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荒推文——超級甜的強強耽美寵文《攝政王吸貓日常》

《攝政王吸貓日常》又名《放開朕的身體》

文案:

朕一直覺得攝政王要謀反。

朕批個奏摺,他要管;朕提拔個大臣,他要管;朕想立後,他還是要管!

朕很憤怒,朕忍無可忍懟了他,結果就被人刺殺了。

這一定是攝政王乾的!等朕醒了一定要抄他的家!

可是,朕醒是醒了,卻變成了一隻橘貓……

朕思索良久,決定忍辱負重,先抱緊攝政王的大腿,尋機回到自己的身體,可是,這個攝政王怎麼跟印象中的不一樣呢?

那什麼,放開朕的身體!

迫不得已出賣萌相的貓陛下受vs深情攝政王攻

第三人稱,主受

內容標籤: 強強 靈魂轉換 宮廷侯爵 情有獨鍾

搜索關鍵字:主角:蕭居瑁 ┃ 配角:鐔(chan)時觀 ┃ 其它:萌寵,強強

書荒推文——超級甜的強強耽美寵文《攝政王吸貓日常》

八月的天氣,燥熱難耐。

大總管趙全端著盤子,彎腰站在御書房外,受著烈日薰陶,額上冒出的卻是冷汗。

裡頭又是一陣砸東西的聲音,他手一抖,差點將太后娘娘吩咐的綠豆湯都給灑了。

“攝政王!”御書房裡尚顯年輕稚嫩的皇帝瞪圓了眼睛,氣得胸脯起起伏伏,“你憑什麼不讓朕立後!”

攝政王鐔時觀端坐於下方,深沉幽暗的目光掃了一眼小皇帝氣得發紅的臉,而後垂眸,拇指和食指在袖口輕輕摩挲著,語氣不鹹不淡,難辨情緒,“陛下根基未穩,立後一事,日後再說。”

根基未穩!根基未穩!還不是因為你在掌控朝政!蕭居瑁立在案後,望著鐔時觀不動如山的模樣,心裡是既惱火又委屈。

但也只能憋著,只要是攝政王不同意的事情,他即便作為皇帝,也沒辦法做到。

太后說,為君者切忌喜怒形於色,他本來是牢牢記在心裡的,可是一碰到攝政王,就氣不打一處來。

太后還說,立後一事沒那麼容易完成,跟攝政王還有的磨,他要沉住氣,現在還不能跟鐔時觀翻臉。

蕭居瑁做了好久的自我寬慰,這才漸漸平靜了神色,大而有神的雙眸斜睨鐔時觀,居高臨下道:“那朕去圍獵總可以吧?”

他的眼睛略有些圓,但眼尾處卻微微上翹,無端生出些許惑人之意,使得原本就俊秀的容貌愈加昳麗無雙,可他身為皇帝,身份高貴,氣度尊華,帝王的威嚴沖淡了幾分姝色,不過非但沒減了半點風采,反而兩者相融,越顯風姿特秀,惹人注目。

鐔時觀手上動作頓了頓,繼而起身行禮,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腳前,聲音平靜無波,“陛下每日案牘勞形,確實該鬆鬆筋骨,微臣這就下去準備。”

蕭居瑁還沒來得及說不用,他就告退出了御書房。

趙全見到鐔時觀,微笑上前,恭敬地行了禮,“攝政王慢走。”

鐔時觀掃了一眼他手上的綠豆湯,“送給陛下的?”還未等趙全回答,他便繼續道,“陛下正在氣頭上,這湯,還是不送為好。”

“可這是太后娘娘吩咐奴婢的……”趙全見鐔時觀眼神倏地變得銳利,心裡陡地一跳,直將剩餘的話吞了回去。

攝政王常年征戰,滿身煞氣懾人得很,他這一把老骨頭是扛不住的。

翌日上完早朝後,蕭居瑁含著一肚子的氣,攜一干親衛跑到圍場去狩獵。

當然,他最討厭的攝政王就像蒼蠅一樣跟隨左右,他跑到哪,攝政王就跟到哪,簡直就是煩不勝煩!

