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溫下在高空作業是空調安裝工的家常便飯供圖/視覺中國
今年我國北方地區的氣候異常悶熱，各賣場空調銷售再度出現井噴，甚至在一些傳統的空調冷門地區都出現了空調供不應求、銷售爆倉的局面。與之相伴的則是空調安裝工人的極度短缺，也使得這一行業群體再度受到關注。面對空調安裝工人的區域性短缺，搶人大戰、加薪大戰層出不窮，一些全國性連鎖賣場甚至出現了跨地區急調安裝工人馳援的場面。
事件
空調安裝工打“飛的”增援東北
一向清涼的東北地區今年夏季的氣溫也時常飆升到38攝氏度，並出現了罕見的桑拿天。在這種極端氣候下，很多以往沒有空調也能度夏的家庭都忙著去買空調，還有的單位大量加裝空調，使得近期整個東北地區空調安裝需求激增。根據國美零售數據顯示，近期東北三省空調銷量較去年同期增長1726%，其中瀋陽地區空調銷量同比提升3545.4%。巨大的銷量增長直接帶來了售後安裝人手的不足。
為此，像蘇寧、國美等全國性家電連鎖渠道開始異地調運空調安裝工人馳援東北。據蘇寧易購相關人士介紹，為了增援東北的空調安裝服務，他們近期從北京、天津、寧波、徐州、青島等地調派了服務隊伍前往東北三省進行技術支援。為了能極速解決東北地區的空調售後服務壓力，蘇寧這次跨省調人可謂投入巨大，所有服務先鋒突擊隊都採取城市間的飛機接送，在東北當地則為服務人員提供酒店食宿，並且每組服務人員配備一輛服務專車以提高工作效率。
國美也從7月28日開始緊急調動全國空調安裝工程師奔赴東北。當晚，來自京津冀的第一批送裝工程師先乘大巴抵達瀋陽、鞍山、盤錦、海城等地。次日，來自濟南、上海、西安、武漢、鄭州等全國多個省市送裝工程師也乘飛機前往支援。目前國美已調配200多名送裝工程師趕赴東北支援。根據目前東北地區空調銷售繼續攀升的形勢，國美預計未來幾天還將繼續跨省調人增援東北，總調集人數可能將達500多人。按兩人一組計算，最終將有200多支增援隊伍在東北地區服務。
追訪
空調安裝工：在東北裝空調難度更大
為了能讓這些跨省調集的技術隊伍能夠快速適應東北各地不同建築與裝修條件，這些家電渠道商都抽調了異地的精兵強將前往東北。據蘇寧方面介紹，他們趕赴東北的先鋒突擊隊都是專門挑選技術過硬的優秀團隊。
上月下旬往瀋陽增援的蘇寧幫客工程師冀慶裴來自北京，目前他已經在瀋陽忙活了一週多。他告訴北京青年報記者，近期瀋陽的高溫一直持續，使得當地空調安裝任務根本停不下來。“每天從早上7點一直忙到晚上9點多已經是家常便飯，一天下來怎麼也得安裝七八臺。”他告訴北青報記者，與全國其他地區相比，東北地區的空調安裝難度明顯更大。“這裡的建築牆體普遍較厚，打孔難度相當大，因此每天安裝空調的數量比北京要少。”
不過他告訴北青報記者，雖然安裝的數量減少了，但收入卻提升了。據瞭解，目前蘇寧幫客給每位遠程支援的工程師按照每臺200元的安裝費用結算，同時在當地的工具車以及所有交通費、住宿費全部報銷，這樣差不多一天的安裝收入就能有1500元左右，工資要比在北京安裝拿得多不少！
來自國美的送裝工程師李師傅是從武漢被緊急抽調到瀋陽的，他和搭檔現在每天早上6點多就開始進行空調送裝，每天大約安裝6套空調。由於東北的牆體遠比南方更厚，他們必須要在當地採購加長打孔鑽頭。“每次把數十公斤的室外機安裝到樓外的時候都是最危險也是最艱苦的時刻，但現在安裝的活多收入也多，所以工作雖然艱苦，但每次我和搭檔勞累一天之後還都是挺高興的！”
關注
旺季裝空調月收入2萬多
其實不僅是在東北，連續的悶熱天氣讓留守北京的空調安裝工程師也同樣忙碌。每逢7月份進入空調旺季，對於空調安裝人員來說也就進入了“空調大忙”。蘇寧易購負責北京市海淀區世紀城晨月園、春蔭園、垂虹園幾個小區安裝的工程師郭利偉，現在也是每天早上7點就開始工作，基本每天都要忙到晚上9點多收工。“現在大忙，中午基本沒有休息時間，如果不遇特殊問題，每天裝個十來臺空調不成問題。”他告訴北青報記者，北京的高樓多，在20幾層樓高空作業是家常便飯。“天氣預報要報37攝氏度，樓外安裝時的溫度怎麼也得五六十攝氏度，大汗一身接一身地出。”
不過他說自己仍然喜歡夏天；天熱裝空調的多，收入也能多出不少。他介紹，在空調安裝大忙期間，除了正常的安裝收入外，賣場還會給他們發額外的旺季激勵補貼，每安一臺空調可以根據用戶滿意度再多得40至80元的補貼。“在我們這裡，旺季時一個月收入2萬多元不成問題。”
觀察
讓空調安裝工不再只是旺季“熱點”
