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72——他可以爲了對程恩的好而壞得無可救藥

本文為續文,《監禁》

秦瑋死的第二天,張律便得知了死訊,也因此推遲了和程恩去墨西哥的行程。除了有驚無險的“搶劫”添了一點刺激的調味,整整一天,程恩都沉浸於獨佔張律的滿足與幸福中,兩個大男人之間的感情,無需纏綿悱惻的甜言蜜語慰藉彼此的不能感同身受,一個眼神,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張律對程恩的感情便“昭然若揭”,然而這份感情,這份好,太狹隘,只容得下一個程恩,張律從來就不是個好人,他也不屑於這個冠冕堂皇的定義,於是他可以為了對程恩的好而壞得無可救藥,哪怕萬劫不復。

程恩在浴室裡洗澡,聽著水流被削弱後的衝擊聲,張律雙腿交疊,以舒服的姿勢安坐在單人沙發上。他移開目光,看著牆上的鐘表,每一秒在指針短暫的一停一頓中流逝,搭在扶手上的食指突然向下輕點了一下,這時——正正好晚七點整。

原創72——他可以為了對程恩的好而壞得無可救藥

曾進一如以往的慣例,在七點必要準時回家陪孩子家人,對於幹掉了秦瑋這個刺頭,曾進意氣風發地多喝了幾杯,在眾警員的簇擁下,面色漲紅地坐進了黑色轎車,當然還有一個身高馬大的保鏢隨身跟行。

眾警員喊道:“局長,留下來多喝幾杯啊。”

“你們多喝點,局長這個點要準時回家的。”還未等曾進回話,為他開車十幾年的司機老吳便搶先拒絕了。

曾進發現平日寡言的老吳今天卻善談起來,疑慮了一下,卻也只是就此打住,並未多做他想,他對著窗外揮揮手,打了個滿是酒氣的嗝,然後整個沉重的身子壓在了後座背上,閉眼,倦懶地說了一句開車。

司機發動了引擎,平穩的速度讓曾進小憩得很是舒服,本目視前方的司機不動聲色地斜著眼睛,從後視鏡匆匆瞥了一眼曾進,又轉向隨行的保鏢,兩人的視線差點交接,司機一個激靈,鬼祟地扳正目光,鼻尖不知何時已冒出了細密的汗。

“停車!!”一個交警突然在車前方擺手勢吹哨叫停,司機踩下剎車,曾進由於慣性身體前傾了一下,這讓他很是惱火:“老吳,你怎麼開車的!”

“不是,局長,交警在前面攔著。”

曾進更為氣急敗壞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攔著我的路。”一個交警上前敲了敲車窗,司機搖下車窗,交警便看到一臉趾高氣揚的曾進和凶神惡煞的保鏢。

曾進吼道:“你他媽的是哪片的,你知道我是誰嗎?!”

交警神情自若地一邊開著罰單,一邊淡淡說道:“你們剛才闖紅燈了,麻煩把駕駛證出來一下。”曾進的怒火還要二次發作,被司機好言勸下了。交警檢查完司機的駕駛證後,又仔細上下打量了一下曾進身邊的保鏢,“你,把身份證給我看一下。”

保鏢瞪著交警,滿臉的不爽,似乎要和交警正面槓上。曾進只覺得頭痛,想盡早回去,懶得和小交警多做糾纏,不耐煩地揚手道:“給他,給他。”

保鏢這才拿出身份證甩給了交警,交警檢查完後,“好了,沒問題,你們可以走了。”一手隨意地把身份證交還給保鏢,另一手順便把記錄本塞到了後褲口袋。就在保鏢伸手去接的一剎那,交警放在褲子口袋的手迅速地摸向腰間,抽出一把輕重量,體積小,穿透力強的FN57自動手槍對準保鏢的胸口就是連發三槍。