在朝堂上跟自己對著幹,完全不顧及他身為皇帝的尊嚴,現在下了朝堂,還是要膈應自己,蕭居瑁心裡惱著,手中的馬鞭便甩得更響了。

太后說的果然沒錯,他必須要通過立後來擴大權勢,否則再這樣下去,攝政王只會越發囂張。

大概是鐔時觀身上的煞氣太過濃烈,蕭居瑁在圍場跑了半天,也沒見到一個獵物,反倒跑出了一身汗,衣服黏在身上,難受得緊。

挺沒勁的。

蕭居瑁意興闌珊,正打算回宮,餘光就見到前方躥過去一隻鹿,再看一眼,就沒影了。

好不容易見到一隻,他怎能放過?馬鞭狠狠一抽,身下的駿馬就撒開了腿朝著那隻鹿追過去。

鐔時觀捏著韁繩的手微微緊了緊,看了一眼身邊的隨從,那隨從立即認錯低頭。

他們明明將這些畜生都趕遠了啊,那隻鹿又是從哪弄來的?唉,這下回府又要受罰了。

鐔時觀駕著馬迅速跟上蕭居瑁,可蕭居瑁溜得太快,他一時間沒跟上,竟然跟丟了!

男人的臉色驀地變得黑沉。

“全力尋找!”果斷下令後,他便率先向一個方向衝去。

蕭居瑁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孤家寡人了,他的心神完全被前面那隻受驚亂跑的鹿俘獲了,近了,近了,更近了!張弓,拉箭,開射!

鐵箭破空而去,呼嘯著射向那隻迷失的鹿,最後,衝進了灌木叢……

鹿又跑遠了。

蕭居瑁再次追了上去,他就不信了,憑什麼每年秋獵的時候,攝政王都會滿載而歸,他卻連一頭鹿都射不到?他自小練習騎射,並不比那個討厭鬼差!

再次搭箭,拉弓,他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箭尖與麋鹿身上,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了。

跟著麋鹿不知跑了多久,蕭居瑁終於尋到機會,果斷將箭射了出去!

中了!

麋鹿應聲倒下,蕭居瑁抽鞭迅速跑到受傷的麋鹿身邊,利落地下了馬,正欲伸手去摸,便突覺背後寒毛倒豎,他下意識偏了偏頭,森寒之氣拂過臉頰,直接砍在了一旁的樹幹上!

有刺客!

他心中大驚,顧不得其他,直接向前跑去,餘光只見到刺客一身黑衣,手拿長劍。

蕭居瑁會點功夫,但跟江湖上混的還差得遠,再加上方才失了不少氣力,漸漸就跑不動了,那刺客與他越來越近,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突聽不遠處有侍衛高喊“皇上”,他就卯足了力氣往那個方向跑去,邊跑邊應:“朕……”

一陣劇痛剎那間貫穿了他的大腿,他猛地撲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帶了面罩的刺客逼近。

“你要什麼朕都答應你!”電光火石之際,他朝刺客喊了出來。

刺客卻不為所動,長劍直接朝他心臟處刺了過來,蕭居瑁腿部受傷,只能就地一滾,驚險地躲過了這一擊,可下一秒,右胸就被長劍刺穿了。

眼前疼得發黑。

難道他今日就要命喪黃泉?他還沒跟攝政王過過招呢!他怎麼能死?

刺客拔/出長劍,鮮血噴濺,蕭居瑁直接痛得說不出話來。

“咻!”箭矢裂空而來,強力穿透了刺客的身體,刺客歪倒在地,蕭居瑁本以為自己得救了,可下一秒,卻有更多的黑衣刺客出現,與趕過來的侍衛纏鬥在一起,還有的拼了命都要過來殺了他!

