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譽爲「第一支筆」的陳布雷,爲何最終會選擇自殺結束生命?

林縣強


這個問題,咱們可以從陳布雷自殺後的第一現場說起——

1948年11月13日早晨8時左右,陳布雷的貼身勤務兵嚴尚友首先察覺到了異樣,往常這個時候陳布雷已經起床了,但這一天卻遲遲沒有動靜。他去敲門,情況更反常,從不落栓的房門反插著,他叫門不應,也無法進入。

慌亂中,嚴尚友趕忙去找陳布雷的衛士胡宏猷,待胡宏猷三腳將門踹開後,這才發現陳布雷已僵倒在床上。

據胡宏猷的回憶,他看到的情景是這樣的:陳布雷雙手舉起與頭並齊,嘴巴張開,左腳伸直,右腳彎曲,上身穿著糙米色衛生衫,兩肘有碗口大的洞(長期伏案寫作磨破的,平時被外衣罩住,從未看到過),內褲褲管塞在襪子裡面。床頭櫃上有4只盛安眠藥的空瓶,地上兩隻竹殼熱水瓶全部倒空,寫字檯上放著幾份遺書,面上的一封是給蔣介石的,開頭寫著“介公總裁鈞鑒”。

胡宏猷的回憶真實地提供了這樣幾個重要信息:陳布雷死時像一名“寒士”;他用4瓶安眠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自殺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否則一晚上不可能寫出好幾份共萬言的遺書。

而說到陳布雷為什麼會自殺?國民黨官方的說法是“感激輕生,以死報國”,私下則有“殉葬”、“以死明志”、“死諫”等各種說法。不管是官方的,還是私下的,陳布雷的死似乎都瀰漫著中國傳統文化中“士為志死、士為知己者死”的味道。

這些說法對不對呢?都對的同時又有些“輕飄飄”的感覺。

生死離別,旁觀者說出一個告別的理由很容易,但說透其中的痛卻很難。說不透是因為並不能痛徹心扉地感受到當事人的那份痛。

與一言不留,決絕而死不同,陳布雷對自己的死是有詳細交代的,他分別給蔣介石、副官、老友、家人留下了遺書。因為有這些痛陳其痛的東西存在,所以談論他的死因,不如仔細看看他留在寫字檯上的那幾份遺書。

陳布雷的第一份遺書既是寫給自己的,也是寫給所有人的——

人生總有一死,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倘使我是在抗戰中因工作關係被敵機掃射轟炸而遭難,雖不能是重於泰山,也還有些價值。倘使我是因工作實在緊張,積勞成疾而死,也還值得人一些可惜。
而今我是為了腦力實在使用得太疲勞了,思慮一些也不能用,考慮一個問題時,終覺得頭緒紛繁,無從入手,而且拖延疲怠,日復一日,把急要的問題,應該早些提出方案之文件一天天拖延下去,著急儘管著急,而一些不能主動,不但怕見統帥,甚至怕開會,自己拿不出一些主意,可以說我的腦筋已油盡燈枯了。為了這一些苦惱,又想國家已進入非常時期,像我這樣,虛生人間何用?由此一念而萌自棄之心,雖曰不謂為臨難苟免,何可得乎——

請注意其中最重要的一個詞“油盡燈枯”,可以說這是陳布雷最重要的一個死因,極度的疲憊讓他難以維繫,國民黨一敗塗地的局面讓他江郎才盡。

士如殘蠶不能吐絲,即是死期已至!無數文人、才子證明了這一點。

陳布雷的第二份遺書是寫給蔣介石的,而且是一書再書——

介公總裁鈞鑒:
佈雷追隨二十年,受知深切,任何痛苦,均應承當,以期無負教誨。但今春以來,目睹耳聞,飽受刺激,入夏秋後,病象日增,神經極度衰弱,實已不堪勉強支持,值此黨國最艱危之時期,而自驗近來身心已毫無可效命之能力,與其偷生尸位,使公誤計以為尚有一可供驅使之部下,因而貽誤公務,何如坦白承認自身已無能為役,而結束無價值之一生。凡此狂愚之思想,純繫心理之失常,讀公昔在黃埔斥責自殺之訓詞,深感此舉為萬萬無可諒恕之罪惡,實無面目再求宥諒,縱有百功,亦不能掩此一眚,況自問平生無絲毫貢獻可言乎?
天佑中國,必能轉危為安,唯公善保政躬,頤養天和,以保障三民主義之成功,而庇護我四億五千萬之同胞。回憶許身麾下,本置生死於度外,豈料今日,乃以畢生盡瘁之初衷,而蹈此極不負責之結局,書生無用,負國負公,真不知何詞以能解也。夫人前並致敬意。
部屬 佈雷 負罪謹上。

