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激情書寫「故土」 ——記榆中縣業餘文學創作團隊

熱血激情書寫“故土” ——記榆中縣業餘文學創作團隊

熱血激情書寫“故土” ——記榆中縣業餘文學創作團隊

“俗話說,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一方人生長故土情。山川秀美、歷史厚重、習俗多姿、民風淳樸的榆中,有講不完的故事,抒不盡的情懷。唯有文學才能記錄這片土地上發生的故事,唯有文學才能抒懷對這方故土的摯愛。搭建一個平臺,通過文學的力量,把中國五千年傳統文化所蘊含的仁愛之心、故土情懷、報國之志激發出來,何嘗不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呢?”這是一個小小的村支部書記——時任榆中縣鹹水岔村黨支部書記李國在《故土》創刊儀式上的心跡坦露。

2015年11月7日,註定要載入榆中文學藝術發展的史冊。榆中縣首個民辦純文學季刊《故土》正式創刊發行了。

李國,一名普通的共產黨員,他是榆中縣鹹水岔村黨支部書記,是創業致富帶頭人。同時,他也是一個手執羊鞭,懷抱文學夢的莊稼漢子,是刊物《故土》的出資人。

“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榆中縣鄉土詩人尤效青曾經借用艾青這兩句詩表達自己情懷和對《故土》的祝福。

榆中,興隆山鍾靈毓秀,人傑地靈;苑川河蜿蜒西流,物阜兩岸。經過老、中、青三代文學人的努力,在這樣的土地上孕育出了勃勃的文學幼芽,繼而如旱塬上一棵小樹,風姿綽約。

文學的種子源自一條河流

榆中有一條發源於馬銜山深處的河流,名叫苑川河,這條河從南向北,貫穿榆中三分之一的土地,養育了榆中近半以上的鄉親。榆中當代文學真正的興起,正是源於這條河流——1986年9月,出生於苑川河腹地的金吉泰先生以金崖鎮文化站為基地,在金崖一座叫“三聖殿”的老廟裡,組織成立了榆中縣苑川文學社。

“說起金吉泰,榆中文學界都為之驕傲,就連普通的農民都知道金吉泰。如今85歲的金吉泰,仍然每天堅持碼六七百字。”熟悉金老的榆中文學愛好者眾口一詞這樣說。因為身體狀況等諸多因素,記者在此次的榆中採訪行程中,沒有見到金吉泰老人,可是熟悉他的榆中文學人你一言我一語給記者勾畫出了一個完整、生動的金吉泰。

據瞭解,原本只有小學文化的金吉泰,因嗜書如痴,年幼的他就懷揣文學夢想,十幾歲時,偶爾讀到趙樹理的小說《小二黑結婚》,啟蒙了他的文學道路,並將自己的大半生奉獻給了文學。為了寫作,他早晨四點就起床寫作,到六點下地耕作。只為能夠有充裕的寫作時間,也不耽擱農活。經歷了20多次的投稿被拒後,1955年,他終於在《甘肅文藝》上發表了處女作——短篇小說《特殊使命》。隨後金吉泰在《蘭州晚報》農村版擔任編輯時,主動挖掘培養了大量的本土作家。

上世紀80年代,他在家鄉榆中金崖的一座老廟裡以金崖文化站為依託,掛起了苑川文學社的牌子。

三十年前的一個春天,這個名叫“三聖殿”的老廟裡響起了鞭炮,金崖文化站作為全縣第一個鄉級文化站掛牌成立,金崖村民金吉泰任專幹,文化站除了組織一些象棋比賽、書畫展、美術輔導外,在冬閒時節辦起了“文學創作講習班”。講習班吸引了遠近許多地方的文學愛好者步行或者騎自行車前來。後經報縣文化館同意,以全縣文學愛好者為基礎的“苑川文學社”在金崖文化站成立了,社長是文化站專幹金吉泰。

也許是農民樸質而又敦厚的本性與虔誠而又執著的文學夢想之間的巨大反差感染了人心,苑川文學社贏得了眾多圈內圈外人理解和支持。苑川文學社的文學培訓、創作沙龍吸引了很多專業作家、編輯的參與,比如省委《時代風》雜誌主編劉吾魁,《飛天》雜誌主編和編輯楊文林、馬青山、宋亞霞、趙劍雲、陳青,《甘肅農民報》副主編曹劍南和詩人何來、李老鄉,都曾來金崖指導創作或者採風交流。

“在三聖廟戲樓西邊耳房裡,寒冷的夜晚,將文學作品懸掛在高處,讓大家邊看邊討論。《飛天》雜誌編輯李老鄉和金吉泰圍坐在爐火旁、就著老酒,激烈地品評著文學稿件,探討著閱讀和創作中遇到的難題,交流習作,相互鼓勵。”榆中縣作協作家趙軍說起當時的場景恍如身臨其境。據說,當時,這樣的場景在苑川文學社屢見不鮮,《飛天》雜誌編輯甚至長駐金崖。正是基於此,苑川文學社收穫了累累的文學碩果,以致在後來的數年間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白宗忠創作的電影故事片《綠綠的樹》、張文玲策劃的電影《隴上英烈張一悟》、被中宣部、國家廣電總局選為向黨的十六大獻禮片之一。王作文的中篇小說《鎮雨炮》、彭巨彥的電視劇本《血沃黃土地》、金耀東的散文《花兒本是心裡的話》等成果相繼推出。有些篇章還越過省界散見於《人民日報》(海外版)、《羊城晚報》(港澳海外版)、上海《新民晚報》、天津《今晚報》、貴州《幼芽》等報刊上。