行人四散逃命,車輛逆向而行。本就人流稀少的車道一下子便空曠了,留下一個完美且無人打擾的狩獵場。

保鏢的身體在子彈的穿透下彈跳了幾下,汩汩鮮血從漏了的身體流出,便癱在後座上一動不動。在死亡邊緣的曾進此時的酒全醒了,他灰白著臉,顫抖著嘴唇尋找最後一棵救命稻草,“老.....吳......”抬眼一看,司機老吳早已不見蹤影。瞬時如墜冰窖般寒冷刺骨,恐懼讓他從未這麼清醒過,他明白自己今晚要死在這了‍。求生本能讓他推門而出,兩腳卻像是從別人那借過來的,幾乎是摔倒在地。眼見著逼近的男人,他拖著自己笨重的身子在地上爬行,“誰......誰......派你來的......”

男人看著曾進這副怕死的窩囊相,不屑地冷笑一聲,把槍對準了曾進的腦袋,“聽說你的防彈衣質量很好,所以典獄長囑咐我要在你腦袋上送一個洞。”

曾進這才恍然發覺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錯誤,他原以為脫離組織的秦瑋對張律無足輕重,他原以為墨西哥集團能給他安全的保障。大謬不然,墨西哥集團就算能和張律勢均力敵,可這是在張律的地盤上,要碾死自己輕而易舉。

曾進徹底陷入了絕望,只聽一聲預料中的槍響,曾進隨之劇烈地抖動了一下,他張大嘴巴,恐懼且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交警——緩緩倒了下去。在交警倒下的同時,眼前此消彼長地呈現了一張熟悉的臉——石凌飛。

原創72——他可以為了對程恩的好而壞得無可救藥

被救下的曾進和石凌飛就近走進了一家咖啡廳,曾進手捧著熱乎的咖啡嘬了一口,大熱天卻寒顫連連,雙肩緊縮,將脖子藏了起來。整個人還陷在劫後餘生的驚魂未定中。

石凌飛意味深長地觀察曾進好一會兒,習慣地將兩手的指尖交叉放在下頜下面,作出尖塔狀的手勢,自信且帶著勝利者的口氣開口說道:“曾局長,好久不見,當初見你意氣風發,這次回來怎麼見你這麼狼狽,我警告過你,不要走邪門歪道,與虎謀皮的下場只會淪為獵物。”

曾進被石凌飛帶骨一樣的話刺得警醒一下,他和石凌飛從來都不不是一路人,他為求財貪權不擇手段,而石凌飛卻只是為了意義不明的正義,追捕罪犯而不擇手段。石凌飛這人辦案雷厲風行,效率極高,卻也暴躁易怒,目中無人,率性而為,做事出格,頗有些神經質。所以石凌飛的大名如雷貫耳,也令很多人敬而遠之。曾進就不想粘上這顆毒瘤,說不定哪天石凌飛沒有了案子,閒來無事就能把自己的老底揭了,送進監獄無期徒刑。

他思考再三,把嘴裡的話斟酌來斟酌去,試探地望石凌飛一眼,裝出一副如假包換的茫然:“石隊長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石凌飛一下子就被逗樂了,他笑著晃動著食指虛指著曾進“你啊你,怎麼就這麼厚臉皮,我說你們是怎麼練出來的。”倏地臉色一沉,面色陰鬱地環臂後仰在背椅上:“少他孃的給我打哈哈,現在墨西哥集團和詹森集團內鬥火拼,正是我們緝毒局一窩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順藤摸瓜不小心就查到了你身上。你以為你背地裡的齷齪事能瞞得住嗎?你和毒販合作已經很多年了吧。現在和其中一方鬧掰,要被滅口,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現在還有命在這裡跟我裝傻充愣。”

“我——”曾進手中的杯子差點沒拿穩,他沒想到石凌飛早把他的底給摸清了,他不敢再正視石凌飛刀子般的眼神,低下頭,眼神飄忽,“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不知道?”石凌飛一側的嘴角向耳根拉伸,明顯地掛著譏誚和嘲諷,“據我們調查,你在販毒和警隊 勾 結間也算一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不然我們也不會率先找你做突破口,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為他們做了這麼多,現在反而要被卸磨殺驢,都到今天這份上,你還護著他們。曾進啊曾進,你怎麼慫成這樣。”突然之間,毫無預兆地猛地一拍桌面,豁然站起,吼道:“說!除了詹森外,你們幕後的老闆是誰!!”