他這皇帝當得可真失敗。

滾熱的血不斷從胸口流出,蕭居瑁的眼前開始發黑,可一雙大而散神的眼睛卻直愣愣地睜著,彷彿是要詮釋死不瞑目這四個字。

恍惚間,他看到了攝政王那張討人厭的臉,素來穩重深沉的鐔時觀看起來很不好,慌得臉都白了。

這怎麼可能呢?他約莫是見了鬼了。

蕭居瑁傻傻地舉著自己的小爪子,用左爪碰了碰自己右爪上嫩嫩的肉墊,覺得自己恐怕是真的見了鬼了。

他這是帶著記憶轉世了?而且還是入了畜生道?

正愣怔地思考著,一雙蒼勁粗糙的大手就從天而降,重重地壓在他的小腦袋上,替他順了順毛,他忍不住就眯起了一雙貓瞳。

剛想到自己身為皇帝,不能這麼失了身份,欲起身反抗來著,就聽見耳邊一聲略帶滄桑的嘆息,“孩他娘,你去膳房備些飯菜,皇上今兒個在圍場遇刺,王爺估計一直沒顧得上用膳。”

正在整理衣物的中年婦人回身道:“還用你說,一直在膳房熱著呢。”

蕭居瑁僵著貓身,兩隻耳朵卻動來動去。

皇帝遇刺?說的是他自己麼?王爺?這是哪個王爺的府邸?

他抬頭瞅了瞅抱著自己的人,是個相貌尋常的老頭子,臉上皺紋很多,眉頭緊鎖成川,長長的鬍鬚倒是梳理得一絲不苟,就是太長了點,差點扎到他的眼珠子。

他動了動四隻小爪子,低頭瞅地面,而後依靠貓身的本能,一躍而下,肉墊輕輕落在地上,悄無聲息,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優雅利落。

蕭居瑁內心不禁浮現一抹詭異的成就感:朕即便變成一隻貓,那也是全天下最聰明的貓。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這個王府的主人是誰,尋找機會進入皇宮,看看自己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元寶,別亂跑。”那老頭見他要出門,便溫和喚他回去。

蕭居瑁耳朵抖了抖,他可不認識元寶,兀自邁著優美的步伐,出了屋子。

因為變成了貓,他的視野變低許多,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只剩下黑白。不過貓陛下也不在乎這些,他只在乎他的身體是生是死。

太傅說過,不管身居何處,都要學會安之若素。所以在得知自己變成一隻貓後,蕭居瑁也就默默哀悼了一會兒,便打起精神,決定先了解情況,再作打算。

扭動著纖細柔軟的貓身,蕭居瑁適應良好地在王府裡穿梭,以前不知道,現在變成貓才發現貓的攀爬奔跑能力確實算得上出類拔萃。

不知胡亂走了多久,周圍的景物漸漸蕭條,連僕人的身影都見不到了,他不認識路,只好跳到一旁的假山上面,想登高望遠,結果還真望到了一行人正朝這個方向走過來。

貓陛下眯起圓圓的貓瞳,立在假山頂上,像是巡視列兵的帝王,高貴不可侵犯。然而下一秒,他的貓眼睛就瞪大了。

領頭的那個人是——鐔時觀!

這張臉就算化成灰他也認識!貓毛全都炸起來了,他覺得自己的爪子癢得不得了,真想一爪子下去將那張臉撓花!

但也只能想想。

識時務者為俊傑,在有確切把握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出手的,而且,既然這裡是攝政王府,說不定還能打探到他遇刺之後的事情,還是暫且留鐔時觀一條小命吧。

他們漸漸走近,蕭居瑁清楚地看見鐔時觀身後的一眾侍衛押著一個人,那個人的衣服與那個刺客身上的衣服完全一樣!

鐔時觀將刺客押到攝政王府做什麼?行刺他的人難道不應該立刻被關進天牢麼?難不成這次的行刺真的是鐔時觀安排的?他將刺客帶入府中是為了殺人滅口?

蕭居瑁想著想著,身上的毛又炸了起來。

鐔時觀突地停下腳步,鋒銳如刀的目光急射過來,正對上蕭居瑁的一雙金黃/色/貓瞳!

