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十年:一次次的生死兩茫茫,一次次的在朋友圈相見不相逢

我們的十年:一次次的生死兩茫茫,一次次的在朋友圈相見不相逢

驀然回首,

十年已過,

時間悄無聲息地改變了世界,

也改變了我們。

十年前,

有人懷揣著遙不可及的夢想,

十年後,

有人掙扎於殘酷冰冷的現實。

當曾經堅守的情懷,

遇見不可更改的宿命,

我們不知向左還是向右。

但正因為面臨人生的抉擇,

才讓我們在追憶往事的時候,

保留著內心深處的一點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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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中國檯球第一人丁俊暉火遍英倫,作為搜狐特約嘉賓,他在搜狐記者的陪同下興致勃勃地來到五棵松籃球館,慕名觀看中美籃球對決。一方是姚明領銜的中國隊,一方是所有偶像全體出動的美國隊,科比·布萊恩特、勒布朗·詹姆斯、德懷恩·韋德、卡梅隆·安東尼、凱文·杜蘭特……一眾巨星首次摒棄前嫌,傾力合作。

中場休息時間到了,丁俊暉悶悶不樂地對陪同他的搜狐記者說,輸了,走吧,搜狐記者一臉狐疑,“還沒結束呢。”丁俊暉說,“不是兩個半場嗎?”“這是兩節,不是兩個半場,下半場還有兩節。”丁俊暉恍然大悟,繼續等待。當然,中國男籃還是輸了。

10年後,2018年8月8日,晚,丁俊暉喜得千金,母女平安。這樣的時間點似乎體現了司諾克選手的計算精確——2008北京奧運會沒有司諾克項目,如日中天的丁俊暉缺席賽場,現在,他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得到了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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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那個丁俊暉還是個輸球會哭鼻子、訓練之後只知道打電子遊戲的青澀少年,但卻有另一重身份:中國檯球第一人,以一己之力影響了斯諾克在中國的發展;但他對司諾克之外的世界卻又是如此的陌生,在英國跟採的記者有時候還幫他叫人洗衣服,對至少3億人都在打的籃球居然不知道比賽是4節,是分上下半場的。

他看的那場比賽是8月10日晚10點15分,一般稱之為中美大戰。那天,北京下了場瓢潑大雨,五棵松籃球館的氣場很強。當時還是學生的蘇斌回憶稱,他極其幸運地抽到了中美大戰的門票,他清楚地記得那晚在五棵松地鐵站內,到處都是手裡晃著百元大鈔求票的球迷們,據說有的球迷花了500美元才買到一張黃牛票。

姚明開場就投進一記三分球,徹底點燃了全場的氣氛。科比一次從左路切入,在空中拉桿試圖上籃,結果被姚明結結實實地摁了下來,這一幕再次引爆全場。“我以為這傢伙會放棄那次防守,畢竟他剛受過傷。”科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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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臺上,一名觀眾早已按捺不住興奮情緒,跟身邊的中國球迷一起狂呼吶喊起來,他,就是丁俊暉。

這場比賽的最終比分為70:101,但已經締造了中美男籃交戰史的最小分差。面對大腕球星雲集、備戰長達3年的夢8,中國男籃一邊倒的場面始終沒有出現。美國主帥K教練認真且神情莊重地表示:“如果比賽只打24分鐘,那麼中國隊將是世界級球隊。”

可能很多人會意外,這竟然是科比首次代表美國參加奧運會,最終他拿到了枚夢寐以求的金牌,帶領美國隊重新登上了王座。而上一屆的雅典奧運會,美國隊僅獲得了銅牌,這對夢之隊而言無疑是一種侮辱,而科比和隊友們找回了尊嚴。

