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唐宋文人大多熱衷戰爭?

為何唐宋文人大多熱衷戰爭?

不管是“揮刃斬樓蘭,彎弓射賢王”的李白,還是“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的楊炯,抑或是“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的辛棄疾,他們的字裡行間都充滿了對戰爭的嚮往和期待,這些力不能拔山氣不能貫虹的文人騷客為何如此熱衷於戰爭創作甚至投身於戰爭之中?這除了和他們所處的時代大環境有關也和文人這一職業的因素。

為何唐宋文人大多熱衷戰爭?

▲吐蕃帝國是唐帝國的宿敵

唐宋是中國古代兩個對外非常頻繁的朝代,戰爭成為中國這兩個時期的社會主旋律。昔泱泱皇唐,北拓突厥韃靼南闢南詔十萬大山,東征高句麗克復遼東故地西撫西域設都護府,萬邦紛紛入朝稱臣,“天可汗”傳千古。念鐵血強宋,拳打遼虜於高梁河腳踹党項賊子於三川口,頭錘女真蠻於開封膝頂蒙寇於崖山,好不威風,可歌可泣讓人熱淚盈眶。每每讀到這兩段歷史,一幅幅描寫漢家男兒在塞外拋頭顱灑熱血的宏大戰爭場面都會躍上筆者心頭,令筆者心馳神往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頻繁熱切的對外戰爭不僅影響了平頭百姓的正常生活,也在文壇上掀起了鋪天蓋地的變化。崔鶯鶯和張生隔牆詠愛的故事被視作對時代的辜負,是窮酸胚子和無知婦孺的下作勾當。臥冰求鯉的典故亦被束之高閣,對父母的孝順不能先於對祖國的犧牲。更不再有什麼風花雪月的勾欄韻事值得歌頌,“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的隱士生活習慣只會遭人恥笑。一切的一切都以戰爭優先。

為何唐宋文人大多熱衷戰爭?

▲雲愛國的人總比真刀真槍愛國的人多

當投筆從戎成為時代的召喚,唐宋文壇的創作向對戰爭的描寫和讚頌的轉變乃是順理成章之事。能文能武不乏勇氣的如辛棄疾之流,自當是赤膊上陣,“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是他們的通行證,也是他們是墓誌銘。空有一身膽氣卻手不能縛雞的如李白、岑參之流,為了不被時代所拋棄,就只好躲在小房間裡日夜苦思冥想,寫一些“古來青史誰不見,今見功名勝古人。”致別詩,來向世人和朋友展示他們的英姿勃發。另外,一小部分唐宋文人聰明地把歷史進程和個人結合起來,把他們全部精力投入到戰爭題材的文學創作中,使得唐宋戰爭文學進入了一個黃金時期。

分析完時代問題,我們再來討論文人這一職業。古代文人不僅是腦力勞動者,也是體力勞動者,和今天的網文寫手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的成就不在物質層面上體現,所以評判雕塑工匠、時興畫家、書法家的作品好壞的標準完全不適用於他們。詩詞歌賦的寓意包羅萬象,結構層次千變萬化,韻腳高低不同自成一派。在當時,評論者的好惡傾向幾乎成為評判文學作品好壞的唯一標準。完全可以說,只要大師的一個肯定或否定,文學創作者就會升入天堂享受世人的無上吹棒或墜入地獄飽受他人的譏諷和戲謔。

為何唐宋文人大多熱衷戰爭?

▲古代文人大多並不比今天的網文寫手輕鬆

在這種情況下,從事文學幾乎變成了一種為取悅他人而創作的事業,箇中艱辛只有從業者知道。不變的坐姿令他們的脊柱變形,長時間的全神貫注使他們視力受損,不斷為措辭而搜腸刮肚讓他們的精神近乎崩潰。日復日一日似現代工業流水線上的工人般勞作,無論是誰都會疲憊不堪想要逃離。傳統的創作題材打動不了他們已麻木的內心,唯有激動人心、快意恩仇的戰爭才能撥動他們內心最深處的弦。

為何唐宋文人大多熱衷戰爭?

▲《涼州詞》豪放瀟灑的生活方式十分吸引中國古代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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