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放蕩不羈畫西藏——半路出家的天才畫家甫出手便驚艷世界


他曾是一個重度失眠症患者。 那時候,他在一個穩定的事業單位工作。一切順風順水,日子清閒自在。忽然某天,他身邊兩個朋友獲牢獄之災,只因畫了裸女照。他憤怒之下,辭了職,開始為朋友奔跑疾呼,憑一己之力,最終把朋友解救出來。那是八十年代初期,一個穩定的飯碗重於泰山,在他眼裡,兄弟情義卻更有份量。

自此他開始獨自攬活,做過各式各樣的工作。做過電影劇務,演員,燈光師……除了編劇沒做過之外什麼工作都嘗試了一遍。

這個熱血青年叫劉曉寧,待他終於一腳跨入藝術繪畫圈,一切都像命中註定似的,他忽然開了竅,下筆有如神助,迅速成為知名畫家。也或許因為他身上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正義感,他擁有了許多至交好友,崔永元,蘆葦……這些性格高傲的知名人物,卻逐一成為他的鐵哥們。

就當是重新活一次······ 劉曉寧那會還在一個上海的公司工作,帶領一個團隊日夜加班,過著黑白顛倒的生活。 一次,劉曉寧忽然休克,被送進了醫院。當他醒來時,才知道自己因急性心肌炎被醫院急救,電擊心臟幾回才甦醒過來。 連軸旋轉的高強度工作無疑給他身體帶來嚴重傷害。他開始反省自己,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麼?

為了工作幾乎沒有任何生活的樂趣,黑白顛倒,沒有時間陪伴家人,無法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在繁華都市裡,衡量男人成功唯一的標準,就是事業有成。要顛覆這種成功模式,太難。 失眠頭疼依然在不停地折磨他,他實在痛楚難忍,深夜把頭伸進冰箱裡,渴望減輕折磨。就在他頭被冰得透涼的那一霎那,他忽然就浮現了一個念頭:我要畫畫。 這個念頭一旦浮現就無法遏制,就像溺水的人必須掙扎。


他跑到店裡,問店員:有畫筆和畫紙麼?我要畫畫。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應該要買幾號的畫筆和什麼樣的顏料,只憑著忽如其來的一種強烈的衝勁,渴望在畫紙上淋漓盡致地表達心中所想。 他的狂勁是一般人所不曾擁有的。從他拿起畫筆開始,就開始連軸不斷地畫。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他把自家改造成畫室,畫了上百幅油畫作品。 畫中盡是他所熟悉的老家風景——四川農村的風土人情。

儘管他身邊有許多畫院的資深畫家朋友,但他依然羞於告訴別人,他開始畫畫了。 某一日,著名電影編劇蘆葦等好友 到家中做客,他一反自己平日大大咧咧的樣子,略羞澀地問好友們,是否願意到畫室看看他的創作,他說起自己的畫,就和初次承認自己談戀愛了一樣忐忑不安。 但當朋友們好奇地到了畫室裡欣賞畫作時,卻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一個從來都忙於沉浮紅塵與生計之中的人,筆下的畫竟然如此童稚,純真,質樸與安謐。

他的鐵桿哥們崔永元這樣評價他的畫:“曉寧的油畫大都安靜,卻總是把觀看者衝擊得一愣。那些精緻的畫面從你眼前無數次閃過卻從沒這樣停下來。現在,她停下來了。雲停下來還是雲,多了幾分成熟,山停下來還是山,多了幾分俊朗,光停下來還是光,多了幾分凝重。人,沒有停,他們從遠處走來呼喚我們,拉起我們的手,走進畫裡,走向遠方。”


著名編劇蘆葦也忍不住給予他的畫作高度評價:“畢加索說他一生都在學習用孩子的眼睛看世界,曉寧什麼也沒學拿起筆就畫,卻下筆畫出只有十歲孩童清澈透澈的眼瞳裡才能映現出來的世界。” 從這時候開始,曉寧找到了自己的天賦所在,他在繪畫的世界裡可以獲得無限的自由,自如地翱翔。

