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荒推文——超級甜超級寵的都市現代文《八千里路》

簡介:

從十五歲到二十七歲,裴湛平均每週被一個女生表白,他拒絕的方式很是簡單粗暴。

直到有一天,裴湛遇到了一個綿羊般膽小愛哭的女孩……

然而在一起後,他才發現這隻綿羊不但是狐狸偽裝的,還是動口動手沒動心的情感騙子。

被甩之後,他拒絕表白的方式漸漸委婉了起來,畢竟一片真心被踩碎的滋味還真挺難受的。

騙子少女&冰山男

內容標籤: 都市情緣 天之驕子

搜索關鍵字:主角:路檬,裴湛 ┃ 配角: ┃ 其它:

書荒推文——超級甜超級寵的都市現代文《八千里路》

凌晨一點一刻,喧囂了一整日的城市沉寂了下來。

遠郊的濱海大道上車輛稀少,一輛白色路虎攬勝連超七八輛車,極速駛向臨海而建的超五星酒店。一紫一紅兩輛超跑緊隨其後,幾次將要追上,都被路虎輕鬆甩開。

進了酒店後,路虎徑直開入地下停車場,在負二層轉了大半圈,才停到了電梯附近的唯一空位上。

尾隨至此的兩輛超跑也停了下來,卻並未開門下車。隔了三四秒,一個女孩從路虎上跳了下來。

女孩非常年輕,乍看之下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她步履輕快地走到紅色跑車邊,曲起食指敲了敲駕駛位那側的車窗。

停在後頭的紫色跑車車主隔著車窗看清她的臉,詫異之餘,立刻走下了車子:“路檬?”

路檬回頭看去,見是熟人,揚起下巴挑眉問:“賀二?你追我幹什麼!”

賀齊光笑了笑:“沒大沒小的,叫二哥。剛剛你從我們旁邊飆過去,我哥們說開車的是個妹子,我不信,就跟他打賭追過來看……我說女人怎麼可能把車開得那麼狂,原來是咱們路檬妹妹。你這一手是跟誰學的,還挺湊合的。”

路檬揚眉笑道:“不是我湊合,是你們菜。”

這話雖失禮,可她笑起來眉眼彎彎格外甜,聲音也清脆悅耳,絲毫都不叫人討厭。

賀齊光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大半夜的,你怎麼往這兒跑?”

“我過美國時間。”

“你不會是趁你爸媽睡著偷溜出來的吧?二哥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管,上車,我送你回家。”

路檬躲開賀齊光的手,轉了下眼睛,狀似無意地說:“前幾個月有個朋友讓我幫忙看新得的米萬鍾奇石圖,東西是真的,可我總覺得似曾相識,直到剛剛看到你,才突然記起來眼熟是因為小時候在你爺爺家的書房見到過這幅畫……”

而賀家的人裡,只有最不靠譜的賀齊光能幹出偷自家的字畫出去賣的事兒。

賀齊光彷彿噎住了,頓了頓才說:“我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那幅畫。”

路檬哈哈一笑,舉起左手揮了揮,扭頭就走。賀齊光和同伴的目的地也是這間酒店,停好車後,顧嶼走下紅色跑車,打量著路檬的背影問賀齊光:“你認識她?”

賀齊光低頭點菸,隨口“嗯”了一聲:“路時洲的堂妹。”

顧嶼轉頭看路檬的背影,她一邊走一邊隨手將長卷發紮成馬尾,抬手間不經意地扯開了白襯衣的領釦,露出了一截纖長的脖子。

電梯到的慢,片刻後,三人在電梯間重聚。

路檬受不了煙味,勒令賀齊光即刻扔掉煙,賀齊光不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鬥起了嘴,直到電梯升到12層,賀齊光才停止逗她——一個穿抹胸包臀裙的高挑美人走上了電梯。

賀齊光肆意慣了,投過去的目光毫不收斂。美人仿若渾然不覺,撩著額髮瞥向路檬,自認為無論身高、身材、顏值都完爆穿白襯衣、牛仔短褲、板鞋的路檬,收回目光時,美人妝容精緻的臉上多了幾分優越感。

美女一走下電梯,路檬立馬朝賀齊光翻了個白眼:“你前一段不是為了我堂嫂要死要活,還跟我堂哥鬧翻了嗎?失戀才幾天,就色眯眯地盯著路人看。”

賀齊光脾氣好,並不惱,笑著說:“怎麼就色眯眯了?見到漂亮的異性多看兩眼,這和欣賞一幅畫一片景的性質一樣。”

“哪漂亮了?一點也沒覺得。”

“我們男人的審美,和你這種傻丫頭說不通。”

一路沉默的顧嶼突然開了口:“你只代表你自己的審美。”

聽了這話,路檬笑著比了個打臉的動作。

賀齊光瞪向顧嶼:“你不拆我的臺能死?”

