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棒棒》在青點映,講述「棒棒軍」的「繁華落幕」

“身為一名棒棒,你沒有選擇幹什麼活的權力,也沒有拈輕怕重的資格,想要掙錢,想要有尊嚴的生活,你就必須挺起脊樑,亮出肩膀”。8月9日,何苦自編自導自演的紀錄電影《最後的棒棒》在青島點映,記者在華藝國際影城(金鼎廣場店)提前觀看了影片。這是一部特殊的電影,影片的主人公是山城重慶一群特殊群體“棒棒”,導演何苦通過和“棒棒軍”共同生活,用攝像機記錄三十幾年滄桑“棒棒軍”的“繁華落幕”。觀影結束後,導演何苦接受半島記者的專訪,分享“自拍”這部紀錄片幕後的苦辣酸甜。

《最後的棒棒》在青點映,講述“棒棒軍”的“繁華落幕”

棒棒是要扛在肩膀上

在山城重慶,有一個以一根竹棒扛起全部生活的群體,他們上山下坡、幫助商賈旅人搬運貨物行李,被人們稱作“棒棒軍”,這也是重慶具有特色的“城市名片”。隨著城市變遷,這樣一個群體逐漸消失,而導演何苦就是要“記下棒棒軍最後的身影”。《最後的棒棒》之前已經有過13集的劇版,網上的播放量達到了上千萬次,在豆瓣的評分也高達9.7分,是得分最高的國產紀錄片。影片記錄的是一群流動在城市浮華背後的“棒棒軍”,為活著而奔波的一段歷程。

這也是何苦自導自演自己剪輯自己唱主題曲的“自拍”式勵志紀錄片。影片的開場,就是何苦來到一處繁華市中心未改造的棚戶區“自力巷53號”,拜資深棒棒老黃為師,當上了一名新晉“棒棒”。和傳統紀錄片不同,《最後的棒棒》導演何苦當了一年真正的“棒棒”,和其他棒棒們同吃同住同工作,他也是被記錄者之一。之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何苦透露,“棒棒這個題材很多人拍過,但都進行不下去”,既然下決心記錄這個時代即將消失的一群人,自己幹了會有最真實深刻的感受,“不是體驗,是真的去幹”。

從黃師傅手中接到竹棒的那一刻,何苦說那種感覺很特別,“黃師傅還糾正我,棒棒是要扛在肩膀上,不是像打狗的乞丐一樣隨意拿在手裡。”

《最後的棒棒》在青點映,講述“棒棒軍”的“繁華落幕”

雖處困境卻淡然處之

第一個重要人物,就是何苦的師傅老黃,也是影片中所用篇幅最大的人物。因為女兒和女婿的房子還有20萬貸款沒有還清,所以老黃60多歲依然還在做棒棒。但他從來沒想過做虧心事,掙虧心錢。老黃身上有很多的淚點,比如他給別人掏下水道的那一段,請求僱主提供一個紙板墊在便池邊上,都不能夠。高血壓的他只選擇小診所,用“土方法”治療,哪怕他已經麻了半身。他最大的希望就是等攢夠了錢,回家帶帶外孫,頤養天年。

老甘是一個總被命運“欺負”的人,好不容易打工攢下的兩三萬元錢,都被賊偷了,算命先生說他的運勢在60歲之後會有好轉。已經退出棒棒大軍遊手好閒的“河南”,一心想著靠“鬥地主”發家致富,把積蓄全輸光了,甚至連幾十元的房租都交不起。還有撿美食城剩菜吃的老金……《最後的棒棒》選取的人物看似隨機,但各有特點,也都有各自的人生故事。他們多半從農村而來,雖身處繁華,但繁華對他們而言卻是遙不可及,但不管身處怎樣的困境,生活中自帶的黑色幽默讓他們對所有的甘苦都淡然處之,也讓觀眾從中體驗到都市底層不同人生的冷暖與五味雜陳。

《最後的棒棒》在青點映,講述“棒棒軍”的“繁華落幕”

不做刻意美化和煽情

《最後的棒棒》的畫面雖然來自一個月2100元的婚慶攝影師的拍攝,拍攝的也是底層群體,但並沒有刻意美化,也沒有過度煽情來催淚,只是用鏡頭記錄下棒棒們活著的狀態。但畫面中對命運起伏的無力和必須繼續生存下去的無奈,讓觀影的人深深代入進去,體味到“單單是活著就足夠艱辛”。

導演沒有抱著哀其不幸或者凌駕旁觀的心態來拍攝,因此它是一部“可以笑著哭的影片”,選取的看起來有些殘酷的、荒蕪的生活片段,其實是棒棒們的生活日常,比如兩個同屋的人分開,把剩下的米也一茶缸一茶缸“公平”分掉;撿瓶子去賣,為了增加重量灌一大可樂瓶洗碗水被查出來,只好自己喝掉;收到一張假鈔100元,一直在想辦法用出去……

《最後的棒棒》最後也讓人看到生活的微光,老黃女兒的房貸還完了,在西藏修鐵路的女婿回來了,還買上了車,他自己的房產證產權辦了20年,在鏡頭的追隨下終於辦下來了。“有眼光”的棒棒,有的提前買了房,當上了二房東。何苦帶著一批人幹上了“工程”建設,被“杜總”賞識,想讓他來幹副總,“如果我拍的片子不好看,就一門心思去跟著杜老闆幹工程。”他們用自己的行動來表達對將要到來的生活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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