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伟杰:纹身与韶光同在

钟伟杰:纹身与韶光同在

采访现场的钟伟杰

7月17日,在香港拍摄完记录短片的钟伟杰,返回北京。

位于北京大望路的一处自带文艺范的创意产业园,正是钟伟杰在北京的办公地。当脚步伴随着夏日午后的一缕日光,踏进来的刹那,一个类似酒吧的场面,顿时吸引住陌路人的目光。提前抵达这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点杯咖啡,坐享大都市里难得的闲情逸致。

“钟导来了!”“酒吧”里的服务人员提醒到我。在逆光的背景中,只见一位袭黑色T袖、墨绿色短裤、膊附纹身的“精致大叔”款款向我走来。他就是钟伟杰,箭厂视频的总制片人,也是《那些漂在北京的香港人不想回家》视频作品的总策划。

钟伟杰:纹身与韶光同在

钟伟杰在《那些漂在北京的香港人不想回家》中的镜头截图

《那些漂在北京的香港人不想回家》于2018年7月1日香港回归祖国21周年前发布于各大网站,将不同年龄群体的“香港人”在北京的生活经历,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深刻地阐释了当今香港青年的所思所想。独特的视角和精良的制作,立刻在众多网站火热地传播起来。

工作室气派而时尚,上个世纪的电影海报和这个时代的摇滚明星,毫无逻辑地在墙上拼凑着某种具有后现代味道的主题。在这样的一种长满文艺翅膀的气场中,访谈开始。渐渐地,一问一答演变为侃侃而谈,对面的“钟导”的角色也替换为“钟大叔”,时而趣事连绵,时而妙语横生。

交谈正酣,一位工作人员微笑致意地“叨扰”到:“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一会儿要进行拍摄,钟导的访谈还有多久呢?”一时间,这位“钟导”竟显得没有一点架子,居然可以被同事“随意指令”。

据悉,这一工作室分为两层楼,箭厂视频其实是在二楼,一层是界面传媒另外两个品牌《正午》和《歪楼》的“办公地”。当然一、二楼并无明显的界限,如果二楼的同仁晚上工作累了,到一楼蹦蹦迪释放一把嚣张气焰,也是易如反掌之事。“界面无界,创意无限。”聊天地,拾阶梯,二楼箭厂视频的办公间,即刻地展露它的真容。沙发的后窗,掩映出绿意盎然的爬山虎,可爱至极,仿佛正在捋臂张拳地聆听着些什么。

在度假中降生的刺青

已过而立之年的钟伟杰,每天的生活状态也是规律得“不像样子”。他每天7点半准时起床,吃过早茶之后,便会通过国内外的媒体获知世界上的新鲜事,说不定哪条新闻就会在他一个选题中派上用场。作为一名制片人,除了对内容的制作和监管之外,他还要花很多的精力用来查看公司账本、协调人事关系。可以说,钟伟杰的一天,总是在繁杂而忙碌的节奏中结束。面对这样快节奏的生活,他学会在旅游中放飞自我。而他两臂上的刺青,便和一次度假有关。

对于制片人来说,视频创作就要开拓各个有意思的地方,用心灵和地球的每个角落对话。钟伟杰并没有给“旅游”专属的生活空间,因为他的工作就是旅行,旅行便是工作。

“有一次,我去泰国采风拍摄,发现那里的人,对宗教有着莫名的虔诚。我走进佛寺,闭眼冥想,不知为何,过去的‘重重心事’已被我扔到九霄云外,那一刻我特别安宁。”钟伟杰对《谈笑有鸿儒》说,刺青会唤醒他一段安静的时光。泰国采风之余,经朋友的推荐,钟伟杰的左臂在曼谷的一家刺青店留下了佛经的字样,佛经的大意是保佑平安。钟伟杰右臂的纹青,则是和他最喜欢的一个英国乐队有关。“右臂的纹身,也是在我工作的间隙,找‘师傅’刺上去的。”坐在对面来看,钟伟杰两臂的纹青都是半边显现,半边隐藏,随遇而安的审美情趣,通过纹青便知一二。

