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雲海間」-天山天池

1、起點

早上六點半我就起來沖涼洗漱。在大廳整理昨天的日誌,廳裡面兩隻貓老來干擾我,還抓我衣服,趕也趕不走,不是蹭我鍵盤就是要蹲我桌子上,趴我腿上,太粘人,我不喜歡逗小動物,招架不住就只好回到床上來了。

坤坤叫我說,他已經到了,還買好了早餐。看時間才8點多,昨天提醒的集合時間是8點半。下樓來找到他,我們走到停車處,看好車上靠前的位置,把包放在座位上,下車來吃早餐。早上去天池的人還不少,有一些還是臨時來報名的。我看有一箇中年男子在那裡拿著本子登記,哪些是昨天報名的,哪些已經到了......一箇中年大媽嗓門很大,到處問到處喊,手舞足蹈,哪個車,來這裡登記,往那邊走......一會兒飄在這裡,一會兒就扭到了那邊。

有些臨時問要去天池的,她就喊一個人70的車費。有一波人好像是早上提醒她了,說給他們安排到我們的車上,剛好5個位子。結果是她記錯了,我們車上已經滿員。那一波人就不停的叫囂。她指著前面的車說把他們安排到小車上,說這也是我們的車,是我記錯了,我會給你們安排好的......坤坤買的早餐多,我們吃了油條和雞蛋,豆腐腦和包子就吃不完,只能帶在車上當中午飯吃。

我們上車來,人差不多坐滿了,就坐在導遊專坐的後面。凳子的背面還印有“尊重導遊,尊重生命”的標語,坤坤還給桃子拍了照,說又是上次我們跟的那個王導。一個大媽上車來,一進門口就喊沒有座位了,沒有座位了......瞬間整個車上的氣場都被他帶過去,走了一通自己下車去了。

王導站在前面,靠著支撐點,拿起話筒,呼呼幾下,確認音響正常,開口說:“大家好,我姓王......你們就叫我小王吧。”巴拉巴拉一通,突然後面的人開始爭吵,好像是搶座位吧,每次都會遇見這樣的情況,就沒關心。王導跑過去幾下子就處理了,回來拿起話筒。說,大家出門在外,就是緣分......出門在外,要講究三不。不要比較,不要到處問你周圍的人,你們交了多少錢,我們交了多少錢,怎麼你們比我們的多......大家不要問這些,你們交的團費都是差不多的。不要爭吵,有問題找導遊,大家不要吵,吵解決不了問題,路上就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坐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忍一下就到了。不要喊叫,上車來,說什麼,問什麼不要大喊大叫,有什麼問題慢慢說......

我倆笑著說,又被王導解決了一起突發事件。每次坐車都這樣,像這種集體活動,大家都互相不認識,每時每刻都像劇本一樣在上演。三五成群的小團體,小家庭,從一上車到下車,巴拉巴拉說個沒完沒了,放佛這是在他們家,一點都不在乎旁邊人的感受。這是我閨女,第一次帶我閨女出門,這是她奶奶......我的媽呀,你們為什麼不上天。

王導站在前面,給我們各種溫馨小提示。大家在新疆,切記豬字不要提。上次有一個團友在哈薩克家吃飯,把自己帶的豬蹄拿出來放在人家盤子裡吃,最後被看到,必須讓他50塊錢把這個盤子買走。我就是回族,為什麼我們不吃豬肉?我之前的團友,就有人給我說,豬是你們回族的祖先。今天我告訴大家團友,我們的祖先都一樣。我們不吃豬肉,有大約四種說法。一、豬是醜陋之物;二、豬不是反芻動物。你們知道反芻動物有哪些?牛,羊......就是吃下去的草還可以吐出來再吃......三、豬是不潔之物,骯髒......四、豬是一種亂倫的動物......以後如果有人在說豬是你們回族的祖先,我希望你還是好好想一下。

你們知道我們新疆是少數民族,能歌善舞......維吾爾族和哈薩克族的舞蹈不同,語言不通。我給大家說說,然後模仿了哈薩克語和維吾爾語說你好。讓團友們跟著一起學,在景區不要伸出剪刀手的姿勢,這是什麼?她伸出剪刀手在胸前晃,這是二貨的意思,你們切記不要做這個。那你們應該怎麼做?應該正面豎起大拇指,雙手握起來,然後邊比劃邊說“亞克西,亞克西......”

又模仿維吾爾和哈薩克舞蹈。維吾爾的小夥是這樣,邊比劃邊說,我有錢,我有房,還有小轎車。維吾爾女孩是這樣,爸爸不同意,媽媽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今天我給大家提供三種旅遊方案:第一種是我今天主打的旅遊路線,70塊錢去哈薩克村落,裡面可以隨便穿哈薩克族服裝拍照,可以免費嘗羊肉串......第二種方案是坐遊艇環天池一圈,80塊錢大約30分鐘......第三種是馬牙山索道220,能到海拔三千米以上的最高峰......坤坤和我是散遊,她問你們的門票需要我幫你們買嗎?不需要了。好。然後就把我們兩個的空格信息一橫槓槓到底。

我倆還開玩笑,她是不是心裡想,你們倆個散客,給我下車,我都賺不到你們錢,怎麼每次都是你這個死胖子......我們就交了100塊錢車費,其它的費用都是我們自己出,他們旅行社就賺不到這個錢了。聽他們的意思,他們旅行社跟景區和周邊的投資是有互相牽連的,就像旅行社每次都會把遊客帶到玉器城,會展處一樣,各處相連,勾結,害得遊客苦不堪言。不知道為什麼這塊一直沒有管理過,即便這是在大街上出行都要安檢,開包查看的新疆。這樣的事情當地政府不可能不知道,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政府默許了或者參與了這種坑蒙拐騙,已經從中分了這份錢。

2、天山野生植物館

前面有一個免費參觀,是關於我們新疆的藥材。你們下去參觀,出來後門口有衛生間......