科比的尊嚴不止於此。2008年6月18日,NBA總決賽第6戰,科比領銜的洛杉磯湖人被波士頓凱爾特人狂虐39分,小飛俠在遭遇職業生涯最恥辱失利的同時還丟掉了總冠軍獎盃,一時間成千夫所指。所有人都不知道,永遠不會容忍失敗的科比,會如何走出職業生涯的最低潮。更多美國人在擔心,在2個月後開始的北京奧運會上,這位領袖能不能經受得住挑戰——結果是,他不僅頂住了,而且回到美國後當即連續2季奪得總決賽MVP,達到職業生涯的最高巔峰。如今已退役在家的他,選擇了自己創業,商業帝國漸漸成型,最令人意外的是他拍的紀錄短片獲得了奧斯卡獎。

現場觀戰的蘇斌,也終於在4年後實現了當體育記者的夢想,現在是新華社體育部的骨幹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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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比的故事,還被中國媒體最早派駐美國採訪NBA的記者段冉以中文講述,一套4冊的《科比·布萊恩特:全傳》定價高達198元,最終碼洋(圖書行業術語:銷售額)達到了800萬元,成為圖書銷售佳話。段冉現在是騰訊體育的前線記者兼解說員,經常與雷吉·米勒、馬克·傑克遜、加里·佩頓等傳奇人特互拍肩膀,被科比親切稱為MY MAN(自己人),全球唯一去科比豪宅做客的記者,科比的中文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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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運會期間,一張科比在奧運村玩電子遊戲的圖片傳得沸沸揚揚,他是搜狐記者李志巖拍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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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和高楠、陳曉敏一道被派到奧運會,和《中國日報》的同行們一道,負責為中英文2種語言的《奧運村報》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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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李志巖依然在搜狐網工作,依然是攝影記者,在各大賽場是老面孔了。陳曉敏是辭掉英語教師的工作而臨時加入2008北京奧運會這個大家庭的,和千千萬萬的有志青年一樣,最看重2個字:體驗。現在,她與當時的同事們失去了聯繫。高楠則在恆聖(北京)體育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工作,很多中德足球交流的項目,包括“天山杯”足球四國賽、教練員培訓班、中國足球學校等,都有她在幕後忙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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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8年8月8日這天,她曬出自己那張特殊的工作證,表示懷念當年隨意出入奧運村的時光。最得意的則是,一次在走廊碰到當時的世界巨星羅傑·費德勒,聊了半天,寫了幾千字,讓德語區的國際同行們驚掉了下巴:“……什麼?我們幾乎是跟了十多年都沒得到專訪機會的。”——這就是在《奧運村報》工作的魅力與吸引所在。這份報紙,每屆奧運會都會有,但外面則是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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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北京奧運會的夢8,中國球迷最為遺憾的恐怕是沒有看見特雷西·麥克格雷迪的身影——同為天才型球員,他職業生涯的成就遠不如科比。而這其中,2008,是絕對的分水嶺。

除了35秒13分以及2次NBA得分王,似乎人們對特雷西的記憶都還停留在他與姚明當隊友時的那些風花雪月。但在2008年之前,NBA的最大話題之一,是特雷西與科比的巔峰對決。從個人能力而言,巔峰時期的特雷西與科比的確難分伯仲,論及天賦,甚至特雷西更有優勢——縱使在NBA歷史上能夠超越他的人也寥寥無幾,但最終限制他拿到總冠軍併成為超級球星的,毫無疑問是他的傷病。

2008北京奧運會,動了微創手術的特雷西因傷病以及其他原因缺席,只能親眼目睹科比“讓美國重新偉大”。接下來的2008-2009賽季,當大家都以為休斯敦火箭會衝擊總冠軍的時候,他的職業生涯戛然而止,幾乎到此結束,然後被交易,四處流浪,來打C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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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高欣剛剛入職《籃球報》,首次以實習記者的身份參與報道籃球,由於沒有奧運會官方採訪證件,他只能在五棵松籃球館外晃盪,問問球迷們的感受。另外,他通過其他途徑得到了一張女籃比賽的球票,下場觀戰了中國女籃與捷克隊的比賽。奧運會結束,他去休斯敦貼身採訪特雷西·麥克格雷迪,結果,又見證了後者職業生涯的直線下落——高欣,也許是中國最悲摧的籃球記者,不過,日後出版的《特雷西·麥克格雷迪》推出時,適逢當事人來中國打CBA,結果是,儘管68元的定價在2012年圖書市場高得離譜,儘管當時還沒有天貓店,但首印8000冊還沒出廠就被搶購一空,他也樂得在全國各處講述特雷西·麥克格雷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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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北京奧運會,讓我們記住了無數成功者歡呼的身影,但最令國人難忘的,卻是飛人退賽的悲愴。

