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重聚,他竟不識她:你只是我夜晚的情人,故名「晚妻」

六年後重聚,他竟不識她:你只是我夜晚的情人,故名“晚妻”

“那你想怎樣?”謝嘉篪突然警覺,嘴角輕勾,性感的薄唇微揚,但卻笑的極冷,“該不會想成為我的妻子吧!一次就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做夢!我有無數女人,她們仗著我寵她們,疼她們,給她們錢花,便個個貪心,想覬覦謝少夫人的位子。可是,你們都不配,那個位置早就另有其人。”

見安安沒有吭聲,男人笑容更加深邃,意味不明,“怎麼?被我說中心思無話可說了?我能不計前嫌接納你,你早該偷笑了。說白了,你和你媽媽一樣,你們餘家的女人長得再好也只配做情人,在我無趣、鬱悶的時候解解悶。”

安安忿忿地握緊了掌心,這個男人真是無恥外加自大。

“你去死吧!什麼女人、妻子,我餘安安通通不稀罕,別把自己看成太陽,所有的女人都會圍著你轉,你自以為是的財富也許在別人眼裡只是糞土!”安安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你這種男人在我心中一文不值,根本不值得託付終身,放心,就算落魄到淪為倚門賣笑,我也絕對不會求你!”

“你說什麼?敢不敢再說一遍?”謝嘉篪徒然怒吼,高雅溫和的王子,一秒鐘變成暴君。

“有什麼不敢?你還有什麼可以威脅我的?那段視頻儘管爆出來,有謝大少爺一同出鏡,我應該感到榮幸吧!”安安鄙夷地冷睇對方,命令自己將奇怪的情愫拋諸腦後,“謝嘉篪,我告訴你,你不是我的菜。”

望著女人孤單倔強的背影,謝嘉篪神色陰晴不明,六年前,那個女人也拋下相同的話,轉身之後絕情離去。根根手指回縮攥緊,“好,餘安安,你已經成功的激怒了我,往後最好別落在我手裡!”

謝宅,黑色的高大鐵門林立,大片綠地包圍著素色的丁香花,豔麗奪目,豪華霸氣。

一張渾然大氣的黑絲絨大床,端坐著一個露著上身,線條健碩的男人身軀。

魏爵是謝嘉篪的發小兼專職醫生,也是最要好的哥們,他一邊小心翼翼地處理謝嘉篪肩上的傷口,一邊低低淺笑。

“三哥,這是怎麼弄的?又掛彩了?”唇角似笑非笑,“上次都告訴你了,男人還是溫柔一點好……”

“閉上你的臭嘴!”謝嘉篪顯然沒有心情和他玩笑。

六年後重聚,他竟不識她:你只是我夜晚的情人,故名“晚妻”

“行,當我沒說!”魏爵馬上閉嘴。

透明的藥水塗抹到患處上的牙印,冒出白色泡沫,殺痛無比,但男人卻連眉毛都沒皺一下。此刻,他的大腦中反覆縈繞著那句話:根本不值得託付終身。到底自己哪裡不好?她們一個兩個都要這樣對我?

“三哥?”魏爵凝眉,仔細對比男人左肩上的一新一舊兩處疤痕,“你的傷痕好奇怪?”

“怎麼?”

“這處齒痕和六年前那處幾乎別無二致,要知道人的齒痕和人的指紋是一模一樣的,不可能完全相同,除非,除非是一個人!”

“什麼?這,這不可能!”謝嘉篪心臟忽感壓抑,嘴邊勾起即苦澀又甜蜜的怪笑,提起那年的事,身體僵硬到不能動彈,“一個是我的命中天使,另一個是我的仇人之女,風馬牛不相及,她們不能相提並論。”

“算了,一定是我看錯了!”魏爵發現謝嘉篪的眸子黯然無光,小心安慰道,“三哥,都過了這麼多年,放開心結將那個女孩忘了吧!當年的事也並不是你的有心之舉,何況已經找了她這麼多年,盡心盡力,也算對得起她了!”這件隱秘的事只有他知道其中的細節。

謝嘉篪背脊僵直,一身涼汗,“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忘掉,她救了我,我卻做了豬狗不如的事!Angel,我的Angel!”

“你堅持不做祛疤手術就是為了Angel嗎?”魏爵盯著對方唇角上的疤痕,淡淡地說,“如果真能找到她,你有什麼打算?”

“還能怎麼辦?當然對她負責!”謝嘉篪用手指輕輕婆娑那道淺淺的傷疤,字字堅定。

“那顏家的大小姐怎麼辦?三哥,你別傻了,當時是藥物發作,你才會做出那樣的事。你和那個女孩只有一面之緣,難道真要照顧她的一生嗎?你浪.蕩六年都沒有結婚,不就是一直等著若彤嗎?就算她負了你,你敢說自己完全忘了她嗎?”魏爵語重心長,腦海中浮現一個完美到精湛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深深刻在自己心中,“再說,我一直都在懷疑,也許人世間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女孩,一切不過是藥效產生的幻境,醫學上稱為pinkelephant,你明白嗎?要不,出動這麼多人力物力,也不會沒有一點線索。”

“幻覺,但願真的是幻覺!”

