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疾而終的戀情,此生不願經歷第二次

文|笨鳥先生

無疾而終的戀情,此生不願經歷第二次

—1—

昨天晚上,我第一次夢見了初三時的校長——彭老師。

夢裡,我忘記了自己是誰,只知道在參加一次很重要的考試。

中午考完就餐時,我回家吃飯。走到家門口時,彭老師和另一位有著絡腮鬍子的中年人坐在門口,頗有那種武俠小說裡歸隱山林的高手風範。

彼時正是中午,陽光透過門前的樹在地上撒下斑駁的碎片。門前的彭老師帶著親切的笑容望著我。而夢裡的那個我,穿著自己覺得最有氣質的裙子,帶著一絲羞怯和些許的期待,慢慢的走到他的跟前。

他朝我擠擠眼,叫我進了屋小心點,因為屋裡有一位愛發脾氣的奶奶。果然,進屋後我就被奶奶訓斥了一通(似乎是因為對我喜歡彭老師很不滿),還要求我拖完地才能吃飯。在我拖地的時候,奶奶的還在不停的挑剔這挑剔那的。

這時,彭老師在門口發話了:“她下午還要去考試,差不多就行了,趕緊讓她去吃飯吧。”我如獲大赦,丟下拖把就鑽進了廚房。身後隱約傳來一聲略帶寵溺的輕笑:“這孩子。”

然而,這只是我的一個夢而已。夢裡的彭老師會對我親切的笑,會袒護著我,也會寵溺著我。現實中的我們卻已經十年未見了。

—2—

彭老師是我們鎮初中部的副校長,也是我初三時的化學兼生物老師。

依然記得初三上學期的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用我們那兒的話講,就好像是誰欠了他一大筆錢似的。但他總是身穿西裝,抬頭挺胸,步伐穩健的穿梭在校園中間。

他老婆和他一樣,平時也很少以笑臉示人。她在學生宿舍樓的下面開了個小賣部,專門賣一些學生愛吃的零食。但不知是不是因夫妻倆都不愛笑的原因,他家的生意明顯比另一位老師家的差。

整個初三的上半學期,彭老師沒有對我們露出過一次笑臉。我們從來摸不準這位老師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每次上他的課都是規規矩矩的聽課並按時完成作業。

下學期快結束的時候,班主任開例行的班級總結會。快結束時,她問我們對各科老師有什麼建議。全班同學一致認為,彭老師從來不對我們笑,我們都希望他能改一改這個習慣。班主任老師還讓課代表帶頭寫了一封信給彭老師。

也不知信裡寫了些什麼,後來的彭老師改變了很多。課堂上會跟我們講笑話,課下遇見也會面帶微笑的與我們問好。從那時候起,我就明白,老師也是很疼我們這些學生的。

在我那時的印象中,彭老師很喜歡站在教學樓正前方的圓形花壇那裡,抬頭望著前方,不知是在看遠方的天空還是眼前的花。他就那樣安靜地站著,定定的望著。

而他身後的我,也傻傻地望著他。就像卞之琳的那首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那時的彭老師,就是裝飾了我少女夢的那個人。

無疾而終的戀情,此生不願經歷第二次


—3—

在我看來,他對我也是有些許的特殊的。

生物課上學習使用顯微鏡,他特意走到我的桌旁看了我的名字,隨後在講臺上點我第一個上臺操作顯微鏡。那時的我,還只是一個成績不起眼且略顯自卑的學生。他這一舉動令我受寵若驚。

每次課代表去拿化學作業,回來都會對我說:“你看,你的作業本每次都放在最上方,真奇怪。”而我心裡也會暗自竊喜,他也在關注著我嗎?

還記得臨近中考的前一個月,週末在學校上補課班。我突然感冒發燒,同桌見我難受,便告訴了彭老師。彭老師來教室找到我,打電話給我爸媽卻沒人接聽。見我無精打采的樣子,彭老師用手輕輕地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然後堅持讓同桌陪我去醫院打針。那天晚上,是彭老師和班主任一起去醫院接我和同桌回的學校。

後來有個女生對我說,你看,彭老師對你多好,你生病了他對你輕聲細語的,而我生病了,他都快要吼我了。

是嗎?我表面裝作不承認的樣子,心底卻泛起絲絲甜意。這說明彭老師對我還是不一樣,不是嗎?

最後一次見彭老師,是畢業後回學校填寫檔案。

那天的風很大,天空陰沉沉的。趁著爸爸去見班主任的空擋兒,我蹲在教師宿舍樓下的牆角邊,並非刻意蹲守,只是怕遇見那個他,但還是遇見了。

他穿著一件淡粉色的襯衣,迎風向教學樓的方向走去。我躲在牆角邊,看著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教學樓中。

再見了,彭老師,我會記得你的。


—4—

現在的我早已步入社會,且有了自己的生活。越是長大,越能體會到單純的喜歡一個人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純粹的感情中有的只是純純的在乎與喜悅,沒有太多的利益牽扯與計較。

少不經事,情竇初開之時,我曾戀上我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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