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那一場風花雪月的較量(上)

愛是那一場風花雪月的較量(上)

A、一場愛情的騙局

愛情本就是一場較量。輸給他,我無話可說。

寂寂深夜,曉憶在電話裡的聲音,欲哭無淚,乾涸中滿是蒼涼的塵埃。

曉憶失去了喬凌。她曾經那麼引以為傲的男人,很突兀地就和她說分手。

不是我刻薄,喬凌那麼英俊的男人,身邊一直遍佈花蝶,可他卻偏偏選擇了曉憶,沒有鋪墊沒有預兆,就對這個外表極至平庸的女人說愛,是人皆感覺不可思議。用曉憶的話,和喬凌在一起,幸福到不真實。

可是如今終於煞了尾,以一個荒唐卑賤的理由。

花疏。曉憶在電話裡繼續傾訴,這是一個騙局,喬凌跟我在一起,是因為和朋友打了賭,要證實自己不是非得要漂亮的女人才能過活。賭局結束,他便和我分手。花疏,花疏。

曉憶不斷喊我的名字,又開始輕聲哭泣。我知,一個女人外貌的重要性,不低於其出身或者名譽。尤其是被自己深愛的男人如此嫌棄,那痛楚必定無以復加。

曉憶扣了電話,不給我開口的機會。只留下一句話,我明天到你這裡來。

一夜的心事糾纏未眠。天剛矇矇亮,曉憶就敲開了我的房門。她的狼狽,更甚於我。眼腫了一圈,頭髮蓬亂地紮在腦後,看得我直喊心疼。

我沒事,花疏,別難過。反倒是她出言安慰,我哀傷更加。曉憶是我最好的朋友,在陌生的城市與我相濡以沫。兩個女人的親密,幾乎發展到無微不至的地步。看她如今這模樣,我怎能忍心。

曉憶,你要好好的。我只能這麼說。

之後我們在屋子裡呆了整整一天一夜,相互依偎,說著愛或者寂寞的話題。關上窗簾,虛構陰沉的氣氛,要將悲哀全數逼出。

曉憶總算收拾好自己,勉強整裝再出發。為了叫我放心,曉憶出門時還特地擠了一個笑容給我。說,不用擔心,在公司碰見他我避開就是。

我想,曉憶是那樣勇敢而善解人意的女人,只可恨了喬凌的世俗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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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遇上我,不知是怎樣的結果

我以為就此屏蔽了喬凌,花疏和曉憶的世界再沒有這個名字。可偏偏隱差陽錯,那個傍晚雨後初晴,地上還有未乾的積水。

一輛汽車在我面前停下,我雖然離得公路不算近,卻還是被狠狠濺起的水花溼了牛仔褲。氣不打一處來。

汽車裡的人探出頭,瘦削的臉濃黑的眉眼,文質彬彬地架著副眼鏡,穿一件白色襯衫,怎麼看也不象傳說中的花花公子負心漢。我認得,他就是喬凌。

在這之前,看見喬凌也不過兩次,都不是面對面。曉憶一直沒找著機會將他正式介紹給我認識,是以這男人至今都不清楚我的存在。

小姐,對不起。他看著我的牛仔褲向我道歉,很誠懇也有些焦急。再抬頭看我時,眼神有那麼片刻的錯愕。

只這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不會只有簡單的一句對不起。我在嘴角浮起笑意,悄悄掩飾。

果然,喬凌開始掏錢包,慌慌地走下車來,拿兩百塊錢往我手裡塞。實在不好意思,他說,小姐,這錢你拿去把褲子乾洗了,或者買一條新的。

要不是態度還算恭謹,我幾乎可以直接扇他一個耳光。有錢了不起啊!我恨恨瞪他一眼,轉身要走。喬凌叫住我。要不你給我你的聯繫方式,區區在下會想辦法補償的。一個點頭一個抬手,喬凌那故做搞笑的模樣叫我忽然笑出了聲。