我們走進去,一個小屋子,很窄,什麼也沒看到,就看到一張新疆的地圖掛在一面牆上,旁邊標了各種名貴藥材,我看有雪蓮,貝母......

一個講解員開始給我們介紹新疆。大家看,我們新疆地形是三山夾兩盆。最北端是阿爾泰山,中間是天山,最南邊是崑崙山。阿爾泰山和天山之間是準格爾盆地,天山和崑崙山之間是塔里木盆地......

車上就說,我們新疆的三山。南端的崑崙山,盛產和田玉,叫玉山;中間的天山,有各種名貴中藥材,叫藥山;北端的阿爾泰山,礦產豐富,叫金山......

他指著天山雪蓮說,雪蓮靠種子繁育,生長速度緩慢,從種子發芽到開花結籽,需要3到5年的時間。它是新疆特有的天山奇珍,生長於天山山脈海拔4000米左右的懸崖峭壁,冰漬巖縫之中。

然後轉身走過去,伸手,推開了關閉的小門。我們的視線跟著他的動作,這一幕上演的真是恰到好處。我們往裡走,裡面已經擺好了各種藥材,雪蓮,貝母,三七,薰衣草......有一些團友還在那裡各種瞭解,砍價。我們快速逛一圈,就出來了。

找到衛生間,條件也很差。有幾個乾脆跑外面方便去了。簡直了,人跟人,咋那麼大差距呢。

3、購票大廳

到了景區門口。王導說,你們去過安檢,10分鐘之後大廳裡找我拿門票。大家不要在售票廳門口拍天山天池那幾個字,我們回來時還要路過這裡,字永遠都在,跑不了,不要因為這樣浪費時間。

進入購票廳要過安檢,天池全景區都是防火區,打火機不能攜帶。如果你們要抽菸,請把打火機放入襪子中過安檢,到景區後,我會告訴你們吸菸區,景區是有專門的吸菸區的。很多規定有時候就是一個笑話,就像這裡,明明安檢時不允許攜帶打火機,那麼就不應該有人能將打火機帶入景區之內,但景區之內卻設了專門的吸菸區,這不自相矛盾嗎!這樣的前後矛盾,在整個國家,到處都是。

“蒼茫雲海間”-天山天池

天池門票

天池門票現在是215元,包括90塊錢往返區間車。售票大廳離景區還很遠,每個人都必須要坐區間車才能到達景區。去時中間會有一次強制下車通過哈薩克度假村,走完後繼續上區間車,回來無需下車直接到達售票大廳,每段區間車都有解說員。回來時門票被我弄的鄒巴巴的,甚是尷尬。

我們走進大廳,售票大廳人很多。坤坤在手機上看了,我們買了2張門票,215*2=430元。在自助取票機拿好票,我們就跟著出來。這裡離天池還很遠,每個人都要坐區間車。剛走出大廳,外面一陣亂糟糟的樣子,然後工作人員到處疏散人群。

來這裡旅遊的,散客佔大多數,還有老人和一些小孩,有很多還是一家人過來的。這幾年出門,拖家帶口出行的很多,有的旅客甚至跟搬家一樣可怕。

4、散客走這邊

坐在區間車上,我看周邊的山都特別乾旱,新疆本來降雨就少,雖然有天池這樣的高原湖泊,但周邊連草都長得很一般,甚至有些太乾了。山上非常類似北京周邊的山,沒有什麼植被,而且灌木稀少,土壤很容易流失。

路兩邊不時還有成排的白楊樹。畢竟是夏季,和山坡上完全相反,路邊卻是茂林成蔭,每一瞬間都是特別的景色。順著坤坤的手勢,我看著路邊的白楊樹,小聲說,我來之前,一直以為在來新疆的路上,路邊都是成排的像大傘一樣高高的白楊樹,其實等我真來時,我才知道並沒有,新疆青海甘肅一帶,都非常的乾旱,火車路兩邊荒無人煙,全是戈壁灘。手機也沒信號,只有到了停靠站,才看到建築物,信號才會斷斷續續的勉強能接收。

排隊坐區間車。我們跟著人流,在工作人員的疏散下,混入人群中。今天來天池的人特別多,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看了一眼周邊,我看這裡的工作人員都很年輕,還穿了他們自己的小短袖,大多是紅色的短袖,有的還戴了工作牌,手裡拿一個話筒,揮舞著搖擺著,在那裡對著人群高喊:

> 散客請走這邊

我對坤坤說,以前聽到的都是,演員請走這邊,今天的場景,我覺得這句話好合適,太形象了。我們看到有一些團直接就從中插隊,畢竟見怪不怪,也沒在意,大多數人都是慢慢的在等。這些沒辦法,不管是否擁擠,也無關乎是否匆忙,不管是景區還是平時的公共空間,不排隊,亂丟垃圾的人,不管北京還是新疆,都一樣大有人在。而且看過去,這些人並不都是窮人,禮貌和規則跟素質沒有必然的聯繫。

有時候聽陳丹青他們的節目,說在國外,他們每次看到禮貌年輕的中國人,都覺得特別的高興,覺得下代人終於快有救了,好幾代人的犧牲,才換來這一代年輕人的整體素質稍微好了那麼一點,要不然這麼大的犧牲,根本不值得,還是有那麼多的人要做。

第二次上區間車來的講解員也是一個年輕的女士。她站在車前面,洪亮的說,大家好,我叫......,我是本次列車的講解員......你們叫我小臧就好......你們看到了,我們天池景區離的特別遠,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非區間車是不允許進入景區的,你們所有人,都要坐區間車去景區。

