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之間也需要利益的吸引

親戚之間也需要利益的吸引

王曉真作品

王曉真,女,河南洛陽人。善詩文,喜書畫,1991年畢業於河南洛浦美院。2016年畢業於清華美院,主攻動物,花鳥。

外婆有五個孩子。母親是老大,然後下面有三個姨娘,一個舅舅。雖都是出自於一個家庭。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

二姨嫁到了一個偏僻的山村,家裡的住房依山而建,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黃澄澄的土地和山坡,連吃水都需要下到曲曲彎彎的山坡下去挑,因為高處打不出水來,而且二姨的·一生常年勞碌,幾乎就沒有片刻的安閒。

四姨嫁給了一個在造反年代叱吒風雲的人物,年輕的時候風光無限,一家人常常衣著光鮮的光臨我家,令我們對錶妹們的穿戴用度羨慕不已。可惜好景不長,一場惡疾折磨的四姨幾乎喪命,姨夫掙來的錢財家底也幾乎全部送進了醫院,好好的一個家眼看是敗落的空空蕩蕩。就在四姨剛剛從死神的魔掌中逃離出來沒有幾年,姨夫又突然中風落下了偏癱的後遺症。失去了頂樑柱,也就失去了經濟的命脈。於是,幾年後,終於在處理完姨夫的喪事後。這個家庭也開始了一貧如洗的困境。

幾個姊們數舅舅最有出息,在困苦的年代堅持著讀完了大學,並做了中學校長。總算是有了個金飯碗。

還有三姨,不同於其它姊妹的是居然嫁給了一個部隊的軍長,自己也是吃公家飯的。身份自然是高於其他的姊妹。而且也是姊妹幾個中間的權威人物,沒有人敢在她面前甩臉子。而且很少和幾個姊妹走動。就是偶爾來我家一次,高傲的臉上寫著的鄙夷讓我們絲毫親近不得。這也是我們小孩子的感受,與母親倒是談笑自若,親近異常。

三姨生有一兒一女。與其他的表兄妹不同的是,我幾乎就沒有見到過他們,只有一次的記憶是在我剛剛記事的時候,三姨家帶著大表姐一同駕臨。然後大表姐就和我在院子裡玩水,那時候只覺得大表姐個頭真高呀!不得不讓我努力的抬起頭才能看到她的臉,她也低頭看著我,微微的笑著,讓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她就用光著的腳丫輕輕的踩在我的腳尖上,疼的我大叫,她得意地笑了,趕緊起來又用幾個腳趾揉揉我的腳,表示歉意。

然後,就到此為止,以後在我成長的十幾年間就再沒有見過她。

這些表親戚中間,見的最多的就是二姨家的人了,因為他們住在高山上,每十天都要來趕集賣板箱,回家的路上就牽著牛趕著車拐來歇歇腳,吃點飯,休息半天或者次日才走。

不光他們,有時候二姨夫家表哥的表哥還要來歇腳吃飯存放東西等等的煩擾。但是那時候大家都沒有煩擾的意識。

每逢他們來投靠母親都盛情款待,說是太可憐。尤其在一個大雪天,表哥的表哥又是趕著車牽著牛來到我家,母親就抱了一捆玉米杆兒點燃,屋裡頓時冒起了熊熊大火。表哥的表哥就把溼透了的布鞋脫掉再把腳和鞋同時放在燃起的火焰上面烘烤。

立刻,他的面前冒起了四股徐徐升起的蒸汽,惹得我和姐姐偷偷地笑。這時,母親又從廚房裡拿來了玉米麵做的菜饃,他誰也不看,接過去就吃。看那樣子,好像是餓極了。

過後,我就問母親,他為什麼要來?又不是我們的親戚。母親聽後就睜大眼睛認真的說:”怎麼不是親戚?他是你二姨夫的哥哥家的孩子呀!大老遠的來了能不理他嗎"?

親戚們來往的多了就覺得是與生俱來的親情,彷彿本來就應是這樣的,沒有誰會覺得意外。倒是大姐比較挑刺,總是嫌棄地和母親說:這個表哥的表哥還經常帶著他媳婦兒來。母親給她拿一個白麵饃饃。她接住就放進口袋裡,然後再把手伸進去擰出來一塊塞進嘴裡。

親戚之間也需要利益的吸引

王曉真作品

說完後大姐不忘再加上一句:這樣沒有一點成事的人你理他幹啥?大姐大我十幾歲,又是老早就出去工作的人,比家裡人都有見識。大姐說話果然有效,母親聽後沒有分辨,只是默不作聲。

後來大家的條件越來越好,漸漸地二姨家的人都有了自己機動車,省下了很多腳力,從集鎮到山上也是一會兒的功就到了夫,再也不用牽著牛趕著車來歇腳吃飯了,自然也就很難再見到他們的蹤影了。特別是那個表哥的表哥,自那幾年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彷彿從世上消失了一般。

二姨父是個木匠,剛開始是做箱子賣箱子,後來就在集鎮上開了家飯店。有時候我們去趕集了也會在他們飯店存放點東西,可是突然發現二姨家的幾個表兄妹變得很陌生,態度很冷漠,好像不認得我們了。或許是害怕我們在他們店裡蹭飯吃,其實,我們誰也沒有在他們店裡吃過一點東西,除了母親。於是,哥哥就憤憤地說。去他們店裡他們全都是吊著臉,好像是去佔他們多少便宜一樣,這樣看來,如果是我家住在山上,他們住在鎮上,那麼他們壓根就不會搭理我們。

我那時候還小,不懂得這些事情。反正是哥哥後來真的就不再和二姨家的人來往了。

不過他們的飯店沒幹兩年就不幹了,然後就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有時候來我家還是和我們一樣的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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