对于钟伟杰而言,旅游不是赶场子,不必“一门心思”地做攻略,而要让自己在放慢脚步的光阴里,找到一丝久违的快慰。“我不喜欢在旅游中例行公事地去到一些‘必去景点’,上午逛逛这,下午拍拍那,这不就是另外一种工作吗?”旅游不必像工作那般“条条框框”,旅游要有它的想象。有一年夏天,钟伟杰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去到柬埔寨吴哥窟,他放弃了黄昏下观日落的“必备日程”,而是在游泳池中找到难得的自在。

如果用两个词来概括钟伟杰的业余生活,“游泳、做饭”应该会被入选。“忙碌工作过后,我一般都会去空无一人的泳池里,放松自己。”钟伟杰虽然只会蛙泳一种泳姿,但他特别乐于在游泳中思考一些东西。“在泳池里的状态,很难形容。我需要集中注意力到我每个动作中,但我又要放松,在放松的状态中,我能思考很多在‘陆地上’想不到的事。”做饭也是一样的道理,疲惫工作之后,做什么拿手好菜似乎不再紧要,洗菜、切菜、上锅、烹制、家务,每个环节都有它的“专注度”,也都含有无限的空间用来消遣。

刺青见证了钟伟杰风轻云淡的业余生活,也记录了他的奋斗,以及奋斗之路上的小伙伴们。2018年春节前夕,钟伟杰的一位北京土著朋友WILL,将选题兴趣点放在一个以放炮为生计的少年身上。上个世纪这位少年入选中国首个花炮专业,一时风光,可随着近几年来花炮行业的衰落,这位“花炮少年”面临青春已不再、生存尚艰辛的无奈。2018年2月份,这部名为《最后一个花炮少年》一经发布,收获了很好的口碑,被各大媒体平台转载。

毕业于纽约大学的郭容非,是箭厂视频的制片人、导演。钟伟杰和郭容非第一次见面时,谈电影、谈市场、谈投资、谈创意、谈生活,侃得没完没了。这两位志同道合的“文艺青年”有重叠的记忆、相似的经历,这让他们的合作更加轻快顺畅。郭容非是一位地道的“南京小姐姐”,他所构思的“生活在南京的日本人”,极具时代性和现实性,也很有艺术表现力。在轻松的选题会过后,箭厂摄制组要从北京赶赴南京拍摄,郭容非拍着钟伟杰肩上的纹青,向他传递着信心。

纹身镌刻着时光。钟伟杰身上流淌着很多如烟往事,这些往事,又由他生命中每个“匪夷所思”的决定所组成。年过而立的钟伟杰,很珍视自己在生命长河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不会寄望未来。”尽管这些决定彼此并无太多逻辑关联,却冥冥之中地成就了这位总制片人的情怀。

“小人物”的奇幻漂流

2002年是香港回归祖国5周年,也是钟伟杰的父母由大陆迁往香港50载光景。1945年前后,身为国民党官员后代的钟母和在广东拥有“一亩三分天”的钟父,从大陆辗转到香港。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钟家试图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半个世纪过去,世事嬗变。一边是“新香港”自我身份的重新定义和找寻,另一边是“老乡愁”漫山遍野的无限蔓延。这使本身就有点“人格分裂”的双子男钟伟杰充满纠结,一时“找不到北”。经过自己的深思熟虑,“小钟”决然告别曾经那个“安全的香港”,开启属于他的奇幻漂流。“香港是我成长的地方,无可取代。不过到了该‘走天下’的时候,我也不会迷幻那份‘小确幸’。”钟伟杰边回述往事,边端起一杯水小抿了一口,神情淡然之至,轻描淡写的说辞似乎让人一时找不到有关他过往的印记,但他骨子里散发的“流浪”基因,倒是一点点地随着下午咖啡的氤氲,浓郁四溢。

2002年9月,台湾世新大学迎来一位地道的“香港仔”,“鐘偉傑”三个繁体字在影视系学籍卡上方赫然显现。正值青春年少的钟同学,游走台北,不仅想转换到另一地独立生活、感受别样的文化,更愿意在这所台湾地区排名第一的传媒类大学,搜罗到自己命运暂时得以栖息的寄托。