凡談論陳布雷死因,幾乎都會提到此遺書中的這一句“目睹耳聞,飽受刺激”。

這是另一種絕望。拋開立場,陳布雷是有操守的,大廈將傾,國民黨根基已徹底腐爛,他無法關掉自己的耳朵,只能徹底地閉上眼睛。

與此同時,“書生無用,負國負公”一說又能看出陳布雷是極傳統的知識分子,愚忠。他無法像有些無骨的知識分子那樣棄暗投明,而死路向前的結果又是漆黑一片,因為只能以死明志。

說到陳布雷前路的漆黑與痛苦,還有一個深層次的原因,這涉及到他的家庭。他的小女兒陳璉是紅色的,既要忠於蔣,在親情上卻又無法做到徹底的割裂,一身白羽紅一根,而這紅羽一根也是十分沉重,能壓死人的。

陳布雷的第三份遺書是寫給兒子們的——

泉兒、皋兒、皓兒、皚兒、明兒、樂兒:
父素體荏弱,遭時艱危,知識暗陋,而許身國事,性情孤僻,而不合時宜,積是因緣,常患嚴重之腦病,夏秋以來,病體益復不支,今乃中道棄汝等而去,如此下場,可謂不仁不智之至,內心只有悲慚,汝等不必哀痛,當念祖父逝世時僅四九歲,而父之年已過之矣。

國家遭難至斯,社會浮動已極,然我國家之中心領導此二十年來方針上絕無錯誤,此點汝等或不詳知,為父則知之最稔,汝等務必盡忠於國族、自立於社會,勤儉正直,堅忍淡泊,以保我家優良之家風,汝等現在已長大,當無待我之囑咐。

在兒子面前,一個父親的內心是最真實的!

作為一介文人,陳布雷遇見蔣介石既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他獲得了舞臺,卻失去了自我。從政前,陳布雷是何等的充滿革命激情,富有批判精神;從政後,他成了工具,成了所謂的第一支筆,但抒寫的卻再不是真意自我。

久而久之,這導致了他的抑鬱,並且極有可能是重度抑鬱。而從他小女兒陳璉後來也自殺了這一點看,抑鬱也有可能是他的家族遺傳。

其實這樣的評說多說一句都是多餘,為什麼要選擇自殺?陳布雷所說的咱們未必能深切體會,但足夠我們感受、理解。

有一點想必大傢伙都會感興趣,蔣介石得知陳布雷之死後是什麼反應?

當天下午1時左右,蔣介石來到了陳布雷自殺現場,站在陳的遺體前,老蔣狀極哀慼,當在場的陶希聖遞上陳布雷致他的遺書了,老蔣流下了眼淚,他當時只說了一句話:“將佈雷先生的遺體送往殯儀館吧。”

隨後,宋美齡也來了。

宋美齡的情緒顯得十分激動,下車時甚至有些站立不穩,當見到陳布雷遺體的時候,眼淚直流。

當天下午約5時,按照蔣介石的吩咐,陳布雷的遺體被送到了南京新街口“中國殯儀館”。

起初,老蔣要為陳布雷舉行國葬,但被陳布雷夫人拒絕了,因為陳布雷生前有死後埋骨浙江杭州九溪的遺願。

值得一說的是蔣介石為陳布雷親筆題寫的橫幅——“當代完人”。

可見他在老蔣心中的位置。

聊到這,本來還想說說陳布雷的生平,但想想還是算了,歷史塵封,記住一個人有時候不如記住他嘔心瀝血說過、寫過的一句話。

“如果戰端一開,那就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

蔣介石這句著名的抗戰宣言,陳布雷寫的。


黑句本


陳布雷(1890~1948)原名陳訓恩,和蔣介石是同鄉,浙江慈溪人。陳布雷是他常用的筆名,由此可見,陳就是一個文人,他辦過報紙,做出主編,20歲時就在報界享有很高的聲譽。




▲陳布雷和兒子

陳布雷一生的轉機出現在1927年。當年37歲的他和潘公展一同去南昌見蔣介石,蔣介石知道二人都是人才,此時他很需要一個“御用筆桿”,作為自己的宣傳工具,通過考察和測試,陳布雷被蔣賞識,成了蔣的侍從室第二處主任,中央宣傳部部長。

到1947年,20餘年間,陳布雷亦步亦趨的追隨蔣介石身邊。為蔣介石寫了大量的時評和文章,蔣的所有講演稿都出自陳之手。陳的文章或煽情、或激昂、或謙卑皆出於蔣的喜怒哀樂。蔣的意志決定了陳的文章,說難聽點,陳就是蔣的一隻會叫的狗,蔣讓他咬誰就咬誰,蔣讓他誇誰他就誇誰,完全沒有自己的見解。陳在這20年間唯蔣馬首是瞻,忠心耿耿為蔣歌功頌德。

時間到了1948年,國共相爭結局已趨明朗化,國民黨敗逃臺灣已成定局,此時陳布雷卻做出了一件讓人意外的事情,11月13日,陳布雷在南京家中自殺身亡。陳布雷為什麼在人生巔峰自殺呢?

