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豬在天上飛

天為什麼這麼黑,豬在天上飛。

歷史上也有這麼一頭飛豬,還是劉宋朝的事。劉義隆被太子劉劭弒殺後,三子劉駿討伐劉劭,最終奪取帝位。與劉義隆相比,劉駿更是無所作為,末年相當荒誕,464年殂(cú,猝死),年僅34歲,太子劉子業即位,史稱宋廢帝。

劉子業是個混蛋皇帝,強娶姑姑劉英媚為貴嬪、當眾讓人姦汙貴妃公主、讓宮女在華林園竹林堂裸奔嬉戲,沒有一個皇帝比他更極致。有一次他來到太廟,對著祖先的畫像一一點評,看到曾祖父劉裕時說“渠大英雄,生擒數天子”(劉裕擒楚桓玄、南燕慕容超、後秦姚泓,殺東晉司馬德宗、司馬德文),看到祖父劉義隆時說“渠亦不惡,但末年不免兒斫去頭”(劉義隆被長子劉劭弒殺),看到父親劉駿時說“渠大齄鼻,如何不齄﹖”(齄,zhā,鼻子上的紅色小瘡。劉駿愛喝酒,柳宗元詩曰:嗜酒鼻成齄)。你說他是不是傻?

還有更離奇的。465年劉子業為防止叔叔們在外作亂,把他們都抓到宮裡,裝進竹籠子,還給他們起外號,湘東王劉彧(yù)“豬王”、建安王劉休仁“殺王”、山陽王劉休佑“賊王”、東海王劉禕“驢王”。在這幾個人裡劉彧最胖,劉子業想出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整人方法:在地上挖個坑,往裡面倒泥水,用木槽盛飯,和上雜食放在坑邊,讓劉彧扒光了,站在坑裡就槽吃飯。小時候養過豬的都知道,這是標準的豬圈。劉子業就是這麼一個混賬人。

在劉子業一次次地表示要殺豬的意思後,“豬王”劉彧憤怒了。465年臘月,劉彧的親信阮佃夫經密謀,趁劉子業半夜“射鬼”之際,派人把劉子業殺了,死時年僅17歲。“豬王”即位,叔叔奪了侄子的班。劉宋皇帝一代不如一代,劉彧比他三哥劉駿還差勁,“豬王”飛到御座上也是一頭豬。劉彧在位7年,劉宋荒亂不堪,此後迅速走向滅亡。飛豬劉彧落地,害慘了他的兩個兒子劉昱(yù)和劉準[注1]。

當現實無法解釋,只有望豬興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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