貓心一驚。

鐔時觀的雙眼佈滿血絲,眼裡陰雲密佈,被他看著彷彿是被毒蛇纏住一般,在這燥熱的天氣中,蕭居瑁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他當皇帝的時候,鐔時觀從來沒有這麼看過自己,又或者說,他們之間從沒有過眼神接觸。鐔時觀每次與他說話的時候,都是眼觀鼻鼻觀心,說是臣子不能直視君王,可在蕭居瑁看來,這明明是鐔時觀對他不屑一顧的表現。

蕭居瑁心神微凜,一直聽聞攝政王是個狠角色,可他並未真切感受過他的可怕之處,但現在是實打實地被嚇住了。

一人一貓靜靜對視。

蕭居瑁的尖指甲忍不住從肉墊裡伸出來,身體也微微拱起,喉嚨裡情不自禁發出低吼。

鐔時觀眸中陡然劃過一絲暗芒,這貓的眼神怎麼會跟那人這般相似?他在心中暗自搖頭,這怎麼可能呢?自己真是魔怔了。

“王爺,這是福伯養的橘貓。”有侍衛在解釋道。

福伯就是王府的管家,全名劉福,在王府裡待了一輩子了,看著鐔時觀長大,鐔時觀素來敬他,王府裡的其他人也就尊稱他為“福伯”,他養的貓府裡的下人們也大都認得。

鐔時觀素來不喜歡這些個寵物,劉福也就從未讓元寶出現在鐔時觀面前。

“嗯。”這貓除了四肢與腹部是白色,頭頂及背部的毛髮多為橘色,稱為橘貓倒也貼切。

鐔時觀收回目光,淡淡應了一聲,而後領著一行人朝一個方向走去。

蕭居瑁見威脅解除,身上的毛柔軟下來,滴溜溜的金色眸子轉了轉,便輕盈地躍下假山,悄咪咪地跟在他們身後。

王府地牢設在一處偏僻之地,外有重重侍衛把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鐔時觀面色陰沉地行至地牢門口,忽然就轉過身來,望向跟在他們身後的蕭居瑁。蕭居瑁接收到一束陰冷的目光,心慌慌地停下了四隻小爪子,抬起圓滾滾的小腦袋,一雙貓瞳像是被水洗過般清澈透亮,泛著金色的光芒,無辜地回視著鐔時觀。

鐔時觀愣了愣,神色微變,倏爾又重歸黑沉,他不再看蕭居瑁,而是吩咐侍衛:“將它趕走。”

那侍衛雖覺得一隻貓沒什麼,但王爺下令他不得不從,便向蕭居瑁走來。

蕭居瑁心中頓時起疑:連一隻貓都要防著,也不知道這裡面藏著什麼驚天秘密。這麼一想,鐔時觀在貓陛下心目中的形象就更加惡劣了。

那侍衛也不想傷害他,只是揮揮手讓他離遠點。

蕭居瑁耷拉著腦袋,看來這次是沒辦法知道鐔時觀的秘密了,不過地方他已經記住了,以後可以尋機過來查探一番。

他離開前特意看了一眼鐔時觀,卻只看到消失在門口的一片衣角。

蕭居瑁不熟悉王府,走了好久都沒找到回去的路,在飢/餓/難/耐之際,遇到一個熱心的小丫鬟,小丫鬟就抱著他還給了劉福。

劉福帶著他來到一個盤子面前,蕭居瑁彷彿被雷劈了般,他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這是要用嘴舔著吃?

不行!這太有**份了!他不幹!

食盤裡頭貌似有一小塊魚肉,聞起來可香了,貓陛下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喚,他很想去吃,可實在拉不下面子。

劉福見狀奇怪,“孩他娘,元寶怎麼不吃啊?”

劉福的妻子阮氏從裡屋走出來,見到小橘貓扭頭離開食盤,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不會是有人給了什麼零嘴吧?”

劉福搖搖頭,“應該不會,大夥兒都知道元寶只吃我們給的東西,孩他娘,你有沒有覺得元寶今天怪怪的?”

“哪裡怪?”

“它到現在都沒叫。”

阮氏見到貓陛下生無可戀躲在牆角的模樣,頓時心疼了,“該不會是患病了吧?”

蕭居瑁默默地將自己的腦袋埋在肉墊裡,朕才沒生病呢!