在雅典奧運會以12秒91奪冠後的4年內,劉翔鮮有讓冠軍旁落過,其中2006年國際田聯大獎賽洛桑站,他以12.88秒的成績打破了當時的世界紀錄奪冠。因此,對於劉翔在北京奧運的奪冠前景,外界一致看好。北京奧運會開幕當晚,劉翔並沒去現場,他待在天壇公寓裡,從電視上看著鳥巢的盛況,想象著10天后他出現在那裡的場景。

在那屆奧運會上,他和姚明是中國代表團最具國際知名度的兩位巨星,承載著萬眾期盼。然而,當姚明成為奧運會開幕式旗手,並且帶領中國男籃闖進8強,差點擊敗西班牙隊時,劉翔卻以一種大家都始料未及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北京奧運會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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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8日男子110米欄預賽,劉翔在熱身時已經呈現出不適狀態,齜牙咧嘴的神情已經讓很多人開始擔心。《體壇週報》記者嚴小琰在記者席上感受到了強烈不安。作為上海灘著名記者嚴子健老師的女兒,嚴小琰能夠在這一天走進鳥巢的經歷充滿波折:在大學畢業那一年,為了能讓自己迅速在2008年成為新聞戰線的生力軍,她果斷放棄了直升研究生的名額,選擇“直升”媒體崗位,讓她以田徑專項記者的身份前來採訪劉翔生涯最重要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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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劉翔的隊友史冬鵬,和翔哥一起做著賽前準備活動,跟往常一樣,兩人之間並沒有過多的話。

觀眾們早已經坐在了看臺上,等待著劉翔的出場,他們中有些人幸運地抽到了本場比賽的門票,還有不少人是買了高於票價20倍的黃牛票前來觀戰的,他們大多抱有這樣的想法,“為了劉翔,值了!”

隨後的一幕,所有國人都看到了。第一槍有人搶跑,劉翔在第一個欄架前停了下來,表情痛苦不已,隨後他撕下了參賽號碼,用手揉成一團,起身之後頭也不回走出場地。

全場死一般寂靜……“觀眾朋友們,第2跑道的中國選手劉翔,因傷不得不放棄比賽。”現場的播報,讓全場9萬多名觀眾集體迸發出“啊!”,很多觀眾難掩悲痛當場落淚。

“當2008年在鳥巢親眼見證了翔哥撕去道次布悲憤地離場,當2008年的51塊金牌和那51個冠軍從國民英雄到如今變得面目模糊,我才明白,時間是毒也是藥。它治癒了我們十年的糊塗歡愉,也扼殺了我們十年的青春年華。十年啊,原來不過也就那樣啊~~~”10年後嚴小琰回憶劉翔退賽的那一幕,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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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冬鵬最終沒有受到太大影響,順利通過預賽闖進了複賽。因為劉翔退賽的意外,並不分管史冬鵬的劉翔教練孫海平,甚至在史冬鵬複賽之前趕到熱身場,親自給他做肌肉拉伸。此時,承受著輿論千夫所指的劉翔,在躲起來療傷的同時,還不忘給史冬鵬發去祝福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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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經歷,珍惜擁有。感謝過往,相悅初心!我的青春,無怨無悔!北京奧運轉眼十年。”

已經結束運動員生涯的史冬鵬,如今回到了他當年開始追夢的隊伍:河北省田徑隊,立志成為一名優秀的田徑教練,正如他所言,10年青春無怨無悔,下一個人生夢想,或許是培養下一個“劉翔”。

