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弟初長成——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第五屆龍少年文學獎優秀作品

澳門濠江中學——毛嘉麗

月色清潤,轉眼月下。“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吾家有弟初長成,喜之,賀之。 ——題記。

吾家有弟初長成——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憶•孩提

“姐姐——”奶聲奶氣的童音在我耳邊響起。隨即入眼的是圓滾滾的腦袋,深藍色的毛衣襯得更似軟糯可口的糯米糰子,讓人想在其臉上咬上一口。“怎麼了?”我回過頭捏著他臉頰上的軟肉。冬天的乾燥使他小臉通紅,象是點綴了顆顆草莓在頰邊。他放下書包,踏踏踏地小跑到我身邊,肉都都的小手捏起兩指攥著我的衣角,“託兒所的老師今天給我發了水果糖吃,我特意留給你的。”手心攤開,葡萄味的糖果在燈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烏黑髮亮的眼珠子緊鎖著我臉上每個細微的動作,嗜甜的我露出欣喜的微笑,他的小臉上寫滿了“快誇我”的字樣。我含著糖,瞇起眼睛揉著他毛茸茸的頭:“真乖。”他心滿意足的扔下小書包,奔去找爸爸玩小汽車。和爸爸研究小汽車的他表現出了無比大的熱誠,嘴裡嚷著“再快點”,目光攥著小汽車的那抹亮黃色,彷彿雙眼都在放光。爸爸卸下工作一天的疲憊,任由弟弟在旁邊鬧騰,也不生氣,更舉著他的小手揮舞。

孩提時的回憶簡單而又快樂,無憂無慮的時光卻在往後的歲月裡日漸模糊。那個天真懵懂不諳世事的你也許會開始迷惘,但我和爸媽總會在你身旁。

吾家有弟初長成——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憶•總角

時光荏苒,糯米糰子成了小豆丁。夜裡,一聲威嚴的怒吼從書房裡傳出,緊接著弟弟衝出房門躲進了自己房裡,還帶上了門。爸爸的臉漲得通紅,胸膛一起一伏無不昭顯著剛剛訓斥的激烈。我不敢吱聲,只聽爸爸沉聲說道:“才多大的孩子,就開始驕傲自滿不好好學習,真的是…”聽了這句話,我的心裡似乎多多少少知道了些什麼,媽媽悄悄把我拉到一邊去:“爸爸正氣在頭上,別去招惹他,你先去看看弟弟怎麼樣,我來安撫你爸。”說罷便拉走了盛怒的爸爸。

“啪塔——”房門輕啟,弟弟嚷著:“快出去,別來煩我。”只見小豆丁縮成一團,沮喪地坐在床邊,抽抽噎噎地似乎在低聲啜泣。“是我,沒有別人。”我細聲說道,盤腿坐在他身旁。他抬頭一楞,然後抱住我嚎啕大哭:“姐姐,這次我真的是粗心做錯了,我下次不會了,可是爸爸還是好生氣。”我揉揉他的腦袋,不想孩提時的柔順,而是刺刺的感覺,我一面揉著一面說道:“可能你做不到十全十美的試卷。可做卷子的時候至少要問心無愧。不能做錯一些不應該做錯的題目,明明都是你會的題目卻沒有認真作對,爸爸肯定會生氣啊。”弟弟硬嚥著和我說:“真的只是一次失誤而已…”我故作生氣的說:“是因為昨晚的動畫片嗎?”他撓撓腦袋“能有那麼一點點吧…就一點點而已哦…”爸爸突然打開房門,他扯著皺巴巴的校服,我小聲說道:“快道歉。”他怯怯地說:“我不敢…”我低聲說道:“快點,在糾結就爸爸就得給你唸叨一個晚上了。”他絞了絞手指:“爸爸,我錯了,我不應該驕傲的,我下次會好好考的。”爸爸沉聲說道:“下次記得千萬別再犯了。”說罷便離開了房間。

漫漫人生路,路上總有分岔路的出現。有時一不小心走錯了,我們會生氣,然後再手把手的教你走出來。但你要記住,生氣,是因為在乎。

吾家有弟初長成——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記•今朝

轉眼間,小豆丁上了初中,漸漸長成了小白楊。挺拔的身姿也時常讓我這個姐姐感到驕傲。一封粉紅色的信出現在我眼前,眼前的弟弟開始語無倫次地說: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來的,反正就是那個男班長拿過來說是給我的,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這是個啥,總之…姐,這個怎麼辦啊?”我開始有點吃驚,我家弟弟才剛上初一就有那麼好的行情,著實讓我自豪,可是這早戀可是萬萬不能的啊:“你要早戀?爸爸知道了估計會把家裡房頂給掀了!”他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連聲說道:“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就是不知道這該怎麼辦…”我舒了一口氣:“那女生你認識?”他老實回答:“不認識,別人班的,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我想了想,慢慢說道:“你要是知道她是誰了就好好和人家說,以學習為重,別把話說的太重,畢竟還是個女孩子,總歸要留些面子。”他點頭,似懂非懂的走了。

隔天,弟弟邊跑來說:“姐姐,那女生是隔壁班的數學課代表。我已經好好和她談了。她說會把心思用在學習上的。”我打趣著說:“不錯啊,看來是挺多女孩子在追啊?”弟弟開始有些害羞地擺擺手:“才不是呢,我不和你說了。”說罷便逃似的跑回了房。

也許有些事情不能和父母說,但是我可以做你最誠懇的傾聽者,願意替你保守秘密為你出謀劃策,畢竟你是我親愛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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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層層樹葉落在我的腳邊,形成斑斑點點的光斑。冰箱上是爸爸和媽媽貼上的留言紙條,叮囑我們早上起來要記得喝杯熱水。我伸伸懶腰,只見你從廚房走出,用低沉而又悅耳的聲音說:“姐,早安,飯做好了。”陽光一絲一縷編織成了金色的毛衣籠罩在你挺拔的身影上,我的心頭湧出星星點點的欣慰。那個還在我身畔撒嬌的小弟弟,如今已成翩翩少年,尚不寬大的肩膀也開始試圖為家裡遮風擋雨。我瞇起眼睛,走過去揉了揉弟弟的頭:“嗯,早安。”早安,我家的小白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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