你們的門票是215元,其中就有90元是往返的區間車車費。在景區,任何公共的乘車點,都要憑票進入。等會兒你們會有一次驗票,你們在景區一定要保存好自己的門票,你們回來乘車要用到它。如果你們不幸把門票弄丟了,那麼你還有兩種方案可以回到售票廳大門口。一是再購買一張215元的景區門票,為我們的景區再做一次貢獻;如果你不想買這張門票,那麼就可以坐11路公交車,走30多公里來到門口。

跟王導一樣,她給我們推薦了遊天池的路線。其實就是2條,要麼坐遊船,80塊錢半個小時,可以繞天池走一圈。還有就是馬牙山索道220元,其中你還需要遊艇票,否則你過不去。馬牙山頂峰3000多米,在那裡你可以看到天池的全貌。去馬牙山景區,你會路過一段原始森林,喜歡的朋友可以選擇這條路。

如果你們有興趣,我這裡有相應的優惠券,遊艇優惠5元,馬牙山索道優惠30元,下車時找我來領。

5、哈薩克度假村

區間車中途停車的地點在哈薩克度假村。我們本來沒打算進入參觀,剛走到旁邊,就被攔下來,說這裡不能通行,請走參觀區,出來後就是下一段區間車的上車點。

跟著大部隊,我們進入度假村,門口放了好多饢,像大餅一樣放在那裡在叫賣。度假村路很窄,還不是水泥路,路面都鋪的石子,和泥土混在一起,下雨天會很泥濘。據說以前這裡是哈薩克聚居地,看現在的樣子,已經沒有人住在這裡了吧。前面還有一個大叔在不停的唱,雖然不知道他唱的是什麼,但似乎覺得他對哈薩克的風俗有一些瞭解,疑惑他自己就是哈薩克人。坤坤和我說,入鄉隨俗,這也太快了吧,剛入鄉,便已俗。

還有大叔叫賣,烤羊肉串了。有人問,你這是真的羊肉嗎!突然氣氛好尷尬。其實遊客也沒有錯,這些年全國的各處旅遊景點,被這些不良小販影響的,對我們來說,沒有一家賣的是真東西,都是賺一次是一次的小販。雖然還是會有一些人會買,但只會越來越少了。像我們,就從來不買。上次我們在泰山,就因為這樣的事,我說就買一瓶礦泉水,都要騙。這樣帶來的後果是,以後更難賣了。其實幾塊錢,或者這些便宜東西,對遊客來說,這點錢都沒放在心上,但是這些不良小販的欺詐行為,對景區的印象,就完全變質了。

很多老年人提著小袋子水果在往遊客這邊遞。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水果,看應該會很便宜。也沒打算要買,就沒多看了。看這些老年人,大多都是60以上的人了吧。不知道為什麼還生活這裡,也沒隨他們的子女出門。可能是覺得年紀大了,不想再去陌生的地方,即便留下來生存只會更加艱難。後來我還是看到有人買了這些水果,但相對龐大的遊客群體來說,這點小買賣,忽略不計。

可能跟我一樣,其實買一點沒什麼,但一想起景區,除了欺詐和作祟之外,我沒有任何印象。後來跟過一些人,對景區的印象都一樣,完全壞了。沒有一家景區是真誠做的,騙到一個遊客是一個遊客。所以大家除非迫不得已,即便是3塊錢的礦泉水,也不屑於購買你的。

有2個女孩拿著照片在路邊晃悠,有帥哥嗎?有帥哥嗎......我瞥了一眼照片,裡面是兩個穿著哈薩克衣服的女孩。還是後來看到旁邊的一箇中年男人拿出了這個照片,才知道原來是把自己照在兩個女孩的中間,我才懂原來,有帥哥嗎的意思,原來是這樣。不過看他們年輕貌美,在這個看顏值的時代,不管做什麼,都會比這個更賺錢。但那是別人的生活方式,我們又能說什麼呢。前不久還看到王思聰的狗,就有人說,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是富翁,而有的人一出生就註定一輩子吃不飽飯。

這幾年來即便是小景區出口處都會有一家玉器店,裡面擺放著各種手鐲等玉器。導遊通常都會把團友帶到這家店,說是自由參觀。一進門,就有專門解說員,開口就說某某是玉器專家,大家坐下來聽他神聊......

6、天池

綜合王導和區間車解說員的介紹,天池的遊覽路線其實主要有三條。第一條是自由參觀,就是到景區後,兩邊都可以步行一段距離。天池沒有繞湖的步行道,左右能走5公里左右,這也是最普通,也是最慣常的遊覽路線。走下來大約2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由於時間關係,這裡可能要用北京時間,而不是存在時差的新疆時間。大約3點半左右基本都要坐上往返的區間車。到達天池的時間,大約12點左右,所以兩個小時下來,基本足夠遊覽天池了。第二條是乘坐遊艇。好處是可以看到步行看不到的天池景區,能深入湖中心去感受整體的天池,但是要80塊錢。簡單看了下,乘坐遊艇的人也有,但相對步行,不多。聽解說,遊艇繞湖一圈大約30分鐘左右,出來後再步行,也是可以的。第三條是馬牙山索道。馬牙山是後來新增的景區,離的比較遠。據說能看到山頂的雪山,也能看到天池的整個全貌。而且中途乘車會路過一段原始森林。需要先乘坐一段距離的車,才到索道腳下。索道價格220元,要另外花錢,同時也相對較遠,選擇這條路的旅客沒注意到。但看售票窗口,是有人購買門票的。