“也不像,罷了,先不管它,時候差不多了,去給王爺擺膳吧。”在劉福心中,還是王爺最重要。

蕭居瑁頓時抬起腦袋,要不是鐔時觀害他,他也不會憋屈在一隻貓的身體裡面,他也不會餓著肚子,哼!現在鐔時觀居然還要用膳,貓陛下怎麼能忍?

他輕悄悄躥出門去,尾隨阮氏到膳房,再偷摸摸地跟到王府膳廳,因為他是管家的貓,看到他的侍衛都沒把他當回事。

阮氏離開後,蕭居瑁蹲在窗臺上,目光如火地瞪視著桌上的幾盤菜,他吃不了飯,鐔時觀也不能吃。

趁著大家不注意,他鑽到膳廳裡,先躍到凳子上,再跳到桌子上,然後果斷伸出爪子,將原本好端端的菜弄得滿桌子都是,一片狼藉。

貓陛下心情很好地站在桌子上,望著爪子上的油汙,情不自禁舔了舔,發現味道竟然非常好,然後就覺得肚子更餓了。

“王爺,宮中已經安置好了,皇上……”來人聲音戛然而止。

他本來是聽老爹吩咐,硬帶著王爺來用膳,可是,誰能告訴他,膳廳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杯盤狼藉,飯菜灑了一地。

“怎麼回事?”鐔時觀見狀也不禁微微蹙眉。

“王爺,這絕對不是屬下爹孃所為,屬下立刻下去查明!”年輕男人面色緊張,內心惶恐不安。

鐔時觀伸手止住了他,“本王知道此事非福伯他們所為,你下去讓膳房再做些簡單點的,這些都處理了。”

劉福之子劉衛領命下去,僕從迅速將膳廳收拾乾淨,鐔時觀的目光卻落在了地上那幾枚梅花狀的腳印上。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今日假山上那隻漂亮優雅的橘貓。

“來人,將福伯的橘貓尋來。”

王爺這個命令一下,大家夥兒便都知道罪魁禍首的是福伯家的元寶,劉福阮氏和劉衛聽到消息,俱心尖兒直顫。

元寶弄砸了王爺的膳食,這下真的是闖了大禍了!

蕭居瑁被侍衛們的網兜住之後,才感到一絲絲害怕。

聽聞攝政王殺人不眨眼,更何況是一隻貓?他剛才破壞了鐔時觀用膳的興致,鐔時觀會不會一怒之下,將自己殺了?

咦?不對?難道不是殺了才好麼?

從他的觀察來看,如果自己的身體死了,攝政王府不可能這麼平靜,國喪應該早就發出來了,現既然現在一切照舊,那自己肯定沒有死。如果這個貓和自己一樣受了傷,他的魂魄是不是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了?畢竟他也是因為受傷才來到這裡的。

這麼想著,他就淡定了。

因為被網兜住,他整個貓都懸空由侍衛拎著,網孔將他身上的毛都擠出來了,看起來特別滑稽,不過貓陛下並不在乎,他闔著一雙貓瞳,悠閒的模樣彷彿不是被人囚住,而是在乘坐轎攆。

鐔時觀看到橘貓的這個模樣,不禁想到了一句話:死豬不怕開水燙。

劉福此時也來到了膳廳,本來還打算替元寶求情,可看到元寶原本潔白的小爪子上沾染上了一些油汙,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福伯,這隻貓是你養的?”鐔時觀掃了一下閉眼的蕭居瑁,問滿臉痛惜的劉福。

劉福點了點頭,“王爺恕罪,老奴知道王爺向來不喜歡這些,也就沒讓元寶出現在您跟前,可沒想到這次元寶闖了大禍,王爺,王爺就……”他並不忍心將元寶處死,這兩個字是怎麼也說不出口,可是王爺的脾氣他也知道。

“它叫元寶?”鐔時觀想到這貓金燦燦的眼珠子,“名字倒是貼切。”

“呃,王爺說的是。”劉福畢竟是看著鐔時觀長大的,對他的情緒把握還是比較準確的,看這樣子,王爺好像沒有那麼生氣。

“不過今日弄翻膳食,浪費了糧食,該罰。”

輕淡卻不容置疑的聲音砸在耳邊,蕭居瑁忍不住動了動耳朵,原來鐔時觀是因為浪費糧食而生氣的?現在想想,他的確是魯莽了。

鐔時觀沒看蕭居瑁,可餘光卻一直關注著他,發現這貓居然悄悄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地閉上。

這神態,怎麼會和陛下那麼相似?

