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時我釀了一壇青梅酒,等你冬天來喝

兩個月前,是枝裕和的《小偷家族》拿下了第71屆的金棕櫚獎,意料之中。筆者關注是枝裕和多年了,從《步履不停》開始,幾乎每一部作品都不落下。今天要推薦的是他的《海街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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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海古都鎌倉,順山而成的小鎮,不起眼的角落裡生活著香田家四姐妹。她們的父親早年和情人離家出走,母親則乾脆將女兒們拋給了外婆照顧。外婆去世後,外孫女們繼承了這棟有著悠久歷史的大房子。過早當家的大姐香田幸,盡心盡力照顧著兩個妹妹佳乃、千佳健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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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父親去世的消息傳來。她們結伴去為父親送行,並在葬禮上結識了素未謀面的異母妹妹淺野鈴。許是血緣中的親近之感,幸在臨行前邀請鈴搬來鎌倉同住。未過多久,抱著對姐姐們的憧憬,鈴邁入了父親曾經生活過的房子。四季流轉,姐妹們的故事悄然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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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類似的故事複雜性不同的是,片中的姐妹們和睦得不真實。接受同父異母的妹妹,放在別的故事中或許要大費周章,但在此處卻順當的異乎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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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小妹像客人一樣拘謹、不知所措。幸而二姐女人味十足,三姐又十分可親,都為她拉近了與大姐的距離。其實這種距離感,不僅她有,她們二人與大姐之間又何嘗沒有,年齡差距,性格迥異帶來的分歧和爭執...不過,放下戒備、舉杯對飲後,一切,都近了,誰說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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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一小杯梅酒而醉倒的小妹,醒來後發現自己窗前就有一株梅樹。四姐妹在窗前看梅樹,是非常平靜、美好的一幕,亦是重要的轉折點,一切都值得期待,期待梅花開,期待梅子熟、一起泡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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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每逢春季,我都有泡梅子酒的打算。兩個月前,終於開始付諸行動,最終卻因梅子過季,而選擇了三華李,二十斤的量。大約,得等到冬季飲才最佳。需要等待的東西,就像需要遵守的約定。很普通的日子,因為有了季節性的活動,也好像值得盼望與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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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有佛壇,是很讓人安心的地方,小妹被三姐領到跟前輕擊一下法磬,就是跟守護這個家族的祖先打一聲招呼,代表她從此是這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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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對佛壇態度虔敬,這裡供奉著她逝去的外祖父母,象徵她與家族最深刻的羈絆,以及自許的責任。給佛壇前小小的插花,一枝黃水仙,或一束紅果子,應該都是大姐從庭院採擷來,暗示四季更迭與大姐的趣味。這樣一個種滿植物的庭院,大姐說母親從來不打理,那麼從前打理的,應該是逝去的長輩,大姐應該是在他們身上受到的影響,耳濡目染習得種種儀式與植物的知識。因此,她是家族真正的繼承者與守護者,是一家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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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大會是本片的重要看點。香田家族世代傳承的浴衣充滿溫情,不少稍有傳統的家族,都會有傳承幾代的和服,這也是傳遞家中女性一代一代的祝福。花火照亮浮舟上少女的臉,任何美妙言辭形容都不過分。花火散去,以為是高潮結束,沒想到家中的姐姐們還準備了一場溫馨的團聚。仍像一個夢,不談賣房子,不談大姐日後的出路,也不談妹妹們會各自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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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虛幻的概念,只有附著在人和事物上,才會有存在感。比如,人會隨著時間長大,看著身邊人慢慢老去,才意識到,時間帶走了童年和青春。而當屋子變的老舊,酒釀變得甘醇,才會發現,一切都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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