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房三清」與「鸚鵡冢」——張玉娘(三)

“閨房三清”與“鸚鵡冢”---張玉娘(三)

此後, 張玉娘終日淚溼衫袖,父母心疼女兒,想為她另擇佳婿,玉娘悲傷地說:“妾所未亡者,為有二親耳。”

張玉娘拒絕再婚,為沈佺守節,懨懨獨守空樓,度過5年悲痛的日子。又一年的元宵節來臨,張玉娘面對青燈,恍惚間見沈公子出現,對張玉娘說希望您不要背棄盟約。語畢,人不見。張玉娘悲痛欲絕,喃喃說道:“沈郎為何離我而去?”

醒來,寫下了幾近絕筆的《如夢令‧戲和李易安》:

門外車馳馬驟。繡閣猶醺春酒。頓覺翠衾寒,人在枕邊如舊。知否。知否。何事黃花俱瘦。

“閨房三清”與“鸚鵡冢”——張玉娘(三)

毛氏《詞學全書》記載:後唐莊宗李存勖莊宗嘗制小詞雲:“曾宴桃源深洞。一曲舞鸞歌鳳。長記別伊時,和淚出門相送。如夢。如夢。殘月花煙重。” 蓋其自度曲也。 樂府遂曲“如夢”二字名曲。

此調復加一迭者,名《如意令》,蓋唐武氏有《如意曲》詞名兩襲之。其實後唐莊宗制此詞時,本名《憶仙姿》,或謂蘇軾以其詞中有“如夢如夢”迭句,而改為《如夢令》,是此調始於五代,已無可疑,惟調名《如夢令》,或創於宋,未可知耳。

存世的唐五代詞中,除了李存勖這首《如夢令》外,馮延巳一首、白居易三首。

馮延巳《如夢令》:塵拂玉臺鸞鏡,鳳髻不堪重整。綃帳泣流蘇,愁掩玉屏人靜。多病,多病,自是行雲無定。

白居易《宴桃源\如夢令》三首:

前度小花靜院,不比尋常時見。見了又還休,愁卻等閒分散。腸斷,腸斷,記取釵橫鬢亂。

落月西窗驚起,好個匆匆些子。鬢鬢嚲輕鬆,凝了一雙秋水。告你,告你,休向人間整理。

頻日雅歡幽會,打得來來越日煞。說著暫分飛,蹙損一雙眉黛。無奈,無奈,兩個心兒總待。

三人生活的年代分別是白居易(公元772年—846年)、李存勖(公元885年-926年)、馮延巳(公903年-960年)。所以有人懷疑《如夢令》始於白居易,依據是宋代楊湜《古今詞話》記載:“莊宗修內苑,掘土有繡花碧色,中得斷碑,有三十二字,令樂工入律歌之。”

既然李存勖是從斷碑中得來,那麼斷碑的詞就不是李存勖所寫而是早於李存勖的人寫的。不過,有人認為所列白居易的三首詞,“詞語俚俗,多宋元人語,當為託名之作。”所以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後集》卷三九認為“多是臆說,初無所據,故不可信”。更何況《宴桃源》這個詞調名是始於北宋,周邦彥取李存勖詞首句“ 曾宴桃源深洞”句,改名《宴桃源》)。

綜上所述,《如夢令》是李存勖的自度曲。

蘇軾《東坡樂府》中《如夢令詞序》雲:“此曲本唐莊宗制,名《憶仙姿》,嫌其名不雅,故改為《如夢令》。”

魏泰雙調詞,句《如意令》。

沈會宗詞有“不見、不見”迭句,名《不見》。

張輯詞有“比著梅花誰瘦”句,名《比梅》。

《梅苑》詞,名《古記》。

《鳴鶴餘音》詞,名《無夢令》。

又名《玩華胥》。

《清真集》注中呂調(夾鍾羽)。《詞律》卷二、《詞譜》卷二列錄此調。分單調、雙調兩體。《詞譜》以李存勖詞為正體,三十三字,七句五仄韻一疊韻,第五、六兩句例用疊句。又列別體四種。

“閨房三清”與“鸚鵡冢”——張玉娘(三)

半月後,一代才女受盡了相思的煎熬,終絕食而死。

張玉孃的父母終於為女兒矢志忠貞的行為所感動,徵得沈家同意,將張玉娘與沈佺合葬於西郊楓林之地。一個月後,與她朝夕相處的侍女霜娥因悲痛“憂死”,另一名侍女紫娥也不願獨活,亦“自頸而殞”,張玉娘生前豢養的鸚鵡也“悲鳴而降”,摔死在張玉孃的墳前。張家便把這“閨房三清”(即霜娥、紫娥和鸚鵡)陪葬在沈佺、張玉孃的墓左右,這便是歷史上有名的“鸚鵡冢”。

張玉娘不僅生前不幸,為殉情而死,而且死後也是不幸的。她雖“情獨鍾於一人,而義足風於千載。”卻鮮為人知。所著的《蘭雪集》兩卷,也長期默默無聞。“歷三百年後顯於世。”直到明代成化、弘治年間,邑人王昭為之作傳表彰,她的事蹟才始顯於世。清代順治間,著名劇作家孟稱舜任松陽教諭時,為其事蹟所感動,為其詩詞所折服。於是發動鄉紳為張玉娘修墓擴祠,刊印《蘭雪集》,併為她創作了著名的35折傳奇劇本《張玉娘閨房三清鸚鵡墓貞文記》。使張玉孃的故事得以流傳,還曾遠傳到海外。但因印數不多,流傳不廣,知者甚少。一顆璀璨的明珠差點被埋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閨房三清”與“鸚鵡冢”——張玉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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