這裡是天池以前的售票地點,現在被廢棄了,停車場被改為團體用餐的餐廳。以前開車的團友可以直接把車開到這裡,但現在不行了,除了區間車不允許任何車輛駛入景區之內。我看已經破舊不堪,而且沒什麼人在這裡停留。但已經廢棄的售票廳,卻是如此的小。看來多年前,天池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景區,並沒有什麼旅客。當然真正的天池也是,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高海拔,如果單憑一個湖泊就能贏得這麼大的名聲,顯然就名不符實了。

小臧說,前面就是我們天池的一對夫妻樹,你們拿好相機,我會提醒大家看。其實是三棵不算大的樹,有一棵相對而望,兩棵纏繞在一起。“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你們看到山上成片的綠油油的樹,那是油松。我們天池防火,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油松。它的松針常年堆積,而且油脂很厚,一個小小的菸頭,都有可能引起火災。我看遠處山上的油松,向陽的一面會成片的出現,背陰的一面則是光禿禿的。你們知道油松是怎麼繁殖的嗎?松塔?不是,你們到了還能看到樹底下的松塔,你撿起來會發現都是空的,並沒有籽,油松是靠它強大的根系來繁殖的。

“蒼茫雲海間”-天山天池

成片的油松

這是進入景區大門後的油松,長得很高大,筆直,挺拔,成片生長,樹幹上松脂很多。山頂稀少接近於無。多生長在山谷向陽面,涵養水分和保持水土。

在飛龍潭有好幾顆已經倒塌的油松,這是其中之一,可能是年限太長,或者別的原因。

前面右邊有一個西小天池。這個天池據說是王母娘娘的洗腳盆,這個西小天池常年不結冰,而且深度至今不明。沒有匯入支流,也沒有流出,靠天池補給水源,就一直矗在這裡。

你們可以回頭看看走過的盤山路。天池是在高山上,我們需要先爬上盤山路才能到達真正的天池景區。看後面的懸崖,你就知道有多壯觀。

你們到下車點時,需要注意購票地點。一下車的就是遊艇和馬牙山索道的購票地點。然後還有一個大約800米的極陡坡,如果不打算走上去的遊客,可以乘坐10塊錢的電瓶車。上了這個陡坡之後,還有購票地點,回來時就在對面乘區間車回售票大廳。

坤坤我們走上陡坡,一路邊都是油松,地上的松針並沒有堆積的那麼厚,或許是因為高山,乾旱,要涵養水分,最終落葉稀少。而且高山植物共有的特點就是葉為針型,為減少水分蒸發,並且有強大的根系。這裡的山都是堅硬的石頭,地表的土層土質疏鬆,還淺,並不能固定植物,需要將根系往裡延長。走在油松的陰涼下,非常的涼爽,有些位置還有輕微的微風。呼吸著富含氧離子的空氣,確實比山腳更清爽。山上的空氣比較乾淨,沒有那麼多塵埃,再加上風吹流動,對於呼吸慣了城市裡空氣的人,雖然並沒有什麼明顯的不同,也沒有特別的感受,但還是會覺得山上的空氣要比山腳的空氣乾淨得多。

看著油松之外的土地,大面積的乾旱還是讓人有些擔憂。灌木稀少,草甸也無,除了石頭,似乎再沒什麼別的存在了。更加讓人對油松的存在有一絲僥倖,幸好還有油松,要不然都不敢相信,天池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存在。就像一望無際的沙漠中,突然栽上了成片的白楊樹一樣,開心的看到比幸運的存在更值得讓人歡欣鼓舞。

這是飛龍潭旁邊的山脊,即便是湖邊的山樑,也只是一些灌木生長,而且山上多大塊石頭,草木也難以生長。隱隱約約看到的那些,都是成片的油松。

天池的水呈墨綠色,一眼望去,波光粼粼,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點點亮光。我們到時,已經有很多人在了。第一次面對高山湖泊,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這麼一個乾旱的地方,卻有一潭流動的湖水,不禁讓人感慨造化的神奇。不時還有遊艇開過去,坐滿了歡呼雀躍的人,連我也想尖叫兩聲。我們走下去靠近湖水,想著這些雪山上融化而流下的雪水,應該極其的冰涼。

“蒼茫雲海間”-天山天池

天池

天池第一面。坐落於高山上,遠處是雪山,今天天晴,但視野不好,看不清更遠的地方。湖邊樹木成蔭,比較涼快。不時還有風吹過來,看著嬉戲熱鬧的人群,不由得歡喜。

“蒼茫雲海間”-天山天池

天池,隨手一拍照,都是非常漂亮的山水圖。

可惜手機像素一般,倘若是單反一類的相機,這些照片都可以打印出來掛在牆上,做成電腦桌面。

“蒼茫雲海間”-天山天池

走進天池,站在木板上,靠近湖邊。

湖邊走不上幾步路,就是擺放著各種哈薩克衣服給拍照的人使用。我們路過時,是三個老太太在拍照,穿的極其妖豔,還在那裡搔首弄姿。坤坤說快給桃子拍這頂小紅帽。我走過去,一群人圍在那裡,看著三個老太太在面對大家笑臉相迎。可能是看周邊聚集的人多了起來,更增加了老太太們彎腰偏頭的興致,大家一下子就都掃興又盡興了。

走在木板臺階上,我不時還坐下來,平視著前方,想像著湖面的那一頭,會是什麼,有沒有人也在這樣想象著對面的場面。或者對面什麼都沒有,除了山,還是石頭,更不可能會有類似的想象。

