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有兩個人,同為西漢臣子,時間跨度只差30年左右,又都被囚禁牧羊,然而在後世的傳承的位置卻不相盡同,這兩個人就是張騫和蘇武。
張騫,中國漢代傑出的外交家、旅行家、探險家。元前139年,張騫奉漢武帝的命令出使西域,想聯合西域的國家共同抗擊匈奴。他們依靠太陽和星星辨別方向,日夜兼程,想躲開剽悍的匈奴騎兵,但不幸被匈奴騎兵發現了。戰鬥中,張騫一行人寡不敵眾,死的死,傷的傷,活下來的都當了俘虜。
張騫被軟禁在草原上放牧牛羊,一舉一動都受人暗中監視。一轉眼,十一年過去了,張騫學會了匈奴話,和匈奴牧人融洽相處,默記地形、道路、牧場、沙漠、泉水、水井的分佈情況。終於等到一個機會,他們在一個黑夜裡逃走了,穿過沙漠戈壁,翻過帕米爾高原白雪皚皚的山嶺,終於到了富饒的西域各國。公元前126年,歷盡千難萬險,出使西域十三年的張騫回到了長安。
蘇武,西漢大臣,奉命以中郎將持節出使匈奴,被扣留。匈奴貴族多次威脅利誘,欲使其投降;後將他遷到北海(今貝加爾湖)邊牧羊,揚言要公羊生子方可釋放他回國。蘇武歷盡艱辛,留居匈奴十九年持節不屈,後獲釋回漢。蘇武去世後,漢宣帝將其列為麒麟閣十一功臣之一,彰顯其節操。
張騫被譽為偉大的外交家、探險家,是“第一個睜開眼睛看世界的中國人”、“絲綢之路的開拓者”、“東方的哥倫布”。張騫到達中亞各國1100多年後,意大利旅行家馬可·波羅的雙腳,才踏上中國的土地;在張騫出使西域1300多年之後,西班牙探險家哥倫布才從巴羅斯港,揚帆啟程。被張騫帶到西方的中國絲綢,源源不斷地走向世界,西方的珍寶黃金,沿著這條閃爍著絲綢光芒的道路,湧進西漢都城長安。絲綢之路,一條由開拓者張騫走在最前面的萬里通途,把古老中國和遙遠的西方世界,連在了一起。
蘇武,壯年出使,歸漢時“鬚髮盡白”。蘇武的典型事蹟,即所謂“杖漢節牧羊,臥起操持,節旄盡落”。他是實踐孔子提出的“志士仁人,有殺身以成仁,無求生以害仁”,“使於四方,不辱君命”的原則的典範(《漢書·蘇武傳》)。除了這些,可以說毫無建樹,甚至有後人從史書的邊邊角角里扒出他在北海過得並不差,有羊群、娶妻生子。
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到了後世傳承度卻不盡相同,前者只有歷史教科書上見到,而後者成為千百年來講究“忠”與“節”道德教育的榜樣。
漢代以後的正史記錄,“蘇武”出現的頻率遠遠超過“張騫”。看來,在中國正統意識中,所謂“張騫立功異域”,是不如“蘇武不失其節” 的;張騫和蘇武在後世文化天平上位置的高下,反映了中國傳統文化在價值取向上微妙的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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