顧嶼倒不是故意拆賀齊光的臺,而是覺得剛剛那位實在太豔俗油膩,遠比不上眼前的這位路小姐養眼。仗著渾然天成、無須雕琢的美貌,她甚至連唇膏都沒塗,個子雖不高,比例卻很好,一雙白皙的腿格外修長。許是因為長期晝夜顛倒,路檬的臉色略顯蒼白,可膚質完全經得起電梯裡的強光探照。

賀齊光和顧嶼要去酒店頂層的酒吧,而路檬在三十層下。電梯重新閉合的時候,顧嶼問:“她成年了沒?”

賀齊光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路檬?她大學都畢業了,也就看著小。”

沒等顧嶼作聲,賀齊光便詫異地看向他:“……你不會對她有興趣吧?這就是一小霸王。”

“小霸王?”

“一起長大的孩子哪個沒捱過她的欺負?季三比她大四歲,個子高一截,從小被她追著打到大,不是讓她,是真打不過……”

……

路檬到的時候,眾人已經喝到微醺。百餘平的行政套房裡擠了不下三十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鬧哄哄的一大堆。路檬正餓著,就誰也沒招呼,徑直坐到觀景窗的沙發前,撥開茶几上橫七豎八的空香檳瓶,拿起了僅有的一塊提拉米蘇。

剛吃了一口,半醉的倪珈便搖搖晃晃地拎著兩隻威士忌杯坐了過來,攬住路檬的肩說:“姐姐過生日你居然最後一個到,真沒良心。”

路檬嫌倪珈身上的酒味重,揮掉她的爪子,往旁邊挪了挪:“一睡醒就過來了,還有吃的沒?這蛋糕膩死了。”

“想吃什麼隨便點,”倪珈重新攀了上來,醉眼朦朧地用食指勾住路檬的下巴,“讓你好好拾掇一下自己,怎麼妖嬈怎麼來,你這別是連臉都沒洗吧?”

路檬翻了兩頁餐單,要過三文魚排和鮮蝦飯後才問:“妖嬈給誰看?”

“我今天叫來的男人都是沒主兒的,你看上哪個我給你介紹。”

“沒興趣,你自己留著吧。”

“從你被裴湛拒絕,到現在已經四五年了吧?還沒走出陰影呢?十七歲的事兒你準備記到七十?”

路檬怔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倪珈在說什麼。這些年來,這件事還是第一次被人提起。當初她喜歡裴湛喜歡得要死要活,如今卻全然記不起上一次想到這個名字是什麼時候了。

“喝多了吧你?上輩子的事兒還翻出來說。”路檬抬手看錶,“我僱人在酒店對面的島上放煙花給你慶生,一刻鐘後開始,在陽臺上能看到吧?”

喝了一整晚酒,眾人正想出去透氣,聽到有煙花,立刻說下樓自己放。

路檬叫的餐還沒送來,便只打了通電話讓人把煙花搬到空地上不要動,並沒同他們一道離開。

關掉震耳欲聾的音樂,吃掉魚排和飯,路檬慢吞吞地化了個妝。倪珈他們遲遲未歸,百無聊賴間,她抄起倪珈落在沙發上的羊絨披肩走出套房、上了電梯。

深秋夜風涼,一走出酒店大堂,路檬就裹上了披肩。不遠處的煙花燃得正熾烈,路檬停住腳步看了幾秒,手機正巧響了。

倪珈催她早些過去,一句“就來”還沒說出口,路檬的目光忽而一滯——時隔四年再見到裴湛,她倒沒生出什麼感慨,只是才聽倪珈提起就遇上,這樣的巧合讓她略微有些詫異。

裴湛與兩個同伴並肩站在酒店外的臺階上,像是在等車。他左側的中年男人正同他說著什麼,他沒搭話,嘴角始終噙著漫不經心的笑,抽完一根菸,很快又點了一根。

裴湛側頭點菸的時候,餘光掃到了僅隔三五米、正一瞬不瞬看向他的路檬,便順勢看了過來。路檬並非扭捏的人,望了眼旋轉門上自己的倒影,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同他打招呼。

她的情緒毫無波瀾,可莫名其妙的,不到十步的距離,卻彷彿走了一公里。路檬最煩虛偽的客套,然而除了一句俗爛的“這麼巧啊,好久不見”,一時也想不出別的開場白。

哪知還沒走到裴湛面前,助理模樣的矮個年輕人就先開了口:“私人時間,齊先生不簽名不合影。”