對陳布雷的自殺,國共有兩種不同的聲音,國民黨說他是“感激輕生,以死報國。”而有人定論為“死有餘辜,為蔣家王朝殉葬,”顯然蔣介石視之為忠臣。實際陳布雷人生就像對他的評價一樣,是矛盾的共同體。是正反兩極。

陳布雷是一箇舊世文人,忠君思想根深蒂固,然而當自己吹捧和讚揚的偶像失敗日,也是陳信仰崩潰時。審視自己的人生,一個文人,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把自己的前途壓在蔣的身上,而蔣介石敗退臺灣擊碎了他的美夢,同樣是筆桿子,郭沫若現在揚眉吐氣了,想當初他被蔣介石通緝逃到日本,想回來抗日還是陳布雷為郭沫若講情才回來的,蔣能逃到臺灣,陳覺得自己沒有了退路。

由於信仰的原因,陳布雷的家庭四分五裂,女兒投了共產黨,環顧左右,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其實也不能全怪女兒,陳的老婆生下女兒後得病死了,他把老婆的死,歸罪給了女兒,把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從窗口就扔了出去,多虧了天蓬擋了一下,否則女兒早摔死了,後來把女兒送人了。



▲陳布雷和蔣介石

說實話,個人原因不能擊垮陳布雷,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抗戰勝利以後,陳布雷覺察到國民黨的政治黑暗,官吏腐敗,經濟凋敝,喪失民心。對現實的絕望,和長期超負荷的工作,使陳布雷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他之前就有神經衰弱的症狀,有時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在精神崩潰的狀態下,做出了不理智的舉動,這可能是最終導致他自殺的直接原因。


秉燭讀春秋


史論縱橫特別喜歡看的電影就是《大決戰》系列,在第一部《遼瀋戰役》和第二部《淮海戰役》中,對陳布雷先生均有表現,縱橫最開始對歷史的來源都是從軍事史開始,所以對蔣介石的幕僚並不太瞭解,直到在大決戰第二部中,陳布雷先生自殺後,才發現,這是一個很好的人啊!

迷津喚不醒,請作佈雷鳴

早在辛亥革命時,陳布雷就用文章縱橫捭闔,拿筆作劍,抨擊清政府,介紹辛亥革命情況,為推翻滿清製造輿論,可以說,在當時的民國也算有一號的人物了。

1920年陳布雷加入《商報》,擔任主編,原來商報就是一個商界的文章,但是在陳布雷的帶領下,轉型成以時事評論文章吸引讀者的報紙,尤其是在曹錕賄選、段祺瑞執政時期,陳布雷深刻批判,使其名聲大噪,尤其是孫中山去世後,陳布雷寫長文《精神的死與形骸的死》吸引了老蔣的重視。

1926年蔣介石通過邵子力向陳布雷示好,陳布雷為蔣介石的這種求才若渴的精神所折服,對蔣有一定的好感,不得不說老蔣對文人還是有一套的,比如,魯迅誰都罵,但是從來沒有罵過老蔣,也是一件奇事。

出謀劃策,禮遇有加

在蔣介石的一再邀請下,陳布雷最終和蔣介石走在了一起,蔣介石始終對陳布雷不薄,陳布雷為了報答蔣介石的知遇之恩,也是出謀劃策,尤其是在寫文章方面,堪稱第一支筆,專門為蔣介石撰文發稿。

以前,史論縱橫看到蔣介石的電報,深以為蔣介石是一個很有文化的人,在對外宣言或者言談舉止方面都很有理念,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寫稿的就是陳布雷。

陳布雷在蔣介石寧漢分流的時候,為蔣介石撰文:餘之存在既非黨之利益,故餘毫不躊躇,即刻下野。

你看這小話說的多硬,明明是被汪精衛和李宗仁白崇禧聯合搞了下去,明明是各派相互攻擊的焦點,結果陳布雷這麼一寫,把蔣介石推向了道德的制高點,別人反倒成了不是,蔣介石因為顧全大局,反而為其復出做了鋪墊。