坤坤我們邊走邊吃葡萄,我還吃了豆腐腦和包子。笑著說要告訴桃子,看天池的豆腐腦,天池的包子,還有天池的葡萄。

往左是飛龍潭。我們走了大約10分鐘的路,就聽到了溝底瀑布排山倒海的響聲。這裡要下降大約500米的距離,才到飛龍潭。走到瀑布處,才發覺這裡已經聚滿了很多人。飛龍潭落差很大,第一個瀑布比較緩,而且瀑布地是一段平攤的河溝,看起來更柔和一些。這裡步道就在水邊,我還玩了會水。並不像他們說的,這是冰雪融化後流淌下來的冰水,而是正常溫度,沒有那麼冰。人的想象,和實際的情況總會有一些必然的差異,若不親自遇到,總覺得還是想象和推理更符合實際情況一些。

這裡是飛龍潭第一個瀑布,比較緩,水清澈見底。這裡可以彎腰下去,玩水。並不像說那樣,水因冰雪融化而成,比較凍,其實是正常水溫。

“蒼茫雲海間”-天山天池

飛龍潭池水也是墨綠的,非常清澈,沒去尋找為什麼潭水為墨綠,可能是因為水深和光線的關係吧。

有一箇中年婦女還走到湖邊去拍照,本來我們也想過去的,後來想了下,也就沒走過去了。下面才是飛龍潭,面積不大,但是看起來池水很深。對面山上全是石頭,終於能看到一些灌木,看起來沒那麼陡峭,但似乎沒有什麼人去過那裡。

“蒼茫雲海間”-天山天池

走下瀑布的這截臺階路,也是非常陡峭。是直接鑿開是否挖出來的,比較筆直。

瀑布腳下曾經是有一個小吊橋的,在這裡看瀑布更為壯觀,但是現在不准許同行了。更遠處山體滑坡那裡也是路,看樣子是滑坡之後再沒修繕過。

飛龍潭下面一段是大瀑布,往下還有一段距離,已經修成了路。我走下去,更遠處已經山體滑坡,把路堵住,那邊也已經不再允許通行。瀑布低也是一座小的吊橋,但是已經被控制不讓人通過,應該水流太湍急,擔心遊客不小心失落被水沖走。山下應該連接到某處,我看過去已經修過路的,只是再沒看到有人了。從瀑布底下抬頭往上看,強大的水勢有點措手不及。手機拍下來的照片沒那麼好,呈現一片白色的條狀,從天而降。湍急的流水,把兩端的石頭沖刷的已經變形,要不是護欄,還真不敢靠近。站在護欄上,都覺得腳下的石頭在晃,一瞬間就可能被衝到溝底。

看下來的人漸漸多起來,我走一圈後也就返回了。把剩下的葡萄吃完,我們繼續往上走。飛龍潭景區也算是天池不大不小的一部分,在這裡我們花了大約30分鐘的時間。如果不是出門,我可以在這裡的石頭上坐上一整天。看著墨綠的潭水,聽著湍急的流水和澎湃的響聲,每一時刻都是在畫卷中一樣。

回到天池邊上,我們沒有繼續往左走去年坤坤和桃子走過的路,而是轉向右邊。路過洗手間,我看洗手間的水非常的小。就算在天池邊,水也很珍貴,並沒有因此而浪費。我路過一些新的公園,裡面的衛生間也是類似的情況。水流都非常小,甚至洗手都覺得太小,一開始覺得是設計的不合理,可能僅僅是為了節約用水而設計成這般,還是設計的人,並沒有考慮過實際情況。我不反對節約用水,但有些做法,的確是讓人氣憤了。我們習慣被教導,小小的節約,就積累成社會盈餘。可是誰不知道,節約是相對的,對於很多東西,節約的方式其實最終都變得適得其反。更奇怪的是,我們甚至能通過一粒米飯聯想到國家的航空母艦,有些價值觀和教導方式,甚至邏輯推理,變得極其的荒唐和可笑。

看著天池對面山頂上的雪山,我不禁問,那是哪裡。後來得知那裡應該就是博格達峰。天山的一個高點,最高峰海拔5445米,是天山山脈東段的著名高峰。據說博格達峰登山極其困難,氣候惡劣,還是不久前,才有登山隊成功登頂。博格達峰是他們的聖山,天池是他們的聖水。

走到右邊的天池,還看到前不久規劃過的馬拉松跑道。跑道這邊有好多哈薩克的氈房,沒有來得及去看看氈房。對我們來說,長的像個餅的,不管是饢還是饃什麼的,都叫大餅;看起來是個蓬的,才不管它是蒙古包還氈房,反正都是蒙古包。對於一個別族的人來說,一些具體的名詞,其實是一類抽象的概念。

沿著湖邊走了一段距離,天氣也很熱,我們就坐下來,吃完剩下的零食,看時間差不多是返回的時刻了。右邊的湖水要淺一些,隔近了,也看到湖水的清澈和亂石堆。湖邊畢竟不是流動的河水,不覺得有多幹淨。和飛龍潭的流水比起來,這裡什麼都不是。飛龍潭是湍急的河水,清澈見底,河底的碎石都看得清晰。河邊的岩石,被經年累月的沖刷,有些已經形成痕跡,甚至岩石都被沖刷變形。

沿著來時的路,我們漫步走到乘車點。大家陸續都已經回了,而且這個時間回到烏魯木齊也接近晚上7點左右。我們乘坐區間車直接奔售票大廳而來,找到我們的大巴車,師傅不在,也無法開門。我們站在旁邊等候,這個時候正是高溫,滿頭大汗,衣服都溼透了。

跟度假村一樣,離開天池時,也要從一個玉器城經過。好在這裡的工作人員不攔你,也不主動向你說明什麼。如果你沒興趣,或者覺得這些都是騙人財物的話,你就徑直走出來就可以了。我們也是判斷失誤,早知道就先不要出來,停留在大廳,還有空調。走出來後就無法再進入了,出口和入口已經被分開。

