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連載」江南古鎮馬鞍山——白鼠寺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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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鼠寺學堂

新窯的學堂,最初設在龍駒山,熱天蚊子特別多,那時擁有蚊帳的人家還屬稀有,大多數都靠艾蒿煙燻和蒲扇驅趕,清晨醒來,渾身都是紅斑。該學堂為柯莊灣艾天遊(艾知州父親,熊廷弼舅父)私家建造。因邱中美與熊廷弼同屬艾家外孫,所以,被艾天遊特聘來學堂執教。熊廷弼和老師邱中美師生二人,每天晚上將竹墊一鋪席地而睡,總是一夜好夢,卻沒有蚊子叮咬。賀國佬(賀逢勝,邱中美學生,為熊廷弼同班同學)總覺得其中必有蹊蹺,於是暗地窺探,這才發現秘密所在,原來這塊地上沒有蚊子,難怪他們天天夜裡來這裡飽享清福,有這樣的好事,卻不與我們分享。雖說心中不免有些責怪,卻被獨自發現的喜悅所沖淡,且黯然一笑。當天晚上,他也拿著席子,默默地鋪在老師和同學身邊,就地睡下。入睡不久,夢中似乎有人對他說,你一個狗骨頭,有甚資格來此分享這分福地之氣,還不快快起來走開。賀逢勝心想,天地自然,非一人之所有,我為什麼就不能分享呢?我偏不走開。說來也巧,頃刻之間,又長又大的蚊子成群結隊地飛到他身上,一陣惡意叮咬,他雙手連連拍打,就是趕不走那些前赴後繼進攻的蚊子。他一骨碌爬起來,轉眼看看老師和同學兩人睡得正香,身上卻沒有一個蚊子叮咬。雖說感到奇怪與不服,卻難耐驅不散的蚊子,這個理卻無處可訴,只得捲起鋪蓋走人。

有一天,熊廷弼上學途中,突然看見草叢中跳出來一隻渾身發光的奇異白鼠,它直與人對眼瞅著,似乎沒有一絲懼怕和逃避,不覺讓人難解。他從來就沒見過這樣既漂亮又光滑的白鼠,不知所蹤地突然出現在眼前,還有意對他使眼色,冥冥之中似乎有所暗示。於是,熊廷弼好奇地一路跟著白鼠,看它今天究竟有何名堂。只見白鼠不慌不忙地在前面領路,還不時地回頭看看熊廷弼是否跟來,意識很明顯,這下就更奇了。待那隻白鼠走到學堂門前時,突然縱身一躍跳到屋簷上,張口銜上一片灰瓦,竟直往山上跑去。在接近山頂時,白鼠卻停住腳步,並將瓦片放在地下,它抬頭對著熊廷弼點點頭,隨即鑽進草叢不見蹤影,熊廷弼四處尋找無果。它突然到來,又突然消失,就像一隻謎一樣的精靈,越想越犯迷糊,一向精明的熊廷弼,一下如墮五里霧中。

那天晚上,他果然得了一夢,又見那隻白鼠來到眼前對他說,我白天放瓦的那個地方是塊寶地,你得去跟你舅舅說,讓他將學堂遷往那裡新建,不僅保你前途萬里,還可保學堂能出一批當世之才,千萬不要記錯地方。話一落音,白鼠攸忽不見。第二天,熊廷弼找到舅舅,將白鼠拖瓦和託夢之事如實稟告,並帶著舅父去白鼠放瓦的地方現場察看。艾天游回家即設香案,雙手合什祈禱,感謝神靈福佑,倘若他日學堂人才有成,定當為你建廟相供!為此,他特地請來一位知名的風水先生現場勘定,該地果然得到風水先生認同與讚賞。於是,按照先生測定的方位,選定吉時動土,建造了一座新學堂,即取名白鼠寺。

因艾家學堂教學有功,為國家培養出“七賢堂”(另文詳述)的頂尖人才,在邱中美京城返鄉之時,皇帝給予艾天遊建設白鼠寺學堂特別嘉獎:一副金盃牙筷,半副孿駕,併為其親筆提寫一個“國”字。艾天遊叩謝皇恩後,將御賜物品供於香案之上,並將那個“國”字臨摹鍍金,嵌入學堂門頂匾額之中,以彰顯皇家氣派。皇帝所賜物品,艾家一直世代珍藏,直至文革到來才慘遭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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