當然,陳布雷先生伴隨蔣介石很長時間,為蔣介石出謀劃策很多,尤其是在擔任幕僚長的時間裡,身體力行,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尤其是陳布雷為蔣介石在抗戰時寫的文章:“如果戰端一開,那就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由守土抗戰之責任”,簡直是膾炙人口。

第一支筆,油盡燈枯

作為國民政府的第一支筆,陳布雷是深受蔣介石信任的,在抗戰勝利後,陳布雷是相當高興的,並且希望藉此機會脫離政治,過那種真正淡泊明志的生活,才華這種東西,如果單純的為政治服務了,那麼,必然不能名垂千古。

陳布雷和魯迅就是截然不同的態度,雖然都在民國政府任職,但是魯迅就不參與政治,陳布雷卻受了蔣介石的知遇之恩,想不參與卻不行。

但是當蔣介石悍然發動內戰後,並且伴隨著軍事上的節節敗退,陳布雷反而想抽身也抽不出去了,在陳布雷看來,蔣介石就是他的“名主”,他要做的就是“盡忠”,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大概就是如此吧!

最後陳布雷向蔣介石進言,然而,此時軍事上陷入困境的蔣介石根本靜不下心來聽陳布雷說什麼,蔣介石竟然說:“你呀,是不是腦力衰弱得不夠用了?怎麼老是與我唱對臺戲,真是書生誤事。”

看到國民黨已經難以走出泥潭,加上蔣介石對其的失望,陳布雷自覺油盡燈枯,最後吞服了一瓶安眠藥,與世長辭。


史論縱橫


蔣介石稱陳布雷為“當代完人”,高度評價這位給自己寫了半輩子材料的大秘書,但蔣介石到最後也沒明白,陳布雷的死是他蔣氏王朝覆滅的前兆。


陳布雷,本名陳訓恩,筆名佈雷,1890年出生於浙江慈溪,他年紀輕輕便才華出眾,富有民主革命精神,20多歲就在報界享有盛譽,當初孫中山用英文起草的《對外宣言》,就由陳布雷翻譯成中文首先在《天鐸報》上發表。

北洋軍閥時期,陳布雷寫文章批判北洋軍閥的黑暗統治,用自己犀利的筆鋒,不遺餘力地傳播革命精神。

1927年,陳布雷遇見蔣介石,加入國民黨,此後成為蔣介石重要的左膀右臂,不但給蔣介石起草各種文稿,也為他籌謀劃策,逐漸成為蔣介石的重要智囊。

抗戰時期,陳布雷有感於國家危難,恨不能持槍趕赴現場,他用如椽之筆,寫出了多篇激揚民族誌氣的不朽文章,蔣介石那些慷慨激昂的演講、宣言等,都出於陳布雷的手筆,因此被稱為是國民黨的“領袖文膽”和“總裁智囊”,素有“國民黨第一支筆”之稱。

陳布雷才華了得,卻是一個書生氣過重的人,而且清廉自守,從不貪汙受賄,這在國民黨官場上屬於極為罕見的稀缺品。周恩來曾託人向他傳話,說過這樣一句話:

“對佈雷先生的道德文章,我們人欽佩;但希望他的筆不要只為一個人服務,而要為全中國四萬萬同胞服務。”

很明顯,這句話和陳布雷堅持的信念是高度吻合的,他當初之所以選擇追隨蔣介石,主要目的不是升官發財,而是想要跟著蔣介石一起革命、抗戰、奮鬥,共赴國家和民族的前途。


但“西安事變”中,陳布雷作為下屬,因無法違拗蔣介石甩鍋的旨意,寫了心口不一的文章,把罵名都給了張學良和楊虎城,洗白了蔣介石,事後陳布雷在日記中寫道:

“餘今日之言論思想,不能自作主張。軀殼和靈魂,已漸為他人一體。人生皆有本能,孰能甘於此哉!“不能用我的筆達我所言,為人捉刀是苦惱的”。

到解放戰爭時期,陳布雷進一步發現自己一向崇拜的蔣委員長,原來是一個草包,而且還頗為剛愎自用,聽不進別人的不同意見,結果坐擁大半個中國,到了快被人趕下臺的地步。


1948年11月13日,陳布雷自殺身亡。關於他自殺的原因成謎。國民黨官方說他是“感激輕生,以死報國”;有人說他是為垂死的蔣氏政權“殉葬”,也有人說他是“以死明志”或是“死諫”。