每次經過類似的地方,都會發覺很多的年輕人在裡面做生意。我不知道這裡面的生意做起來如何,還是像偶爾聽說的,只要賣一單,就可以賺到很多錢。可是我們都明白,裡面的攤位都各有所屬,自己賣自己的。有些一天可能就賣一點點,而有的商品,我實在不知道這些東西會有誰來購買。像這種,如果悲觀的時候,應該一天一分錢也賣不到啊。那既然這樣,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的人要在這裡賣東西呢。有時候就想想火車站旁邊的小攤小販,屢禁不止,聽他們說還是比其它地方好賣得多。雖然我沒有買過,那看來圖方便,在火車站周邊購買的大有人在了。

7、阜康小鎮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團友們也陸續到齊,我們也從天池出發了。王導告訴我們說,天池在阜康市,而今天我們將前往一個小鎮參觀。這個小鎮是阜康市招商引資,一個廣東的老闆投了4.7億的建設起來的。新疆這幾年開始著手準備發展旅遊業,阜康就是其中之一。天池是 5A景區,而碧琳城是2A景區。

我提醒一下大家,你們進去參觀就可以了,不需要購買任何東西,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我簽章完畢後你們就回大巴車,我們回烏魯木齊。

我們下車來,此刻的阜康,正值高溫,沒有一絲微風,熱得我們都有點頭暈了。說來參觀,裡面有空調,大家還可以避一避。我們跟著走進來,看著一排排不起眼的房舍,都甚至懷疑這是什麼地方。也沒有什麼標識和說明,看起來是一個剛修好沒多久的小鎮,還計劃打造成吃住行三位一體的小鎮呢。看著腳下還塗滿汙泥的磚石路,許久是沒人打掃了。

我們走上樓,一個女工作人員拿著一堆類似工作牌的掛繩站在臺階上對我們說,是王導的朋友吧,請帶上牌子參觀。我們依次拿走牌子,過了安檢,陸續走入房內。剛走進的房內沒什麼東西,只有幾件不起眼的玉器放在正中間。我們滯留在此,等待後面的人到齊。

我們被領入一間六十人左右大小的多功能小會議室,坐下後,女解說員對我們說,讓我們先看一個碧林城的短視頻介紹。有一些團友開始倒水,她說大家口渴的來前面倒水喝,我們這裡有杯子。大家先看視頻,需要喝水的,提示我,我給你們送過去。那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就自己去倒水了。有時候怎麼說呢,其實一方面我們批評上了年紀的這代人,他們其實比我們更容易貪圖小便宜。而一方面又說,他們這代人吃過了太多的苦頭,今天的他們理應更應該懂得珍惜。可是這一路走來,我們發覺,他們並未曾向我們認為的那樣更懂得珍惜,卻把貪圖小便宜做到了淋漓盡致。我見過有很多有錢的北京老頭老太太,為了坐免費公交車,不惜跟年輕人一起擠車,而且不甘示弱。有段時間,我在四惠東坐地鐵,早上四惠東的一號線發車時間非常快,高峰期上車時間就10秒鐘。就有老太太站在前面說,沒有坐了,沒有坐了......死活不上車,而我們排在後面根本擠不進去,眼睜睜的看著地鐵開走。那些日子,我看見上了年紀的人都覺得特別討厭,都覺得這些人太自私,沒有一點點的社會公共意識。其實他們這代人無論是交稅還是什麼,都未必就比年輕一代多,唯一的理由或許就是政治的動盪,人民生活的困苦,給這個社會留下太多荒唐的事實而已。

視頻播放到一半,一箇中年男子進門來,氣氛瞬間就變尷尬了。我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女解說員就是打斷一下,這是我的經理。他走過來說,大家對她還滿意嗎?我的天啊,她就說了幾句話,我們能說什麼滿意不滿意啊。她服務態度好嗎?幾句話問下來,我們已經非常崩潰了,覺得今天的參觀註定跟以往要與眾不同。旁邊的人群大聲說滿意,服務態度好後,這個男的就出去了。我們本以為氣氛會變得好一點,可結果是,她不停的問我們,你們覺得我哪裡不好,要提出來,我好改正,要不然下次我還是這樣的態度對待別人。待會兒我的老闆回來見大家,大家要在老闆面前評價我,你們要客觀的給我提出意見。旁邊的老頭老太太很會意的點點頭,突然門被推開了,“你們的老闆真的進來了”。

我一眼看過去,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頭髮兩邊被剃光,留下一個鍋蓋頭,還紮了一個小辮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然後女解說員站到了另一邊,沒有表情,沒有動作。他望一眼大家,大家一陣狂笑。他有點尷尬無奈的說,你們笑什麼,不相信有這麼年輕的老闆!有人就問他多大。他說今年已過30了。沉默了一會,他說,我不知道你們中的有部分人為什麼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我一看你們的眼神,就覺得特別不友好。也是奇怪,憑什麼我們要對你友好呢。他說你們今天能來這裡,是我給你們的。你們去天池旅遊的門票,大巴車的一切費用,都是我們承擔。外面那麼熱,讓你們進來有空調吹,還有水喝,你們不說一句謝謝都算了,還是那一副敵視的眼神。我還一直納悶,這不是第一次見面應該說的話啊。我繼續聽著,他又說,去告訴他們王導,給他們的補助再一次加大力度。男經理就走出門去。我們還一直疑惑不解,門票,車費全是我們自己出資的,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一分錢沒少給出去,怎麼就說天池旅遊的門票是他們資助的呢。看來只有一種可能,如果真有這個錢,他們和旅行社一起把這個錢給轉走了,或者從來就沒有這種事情過,僅僅是他們和旅行社欺騙遊客的幌子而已。