曾進被嚇得一震,呼吸急促,額頭冒汗,來回摩擦著雙手,抬頭看一看石凌飛,張嘴想要說什麼時,眉毛也上挑並擠成了一堆,卻還是把話嚥了回去,這並不是慫,而是出自於求生的恐懼,曾進明白在石凌飛和張律的夾攻下,墨西哥集團是靠不住了,他喪失了續命的靠山,每天註定惶惶不可終日,遲早是要被暗殺或者省得麻煩直接在大街上給突突了。

唯一活下來的方法就是徹底出賣張律的身份給石凌飛,引狼驅虎。可他知道張律的手段,或許現在只是惹到張律想殺了自己,可一旦暴露張律的身份,就不僅僅是他自己,連自己的老婆孩子,家人父母,凡是與自己有牽扯的人都會遭到全集團的人追殺,以最慘無人道的方式。這是他一入夥便所知的。

他真的不敢。

原創72——他可以為了對程恩的好而壞得無可救藥

石凌飛似乎是看出了曾進的恐懼,然而他要讓他明白真正要恐懼的不止是那個幕後老闆,石凌飛雙手的手指張開按壓在面前的餐桌上,同時身體微微前傾,向曾進投來不可阻擋的銳利的目光,語氣卻輕柔平和地說道:“聽說你為達業績,誣陷了不少人,害死了不少人,如果我為那些人翻案,放了他們,又不小心透露了你家的地址,你說他們會怎麼報答你以及你的家人。”

“你——”曾進怒不可遏地迎上去,一把揪住石凌飛的衣領,石凌飛面不改色地繼續說道:“當然,你也可以棄暗投明,選擇能讓你活命也能讓你家人活命的一方,你提供情報,我以政府軍隊護你周全,在此期間,你的家人會被送到大使館保護。端了這兩鍋毒販集團後,你將功抵過,我銷燬所有你的犯案證據,你照樣做你威風的警察局長,你看——怎麼樣?”

曾進驚訝地看著面無表情的石凌飛,空氣中一股霸氣在對視中瞬間襲來,彷彿在威脅宣誓,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主導了大局,由不得他選擇。曾進緩緩地鬆開手,一下子頹然癱在了座位上,石凌飛嘴角牽動一下,是勝利的笑意,他仰起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同樣坐了下來,敲敲桌面,淡淡道:“說。”

曾進吞嚥了好幾口唾沫,欲言又止好幾次,終於開了口,“他是黑熊監獄的典獄長,除了我們幾個頭目外,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詹森集團的龐大武裝部隊以及軍火交易全由他一人主控,你要剷除詹森集團,就必須除掉他,否則根本撼動不了。”

“他在哪!”石凌飛幾乎是一種神經質的興奮。

“典獄長一年前就離開了黑熊監獄,他的指示和命令都是由一級一級傳下來的,他和詹森一樣,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藏身之地。但我想有一個人有可能會對你們有所幫助。”

“誰!”

“他本是典獄長的律師,毒品運營渠道和路線以及主要窩點,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後來退出組織。你要是能找到他,讓他招了,可以說就搖動了詹森集團的基底。”

“名字。”

“方——晉——遠。”

原創72——他可以為了對程恩的好而壞得無可救藥

未完待續........

這是秦瑋死後的第二天,梁奕凱自殺前,穿插的時間段發生的事。劇個透,秦瑋不一定死了。所有人物要集結起來一致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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