實際上,陳布雷的捨生棄世是他幾十年人生道路走到盡頭的必然結果,是現實崩塌,理想破滅的必然結果,絕非一時衝動。

面對個人理想和殘酷現實的差距,陳布雷多少年來一直在天人交戰,心力交瘁。他看到了蔣氏王朝覆滅的命運,卻又無法通過吶喊、呼籲和筆鋒挽救,他更做不到棄暗投明,改換陣營。最終,倍受煎熬的他,選擇了堅持理想,逃避現實,以自殺結束生命——他不想看到為之奮鬥一生的政權覆滅的那一天。

陳布雷死後,蔣介石親筆篆書“當代完人”橫幅,這是別人不曾得到的高度評價。李宗仁則贈輓聯一副:“有筆如椽,讜論雄文驚一代;赤心謀國,淵謨忠藎炳千秋”,這是對一代文豪的最好寫照,可惜明珠暗投,否則何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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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飛驚


可能是對國軍失望吧...首先,陳布雷不搭攀派系。國民黨上層的派系之多人所周知。蔣介石的嫡系就分四派:黨有C C派,政有政學系,財有孔宋系,軍有黃埔系。時常與蔣作難的其他派系則有胡漢民系、汪精衛系、太子系和西山會議派等,此外還有十幾家地方實力派。以上派系相互之間,明爭暗鬥爭吵不休,鬧得國民黨內亂無定權。如誰想坐穩交椅,就得選投山門,加入派系,以派系力量加強自己的地位。一次重慶《新民報》的女記者問陳布雷屬於國民黨中的哪一派系,陳回答道:“這個問題,好比待字閨中的少女。有人問他:‘你的愛人是誰?’他勢必難以答多。

我告訴你,國民黨中我的好朋友甚多。如張群先生、吳鐵城先生、陳果夫先生、陳立夫先生、陳誠先生、朱家驊舟生等都是。 陳布雷確是國民黨中無派自重的人。也許是因為他在蔣介石的身邊主事,無人能撼動這棵大樹,相反各派頭目都還想巴結他。但陳知 道,加入一派反而會受到限制,成為各派系攻擊的目標,還不如超然 處置,周旋於各派之間。每當國民黨內派系矛盾尖銳時,就利用自己 的有利地位加以調和,每當國民黨內權益分配時就建議蔣儘量照顧到各派的情緒,四處充善人。所以他的人緣極好。 其次,陳布雷從不拋頭露面。出人頭地者往往易遭人非議。陳熟 讀經書,深知歷史明訓,當然不蹈此轍。自當上“侍二處”主任後,還是當編輯時養成的習慣,喜好關起門來做文章。1 9 4 8年3月國民黨召開國民大會,他被浙江省的“代表”聯名推舉為主席團主席候選人。他知道後一口拒絕,最後連大會都是讓秘書代勞參加。其喜靜不為熱鬧的性格是政治上長盛不衰的原因之一。


蔣介石也為他好於官場不爭而感動,在陳5 0歲時親筆書幅:“寧靜致遠,淡泊明志”祝壽。 再次,陳布雷不取巧怠慢。陳的實幹苦幹,在國民黨內是出了名 的。蔣介石很難侍候,難就難在佈置任務時,從不考慮是否提供了足 夠的準備時間。陳布雷就有這般功夫,能在蔣介石規定的期限內,如數完成,這是一難。二難是蔣隨時都可能找他,從不分時間早晚白天黑夜。陳嚴陣以待,極少回家和妻兒團聚,吃住都在辦公地點,隨叫 隨到。三難是蔣介石很會挑剔,所提問題常令人莫名其妙,無所適從。可陳布雷能夠應付自如,及時完成任務不說,還保蔣滿意。 此外,陳布雷不奢侈豪華。陳對個人生活、家庭生活是很注意的。很有書生本色:不貪不沾不揮霍。他在蔣介石身邊服務,為集中精力 工作,一直與夫人王充默女士兩地分居,一個南京,一個上海,兩人離多聚少。儘管這樣,遊玩、逛街、煙花巷中從來看不到陳布雷。只 有他生病的時候,才把夫人接來或回家療養一陣。日常飯桌上也無宴 席時的場面。像陳布雷這樣的人,薪金不少,可撈錢的機會還是有的,隨便去哪個部門都會有人請他兼職,增加一筆收入,連秘書都會有車馬費。