他說他復旦畢業,畢業後一直在澳門賭場。有次看到他的父親,說話嘴角都流口水,才深深體會到上一代人多麼的可憐後,我覺得不再在賭場,因為在大多數人眼中,賭場裡不是正經的生意。為了我的父親,我決定要撐起這份事業來。我的父親投資了這個小鎮,讓我來管理,我決定做一回給我的父親看,我希望他看到,我是一個能做正經生意的人。

我們的目標用戶群體是整體遊,就是一車都是同一個地方,同一單位的旅遊團,而不是像你們這樣的各地聚集起來的散客。我們的玉器都很貴,說實話不是你們消費得起的。當然我並不是說你們沒有錢,你們中有些人還是有錢的。

他跟其中的一些人寒暄起來,啊,我來新疆十年了。你是哪裡的?吐魯番。哦,吐魯番我特別熟悉。那你呢?庫爾勒。庫爾勒是哪裡?是新疆的嗎?是。庫爾勒沒聽說過。那就不正常了,在新疆10年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庫爾勒呢。庫爾勒是新疆邊陲的一個市,就跟阜康,昌吉一樣,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呢。我們快步走出門來,跟著進了旁邊的一個小展廳。他對他的經理說,你們帶他們去參觀,不要做任何推銷,讓他們自己看,不要給他們看殘品。那個經理一進門就開始介紹,他衝進來攔住說,你不要先給他們介紹,讓他們先看1分鐘。

然後他走到我們前面,說今天我親自給大家解說,你們看到這裡有個攝像頭,我是故意站在這裡的,一是我要讓我的員工看到,我是怎麼給客人介紹的。說實話,給我錢請我演講,我還不會來。你們能聽我給你們講解,是你們的榮幸。在我的家鄉廣東,想巴結我的人多的去了,我放下身段來給你們講解,你們還不珍惜,在下面說話都算了,有些人還是那副敵視的眼神,走出門去連聲謝謝都不說。

我之所以要站在這裡,是我要讓我的父親能看到這個視頻,我希望他看到,能認可我的工作。然後就是開始介紹,怎麼辨別玉器真偽,還像模像樣的,拿出一個手鐲,很嘚瑟的給遊客借一個打火機,說真的玉,用火燒後,你是聞不到味道的,因為玉是無味的。還有玉的來源,有的來自山上,有的來自河溝。來自河溝的玉不可能有大塊的玉,你們買的假玉,通常是什麼呢?玻璃?塑料?都不是,告訴你,沒有玻璃和塑料的,而是玉粉,就是製作玉的過程中,殘留下來的玉粉,被一些公司收集起來,批量做成玉器......

還有告訴你們一點,玉是精雕細琢的,做工越精細的就越貴。你們如果小塊的掛飾,必須要很精緻的雕刻才能出來,而一個很粗糙的雕刻,就會很便宜。像這種普通的玉,就值兩千塊錢,如果請一個精緻的雕刻,人工費就要兩千,那根本賺不到錢,所以只能找一個普通的雕刻,幾百塊錢人工費才能賺到這個錢。

今天我免費送大家一點東西。對旁邊的解說員說,你去庫房給他們沒人拿一塊,那那種便宜的就行了,不要拿貴的。

大家靠攏一點,都往前站好嗎?今天我不向你們賣這些玉器,但是我給你們表演一個廣東人是怎麼做生意的。他回頭看著旁邊的解說員,說你把我們這段時間賣的最好的玉那一塊過來,不要那種很貴的,差不多的就行。解說員拿了一塊小的,他拿過來說,這太小了,重新拿一塊大的。我親自來選吧,你站在這裡不用動。他走過去,挑選了一塊相對較大的,然後給我們看。他拿著玉,對著我們說,你們看看這個玉,你們覺得它能值多少錢。我們都沉默不語。確實這東西沒人知道它到底值多少錢,除了做這些的人。而且古玩玉器,在大家的普遍觀念裡,基本上都是假的。他說好,我來出價,600有沒有人要?600一次,600兩次,600三次......旁邊的女工作人員湊過來勸說別,老闆推開她說沒關係......200一次。旁邊的老太太按捺不住了,,跑過去跑過來的說快買,快買......一個男子就開口說,我要。很利索的掏出錢包,拿出200塊錢。他終於眉開眼笑了。說你先彆著急,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在等一下,我就喊100了。這個男人說,沒關係,就200吧。然後就把這個男子叫到前面,跟他站在一起,說,如果今天我要你們中的人交個朋友,你一定是我第一個要交的人......然後問他,你今天是跟誰來天池。我帶我閨女出來的。哦,帶閨女。那我問一下,你買這個掛飾是準備給誰戴?給我母親吧。好,你母親多大了?今年67了。好,那這樣,你母親67,要戴這個掛飾,那這樣,嘀咕了一會說,100-67=33,我33塊錢賣這個掛飾給你。男子緊張了,說,別......最後讓解說員去給他包好,33塊錢給他。

他又說,你們總是一副看我不順眼的樣子。我跟你們說,這一塊掛飾,幾百塊,說多一點,指著頭頂的燈,還不夠我交這個電費。你們看看我,用手提提頸子,衣服10萬,這個牌子聽說過吧。看大家呆滯的眼神,往前一伸頭,很鄙視的嘆道這都不知道!一伸手,手錶80萬,鞋7000......我告訴你們,不是我吹,你們這個錢我根本看不起。

他把工作人員遞給他的包好的禮物給了剛買玉的那個男子,說一會你上車後,給他們每人發一個。男子很莊重的接過來,握緊在手裡。

現在我們來賭一場,看今天誰能和我交朋友。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請我吃一頓飯,當做交一個朋友。然後他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上2999,在前面加上一個人民幣的標識,說這是2999元。如果今天誰願意給我2999元,我就當你請我吃了這頓飯,交了這個朋友。我再說一句,你不要想著,我會給你送一個什麼東西,今天這個我什麼都不送你,你還肯給我這2999嗎?一中年男子走上去說,我願意。然後他問另一個說,你來嗎?他搖搖頭。他說是沒帶錢嗎?還是......好吧,就當你不願意了。剛才說快買快買的那個老太太走上前去,說我願意......