喬凌的表情就像立刻看見了極夜裡的陽光,燦爛且得意,拿出一隻筆,攤開掌心,作勢要記錄我接下來吐露的十一個數字。

往往一場改變,就在一念之間。

我告訴了他我的手機號碼,不是沒有盤算,可也算得不是太清楚。但總之是在相遇後的第三天清晨,就赴了喬凌的約,理由是給他一個彌補自己愧疚的機會。話是他自己說的,我想我定是當時被自己缺乏新意的文字困住了思緒,心神紊亂,想出去透透氣,才答應了他的邀約。曉憶當然不知道。

我們去老樹喝咖啡,去新開的必勝客吃披薩,去南山觀夜景。喬凌總是適時地給我一些稱讚,說些曖昧不清的話,並且對我照顧有佳。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極懂得討女人歡心的人。我想曉憶當初被他矇騙,也不過是受了他這些伎倆的蠱惑。女人的虛榮心,真是世間最難以解釋的謎。

好在我已習慣,常常那些企圖取悅於我的男人,見了不少,也總能嫣然而笑,善心待之。不過千般柔情對誰也不落俗套,決不說愛,更不會講那些地老天荒的謊話。一直,笑容裡的落寞,我都小心掩藏。

我以為我是一個浮淺的女子,不懂真愛。

喬凌遇上我,不知是怎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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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為什麼不可以有愛情


家裡時常有花送來,樓下也不斷出現喬凌的藍鳥,嘟嘟響起的喇叭,是我忐忑的根源。

我應了他的約,很多次。我不善於拒絕自己的虛榮,推掉一個男人為我準備的滿足,雖然那滿足並不踏實。更何況是喬凌這樣外表出眾的男人,走在一起,偶有街上女子豔羨的目光,讓我的唇角翹得比天高。

喬凌這個時候就會輕輕捏我的鼻子,說,小妖精,看你美的。

承受這被縱容的感覺,我回他一個得意的鬼臉。姑娘我也不是平庸的女子,咱們走在一起,究竟誰的回頭率高還不知道呢。

玩笑歸玩笑。我仍然清楚自己的目的。一個月後,我終於告訴曉憶,喬凌在追我。

曉憶聽著,眼神閃爍,渾濁不堪,表情裡有憤慨,責備,以及很多的不安。花疏,你要小心,喬凌不可靠。她說。

我以為她會責備我甚至恨我,跟我大吵一架。可她竟然把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關心警告的話。我的眼眶出現滿滿的潮溼。

曉憶。我深深地擁抱這個我愛且愛我的女人,用我全部的力氣吻著她的臉頰。我不會陷進去的,我要幫你。

幫我什麼?曉憶轉過臉來看我,期待我呼之欲出的回答。

報仇。

我把這兩個字說得狠狠的,像養精蓄銳要吃人骨肉的妖精。是的,妖精。喬凌一直這樣叫我。妖精。

讓他愛你,然後甩了他,給他沉重的打擊?曉憶完全瞭解我的心意,瘋狂抓住我的胳膊。不可以,花疏,不可以。喬凌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容易。你會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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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能,也不讓他那麼痛快地和別的女人逍遙快活。我笑出滿滿的自信,走到窗邊。其實還是逢場作戲,不要想象得那樣嚴重。曉憶,你知道我一直都這麼漂泊,多一個喬凌,不算什麼。

為什麼不可以有愛情?曉憶每每說到這個話題,總是一臉心疼的模樣看我。你這樣,遊戲到幾時?

我笑,不是不可以,而是不知道如何去找,我愛不起來,和任何人都是平凡的心動,短暫到不能儲存,之後便疏遠或者遺忘。你說我怎麼敢輕易承諾和誰長長久久地走下去?也許,我早就被寵壞了,註定今生無愛。曉憶,我不是你,從來都那麼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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