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坐觀花鳥|編輯談書

闲坐观花鸟|编辑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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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畫書界奧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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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愛鳥成痴,旁人大概無法理解英國《泰晤士報》首席記者西蒙·巴恩斯在《窗外飛過一隻鳥》中所描述的那種雀躍又期待的情感,“忙裡偷閒瞟一眼天空,那將是一天中最激動人心的時刻”,“你會看見毛茸茸的小鳥——還有什麼比一隻小嘴上翹的反嘴鷸幼鳥更令人著迷呢?”畢竟,那隻偶爾在我們視線中一閃而過的鳥,是麻雀還是藍山雀,是紅胸鴝還是喜鵲,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即便認識了全世界74種杜鵑,於我們的日常,又有何益處?

但是,那些在天空中一掠而過的身影,真的有著各自的名字:烏鶇、鴿子、雁、紅隼、貓頭鷹、雉、翠鳥……只是如今的我們已然很少注意到其中區別。然而,說一聲“看,窗外飛過一隻鳥”,和驚呼一聲“看,窗外飛過一隻燕子”,是會勾出完全不同的情感的。那一聲 “燕子”裡蘊藏的煙雨江南和日常記憶,是一個籠統大概的“鳥”字所無法承載的。讚歎一聲婉轉鳥鳴為“杜鵑啼血”,也更能引發關乎歷史、地理、天氣、人文的種種想象。但當所有的賦名都被省略為一個“鳥”字時,那個豐富而神奇的自然世界,似乎一瞬間便消失無蹤。

只有在有心人眼裡,自然之美,才令人無法不動容。有著熱愛投入其中的細心觀察,能讓所有看似尋常的日常世界變得豐富而充滿趣味。所以,一隻反嘴鷸幼鳥上翹的小嘴才讓西蒙·巴恩斯如此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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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在城市日常生活中的某些空當觀鳥,如乘車上下班、交通堵塞、火車進站時。深呼一口氣,把目光從道路或報紙上移開,投向窗外。眺望這種日常的景象,它很平凡,但也許只要一兩秒鐘,你便能從一天的煩勞中解脫。

這是一個忙碌的都市人在疲於奔命時保持心靈自由的一瞥。然後,從這一瞥出發,他認識並熟悉了更多鳥兒的名字,它們毛髮的顏色,它們的叫聲,它們出現和離開的季節,甚至它們的眼神。“尋找鳥類需要挑選合適的地點和時間。懂得選擇時間,就懂得了一年裡鳥兒生活的節律。這不止能讓你看到更多鳥,還能幫你從人類狹隘的視野中邁出第一步,你會漸漸感知地球的生活和呼吸。”從觀鳥,到觀自身、觀自然,西蒙·巴恩斯打開的,是一個更廣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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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愛動物,自然也有人愛植物。譬如 《原來喬木這麼美》《原來野花這麼美》這樣異曲同工的作品,比枯燥的植物學教科書文學一些,與文學類的散文集相比,又有著更詳盡細緻的植物學介紹,再加上自然系的封面設計,清新可喜的裝幀和插圖,便足以打動同好者的心。其實,光是數一數那些植物的名字:

小蓑衣藤,狹葉重樓,魚骨葵,大果鐵刀木,採木,白千層……

便有不足與外人道的喜悅。畢竟,連觀雲都可以出一本聽起來趣味盎然的 《雲彩收集者手冊》。嗯,光是聽一聽書名,便有十分的滿足感。

抬頭望天,俯身看花,是閒事,也是樂事,是獨自歡喜,也是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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