金吉泰老師悉心指導和引領了一批又一批文學愛好者實現了文學夢,如今許多文學人,都曾師出金吉泰老師,在獲得甘肅省文藝終身成就獎的榮譽後,2017年底金吉泰再次被榆中縣人民政府評為“第四屆道德模範”。“道德模範的榮譽對於金老來說實至名歸。”曾師從金吉泰,如今是蘭州市作協副主席,榆中縣作協主席、榆中縣文化領軍人才的彭巨彥說。

“老狼”的文學疆域不斷延展

“學生時代讀過彭巨彥老師的小說《脆脆的撥浪鼓》,印象很深,對我影響很大。”由於被分配到榆中北山,榆中作家黃維珍的文學夢一度被現實擊碎,同樣因為文字力量的感召,他再度拿起了手中的筆寫作,榆中作家彭巨彥被他稱為他文學路上的“貴人”。

“彭老師在文學領域有著老狼一般的敏銳嗅覺,不斷的挖掘新人,作為一名作家,他一直保持文字鮮活如初,同時引導,幫助一大批年輕作者走上文學之路。”榆中本土作家趙軍侃侃而談自己的經歷。2009年,作為老師的他在校刊上刊登了一篇文章,僅此小小的“豆腐塊”卻引起來了作家彭巨彥的關注。為此,素昧平生的彭巨彥還專門找到了他,鼓勵他。說起這些,與趙軍有同樣經歷的作家們都抑制不住地激動。

“彭老師在挖掘文學新人方面,就像一匹嗅覺靈敏的老狼,現在,他的嗅覺同樣敏銳,我的許多同事也是這樣被他引領到文學圈子裡的。”趙軍一邊說,一邊指著身邊的同為榆中本土的作家。

如今的榆中縣作協隊伍在不斷擴大,梁衛忠、黃治文、尤效青、趙軍、裴紹宏、黃維珍、董國彥等一批優秀作家層出不窮,創作領域也以小品、歌曲、快板等膾炙人口的形式延伸到了榆中縣政治、文化的方方面面。

“個性化寫作同時也要兼顧時代背景的書寫。不要小看一首詩歌,短短几行就為宣傳榆中做出了貢獻。”彭巨彥常常對作家們這樣說。

近年來,榆中縣文化館先後蒐集整理了近百篇的民間故事,出版了二十萬字的《青城水煙》專著。就連榆中的領導和幹部,也成為了縣作協作家的書寫對象,2017年,描寫榆中幹部聯村聯戶的紀實文學《張翠花相親》、《村婦和玉米》、《乃學虎的心事》,獲得了甘肅省文聯文藝助推精準扶貧作品評選的二等獎……

“榆中七子”圓夢《故土》

那年那月/我的家鄉/窮困和苦難相伴/那年那月/我的家鄉/一切悄然在變/曾經的窮困和苦難/敦促我一直向前……

對於李國來說,幾十年來,他從黨員、村支書到致富領路人,他的文學夢想,從來不曾泯滅,他要把生養自己的這片土地發生的故事,父輩經歷的苦難,今人的創造,後人的幸福,都展現出來,在他的內心文學的種子越深埋、越茁壯。

2015年的仲夏時節,一個週末的傍晚,在榆中縣南河橋頭一家不起眼的小餐館,李國、趙軍、裴紹宏、黃維珍、董國彥等七位志趣相投的文學追夢人,因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機緣相聚。藉著三分青稞酒帶來的興奮,李國吐露了懷揣多年的夢想,最終,李國決定個人出資創辦一份純文學雜誌。自詡為“榆中七子”的文學逐夢人即將完成一件心心念唸的“人生大事”——榆中首個民辦內部文學季刊《故土》即將誕生了。

伴隨《故土》徵稿啟事的發出,他們收到來自到省內外不同文體的優秀稿件上百篇。

然而,面對全國各地眾多的高水準來稿,面對眾多文學追夢人熱切期盼的目光,面對從未料想到的困難,幾位當初雄心勃勃的追夢人,又有些誠惶誠恐起來。刊物的定性、刊物的定位、刊名的確定、欄目的設置,編輯人員的分工、準印證的申辦……很多現實難題都擺在面前。

經過全體編輯人員的共同努力,經過近半年的艱辛付出,《故土》創刊號出爐了,“因為來自全國的優秀稿件太多,首期《故土》本土作家只佔據了三分之一的份額。”

採訪期間,作家黃維珍專門為記者取來四本《故土》刊物,清雅簡潔的封面,高品質的文字質量,精細舒服的文字排版——這決然不像一個小縣城的文學刊物,據記者瞭解,《故土》刊發後,竟有部分文學作品被我省知名文學評論家張存學看中,繼而推薦到了文學刊物《飛天》刊發。

彭巨彥作為《故土》季刊的總編向記者講述了在《故土》雜誌創刊期間發生的一件趣事:因為要最終定稿,《故土》幾位編輯人員驅車進山前往彭巨彥的雙聯駐點送稿件終審,“那天,山裡下著雪,他們幾個走錯了路,到我駐紮的山村時,都是當天半夜12點了,給我帶的羊肉也被他們自己在路上吃光了。”

一個小的插曲,卻透出榆中文學人濃濃的情懷。

採訪接近尾聲,李國、裴紹宏送記者返回蘭州,一路上,兩人絮絮叨叨說出了《故土》如今的困窘,在出刊四期後,由於資金的短缺,《故土》現今已經被迫停刊。

“現在我們手中還有大量的來自全國各地的優秀文學作品,其實,《故土》雜誌花費不了多少錢。希望政府給予我們支持。”李國路上一直對記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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