甚至可以辦公司做生意,那更是一本萬利、財源茂盛。此種事在國民黨要人中間比比皆是。蔣介石見陳布雷清苦,不但勸陳同意兼職,而且還親自給陳聯繫。可陳只同意兼職中國文化服務社的董事長,因為此職是沒有兼職費的。為此他的秘書都有抱怨,失去撈外快的機會。 1 9 4 8年1 1月l 2目,陳布雷,這位個性軟弱,無政治遠見,受封建倫理羈勒甚重,如椽大筆終為蔣氏一人所用的“文膽”,在王朝末日之時,帶著“油盡燈枯”的悲嘆,棄世而去。殯殮之日,蔣介石誄之日“當代完人”。這從封建文人的角度來衡量,陳布雷的一生當之無愧。


李三萬的三萬裡



“戰端一開,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皆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 這句話引自抗戰初期,國民黨軍委會委員長蔣介石的演講稿之中。此文,字字鏗鏘作響、句句擲地有聲。今天讀起來,依然令人回想到我抗日之艱困、決心之篤堅、預期之慘烈。這篇近乎國防總動員令的檄文,出自於委員長待從室二處主任,蔣介石的“文膽”、“國民黨的第一支筆”,陳布雷先生的筆下。

陳布雷,浙江寧波慈溪人,是寧波奉化人蔣介石的同鄉。此人品行高潔、文筆錦繡,是典型的民國舊文人,縱觀其一生,陳布雷即便投身於仕途,累官至中央宣傳部副部長、國府國策顧問,也頗具民國清流之風骨,諸若不貪不佔、無派無系、迂直寡言、腹氣自華。其雲霞滿紙、汪洋闢闔之才華,深得蔣介石的倚重和信賴。

蔣公出身於上海灘幫派,撥於北伐行伍之列,多政學詭才。許是才具互補,1926年,陳先生南昌一試,卻入蔣公炯炯法眼,以一篇氣勢恢宏、言辭雄雋的《告黃浦同學書》,遂被蔣公引為知己。從此以“先生”尊之,遍覽煌煌民國史,蔣尊下屬為“先生”者,獨佈雷先生一人。

陳布雷先生,原為《天鐸報》時政撰稿人、《商報》編輯主任。時武昌起義槍聲驟起,辛亥革命浪湧華夏,佈雷先生以如椽巨筆,劍指帝制,宣揚共和,指斥北洋政府腐敗無能。同行鄒韜奮書文點贊陳布雷,“陳布雷先生不但有正義感,而且還有革命性。當時人民痛恨軍閥,傾心北伐,他的文章往往以銳利的筆鋒,公正的態度,盡人民喉舌的職責。”此刻的陳布雷是瀟灑豪放的,撰文之餘,常三兩聚首,或喝茶飲酒、或麻將撲克。人生淋漓、快意恩仇。這是佈雷先生身體最好、心理負擔最輕的時候。


”西安事變”後,全民同仇敵愾、共禦外侮。陳布雷開始嚐到了,無法借吾手、寫吾心的痛楚。這是文人成為刀筆吏的宿命。什麼事呢?在事變後,蔣讓陳寫篇文章,題名為《西安半月記》,蔣要求他把事變的經過寫清楚,讓世人通曉張、楊的犯上悖逆,扣押領袖,以及蔣在事變中,對張、楊曉以大義,終令張、楊悔過改正的經過。陳布雷為人迂直,一聽蔣的要求,是以詆譭張、楊,而拔高自己,便頗為為難地推託道,“我沒去過西安,對事變經過也不清楚,恐怕難負領袖重望。”

其實,陳布雷身處侍從室,怎麼會不知道”西安事變”的前因後果。張、楊以下犯上,目的為了停止內戰、逼蔣抗日,實際情況與蔣的要求背道而馳。但最終執拗不過,不得不心口不一,替蔣公做了宣傳。這是首次讓陳感到寫作的不快樂。也讓陳體會到了,文人的傲骨,在權勢面前的不值一提。當然,蔣公一家對陳布雷是沒說的。不過,由於是反侵略作戰,陳布雷的思想和蔣公還是蠻合拍的,所以,這段時期,壓力雖大,佈雷先生總體的精神狀態,還是昂揚奮發的。



對先生身心摧殘最大的,是在內戰時期。佈雷本是狷介清流,有砭清激濁的風姿,不適合參政。政冶的爾虞我詐、以鄰為壑的作派,通過參加軍政會議、撰寫違心文章、目睹國家衰敗、聆聽社會不公,漸漸令佈雷先生心生後悔,悔不該追隨蔣公從政。此時,佈雷先生早已無撰寫“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這句抗戰口號時的意氣奮發。每天都是在安眠藥的幫助下,睡個四五個小時,再加上他責任心強、報恩思想重,最後精神上逐漸抑鬱、長期焦慮而無法自拔,最終走向末路。

導致陳布雷自殺的原因之一。還有他與蔣公,在世界觀上的衝突,這些衝突,都在蔣公視其若肱股時發生。這裡僅擷取曾被坊間傳聞,直接誘引其自殺的例子。淮海戰役初為失利,蔣公在一次軍政會議上,大肆批駁屬下的無能腐敗,不會打仗,繼而又說自己,如何如何英明睿智。大有朕躬有罪,罪在萬方的意思。陳布雷見蔣公在此緊要關頭,尚不反躬自省,只會把責任推得下面,不禁斥道,”一派胡言!”