我看坤坤在我旁邊始終沉默不語,也不鼓掌,也不看,就是不停的玩手機,而我還做了好多次鼓掌的手勢。我們已經被折磨了一個多小時,我確實也已經站不住,而且還沒去洗手間。我碰碰他,小聲說,走嗎。他看看我,可能是我聲音太小,他沒聽清,我重複到,走嗎。他還是沒理我,我繼續站了不到2分鐘,他說我們去一下洗手間吧。走出大門,他才告訴我說,這個人是個騙子。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他一直沉默不語的原因是這樣。而我一開始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聽聽而已。他告訴我說,他之前在珠海的時候,就遇到類似的情況。我懷疑第一次出來買玉的那個人可能是個託。我說不過那塊玉應該沒什麼問題,一開口就發覺沒必要說這個。我就問他,然後......他說,那時候就有人把信息登記了,走的時候就被攔住說,你看你信息什麼都在你我們這裡登記了,你就要照顧我們生意,你看看你買點什麼......似乎還有一些威脅的意思,強迫登記過信息的人必須購買一樣東西。

我們說,裡面怎麼可能沒有廁所。我們來到一樓,走了好遠才找到廁所。和他說起來,有點慚愧。我這幾年沒怎麼出門,以前都是看到熱鬧的地方就主動避開,這次卻被稀裡糊塗的跟著被帶進來,差點忘記了事物本身。他還跟他媽開玩笑說,我們被騙了。我倆一陣大笑,說也告訴桃子,我們被騙了,氣氣他們,看看我們在烏市都經歷了什麼。回來車上,已經陸續有人回,還開玩笑說,看看最後都哪些人買了他的東西。也看看那個像託一樣的人最後怎麼樣了。

等了10多分鐘吧,大家都基本回來了。還是有一些人買了,我們看到了他們提著禮品袋,也看到那個小夥,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不過車裡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有幾個年紀大的老太太開始各種評說。看到那個場面的人似乎都很後悔一樣,為什麼自己不200買下來。買玉的幾個爭先恐後的把玉給他們看,說這個怎麼樣。她看過後,都說這個不錯,我是看得懂的。然後後面一個老頭就開口了,這個小夥還是太嫩了。這幾年遊客都見多識廣,他這點小伎倆,說實話,幾十萬一億的家底,幾次就被他敗完了,還是太年輕了。又說起新疆的安檢,說太麻煩,政府做的這些就是不對......突然一車平凡的人,一下子鑑寶專家,政治家都出來,那個熱鬧,坤坤跟我都笑了。

8、歸來

此時已經很晚,在這裡耽誤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回到烏魯木齊都快10點了。而且碧琳城那邊還在修路,堵車好一會,到紅山孔雀酒店樓下時,實際比我們預料到的還要晚。

團友們還各種抱怨,說回去太晚了。剛才要跟他交朋友的一個老太太突然跑到前面說,我的手機掉在裡面了。然後匆匆忙忙的下車,也不說什麼時候回來。王導打電話回去說我有一個客人說手機掉在你們那裡了,你們幫忙看看。我們被迫停在路邊一直等,等了10多分鐘,才聽到說手機找到了。大家才鬆了一口氣,這下子總可以安心回家。

離開阜康市,距烏市還有近1小時的車程,早上也起的特別早,坤坤跟我都困了。

9、椒麻雞

到紅山,下車後我們就在附近找了一家椒麻雞,椒麻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們要了一箇中份,一個要了一份酸湯抄手。端上來時,我才看到椒麻雞是這樣的,告訴桃子和小美,還說這是什麼菜,我乾脆說就是涼菜。已經快十一點,他們在南方,差不多都已經睡了,還在群裡跟我們磕。小美也正好出去培訓,說住的賓館特別破,沒有電視,也沒有網。我還說他,免費的住宿你都湊合吧。

“蒼茫雲海間”-天山天池

椒麻雞,雞肉,洋蔥,蒜等涼拌,哈哈哈,其實就是涼菜,不過花椒應該很多,很麻。

由於明天我就要回西寧,就告訴坤坤早回去,明早我們再去昌吉回民小吃街逛一圈,順便去新疆大劇院。但是從市裡面去昌吉也要一個多小時,就不得不早睡。去昌吉的位置就是我們吃椒麻雞這裡,要走一段路。坤坤也不順路,得先到我住的位置再走過來。

10、終

我還要回去收拾東西,我們吃完飯就直接自己回家。我回到青旅時都快十二點,大廳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但是我昨天的日誌還一直沒記完,又得拖到第二天早上,害怕我起不來。我不得不去大廳在撐一個小時,剛把電腦搬過去,沒寫幾行字,發覺大廳只有一個,別的屋的人都陸續睡了,又怕影響他們,就回來不寫了。

回到床上,發覺手機充電器不見了,還以為又被我自己弄丟。找了好一會,對面床上的才告訴說,充電器在他那裡。說他這次出門,忘記帶充電器了,先用用我的。充電寶的數據線不知道在哪裡弄丟後,有一個移動電源就一直是空的,幸好還有一個備用,一直不敢用,留著回北京用。

整理過程:

  1. 2017年07月26日烏魯木齊麥田青旅
  2. 2017年07月28日西寧來蘭州動車上
  3. 2017年07月29日蘭州火車站大碗居青旅
  4. 2017年07月30日北京回龍觀龍騰苑五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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