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站
The ninth station
晉城市博物館
晉城市博物館為現代建築,外觀採用傳統建築的重簷、翼角模式,四角攢尖玻璃屋頂。融入了較多中國傳統建築文化,現存文物兩萬餘件,其中三級以上文物200餘件,最具地方特色的館藏文物是歷代陶俑和明清兩代琉璃侍俑和明器。
我出身行伍之間,
本應喜歡硝煙滾滾,戰馬嘶鳴,
可,歷經長平大戰,
血流成河,屍骨滿山,
我再也無法發出烈烈廝殺之音。
那一年,趙惠文王十六年,
鑄造爐間火星四濺,
一支支矛頭應聲而成,
鑄造工師赤膊錘擊,汗如雨下,
我與矛們卻大相徑庭。
我是戟,只不過戈、矛分鑄,
人們嘖嘖稱歎,他們嘴裡我是神兵利器,
匠工撫摸著我的身軀,
戈援、胡長、內刃、外刃、闌……
他像附耳傾聽我的呼吸般,
又像是看著剛剛出世的孩子般,
這便是我,一件戟的誕生。
我出生的這片土地,
名為靈壽,
曾經是中山屬地,
小國,群敵環伺,危若累卵,
終不敵強趙侵襲,國滅不復存在。
國雖亡,人卻猶在,
趙建冶造之爐,
依憑舊時工匠,再興兵戈之造。
匠人造我於靈壽,
我卻身屬趙國之器。
工師在我的戈內一面鐫刻銘文,
鏤刻的刀痕劃過,
一行行文字映入人們眼中,
十七個字,火辣辣的,
從此,我有了自己的名字,
世人稱我“寧壽令戟”。
兵戎之器,見血而活,
那場大戰何止見血,
血流漂櫓,屍堆如山,
我早已不知誰才是我的持有者,
換了又換,掉了又掉,
我亦不曾記得,
我多少次刺入人的肉體之中,
隨處皆是刀槍劍戟,
四面都有斷臂殘肢。
我只聽聞白起威猛,
卻從未見過將軍一面,
我亦知曉趙括統帥,
但也未曾近處觀詳,
他們彷彿都是傳說中的存在,
我們才是一場場廝殺的主角。
我不願回想往昔,
兵器,戰場便是舞臺,
可,舞臺上腥氣瀰漫,
上演著最為慘烈的幕幕,
趙軍節節退敗,戰事一潰千里,
九月之日,趙軍斷糧,
兵者相互殘殺為食,
哪還有光榮可言,
哪還有傳說流傳,
我的心也在陣痛,
我的兵器之名在此銷蝕殆盡,
直至與白骨一併沉睡底下。
兩千年沉睡,
骨殖成石,而我卻其形留存,
靈壽不再,戰馬不再,兵士不再,
白起早已作古,
趙括化作塵土,
我卻不願回想往昔,
雖為兵者,心痛有戰,
惟願靜臥櫥窗之內,
示天下戰之恐怖,
期盼世間再無硝煙瀰漫之痛,
流離失所之淚,
也禱願往昔兵士,
魂安靈靜,再無彼時之痛。
十六年寧壽令戟
1986年,晉城市文物普查隊在晉城市高平縣永錄鄉鋪上村發現青銅戟一件。戟為戈、矛分鑄,保存完好。該戈長援上翹,中部凸起,上下皆有刃,剖面呈◊形,近闌處有長方形穿三個,內平直,端有刃,有梯形穿一。戈援刃及內刃均鋒利。
戈援長17.5cm,胡長9.5cm,闌高14cm,內長11cm。戈內一面刻銘文十七字,鏤刻刀痕極為清晰,釋文為:
“十六年寧壽令餘恩,上庫甭(工幣合文,工師)卓進、工固執齊”。
矛身橫斷面呈菱形,一鋒二刃,脊部起凸稜,形成矛身的血槽。骹作直筒狀,末端略粗,銎口呈橢圓形,矛全長為15.2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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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enth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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