裴湛投過來的目光很是陌生,繼而對中年男人說:“還說自己沒知名度,從機場到這兒,你被認出了多少次。”

直到他們上車離開後,路檬才記起站在裴湛身側的這個中年男人是剛剛獲了國際獎的知名劇作家。裴湛竟以為她是來要簽名的書粉……

……

放完煙花,人走掉大半。回到套間後,倪珈招呼沒離開的去酒店頂層的酒吧,路檬不肯去,她便和另幾個留下陪她開黑。

片刻後,整日纏著路檬開小號帶自己躺贏的倪珈在目睹了她用花樣百出的小學生操作各種送人頭後,無語地發起了投降:“你特麼沒喝就醉了?”

倪珈的表姐也覺得詫異:“檬神這是怎麼了?蔫頭耷腦的……被誰欺負了?”

倪珈“切”了一聲:“只有她欺負別人,哪有人敢欺負她。”

“我還真被人欺負了。”路檬扔下手機,一字一頓地說,“我剛剛遇到裴湛了,他……不認識我了。”

初秋微涼的空氣中時時刻刻浮著柚子的香、桂花的甜。一進十月,路檬就纏著奶奶做冰糖柚子蜜。

她走遍整個Z大校園才找到一株開白花的銀桂樹,摘滿一捧,鋪到玻璃罐裡,倒一層冰糖柚子蜜,撒一層桂花。搖勻後琥珀色的蜜糖裡點綴著甜白的小花,又香又好看。

路檬一路跑得急切,到音樂教室的時候後背沁滿了汗,她小心翼翼地將玻璃罐放到窗臺上,對著窗子整了整衣服,抱起罐子推開後門走了進去。

除了裴湛,音樂教室裡還有另幾個男生,個子最高的那個說:“要不是你把手抄在口袋裡只拿腳踹,怎麼能掛彩。”

嘴角有淤青的裴湛披著校服上衣倚在飄窗上,一雙長腿往鋼琴椅上一搭,懶洋洋地笑道:“我後天要去荷蘭比賽,不能傷了手。這筆賬等我回來再算。”

“這群人就是欠打,你拒絕誰幹他們屁事。不過那女孩確實漂亮,是高二的級花?你不喜歡也婉轉點,幹嗎弄哭人家。話說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兒的?”

“沒有喜歡的,只有討厭的。”一直背對著路檬的裴湛回過頭,指著她說,“我最討厭的就是她這樣的。”

我最討厭的就是她這樣的……

就是她這樣的……

路檬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剛過零點,煩躁不已地躺了片刻,便披上外套起了床。重遇裴湛後,接連一個月,她夜夜夢到裴湛在不同的場景說這句話,醒後便再難入睡。

為了跳出這個怪圈,她嘗試了包括改掉晝夜顛倒習慣的無數辦法,可惜統統無用。哪怕是唯一喜歡過的人,裴湛也早已是過去時,對於如今的她來說,他與路人無異。除去撞邪了,路檬想不出別的原因。

裴湛出身音樂世家,七歲獲全國少兒鋼琴比賽冠軍,十歲辦個人演奏會,十五歲獲國際比賽冠軍,十六歲成名,生了一副矜貴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卻遠比同齡人叛逆。中學六年,他受到的處分比拿下的獎項更多,逃課、打架、和老師對著幹,除了不早戀,壞學生愛做的事哪樣都沒落下。

或許愛他年少成名,或許愛他那張令人怦然心動的臉,或許小女生偏喜歡壞少年——儘管他氣質和行為的巨大反差讓人琢磨不透,儘管他拒絕表白的方式簡單粗暴、對異性的態度冷漠到絕情,向他示好的女孩子仍舊絡繹不絕。

在喜歡裴湛的女生裡,小他五歲的路檬既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聰明的,卻是最純粹的。早在情竇初開的十三歲,她便對他一見鍾情,縱然性子最不沉穩,可擔心裴湛當自己是小孩子,也生生忍了四年才敢走到他的面前。

路檬從沒奢望過裴湛回應,只要不討厭她、願意收她的禮物、願意聽她講話就很好。然而這份喜歡僅僅感動到了她自己……

長夜漫漫,飽受失眠困擾一個月的路檬頭痛欲裂、睡意昏沉卻偏偏無法入眠,熬到天一擦亮,她便敲響了倪珈的門。

被生生吵醒的倪珈打開門後正要罵人,看到頭髮凌亂、一臉憔悴的路檬,睏意立馬散了大半。

“你這是怎麼了?”