那些年的台北,带给钟伟杰浓厚的“人情味”。钟伟杰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伯乐”,他的专业导师。“第一次接触导师,他给了我了一个‘颠覆性’的印象。本以为导师的‘排场’会很大,可没想到他待我们如同兄长、如同手足,没有一点架子。”回忆起和这位导师在一起学习、工作的场景,钟伟杰很有感触。“当我们为一个重要议题讨论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我的导师总是‘卑微地’躲在一角,抽着他的烟,不发表任何观点。有时候,我们甚至忘记了他的存在”。

在钟伟杰眼里,导师不露声色的低调内敛,是一个艺术创作者一开始就应习得的“基本功”。一个艺术家只有把自己“忘掉”,不总是张扬自我,也许才能邂逅别树一帜的灵感,才会离成功更近一步。

和导师接触的久了,钟伟杰才开始领悟,一个好的创作原来可以很纯粹,甚至很“单调”。文艺的品位,不总是需要“大江东去,浪淘尽”的魂魄,也时常需要“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细致。

有一次,在导师的课堂上,这位虚怀若谷的“老先生”问大家,什么样的艺术才是最精致的艺术。钟伟杰心里有无数个设想,它们可能是香港警匪片中一环扣一环的悬念剧情,也许是张国荣主演的《霸王别姬》那样的历史大戏。然而,导师给出的答案是:以小见大的人性。电影不需要讲述过于宏大的命题,有时候只需聚焦“小人物”的悲欢离合,把人性的共通之处讲到位,这便是一部好的艺术作品。

他的导师经常以侯孝贤作为他们进行影视创作的榜样。2003年,侯孝贤创作的《咖啡时光》讲述了东京一家旧书店老板爱上一位白领女孩后,两人和各自父母之间产生的微妙感情故事,该片获得了第61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提名。2005年,侯孝贤执导的爱情片《最好的时光》,荣获第58届嘎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提名。片中舒淇、张震主演的“小人物”,跨越了三个不同时代,接续着一份未了的爱情。紧接着,在2007年东京国际电影节上,侯孝贤成为了第一个专门为国际知名导演而设置的“黑泽明”奖的获得者。

可能是受到在台湾多年求学经历的电影启蒙,钟伟杰在接下来的创作中,也一直坚守着用小人物说大事件的艺术呈现。除了《那些漂在北京的香港人不想回家》之外,箭厂视频的创作理念似乎一直围绕着“小人物”来做各种文章。《最后一个花炮少年》《雄安新区的戏梦芭蕾》《穿上明朝盔甲,去巴塞罗那战斗》《穿越贝加尔湖》《生活在南京的日本人》等似乎都不约而同地开启“小人物专场”,这些作品都试图用一种小视角讲故事,看似平淡、实则深刻地反映人性百态。鲜活的创作直指人心,还原艺术。很快地,一些颇有影响力的国际影展便纷纷地向箭厂创作的视频,抛出“橄榄枝”。比如,有关“盲人足球队”的原创视频,就已经入选美国 Slamdance 电影节,预计于2019年在美国的两个城市影展中放映。

“我喜欢草根,喜欢讲述他们的故事。我甚至认为,我自己也是一个小人物。除了华盛顿、川端康成、张国荣、邓小平等这些大人物,这个世界有99%的人都是小人物。”不知从何时起,“小人物”让钟伟杰在艺术的创作中亢奋不止、乐此不疲。

创作、创作、再创作

2018年7月初,香港上空时而大雨滂沱,时而烈日灼心,天气古怪不定。钟伟杰一行,从北京飞赴香港,酝酿拍摄一部有关旺角西洋菜街的视频作品。旺角在香港是一个人口密度奇高的存在。据调查,这里的平均密度竟为每平方公里13万人。置身其中,人们会发现上世纪老旧的商店餐厅与新建的高楼群宇相映成趣,新城还是旧城,一时难以辨清。