鐔時觀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是出現幻覺了,怎麼能覺得陛下和一隻貓相像呢?

“王爺,元寶頑劣,的確該罰,既然它浪費糧食,那就罰它不吃飯好了。”幾頓不吃總比被打死好,劉福已經看出來王爺沒有那麼生氣,才敢爭取寬大處理的。

鐔時觀深幽的目光落在蕭居瑁身上,並沒有說話,一時間膳廳寂靜無聲,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出,鐔時觀就坐在那裡不說話,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也足以令人惴惴不安。

蕭居瑁動了動耳朵,怎麼沒人說話了?鐔時觀還沒想好怎麼懲罰自己麼?

“咕咕——”一陣響聲打破了寧靜。

蕭居瑁不自覺地用爪子捂住自己癟下去的肚子,就聽見一聲低沉悅耳的輕笑,笑得他耳朵都癢了。

“那就罰它,陪著本王用膳。”

鐔時觀命令一下,膳房立刻就將飯菜都擺到桌上。

蕭居瑁登時睜開圓滾滾的金色眸子,詫異地看了一眼鐔時觀,他居然有這麼好心?不是說他殘暴不仁的麼?怎麼可能對一隻貓這麼好,還陪他一起吃飯?鐔時觀是改性了?

還沒等他明白過來,鐔時觀就已經拿起碗筷吃了起來,順便對蕭居瑁說了一句:“你就陪在邊上,看著本王吃。”

蕭居瑁:“……”

他就說,鐔時觀不可能改性的,他就是這麼殘暴不仁!

蕭居瑁是真的餓了,他當皇帝的時候,到了時辰趙全就會給他送膳,所以他根本就沒感受過飢餓,眼前的飯菜看起來比不上皇宮裡的精緻,可是聞起來真的很香,他悄悄地嚥了咽口水。

鐔時觀慢條斯理地吃完,看了一眼蕭居瑁泛著光芒的貓瞳,不知為何突然就有些心軟,便道:“你若叫喚一聲,本王就賞你吃的。”

蕭居瑁聞言,頓時氣都氣飽了,聽聽!鐔時觀說的是什麼話?朕朝你叫喚要吃的?朕做不到!

他立刻閉上眼睛,將腦袋扭到另一邊,眼不見為淨。

鐔時觀面色也冷淡下來,“既如此,你就待在網兜裡,沒我的允許,誰都不準送吃的。”

劉衛雖心疼自家老爹養的寵物,可他也明白,王爺因為皇上遇刺之事,心情本來就不好,今天那個刺客還是他強勢從天牢裡提押出來的,為的就是防止被殺滅口。

御醫說,皇上身體的傷養養就好了,可是皇上一直昏迷不醒,恐是撞到了頭部,他們一時間也沒有辦法。

王爺憂心皇上安危,還給靜泉宮增派了守衛,以防刺客再次滲入進去,忙得一天都沒吃飯,更沒那個心思去吃飯,要不是他們相勸,估計王爺又要去皇宮守著了。

可是好好的一頓飯,卻被元寶攪渾了,元寶的確該罰,餓個幾頓應該沒什麼大礙。

基本上所有人都和劉衛想得一樣,可誰都沒想到,他們的王爺連夜去了宮中,一待就待了三天。

而蕭居瑁也活生生被餓了三天。他在極度飢餓的時候曾想用爪子將網兜給弄壞,可是王府的網兜材質上乘,憑他的力道根本撓不開。

他甚至想,就這樣餓死了也好,餓死了或許就可以回到身體裡,然後再找鐔時觀狠狠報仇!

