玉体美好的小女生,他对溶解,撕裂,切割,有着疯狂的喜好。
他对身体的迷恋,以毁灭性的方式,触目惊心的呈现在人们面前。
《殉难者》(Martyrs)中,用摧残肉体的方式表现了宗教的“饥饿”,精神错乱后的用力反噬。
该片让巴斯卡·劳吉哈名声大噪,跻身为影迷心目中的恐怖类型片怪咖之一。
最近,他的新片《噩夢娃娃屋》 (Ghostland)再次惊悚来袭。
我得承认,
这是整个上半年,最让我感到刺骨惊恐的影片之一。
因为,它让人异常的绝望,
是那种无力反抗后,甘愿窒息而死的深度绝望。
是在承受如凌迟般折磨后,一心求速死的心灰意冷。
故事讲述,一家三口,母亲和13、14岁的两姐妹到乡下奶奶的屋子度假,
半路上被残暴的虐待狂盯上。
单亲母亲需要撑起整个家,
姐姐处于叛逆期,对母亲偏爱妹妹的行为大为光火;
而妹妹缺乏安全感,长期沉溺于自己的文学想象世界里,她的梦想是成为出色的恐怖小说作家。
原本平静的夜晚被一对折磨狂打破,
畸形低能,但力大无穷的男人负责破坏,
性别模糊,穿着怪异的家长负责心狠手辣。
一家人顿时陷入恐怖的死亡危机。
密室禁闭,乡下老屋,虐待狂和懵懂少女,这是类似《千尸屋》等好莱坞邪典影片中惯用的电影元素,冲突结构。
剧情的发展也是以不断的低落走势引发观众的情绪起伏,让焦虑控制理性,直到放弃抵抗,用麻木回应恐惧。
《噩夢娃娃屋》在恐怖中加入了悬疑,把封闭的屋子设计成了心理学上,自我封闭的内心囚牢。
为此,影片在喜欢写作的妹妹身上大做文章。
为了减少剧透,胖哥只能浮于表面的进行浅尝即止的解读,那份高浓度的恐惧药液还是留给大家独自去品尝。
在遭受如此的恐怖威胁,身体重创之后,两位姐妹都经受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压抑。
片中,畸形的巨汉和其家人,几乎不把她们当做人来看待,而是可供观赏、玩弄、宣泄的布娃娃。
这种不可控制和不可预测的应激经历对人的脑和身体都有严重影响,会造成不可逆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会影响到我们对自我的认识,即自我认同感。
而头脑深处的记忆闪回是一种PTSD特有的症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一段记忆照亮的是脑中负责“想”的部分;
而对于PTSD患者来说,记忆照亮的是感觉区域,因此过去的事不光是被回想起来,而是相当于再次经历。
于是人会真真切切地看到经历创伤时所看的一切,也许还会听到当时所听到的一切。
造成对于现实和回忆认知空间的模糊,记忆和现实变得混淆不清,难以分辨。
影片以此为切入点,通过妹妹的角色建构了三个空间。
首先是A世界,两姐妹在屋子里的遭遇,究竟是妹妹笔下的小说、她的想象还是真实;
然后是与A对照的B世界,妹妹长大成人,变成了受人追捧的作家,家庭美满,而姐姐因为PTSD,只能终日生活于老屋之中,由妈妈照料;
在A和B世界中来回穿插的C空间,则集中于妹妹的记忆闪回,那一晚的遭遇,非人的折磨如梦魇般困扰着她,
令她时刻提心吊胆,未知的声响,莫名的威胁都会立刻勾起她潜意识深处的自我防卫机制。
《噩夢娃娃屋》 的前半段着重悬疑,利用三个空间的模糊为反转提供叙事落差。但真相引爆的一刻,观众反而会不知所措。
在长期处于高度警觉状态后,神经系统就会受到毒害,本能的警报系统被持续激活,而这会在意识层面之下引起痛苦焦虑,
而这套警报系统位于脑干深处,它激活的区域让人抽离自我。人会进入一种情绪封闭的反应,这种情况下感知不到任何感觉,本质上是人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噩夢娃娃屋》 里,无论是记忆的闪回,还是文学的想象,亦或遭受精神世界重构的现实,都是一种自我主动抽离的想象,
目的都是为了逃避痛苦,当下的痛苦,或者残忍的回忆。
《噩夢娃娃屋》后半段,悬疑被打破,观众被逼的直面恐惧,全片的高潮轰然而来。
影片中有一个非常具有符号性的场景设计,
镜子成为了两个世界的分离点,一面是美好的,一面是残忍的,
妹妹必须选择是留在屋子里,还是冲破玻璃,进入到现实之中。
《噩夢娃娃屋》依然有令人难以直视的残暴血腥画面,加上对象是年幼清纯的小女孩,更加重了心理负担,恐惧砝码。
特别是影片中弥漫不散的绝望气息让人如坐针毡,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刺骨疼痛。
《噩夢娃娃屋》讲述的是女性,特别少女在遭受极端暴力和侵犯后的状态。
片尾的最后一幕极为值得玩味,
对于女性,特别是少女来说,其实骚扰和威胁无处不在,那怕对方看起来是一个好人模样。
这才是延伸到影片之外,更加让人绝望的恐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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