蔣公料不到陳布雷會當面給他難堪,一臉懵狀。清醒過來後,臉色鐵青地用家鄉話說,“書生誤國,看錯人了,大家散會!”。沒幾天,陳布雷便自殺身死,當然,這不是說,蔣公會暗算他,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而是說明一次又一次的與最高領袖及伯樂,在看法上的衝突,導致陳布雷背上了沉重的包袱。況且,他的嚴重的神經衰弱,也導致他不能象以前那樣,去履行自己的職責,龐更加重了他厭世的消極情緒。

這點,可以從給蔣公的遺書中明顯地察覺,“介公總統鈞鑒:佈雷追隨二十年,受知深切,任何痛苦,均應承當,以期無負教誨。但今春以來,目睹耳聞,飽受刺激,入夏秋後,應象日增,神經極度衰弱,實已不堪勉強支持……何如坦白承認自身已無能為役,而結束其無價值之一生……”1948年11月13日,陳布雷先生服用過量的安眠藥去世。聞之佈雷先生辭世,蔣公如五雷轟頂,悲傷不已,事後,題送陳布雷先生“當代完人”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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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布雷,浙江人,被譽為國民黨稱為“領袖文膽”,“總裁智囊”,也被稱作國民黨“第一支筆”。1948年11月13日,陳布雷的自殺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陳布雷是一位報壇奇才,他不遺餘力的抨擊北洋政府,揭露其腐敗現象。他被鄒韜奮稱作“盡人民喉舌責任。”抗戰期間,蔣介石為招攬人才,表現出謙遜態度。陳布雷被感動加入國民黨。陳布雷為蔣介石起草的講話中一句“如果戰端一開,那就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曾如“抗戰宣言”一般影響全國。

作為知識分子陳布雷淡泊名利,感動於蔣介石對他的信任。作為權力中樞他又鄙夷政治政權奪勢。抗戰勝利後,他心中的“英雄”蔣介石成為眾矢之的,不得民心,政治軍事一敗再敗。經濟改革失敗國民黨人心不穩,改革的領頭人翁文灝是他推薦蔣介石任命的。或許正是對國民黨的失望,蔣介石現實作為和他內心中蔣介石地位的落差。他推薦人的失敗。多重因素這個文人再經受不住自殺了吧。


紅雨說歷史


清宣統時有一份報紙,初時關心商業圈,逐步走向民族大義,廣州起義後傾向革命,為中華民族之復興鼓與呼,辛亥革命後,在南北議和期間激烈抨擊袁世凱,諷刺北洋軍閥,這份報紙叫《天鐸報》,主編是陳布雷。


佈雷是筆名,以雷霆霹靂喚醒人心,他的原名訓恩。《天鐸報》停刊後,陳布雷成為商報主編,《國聞週刊》主要撰稿人,兼任復旦大學教授。1927年,陳布雷見到蔣介石,交談之下極為心折,蔣也深相結納,一見中正誤終身,從此,成為國民黨的“領袖文膽”和“總裁智囊”。(今日頭條南方鵬首發)


抗戰期間,為延攬人才,蔣介石在人前表現出極謙遜姿態,陳布雷為他起草了《告黃埔同學書》。又為他起草“如果戰端一開,那就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的演講稿,激發了萬眾一心的抗戰熱情。又多次援手拯救愛國志士不受國民政府迫害,人格文筆為各界所重,周總理曾託人對他說“對佈雷先生的道德文章,我們共產黨人欽佩;但希望他的筆不要只為一個人服務,而要為全中國四萬萬同胞服務”。


作為一個傳統知識分子,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的觀念深入骨子裡,人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深感蔣知遇之恩的陳布雷,在抗戰勝利後陷入深沉反思,理想與現實的反差,家國情仇,恩怨成敗,俱往矣!1948年11月13日,陳布雷在家自殺身亡,留給後人無數疑團。