我前世一定是藏族人 “我總覺得大多數人這樣度過一生好像欠缺點什麼。我承認這種生活的社會價值,我也看到了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裡卻有一種強烈的願望,渴望一種更狂放不羈的旅途。我的心渴望一種更加驚險的生活。” ——毛姆《月亮與六便士》

劉曉寧第一次抵達西藏時,發現自己與這片雪域高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一路走到了阿里,在蒼茫雪山環抱之中,藏羚羊在荒原中奔跑,那種荒野雪山之美一下子打動了他。 “也許是身上潛伏的一種血性被喚醒,我只覺得行走其中,熱淚盈眶。”劉曉寧把這種對自然天地的感動畫到了油畫布上。

藍天白雲,犛牛,朝拜的人,轉經筒與風中飛揚的五彩經幡……他把這些傳統的西藏元素都付諸畫布。

看似循規蹈矩的西藏傳統油畫背後,卻是人在蒼茫天地之間行走的蒼涼孤寂。 他經常在下筆之前就有種莫名的衝動,以至於把自己沉浸在畫作的世界裡,十幾個小時作畫,不言不語。 “我去過世界各地,藍天白雲隨處可見,但西藏的雲是不一樣的,有種力量在這。”

不僅僅是為這片土地上 的自然風光所迷戀,他更在乎這裡的淳樸人情及內心的潔淨。 有一回他到藏北採風,遠遠地看到一個小女孩攔車,他停下來。小女孩問,能否幫她捎五千元給在拉薩寺廟裡工作的弟弟。這種對陌生人毫無遮攔的信任,如同一股清流。


他相信,是這片土地的宗教信仰,讓一切都尤其純淨簡樸,藏族人對自然的敬畏,對動物的愛護,不殺生的慈悲,朝聖的虔誠……這些元素組成一個獨一無二的西藏,他要把心中這個純淨的西藏畫下來,讓世界看見,為之驚歎。

他的畫作一路傳到海外,被紐約林肯藝術中心邀請展覽。

他的油畫裡,記錄了在遙遠的中國西藏正在發生的一切。藏族孩子清澈的眼神,用額頭叩出來的漫漫朝聖路,人們對自然的敬畏與堅守,奔跑的藏羚羊,變幻的雲朵,蔚藍的湖水……熱烈又豐富的色彩,乾淨的筆調,意境悠遠,也許正符合世界對西藏的想象,也許並不。但那有什麼關係?“從拿起畫筆畫西藏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打算停下來。”

畫西藏,已經成為他的一種常態。

“我繪畫憑著自己的感受去創作,沒有章法,卻遵從自然的美感,我只想讓心中的西藏被世界看見。” 而越是肆意張揚,他越是獲得自在與豁達。

馬蒂斯說過,“人類應當始終如孩童這樣觀察世界,一旦丟失了這樣感知本能,也就失去了任何創造性的表達方式,藝術工作者更應該始終保持這樣創作上的純淨質樸。”劉曉寧總是隨心所至,像孩子般任性地表達,不僅在油畫布上作畫,也在拉薩河邊撿來的石頭,院子裡的廢棄花盆上作畫。不拘一格地創作是他一貫的風格。

“當別人都在低頭找六便士的時候,我卻抬頭看見了月亮。”在毛姆筆下的《月亮與六便士》裡,那個沉浸於繪畫的人最終找到了激情釋放的方向,獲得內心最終的平靜。而對於決定以繪畫為生的劉曉寧而言,他已經走在自己畢生追求的朝聖路上,堅持畫西藏,畫漫長的藏族畫卷,畫到心中的火山噴發,炙熱的情感盡情釋放,再逐漸沉澱,讓一切歸零,迴歸內心最本真的淡泊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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