期間劉福也不是沒偷摸著給他送食,可是蕭居瑁本身自尊心極強,貓對周圍的動靜很是敏銳,他知道有人在外頭看著他,便根本不理劉福。

劉福不敢久待,只好作罷。

就在蕭居瑁覺得自己快要餓死的時候,鐔時觀從宮中回來了,不過面容極為憔悴。

皇帝一直昏迷不醒,情況不容樂觀,某些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鐔時觀黑著一張臉,大踏步往書房走去,途中路過膳廳,見到劉福站在門口,舉止異樣。

他不禁頓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

劉福恰好見到他,急步上前,見他容色消沉,關切道:“王爺這幾日在宮中可好?”

鐔時觀微微頷首,“宮中一切安好。”除了陛下一直沉睡。

“王爺在宮中可曾用了膳?”

鐔時觀還沒答,他身後的劉衛就說:“王爺午膳都還未用。”

劉福立刻道:“老奴這就吩咐膳房上菜,王爺您還是吃點吧。”

鐔時觀便抬步進了膳廳。

一進去,就看見了窩在牆角的網兜,準確來說,是網兜裡的蕭居瑁。

“這是……”他看著網兜裡的貓一動不動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裡面竟隱隱有些恐慌。

“王爺,元寶前幾日闖了禍,您讓它在這裡反省來著。”劉福雖擔心元寶,可是王爺面前他也不敢造次。

鐔時觀突然就想起來了。

“它三日未吃了?”他說著竟兀自走過去,腳步都有些急了。

“王爺,您吩咐沒您的允許,不給它吃的。”劉福心裡嘆了口氣,元寶或許凶多吉少了。

鐔時觀卻已經聽不進去他的話了,他一把解開網兜,入目的就是蕭居瑁瘦弱的身體,原先滿身的光澤悉數消失殆盡,明亮清透的貓瞳緊緊閉著,似乎是感受到了動靜,才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隙,但目光卻黯淡得很,像極了那人昏迷前的眼神。

鐔時觀心裡頓時就是一陣揪痛,不過他也無暇思考自己為何會這樣,只是脫口而出:“快倒些溫水來!”

劉衛立刻從桌上取了一杯水,恰好是溫的,遞給鐔時觀。

鐔時觀右手接過,左手輕輕捏開了蕭居瑁的小嘴,將溫水緩緩倒進他嘴裡。

蕭居瑁這個時候意識已經恍惚了,他本能地喝著倒進來的水,可覺得還不夠,就伸出小舌頭朝著杯子裡舔去。

“再去吩咐膳房備些……元寶能吃的東西。”

蕭居瑁迷迷糊糊間,聽到喂水的人說要準備吃的,便努力睜大了眼睛。他的眼睛看不到色彩,可正因為沒了色彩的紛擾,他才能更清楚地看到鐔時觀眼中的一點心疼。

鐔時觀見他恢復了些氣力,便伸手將他抱起,也不嫌他髒,坐在椅子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到這隻貓,總能想起陛下,便不忍它這般無精打采。

蕭居瑁全身無力地窩在鐔時觀的懷裡,粉色的小鼻子蹭到男人質地精緻的衣服上,嗅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淡香。

好像,鐔時觀身上也沒想象中那麼難聞。

很快,鐔時觀和蕭居瑁的吃食一起上來了,鐔時觀沒顧著自己,反而先用細箸挑了最嫩滑鬆軟的魚肉,遞到蕭居瑁嘴邊。

蕭居瑁此時已經餓得精神恍惚了,根本就忘了他和鐔時觀之間的恩怨,看到遞到嘴邊的魚肉,想也不想就伸舌捲進了嘴裡。

哇!真好吃!

蕭居瑁的神態變化自然逃不過鐔時觀的眼,鐔時觀忍不住柔和了眉目,心想:或許養只貓也挺不錯的。

作者有話要說:  貓陛下:鏟屎官,以後就你喂朕吃飯了,朕不想用舔的。

鏟屎官:小的不僅管吃,還管睡,陛下覺得如何?O(∩_∩)O~~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