以今人眼光審視逝去故事,鏡古燭今,我是南方鵬,歡迎關注。


南方鵬


陳布雷與陳誠並稱蔣介石的文膽武將,一生深受蔣介石的信任。而陳布雷對蔣介石也是忠心耿耿。始終站在蔣介石身後,淡泊名利。而且清廉自守。但最終自殺而亡。

陳布雷。原名訓恩。生於1890年,早年在各個報館做記者,以佈雷為筆名寫文章。1912年3月加入同盟會。927年加入國民黨。先後出任國民黨中央黨部秘書長、《時事新報》主編。國民黨中央宣傳部副部長等職。兼任復旦大學中國國文科新聞組(新聞系前身)負責人,長期負責國民黨的宣傳工作。1935年後歷任蔣介石侍從室第二處主任,就此陪伴蔣介石一生。負責蔣介石的文稿,講話始終是站在蔣介石身後的人。

陳布雷作為一介書生,不諳政治,面對國民黨的腐敗和貪婪是深惡痛絕,用他自己的話說,“耳聞目睹飽受刺激”正是他所信昂的主義和他敬重的領袖面對無可挽回的失敗。陳布雷信昂的坍塌才使他自殺據說,他和蔣介石提出的建議。引發蔣介石強烈不滿,蔣介石當場怒不可遏,並有些諷刺般陳布雷。作為一個要臉面的讀書人自然覺得無臉見人

除了面對國民黨無法挽回失敗之外,再就是身體極度衰弱,而且深度失眠。但最關鍵是在國民黨 危如累卵大廈將傾的形式下。而國民黨 上下卻還是彼此爭鬥,派系林立,不能精誠團結、患難與共,反而相互拆臺,陳布雷在這方面又沒有能力。各個方面又缺乏才幹,武不能帶兵打仗,文不能經濟財政。面對國民黨必須的失敗,自感沒有盡到責任。

一個深受儒家思想薰陶的陳布雷 也只能“從一而終”為黨國捐軀了。

我是清水空流,歷史的守望者。期待你的關注和點評。


清水空流


在我看來,陳布雷的死不是因為蔣家王朝的覆滅,也不是所謂的“愚忠”思想在作祟,而是真真切切,為國為民而死。

陳布雷是個文人,在那個軍閥割據的年代下,文人的力量是很弱小的。只有依附於軍閥,才能發揮自己的光和熱。這也是為什麼陳布雷後來成為蔣介石手下的御用文人的緣故。

文人是有著不同於普通人的理想和抱負,這在陳布雷的身上,體現的尤其明顯。

陳布雷的早年生活,一直從事著自己喜歡的工作,新聞的編輯。對於從政,陳布雷是從來沒有想過的。可陳布雷所做的事情,確是和政治是離不開的。

他滿懷理想,以筆為矛;他直言無忌,針砭時弊;他以微小的身軀,爆發出強大的能量。

文人有骨氣,有氣節,這一點陳布雷絕不遜色。

雖然陳布雷的名氣很大,可“以文救國”的成效卻不顯著。為此,陳布雷才萌生了“政治救國”的思想。

前有劉玄德三顧茅廬,諸葛亮三分天下;後有蔣介石慕名納才,陳布雷應召從政。

蔣介石需要一個筆桿子,為自己草擬文書。陳布雷需要一個政治靠山,以實現自己的救國抱負。兩人之間各取所需,不是君臣,也不是主僕關係。

事實上,蔣介石對陳布雷是極其倚重和信任的。蔣介石從來沒有直呼其名,而是稱他“佈雷先生”。在蔣介石的對外宣言上,那些或激情、或憤慨、或欽佩的稿子,無不出自於陳布雷之手。

試舉兩例如下,

抗日戰爭時期,面對日寇的侵略,是陳布雷發出了“如果戰端一開,那就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激起了全國四萬萬同胞的同仇敵愾,團結抗戰的決心。

蔣介石寧漢分裂之時,是陳布雷“餘之存在既非黨之利益,故餘毫不躊躇,即刻下野”,為蔣介石搖旗吶喊,帶頭助威。

可以說,陳布雷是唯蔣介石馬首是瞻的,可陳布雷也有著自己作為文人的風骨和清高。

儘管是蔣介石侍從室的第二處主任,更兼任中央宣傳部部長。陳布雷想要在政治上有所作為,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可陳布雷並沒有這麼做,甚至避之而不及。從這方面來說,陳布雷是矛盾的,既想要通過政治的手段來實現救過圖強的理想,又不願在政治的泥潭裡越陷越深。

蔣介石的敗退臺灣,是壓垮陳布雷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使得陳布雷的理想從此破滅,過往所做的努力都白費。

再次目睹著國破家亡的慘狀,陳布雷也開始反思自己的一生,究竟做的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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