谈及此次在旺角创作的“艺术品”,从小就成长于这里的“钟导”颇有发言权。“旺角总让我回忆到有关童年的记忆,我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很好奇。此次我关注的是旺角的街头艺人,他们是社会的底层,却迫于生计,要以‘卖唱’为生。可是他们大多数都不是‘中国好声音’啊。”来自香港“五湖四海”的草根在旺角的西洋菜街“欢聚一堂”,五音不全的音调嘈杂在一起,让这里的居民苦不堪言。

这些常住居民行使了香港市民的投诉权,向政府抗议施压,强烈建议这些“文艺草根”尽快撤离。经过谨慎调查的香港相关部门认为,草根唱歌本是他们的权利,献艺谋生也并无不妥,只要音量控制到一定程度便可。但是,人并不是机器,更何况现场高歌本身是一种即兴创作,控制声贝的做法在具体实践中几乎无济于事。最终,香港相关部门决定拆掉街头艺人献唱的一条街,以彻底解决残留在都市肌理中的“青春痘”。

有关这颗“青春痘”究竟要不要去除,钟伟杰并不想给出一个“标准答案”,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判断。在他眼里,影像作品的生命力就是在于“点到为止”,不去做多余的解释来干扰人们。

依托界面传媒集团对于短视频的偏重,2016年箭厂视频在北京大望路郎家园挂牌成立,“箭厂”一词取自北京的一条胡同,北京是钟伟杰梦想开启的摇篮。2007年,风华正茂的钟伟杰刚从象牙塔毕业,便毅然跟随知名音乐制作人李宗盛前往北京。“在香港,我经历了20年,我在这里汲取了一个自由贸易港的养料;台湾见证了我求知的欲望,让我意识到文艺表现的人性之根;而北京则是我20年之后梦想的起点,是我的生活。我从此在中国大陆找到了一份独属我一份的宽广天空。”钟伟杰告诉《谈笑有鸿儒》,他十分享受在香港、台北和北京这三座城穿梭往来的乐趣,人生需要给自己一个“大胆的预设”。

2008年,北京正值举办奥运会,一时间世界各地的文化资源都涌向这个都城。当时知名音乐制作人李宗盛先生,正准备发行一张《北上列车》的音乐专辑。借着北京奥运会的“东风”,李宗盛索性会同音乐人张震岳、周华健一起“北上”。“录音也不再是关在一个干净舒适的录音棚里,乐队在酒店的房间里就架起话筒录唱,往往一大堆伙伴就在隔壁房间喝酒聊天,在录到一半就随时加入,整个气氛也变得很轻松 。”据李宗盛回忆,那个时期他所创作的音乐趋向,就是要表现一种“在路上”的心情。

钟伟杰是幸运的,毕业之后,他便得到和李宗盛一起“北上”的合作机会——分管大陆音乐节的视频记录和制作。那时,刚走入创作圈的钟伟杰,便熟悉了以北京为圆心,辐射华北、华东、华中、西北等各个地区的工作模式。在大陆不同地段游走采风,钟伟杰沉醉于“无限可能的创作”之中,他逐渐开始喜欢上这里的事态风土、这里的人情世故。他深知,一个文艺创作的春天,已悄然而来。

有一次,钟伟杰偕同他的工作组前往云南西双版纳采风,“抛弃”掉类似茶马古道、傣族风情园等常规旅游路线,他冒险地赶赴怒江藏区以期得到非同寻常的创作视角。果不其然,看到奔腾的怒江,深入到藏区人家,他的艺术灵感一下子涌入心扉。

前些年,为了录制有关黄河的视频,钟伟杰策划了一次“西北游”。当他脚踏至被黄河冲刷地“原生态”的中卫市郊的“小寨”时,他感喟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坐进一个简易改造过的皮筏子,钟伟杰伴随着湍急的水流声和其同伴疯狂的尖叫声,惊险地由黄河的此岸漂游到彼岸。到了乡民家中,他一改“总制作人”不苟言笑的肃穆,盘腿席地而坐,与众人侃得海阔天空。这种深入当地乡土,独立创作的工作习性,一直被钟伟杰保持到现在,并融入到他的生活哲学中。

