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粒玩出「奇異」,玩出「瑰麗」

陳粒玩出“奇異”,玩出“瑰麗”

如果感覺市面上的主流音樂作品同質化嚴重,那麼陳粒的全新專輯《玩》就是各位的“良藥”,保證能滿足各方獵奇的口味跟開腦洞的需求。

另類、先鋒、藝術,這些都可以成為《玩》的標籤,但,這張專輯的準確定位應當是基於主流語境的實驗探索。也就是說,《玩》兼顧到主流審美以及另類探索。當然,這的確跟主流工業體系中產出的專輯大不同,這就是所謂“玩”的結果,專輯創作的訴求是儘可能探索流行音樂的邊界,在過程裡解構流行音樂,或者,重新定義流行音樂。

展開時間線,縱觀陳粒至今發佈的三張錄音室正式專輯,《如也》、《小夢大半》、《玩》,這是一條音樂創作逐漸風格化的路線也是歌手型格日趨立體化的軌跡。來到今次的《玩》,算是一個重要節點,注意,是節點不是終點,因為照此態勢繼續下去,陳粒真正的巔峰還在後頭。單就《玩》而言,陳粒的創作突顯出“敢”,陳粒的型格突顯出“奇”。

陳粒玩出“奇異”,玩出“瑰麗”

基於“玩”的定位,專輯裡作品除卻陳粒自行操刀的外還邀請到多達六位資深製作人共同把關,其中包括荒井十一(《望穿》)、許蔚天(《有此山》、《情景劇》)、陳建騏(《空舞》)、馮翰銘(《八節木》)、“火星電臺”(《獨行俠》)、蔡德才(《浪味仙地》)。風格各異的製作人們共同保證整張專輯作品的豐富度,幾乎每首作品都具備獨立的美學價值。這種複雜、豐富的音樂內容同步促使陳粒呈現出極具先鋒特質的音樂人型格,最直觀的就是專輯裡陳粒嘗試高度藝術化造型,由PHOTOGRAPHER HAAL負責拍攝的這組形象可謂配色炫麗、思路清奇,宛如超現實“奇女子”。

“奇異”是《玩》的質感。無論是聽覺層面還是視覺層面,都能觸發這種審美感受。

達到這種效果,其中一點原因在於專輯音樂創作的總體思路是基於電子音樂。電子音樂自帶未來科技感以及未知的神秘感。同時這種音樂門類具備可觀的可能性,諸如音色、聲效、結構等等多方面都存在各種創新的空間,而《玩》裡的作品正好是專注於對電子音樂中的元素進行深耕開發。所以,《玩》本質上算是電子音樂專輯,或者更細緻分類,算是Indie electronic,獨立電音。

陳粒玩出“奇異”,玩出“瑰麗”

以“奇異”為名,《玩》裡的電音作品各自玩出花樣,比較講究的是,為保證這種“奇異”質感能夠被輕易感知,陳粒的歌曲在音樂層面都最終呈現出直觀的“色調感”。

有屬於亮色調系的,比如《望穿》就有跳躍的亮色調,其中風格元素包括Future Bass、Dubstep、Rock、Folk等等。《八節木》的節奏是重點,同時也具備足夠的氛圍效應,總體是飄逸的亮色調,整體是Electronic rock的風格建設,並且偏向於搖滾。

有屬於暗色調系的,比如《有此山》是沉穩的暗色調,Synth-pop、Indie-rock、Chill-out等元素的加入強化這種色調。《情景劇》是釋放的暗黑調,其中Opera元素跟Electronic rock元素搭配,完成從主歌的情緒渲染到副歌的即刻爆發。《浪味仙地》的Dubstep跟Chill-trap的風味強烈,由此整體偏暗色調。

有處於中間狀態色調系的。《我們存在一剎那的喜歡》是溫度感清晰的暖色調,風格定位在Folktronica,即,民謠跟電音的結合。由歌迷詞曲,陳粒負責編曲製作的《青原》則是突顯距離感的灰色調,類Trap元素配搭Ambient Music的創作處理,由此強化了寬廣、深遠的氛圍。