“可是,三哥,前幾天你怎麼又中招了?而且還是同一種藥物?否則也不會把餘小姐……哎……”魏爵訝異,欲言又止,“相同的藥品,會不會出自同一個人之手?沒準下藥的人就在你身邊。”

謝嘉篪咬碎鋼牙,俊臉暗藏殺機,“我要是知道誰對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是夜,謝嘉篪躺在黑色大床之上,無論如何催眠,也閉不上眼睛。他的墨瞳中始終倒映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個子不高,身材瘦小,高挺的鼻子上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胖嘟嘟的小臉有些肥嫩,栗色的齊耳短髮,膚白如雪,琥珀瞳仁,雖然年紀不大,倒像個遺落凡間的精靈。直到天色放亮,他才在又困又累中勉強入睡。

這是一個淺淺的夢境,夢裡是他熟悉的冰城郊區西山,一片茂密的樹林包圍大片水塘。

一個青年男子孤傲地久久站立,一動不動,不言不語,宛如沒有生氣的雕刻。

今天,是他二十四年來最絕望難受的一天,十個小時之前,此生最愛的女人,痛哭流涕地告訴他,家人說他能力平平,根本不值得託付終身,強烈反對他們在一起。顏若彤狠心將他拋棄,一個人飛往陌生的國度,五年時光沉澱的戀情土崩瓦解。他滿腔的苦水無處傾訴,渾渾噩噩地跑來西山療養院,想要見親生母親王妙曼一面,可是卻被阻隔在大門之外,因為那人根本不願意見自己。愛人背信無義,親人不聞不問,天地間最可憐的人莫過於他。

他發狂一般衝進滿塘池水中,洩憤瘋狂拍打水面,心底一遍遍告誡自己:謝嘉篪!你要堅強!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要讓所有瞧不起你的人都對你刮目相看,尤其是破壞你美滿愛情的顏家!

就在謝嘉篪信誓旦旦地宣告誓言的時候,沒想到腳下一滑,掉入池塘底部一個隱藏的水坑之中。別看水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那坑又極深,他本身又不會水,一時緊張恐慌,越是撲騰下沉越快。半分鐘的時間,便深陷泥濘,越陷越深。

肺部嗆入塘水,一陣狂咳,他以為自己即將告別這個世界,結束年僅二十幾歲的生命,這時只聽水塘中“噗通”一聲又落下一具身體,來人好像小魚一般靈活地遊動,不多時來到他的身後。謝嘉篪突然感到頸間一痛全身無力,那人從腋下拉著他笨重的身體,奮力揮動手臂一點點向岸邊劃去。

再度睜開迷濛的雙眼已經上岸,謝嘉篪躺在一塊大青石上,一個嬌小的身影映入眼簾,女孩十八九歲的年紀,身上的校服早就溼透。她雙手疊加放在他的胸腔上,一下接一下的按壓,直到他“咳咳”一番,吐出大量的髒水才停止動作。

女孩俯耳貼在他的胸膛上,聽到男人強悍有力的心臟跳動,漸漸放下心來,“好了,你沒事了!”

謝嘉篪平躺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模糊的視野中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來回晃動,抬手無意識的胡亂一抓,手指有涼涼的觸感,接著便有“哎呦”一記甜膩膩的女音。

男人的視線逐漸清晰,發現手心中攥緊的不僅有一縷兒秀髮,還有一條很有年代感的白金項鍊,半片心形的吊墜上赫然刻著一個英文字母,a-n-g-e-l。

“Angel?”他小聲的呢喃一句。

“嗯?你叫我?”小姑娘懵懂地回了一句,肉肉的小臉寫滿困惑,鏡片上厚厚的水汽遮擋住明眸善睞的大眼,“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六年後重聚,他竟不識她:你只是我夜晚的情人,故名“晚妻”

謝嘉篪艱難地直起身子,平緩地正坐,深喘了幾口氣,緩緩地舉起右手,“喏,這個!”

此刻,小姑娘才發現原來自己帶在脖子上的“寶貝”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他手裡。她緊忙奪了過來,上眼小心地檢查,這是媽媽留給她的遺物,更是她今天的生日禮物,是父親聶維綸親手給她戴上,他說,“聶安琪,你媽媽希望你一生都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就像人間的天使,這也是我給你起名Angel的真正原因。”

“哎呀,我的鏈子!”小女孩尖叫一聲,拾眼怨懟地望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有點氣惱地埋怨道,“斷了,都怪你。”

謝嘉篪上手接過,不屑地瞟了一眼,不過是條年代很久的項鍊,鏈條很細,也難怪他只是輕輕一扯便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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