10年後,眾多網友紛紛在劉翔的微博下留言:“10年了,我們欠你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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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過去的10年,辱罵劉翔的人不計其數,甚至波及了央視著名田徑記者冬日那。在他退賽的那夜,倒是韓寒寫長文為他辯護,為他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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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身為奧運史上首個網絡贊助商的搜狐網是傳統門戶老大,董事局主席張朝陽風華正茂,面對新浪、網易、騰訊高調宣佈成立奧運報道聯盟、隨後還得到TOM在線、天極網等積極響應的被圍剿局面,他輕蔑表示:對手“3個零加起來還是零!”面對記者他甚至坦言,“互聯網在這件事情上有點讓中國人丟人現眼。”在他看來,互聯網界競爭太激烈了,激烈到完全無視規則、違背契約精神。

“本來是非常簡單的事,就是遵守奧運的遊戲規則,我們只不過是其中一個贊助商而已。”張朝陽無奈地說,“竟被競爭對手攪得好像‘我們沒飯吃你也沒飯吃’,甚至還形成專家圍攻。”他表示,搜狐沒有超出權限做更多的事情,只是作為奧運贊助商享受該有的權益,“我覺得這件事再弄下去就是給中國人丟臉了。”——當時,對手們結盟就搜狐的奧運權益進行各種猜測和報道,意圖很清楚,就是要分得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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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朝陽是有底氣的,當時的搜狐網在其他媒體一證難求的情況,僅奧運會採訪證就有20多張,奧運工作證件100多張,奧運報道團隊編制是703人,令人眼紅。而現在,持證記者中除了前面提及的高楠、李志巖、陳曉敏,只說跑足球的,呂忠懌、宮燕、張亮分別去了天津權健、河南建業、河北華夏幸福,至於搜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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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朝陽與章子怡的緋聞,與搜狐網的希臘聖火交接儀式息息相關。多達30餘人的報道團隊中,有一個現在耳熟能詳的名字——大鵬。原名董成鵬,趙本山的關門弟子,搜狐娛樂欄目《大鵬嘚吧嘚》主持人,在樓道取景的時候,碰到熟識的同事,經常被問:“你這活兒很有意思嗎?”他總是笑笑,“有意思,有意思。”

碰到體育中心打籃球,他可憐巴巴地說:“能帶我去玩兒嗎?”——說實在的,他那球技真不咋樣,但現在,他是5年5億美元簽得NBA網絡轉播權的騰訊網的嘉賓,會經常講述他的籃球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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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他自導自演了《屌絲男士》、《煎餅俠》、《縫紉機樂隊》等影視作品,還參演了《奇門遁甲》、《我不是潘金蓮》、《西遊伏妖篇》等高票房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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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儀是2008北京奧運會的另一持證記者,主跟籃球。10年後,2018年8月8日,他在朋友圈寫道:“2008北京奧運會唯一的記憶是讓科比在北師大說了3遍‘看奧運,上搜狐’。”如今,他也離開了搜狐,但依然活躍在體育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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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曉華是2008北京奧運會期間搜狐網的特聘專家,平常還為搜狐網解說NBA——當時的搜狐網資源最強大,是唯一擁有NBA網絡轉播權的中國大陸媒體,為此,還經常給其他網站發律師函。如今的顏曉華離開籃球已有好多年了,和劉語熙一道解說足球,做圖書出版,電視節目《職職幫》……他的天麥文化多點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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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騰訊網資源有限,年輕記者武丹在奧運期間能採訪中國男籃主教練尤納斯·卡茲勞斯卡斯等名人還是很興奮的。10年後,她在朋友圈貼出當年採訪照片,自言深感幸運。現在她依然是騰訊的一員,不過早已經離開了籃球,離開了體育,轉戰到汽車頻道。而騰訊,已成為世界級的互聯網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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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宴席有散的,也有不散的。個人和民族的命運也有起,也有伏。當時的中國移動手機報坐擁4000多萬的用戶,但內容總監李冰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最為奇妙也最為意味深長的是,由他身兼副總裁、首席媒體官以及聖盈信影業CEO的聖盈信金服集團,在2008年8月8日迎來了在納斯達克上市1週年的慶典。回憶10年前的那個夜晚,他感慨頗多。至於中國移動手機報,估計能記住的人不太多了,年輕人根本不知其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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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願者是2008北京奧運會的獨特風景。殷佩琴是其中的一個女孩子,如今,她已經成為杭州媒體的一份子,成為跟採CBA浙江猛獅的老資格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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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在奧運場館幹苦力的男子也是傳奇,他的名字則叫——韓奇。

