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山里泥塑美人,如何捏美人泥塑


很早,就知道江對面的東至有一條美麗的河—堯渡河。明月泥塑,就在堯渡河的對面,這是我們到達目的地才知道。

推開門,迎面坐著是一位女子,安靜,麻花長辮,明眸皓齒,與她對視,眼睛深邃,一襲青衫,同色腰帶輕輕搭在腰肢上,輕易勾勒出身材,妙曼生姿。

坐在一張工作臺前,面對一方泥坯,沉思片刻,在泥坯上上捏、下搓、左拉、右揉,不需幾秒,就初見人型,眨眼功夫,就是一個古代仕女的樣子,頭戴,柳眉,鳳眼、巧鼻、櫻嘴、羅裙,水袖,眉目傳情,腰身婀娜。她用自己的高超的技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明月泥塑的主人—何明月。

何明月,喜歡泥塑,緣於父輩燒磚的童年生活,物質匱乏的年代,窯洞門口的泥坯是明月最簡單的玩具,呆在門口,用泥巴捏自己想像的一切東西,捏著捏著,起初是捏著打發無聊的時間,後來漸漸發現,原來這泥土是可以完成自己想要的一切。

明月小時候的家,至今還有她小時候徒手捏製的物件,人去樓空,一片荒涼,只有泥塑在陽光下風采依舊。

明月工作臺上擺放著兩個前幾天剛剛捏好的人物形象,一個赤裸上身,一條寬大的褲子,一根腰繩,手裡拿著一個鐮刀,一個身穿背心長褲,一把鐵鍬,這是父輩燒窯的場景。雖然還沒有全部完工,但是泥塑藝術的內涵已經深諳其中了。很多年過去了,那場景,那親情,那一份來自童年對窯洞的情感。

或許是小時候的記憶太深了,明月的創作靈感很多都是來自童年的記憶。總是眷念一家人在一起農耕的時間。一組作品從鬆土、耙田、播種、拔秧、插秧、勻田、收割、打稻、扇谷,一直到豐收,每一個場景,明月都記憶猶新,父親褲子的皺褶,母親頭上的青絲,姐姐臉上的汗珠,














就連犁田牛的神情都深深印在腦海裡,躍然泥上;自己則什麼事也不幹,只在打稻的時候幫忙牽袋,算是為一年一度的大豐收貢獻了自己的綿薄之力。

童年的日子清貧又忙碌,生活真實亦有情。當一雙纖纖玉手和泥土觸及的剎那間,來自故鄉的泥土特有的溫潤就由指尖傳達到心間,溫情迅速瀰漫,再從心頭又迴盪到指尖,賦予手中泥塑更多的情感,這是細膩和粗獷的揉合,是現在與從前的交融,是外在與內心的回應。每一件作品都能找尋曾經的記憶。

泥塑用的泥土是有一定講究的,要選用帶些粘性又細膩的。明月的泥塑取泥是來源於老家,以前用來燒轉的泥土。每年合適的時間,明月就會帶上挖泥的工具,和哥哥,老公上山一起去挖泥,挖回來的泥土經過打泥機的加工,替代了原先手工捶打、摔、揉,必要時還要在泥土裡加些紙絮,來增加泥坯的韌性和拉伸力。經過打泥機打過的泥坯柔軟、有韌勁、特細膩。


在盛夏的陽光下,泛著泥質的青光,熠熠生輝,像明月對故土的深情的眷念。面前的泥土不再是普通的泥坯,是明月生活的需要,是明月精神的安放。簡單的泥坯,運用雕、塑、捏等手法來塑造一個形象,經過反覆修改、磨光、陰乾後,再進窯洞用火燒,加強強度。

如今八十高齡的父親還重操舊業,為明月修建了一處窯洞,親自掌握泥塑燒製的火候。在展示櫃裡,見得多的是古代的英雄和美女。英雄是明月崇拜的偶像,美女是明月的愛美之心,每一個美女泥塑,明月都儘量讓她完美,彷彿每一個都是遠古時代的她。

在明月的工作臺上,一個石轉盤,一根木籤刀,幾支排刷,一點泥水,就是明月用來做泥塑的全部工具。高水平的泥塑藝人都是不靠工具和模具,工具越少,技藝越好,功力越深厚。沒有接受過一天美術培訓的明月,以泥土為原料,以手工捏製成形,不依靠模板,不復制產品,每一件都是融入情感的唯一作品,這才是泥塑的魅力所在,精神所在。


很多藝人都都面臨手藝失傳的尷尬局面,但是明月堅信泥塑不會,她的泥塑不會。她的作品呈現系列化生活化的表現形式,深受社會各界的好評,應眾多愛好者的要求,已建成明月青窯泥藝館,專業從事泥塑藝術的研發和教學。明月的作品保留了泥人傳統的精髓,而孩子們思維跳躍,則會在泥塑中增加現代的元素。

教學相長,明月從來不會否定孩子們想法,與孩子們教學之間經常會有創作靈感上的碰撞,會從孩子們不經意的創作中尋找現代泥塑的藝術之路。不刻意追求手工的技藝,而是用更多感情的投入,融入生命,滲透到骨髓裡,彷彿有血液在流淌。始終在明月的腦海裡,在心底深處,在明月的傳承教學中。

隔窗望著美麗的堯渡河,河水清澈,綠意蔥蘢,一片陽光又一片寧靜,如明月的泥塑,守一份寧靜,捏一世繁華,留一輪絢爛......圖文\塔影橫江 陶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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