路檬越過她進了門,倒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說:“我連做了一個月噩夢,每天睡不到兩小時,大概離猝死不遠了……”

聽完路檬的陳述,開心理診所的倪珈一臉瞭然地笑了笑,裹上睡袍,去廚房熱了兩杯牛奶:“我一早就說過裴湛是你的童年陰影,你需要心理疏導,可你偏不信。”

長期失眠會影響食慾,路檬接過牛奶,只喝了一口便生出了噁心感:“什麼就心理陰影了。要不是上次遇見,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他。”

倪珈擺了個“信不信隨你”的表情,問:“你原本以為就算裴湛不喜歡你,也至少對你印象深刻,發現他早就把你拋到腦後,是不是覺得特別不甘心?最討厭也是‘最’啊,也是被他拒絕過的女人中的佼佼者——怎麼就不認識你了呢?”

長期失眠不止會令人反應遲鈍,渾身乏力,還容易變暴躁,聽到“裴湛”這兩個字,路檬更覺煩亂:“越是每晚都夢到,睡前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會想到他……你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我徹底忘掉這個人?”

“有啊,治療單戀失敗的最好方法就是多接觸。熟悉之後你就會發現自己當年喜歡的不過是幻想中的人而已,這個人和你想象中其實完全不同,並沒有什麼值得惋惜的。”

“誰惋惜了……再說我怎麼才能熟悉他,印張他的照片掛在床頭天天看嗎?”

以裴湛的性格和冷漠程度,這方案的確無法操作——考慮了片刻,倪珈又說:“找一個你感興趣的事或人轉移注意力也是可以的。你不是準備跟朋友在微博直播自駕去歐洲、150天穿越四十國嗎?什麼時候出發?”

“這種商業活動都是團隊出行,需要請攝影師、文字編輯、翻譯嚮導什麼的。贊助商臨時撤資,沒有啟動資金,計劃只能暫時擱淺。”

“可以讓你爸媽贊助啊。”

“我爸媽整天逼我繼續讀書或著上班,被他們知道這事兒,有錢也去不了,我堂哥和他們一個鼻孔出氣,也指望不上。”

倪珈笑了笑:“沒想到揮金如土的路大小姐也有為錢發愁的時候。”

“別說我,賀齊光都三十歲了,還偷自己家的畫賣呢。”說完這句,路檬忽而靈光一閃,“我可以找我爺爺贊助。”

“你爺爺……他不是去世好多年了嗎?”

……

路檬的爺爺奶奶去世前一個是985高校的黨委書記、一個是法學院院長,父母伯父皆是知名教授,唯一的堂哥也是精英中的精英,整個路家,只有她是靠點招混進名校的廢柴。

雖然不思進取,從小受家庭薰陶,路檬對古董字畫也略通一二。從倪珈的公寓出來,她直奔路家老宅。

老宅在Z大老校區東邊的別墅區裡,路檬的堂哥念大學後,這棟房子就閒置了下來。別墅的三層整個用作書房,一進門,路檬就直奔二樓,在爺爺生前收藏的古董字畫中挑選了片刻,最終拿了一幅仇英的扇面。

不出意外的話,完成自駕150天穿越四十國的計劃後至少能賺回本金的十倍,抵押半年就可以把扇面贖回來。

字畫難辨真假,典當行輕易不敢收,只作為中介替路檬尋了一位收藏家。仇英的真跡有市無價、千金難尋,當天下午,對方的助理就帶著四位專家到了典當行的貴賓室。鑑定之後,助理一送走專家,便折回來與路檬談合同。

“裴先生非常喜歡這幅亭溪消夏扇面,市面上的估價在兩百萬左右,他願意多出二十萬買下來。”

路檬聞言皺眉:“難道中間人沒講清楚?我只抵押不賣,一百五十萬,半年之內,我會連本帶利地贖回來。”

見路檬態度堅定,助理知道多說無益,給那位裴先生打了通電話便說可以立刻籤合同。怕對方以丟失、損毀為由到期不歸還,路檬將毀約金提高到了十倍。

路檬看合同的時候,助理的手機進了通電話。

“還沒找到……心狠、話少、武力值高的中年女老師——裴先生給他表弟找家教的要求這麼古怪,一時半會兒我去哪裡找?”

助理掛上電話的時候,路檬的目光剛好落到簽章處,看到筆跡熟悉的“裴湛”二字,她的臉色變了變。

原以為當個扇面都遇到姓裴的是真中邪了,沒想到竟是裴湛本人。

“路小姐……路小姐?”

隔了許久,路檬才結束出神兒,衝面露疑惑的助理燦然一笑:“武力值高的女老師,你看我合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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