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11月13日
天津居士林佛堂
一箇中年男子正低頭專心致志禮佛，突然，身後站起一位姑娘，從小包裡掏出一把勃朗寧手槍，對他連開三槍。中年男子當場喪命，佛堂裡頓時一片混亂。這姑娘大聲說：我是為父報仇，和其他人等無關，大家不要害怕。說完，她扔掉手槍，靜等警察來抓。
施劍翹
最近，這事兒被著名導演姜文拍成電影，叫《邪不壓正》。這姑娘叫施劍翹，被殺的中年男子叫孫傳芳。今天，咱們就來聊聊這個孫傳芳，他是怎麼發跡的，是怎麼下臺的，又是怎麼和施姑娘結下這血海深仇的。
1885年4月17日，孫傳芳出生于山東省泰安市岱嶽區祝陽鎮下喬莊村。由於父親孫育典病故，一家人陷入貧困。孫傳芳14歲時，義和團在山東興起，他隨其母及三姊避居濟南，姐姐攀上軍方，家人生活得到改善。原來，山東巡撫袁世凱部下武衛右軍執法營務處王英楷，經人說合娶了孫傳芳的三姊為二房，並供養孫傳芳母子生活。孫傳芳附讀於王家，從此把出生地改為山東歷城。
1901年，袁世凱升任直隸總督調往保定，孫傳芳及其母親跟著姐夫王英楷遷往保定居住。王英楷成為孫傳芳生命中，第一個貴人。
1902年夏，袁世凱創練常備軍，設陸軍練官營於保定東關外，以馮國璋任練官營總辦。在姐夫王英楷幫助下，孫傳芳順利進入練官營當學兵，編入步兵科第三班。由於他天資聰明，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經馮國璋准予免考保送入陸軍速成武備學堂學習。
1904年夏，孫傳芳從北洋陸軍速成學堂步兵科畢業後，北京練兵處考選陸軍學生派往日本留學，速成武備學堂選40餘人去京應試，其中就包括孫傳芳、周蔭人、盧香亭等人。同年8月，留學監督趙理泰率領各省留日生百餘人，由天津轉上海乘“大智丸”赴日。
抵日後，先入東京牛達區振武學校。大家不要小看這個振武學校，大名鼎鼎的蔣委員長也是這個振武學校畢業的。和蔣不同的是，孫傳芳只是在這個學校過渡一下，解決基本的語言問題後，順利考入日本士官第六期，成為正式的士官生（蔣介石只有振武的學歷，並非真正的士官生，不如孫傳芳學歷高）。當時，孫傳芳的區隊長正是後來的侵華日軍司令岡村寧次。
1908年12月，孫從日本學成歸國。還是依靠姐夫的關係，他得以分到北洋六鎮第二鎮第三協第五標當教練官。第三協的協統是王佔元，孫傳芳與其關係較好。不久辛亥革命爆發，第二鎮改為第二師，孫傳芳出任該師營長。1916年，老上級王佔元出任湖北督軍，立刻提拔孫傳芳為第三旅旅長，接替自己過去的位置。正當所有人都認為孫傳芳將順利從第三旅旅長升任第二師師長時，王佔元卻耍了一個花樣，讓孫傳芳出任湖北陸軍暫編第一師師長，不讓他接掌第二師。
什麼情況？
孫傳芳舊宅
原來，孫傳芳精明能幹，讓王佔元感到了威脅，他開始提防孫傳芳了。
1920年，湘鄂戰爭爆發。湖南趙恆惕以有心攻無心，打得湖北王佔元苦不堪言。不得已，王只能讓孫出任第二師師長，幫他抵抗湘軍，畢竟孫是自己麾下最能打的，只有孫出馬才能讓王安心。
孫傳芳不負所望，在羊樓司一線與湘軍展開血戰，8天8夜惡戰，擋住了湘軍進攻。不料，直系二當家吳佩孚看中了湖北這塊地盤，藉著增援王佔元的名義，出兵逼迫王下臺，任命自己的親信蕭耀南督軍湖北。不過，吳佩孚對手握重兵的悍將孫傳芳也心生敬意，讓他以長江上游總司令的名義坐鎮宜昌。孫傳芳看到王佔元已經倒臺，便一頭扎進吳大帥的懷抱。
湖北已經有了直系的親兒子蕭耀南，人家自然不待見還賴在湖北地盤的孫傳芳，想辦法趕走他。正好這時候，福建督軍李厚基倒向直系，卻被皖系的王永泉趕出福建。吳佩孚一怒之下，命令孫傳芳率領第2師，和周蔭人第12師一起，發兵援閩，驅除王永泉，為直系奪回福建地盤。
孫傳芳一看機會來了，欣然領命，和老同學周蔭人一起，對付另一個老同學王永泉。孫、週二人兵多將廣，實力強大，王永泉、王永彝兄弟無力抵抗，交出了福建。周、孫二人又分兵多路，打擊福建的各路小軍閥和廣東派到福建的民軍。用了半年時間，基本掃平了福建的山頭，統一了福建。
孫傳芳墓
事情辦妥了，北京任命孫傳芳出任福建督軍，周出任幫辦。這個任命，讓曾經親如兄弟的孫、周兩人起了隔閡——誰都想當老大，可福建老大隻能有一個，這可怎麼辦？
下一篇，咱們繼續聊聊孫傳芳如何解決這個巨大難題。
1.《湖北文史檔案》
2.王曉華：《北洋梟將孫傳芳》
3.邵維國：《孫傳芳全傳》
“許述工作室”核心成員查佳峰主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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