陳粒玩出“奇異”,玩出“瑰麗”

還有屬於動態色調的,比如跟吳青峰合作合唱的《空舞》就有色調的動態發展,從暗色到亮色,風格元素是在整體Indie electronic的結構裡,加入絃樂、搖滾等進行氛圍烘托。另外,《獨行俠》的色調詭異裡攜帶著強勢的曝光感,風格基礎是Funk跟Rock,這或許是專輯中最原生態搖滾的作品。收場曲《啊》屬於發酵態勢的流金復古色調,很本格派的Electronic rock範式里加入Trap標誌性的倍速Hi-hat,構建出傳統跟時尚的交織形態。

經過以上解讀可以看出,《玩》在音樂風格方面多變且跨界,綜合多種元素進行整合跟適配,由此,最終出現的效果才會是“奇異”。

當然,除卻玩“風格”,其實還玩“聲音”,在專輯裡,陳粒最先鋒的實驗其實是自己,人聲就是她的實驗對象。她充分挖掘人聲的可能性,進行各種巧妙地創作。具體方式一種是基於原始人聲的電氣化處理,一種是人聲樂器化。

陳粒玩出“奇異”,玩出“瑰麗”

前一種方式在諸多歌曲裡都有涉及,以《望穿》、《情景劇》裡最為明顯。《望穿》裡的人聲經過Lo-fi效果處理,刻意保持稜角感,由此打造出聲線中原始的狀態感,所以,輕吟時更沙啞,嘶喊時更具能量。《情景劇》里人聲處理最直觀的部分就是配合搖滾風格的爆發段落,陳粒的人聲被處理成Glitch“故障”的效果,由此來配合歌曲釋放的情緒推動,並且具備類Glitch Art“故障藝術”的美學味道。

後一種方式可以看作是陳粒在演唱意識方面的突進,人聲不應該割裂開音樂而存在,而應該是其中自然構成的部分。《空舞》跟《啊》兩首歌曲里人聲樂器化的趨向最清晰,人聲部分與其說是唱出來不如說是演奏出來,因為,陳粒的人聲完全處於樂器音的狀態,不再是獨立的主導,而是融入到音樂體系中的元素。《空舞》裡,陳粒跟吳青峰的人聲完全是樂器屬性,發聲動作以及情緒表達都完全貼合音樂,尤其設置多處感嘆詞以及無歌詞唱段更是來展示人聲中的樂器美感。這裡多談一句,陳粒跟吳青峰的演唱配合真的可謂“完美合體”,往後完全可以將合作常態化。

陳粒玩出“奇異”,玩出“瑰麗”

在《啊》裡,陳粒則徹底將自己轉變成樂器,從主歌開始就開啟“演奏”模式,吐字刻意模糊化來增強漢字的音樂性。而收場部分更是徹底進入到哼唱模式,陳粒的聲線優勢此處重點體現,她的人聲完全融進電音背景裡,自然並且順暢。

現在可以為“玩”的概念進行清楚解釋,所謂“玩”就是全方位的解放,解放音樂風格,解放造型,解放人聲。此番陳粒進行全方位的實驗探索,這種精神已經近乎藝術家。

當然,“奇異”的終點並不是“奇怪”。上文已經提及,《玩》並沒有因為創新探索而失去的常規意義上的可聽性,專輯中的歌曲通過旋律節奏、歌詞內容都清晰設置了清晰的路徑,供聽者Get到“耳緣”的路徑。所以,“奇異”真正的終點其實是“瑰麗”,《玩》並沒有跑偏成為怪誕荒唐,正如在欣賞這些歌曲時,直觀聽感不會讓你生厭或者抵抗,反倒會領略到驚奇想象力帶來的刺激跟滿足。《玩》是最終具備異化美感的專輯,正如一件“瑰麗”的藝術品。

陳粒玩出“奇異”,玩出“瑰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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