1994年,韓奇取得美國國籍,1996年代表美國參加了亞特蘭大奧運會。2000悉尼奧運會不敵最後奪冠的吉新鵬,止步16強。退役前,他共代表美國參加了3屆奧運會,連續把持了7年的全美男單冠軍,美國《體育畫報》著名記者Brian Cazeneuve稱他為“美國曆史上最偉大的羽毛球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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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後,韓奇進入美國奧委會工作,擔任美國奧委會運動管理處處長,管理著12個運動項目,也是美國奧委會唯一的中國面孔。

韓奇從事的專業是羽毛球,骨子裡最愛的卻是籃球,只是小時候送到籃球隊測過骨齡後,教練覺得他可能長不到理想的高度,建議他放棄。

而在很早以前,他就經常和現已是CBA傳奇教練的李秋平以及王群等人一起打球。2006~2008年期間,他義不容辭地負責起美國代表團的奧運籌備工作,2008北京奧運會結束後,美國奧委會主席尤伯羅斯先生授予他“最佳員工獎”。這就是幹苦力的由來。

如今,他的生命中依然離不開籃球。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得知NBA要在北京設立辦事處,於是,果斷回國,重返籃球的相關工作,如今是NBA中國的籃球運營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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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一個歷史的轉折點,註定令人難忘。除了北京奧運會,還有一件大事同樣影響深刻,甚至更深刻,那便是汶川地震。從美國引進版權的中文版《體育畫報》記者,身為川妹子的易小荷冒著巨大危險,毅然決然地第一時間前往震區採訪,以細膩而深刻的筆觸展示苦難中的四川老鄉,揭示種種問題,自此,患上了抑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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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荷也是最早報道CBA和駐美採訪NBA的先驅者,獨特文風得到徐濟成等前輩的賞識,主持的體育類訪談節目《荷體育》匯聚了潘石屹、欒樹、王小山、史蒂芬·馬布裡、陳一冰、李承鵬、高雷雷、孔二狗、蒼井空、校隊、慕容雪村、陳坤等嘉賓,用最獨特的人文視角在體育世界中尋找人世的意義,探索人性原始的不加掩飾的真實狀態,引發極大關注。

不過,易小荷自小便有一個堅韌的夢想——文學。如今,她已經是《騷客文藝》和《搜歷史》兩大訂閱號的出品人,並出版有文學專著《我們是否還擁有靈魂》並熱賣——相比之下,之前的體育類圖書《親歷NBA》、《NBA七宗罪》都不算什麼了。

在她的作家群中,餘華、蘇童等巨匠都在其列,但在夢想的前行中,汶川以及現實世界給她的創傷從未治癒,抑鬱症都引起了餘華等人的同情與關懷。

舊傷未了,新傷又來。最近,Me Too的旋風在中國颳起,所謂的資深媒體人章文深陷性侵醜聞,而易小荷,與她的作家朋友蔣方舟同時站出來,一起指證章文——她們在《中國新聞週刊》工作期間都受到了章文的性騷擾。一時各種聲音都有,有支持的,有同情的,也有潑髒水的,但這兩位勇敢的女性至今沒有倒下,一直在前行。

……

這些人,這些事,無論偉大還是渺小,都在中國歷史的這10年中滾滾向前。

2008,註定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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