空調在家電行業素有“半成品”之稱，意思是賣場把空調賣給用戶其實只算完成了工作的一半兒，之後的送貨和安裝服務則是整個空調銷售環節的另一個“重頭戲”。而往往安裝的質量決定著空調的製冷效果、使用壽命，重要性並不亞於廠家在製造環節的功夫。而且，如今空調製造端基本已經實現了規模化、標準化，反而襯托出了安裝服務在整個空調產業鏈中的重要性，因為這個環節是與“人”關聯更為密切的。換句話說，安裝服務的環節也是最不可控的。那麼，如何讓一臺空調能夠順利安裝入戶，也成為對於廠家、商家的更大考驗。
眾所周知，空調銷售具有明顯的季節性，盛夏旺季的銷量往往是淡季的數倍，尤其是每年最熱的幾天裡銷售量能佔到全年的相當比例。這種銷售特徵就決定了空調安裝行業有大量的季節工，即很多工人在夏季旺季到來前受僱於空調廠家或商家，旺季過去就又轉行。這種用工特點也導致了當下空調安裝服務質量良莠不齊、空調需求量大時人手短缺導致安裝不及時等衍生問題。一直以來，這些都是消費者對於空調安裝的投訴重點。也正因此，每逢空調旺季，空調安裝工都是受到關注的一個群體，而旺季一過似乎又被人們忘記。
北青報記者注意到，像蘇寧、國美這樣的規範化家電渠道，現在對空調安裝服務人員統稱為“服務工程師”，蘇寧今年開始甚至在企業內部為他們專門設立了節日，足見這些渠道對於空調安裝服務人員的重視。
提示
消費者找空調維修當心被“套路”
眼下天氣悶熱，在新裝空調用戶激增的同時，現在也是家裡“老空調”最容易出毛病的時候。“一方面是一些空調擱置一段時期後趕上天熱重新開啟，這時候往往易出故障，另一方面室外溫度過高本身也容易造成空調出毛病。”據蘇寧易購的工作人員介紹，近期天氣悶熱導致空調維修量也大幅增多，目前僅北京地區每天的維修數量就在2000臺左右。然而，由於目前社會上的空調安裝服務仍然缺乏規範化，大品牌服務商明顯短缺，很多消費者還是習慣於上網隨便搜個電話就找人上門維修，結果受騙上當屢見不鮮。
空調維修服務引發的投訴近期有所增加
消費者戴先生日前通過某品牌官方售後服務電話報修空調，售後指派該品牌授權維修商上門服務。維修人員上門後稱其空調操作杆線路老化，需要支付800元進行更換。戴先生付費之後又致電售後諮詢，沒想到其實自家的空調仍在保修期內，只需繳納160元上門費用即可。
來自北京市工商局日前通報的數據就顯示，進入6月份以來有關空調維修服務引發的消費投訴有所增加，此類投訴反映的問題主要集中在以下四個方面：一是在互聯網上搜索到的維修商家良莠不齊，冒充品牌授權或不具備相關資質的情況時有發生；二是在維修過程中虛構故障，藉機抬高維修費用；三是因品牌授權服務商變動頻繁，導致服務延時、服務質量下降；四是維修配件以次充好或謊稱進口材料，藉機收取高昂費用。
11家維修企業中9家都藉機亂收費
遇到不正規服務商家，往往消費者不僅遭遇亂收費而且還修不好空調耽誤使用。這種現象往往出現在一些搜索引擎上競價排名的空調維修商，或者是隱藏於一些平臺上沒有資質的維修商。上月初上海市消保委發佈的一份《2018年空調維修消費體察報告》讓人觸目驚心。在消保委家電專家的實地體驗中，工作人員只是將一臺空調的遙控器設置為亂碼導致無法啟動空調，然後向維修商報修上門服務。沒想到在隨機選擇的11家維修企業中竟有9家都虛構空調存在“電腦板故障”“缺少製冷劑”等故障藉機亂收費，僅蘇寧維修和上海百聯電器科技服務有限公司兩家維修企業不存在欺詐性維修。而據行業人士介紹，社會上空調維修確實“套路”滿滿，簡單的毛病動輒收取數百元的現象屢見不鮮。
數家亂收費維修商來自知名平臺
值得關注的是，在這次被上海市消保委曝光的亂收費維修商中，不乏一些知名平臺上的服務商。這些平臺上的服務商均謊稱空調缺少製冷劑，通過虛假“加液”等手段騙取高額維修費。其中58同城搜索到的維修店鋪“鄰家易道維修服務”最離譜，欺騙不成甚至弄壞機器導致空調真的無法開啟。上海市消保委家電專家任超英介紹，這種做法會對空調本身造成嚴重的安全隱患甚至引發觸電事故，性質相當惡劣。但58同城甚至無法提供該入駐商戶的註冊名稱和地址，可見管理之混亂。
而另一家通過網絡搜索找到的“上海喜夢製冷設備安裝維修有限公司”，維修工在上門檢查內機後就判定內機電腦板故障，表示要麼付400元修理電腦板、要麼付800元更換電腦板。體察人員選擇修理後，維修工將內機隨便“搗鼓”了一會兒並未實際修理便稱“修好了”。隨後維修工又謊稱室外機沒製冷劑，隨即接上壓力錶進行加液並反接加液閥造成機器低於正常壓力的假象達到虛假加液的目的，收費730元。（張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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