从生活中来,到工作中去

钟伟杰一路上贵人相助,机会频多,这让他的生活和事业看上去顺风顺风。但他也在一路高歌之时,遇到过迷茫。2006年,他获得了一个美国驻北京企业视频制片人的职位。这份薪资高、机会多的职位,被好多人羡慕得垂涎三尺。但工作了一段时间后,钟伟杰发现,这个视频制片人的内容,更具工具性,而少了创造性,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一种煎熬。但当时,他刚在北京稳定住,有时也只能忍一忍,边大胆地坚守己见,边做好当下的每一个细枝末节的琐事。

“我心里的幸福,不是挣很多钱,而是能创作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又可以被这个时代和这个时代的人所认可。”经过了在北京近10年的摸爬滚打,这位中年看透了一些道理。有钱可以幸福,但这种幸福需要依靠外力;没钱也可以幸福,但这样的幸福少了一些无谓的依托,反倒变得更为纯粹。“但是,我也不觉得钱不重要,幸福也是由物质组成的。很多东西都不是非此即彼的逻辑。”

有时候,一个人如何生活,他就会如何工作;他拥有怎么的生活哲学,就会对应有怎样的创作遵循。时代意义的阐发和人性的挖掘,是钟伟杰进行艺术创作的两大标尺。一个作品好不好,不光要看它的制作有多精良,技术有多精湛,首要发掘的便是这部艺术作品能给当今时代一种什么样的启示。

“片子要追求酷炫,但也不能忘了传达一种理念。要不然观众光看热闹了,别的什么都没得到。”作为一名“资深电影人”,钟伟杰不希望自己的创作陷入“有流量而无口碑”的“自说自话”当中,而是期望透过人性的共同之处,彰显时代精神和时代气质,进而小中见大地展示一种“大格局”“大情怀”。很多时候,大格局不一定投入高科技,大情怀也不一定需要大制作。以小见大,从来就是精湛艺术所追求的创作品质。同时,好的艺术作品,也不必然等于“有流量”的作品,除了做到吸引眼球,还要达到“入脑入心”。

在抓住人性的同时,反映时代意义,这曾是上世纪香港电影的“长项”。作为华语电影的先驱者,香港电影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迎来了自己的“新浪潮革命”。许鞍华、严浩、徐克、方育平、余允抗,这些新锐导演各有各的经历和故事,他们的作品带有强烈的时代性和人物性,敏锐的眼光、主观的介入,以及别出心裁的思考,都让人们眼前一亮,给人的心灵一种别样的震撼。

曾叱咤风云的香港电影是一个时代的标杆,现在却遭遇着一个历史的低谷期。对此,钟伟杰与《谈笑有鸿儒》分享了他的看法。“香港电影的文化是什么?我觉得是‘百变’。根据不同时代的需要,生产不同类型的片子。”打破传统,快速更新,拒绝循规蹈矩的模式,香港电影给钟伟杰的创作带去不少养分和灵感。但电影终究是一种流行文化,一阵“风”吹过,便又转为另一个“峰”,波峰波谷地变化,颇为正常。因此,香港电影近几年来所呈现出的“萎靡之势”,便也不足为奇。

“电影遵循的就是一个需求供给理论,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市场,市场又带动供给。当下的电影需求在大陆,市场就转换到北京来,我也就在北京搞起我的事业来了嘛。”其实,钟伟杰首先是一个深谙市场规律和作品制作的“生意人”,其次他才是一个总制片人。创作本身固然重要,但对于一个创作者而言,他似乎应该首先明白这些命题:创作的市场在哪里,时代的需求是什么,人性复杂的内涵如何要和多变的情势衔接。钟伟杰在这些方面,无疑是个“明白人”。

据钟伟杰的朋友和同事称,“钟导”的着装永远都是T恤和牛仔裤,站在那里看上去并不显眼。但他两臂若隐若现的纹身,让这位艺术创作者的独特魅力,低沉而持久地散发开来。平淡无奇背后,隐藏着的是奇幻绚丽。钟伟杰肩头的“纹青”随着岁月静静地流淌,儿时的冲动也许早已褪去,但梦想的轮廓却愈发清晰。

钟伟杰:纹身与韶光同在

钟伟杰和《谈笑有鸿儒》主编谭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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