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默夫婦》:絕望主婦出走所引發的一場官司

《克拉默夫婦》是一部1979年上映的美國電影,由羅伯特·本頓執導,達斯汀·霍夫曼和梅麗爾·斯特里普主演。影片中演員們的表演可圈可點,該片在1980年獲得第52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等多項大獎,該片堪稱一部藝術佳作。

《卡拉默夫婦》:絕望主婦出走所引發的一場官司

影片以妻子喬安娜的出走開始,以夫妻二人爭奪孩子撫養權的訴訟結尾。影片藝術地處理了婚姻生活中的爭吵場面,但是通過法庭上律師們的相互攻擊,我們能夠感受到8年的婚姻生活是怎樣將一個女人逼成了絕望的主婦。儘管這部影片大約拍攝於四十年前,但是現如今看來,其現實意義猶存。

影片開始,丈夫泰德工作上正如魚得水,可就在此時,他的妻子正在家裡陷入絕望,她的自我價值感低到了不能再低,她在家裡已經壓抑得無法再活下去。如果不離開的話,她將有可能從樓上跳下去。她離開的時候只帶走了自己當初結婚時自己所擁有的2000美金,她甚至連行李都可以不要而倉皇逃跑。看到這裡,你一定會問,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這個女人走的如此決絕?這個問題的答案需要去法庭辯論中去尋找。

《卡拉默夫婦》:絕望主婦出走所引發的一場官司

對於選擇離開的原因,妻子喬安娜在法庭上有大段的陳述。

她說道:“在過去的5年婚姻中,我越來越不快樂,越來越困惑,我很需要有人幫我,但當我向泰德求助,他不幫我,所以我們越來越疏離與孤獨。他對事業非常投入,由於他對我的恐懼不關心,對我的感受無力面對,我幾乎沒有任何自信,我很害怕,很不快樂,在我心裡,除了離開別無選擇。當我離開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很糟糕,所以孩子沒有我比較好。後來我到加州去,經過心理治療後,才發現自己沒那麼糟糕,除了孩子以外,我還需要創作上或情緒上的紓解,但這並不表示我是不稱職的母親。”

在陳述這一段的時候,喬安娜一直都是哽咽的,雖然她在心理治療中重新發現了自己,但是在婚姻中5年的被忽視被貶低的傷仍未痊癒。

那麼,在婚姻中,又是什麼讓丈夫如此高高在上,可以完全無視妻子的價值呢?丈夫泰德的律師的一連串提問似乎給出了答案。

《卡拉默夫婦》:絕望主婦出走所引發的一場官司

你先生有沒有打你,或用其他方式凌虐你?

那他有沒有打你的孩子或凌虐他?

你的先生是個酗酒者嗎?

他經常喝酒嗎?

他有對你不忠嗎?

那他是讓你生活有所匱乏?

當這一連串的問題得到的都是妻子喬安娜否定的回答的時候,丈夫的律師似乎替男人找到了足夠的理由來證明這段婚姻關係的失敗應該歸咎於妻子缺乏維持長期穩定關係的能力,要引導喬安娜承認自己對於這段婚姻關係的失敗來負責。

這一來回的法庭辯論反映出的正是他們婚姻生活中各自的處境。一個男人能夠掙錢養家,沒有不良嗜好,不打老婆就可以稱作是模範丈夫了,就可以趾高氣昂地無視全職太太在家庭中為養育孩子照顧家庭的付出與犧牲,就可以貶低妻子的職業理想與能力,就可以隨意指責妻子在看顧孩子的過程中出現的小意外。在這樣缺乏尊重與不對等的關係中,妻子的崩潰與絕望只是個時間問題。

丈夫泰德在父代母職18個月之後,對於妻子當初的一些想法和做法似乎多了更多的理解。

《卡拉默夫婦》:絕望主婦出走所引發的一場官司

他說:“當前妻說她在我們的婚姻中很不快樂,我想她的話可能大部分是真的。有很多事情我不瞭解。如果可以的話,有很多事我會有不同的做法。有很多事,是你希望能改變,但辦不到的。有些事是無法挽回的。我前妻說她愛比利,我也相信,但這不是這裡討論的重點,如果我沒搞錯的話,在這裡最重要的是,怎樣對我們的兒子最合適,誰對比利最合適。我太太以前經常對我說:“女人憑什麼不能像男人一樣有野心?”我想你是對的,也許我已經體會到了,但同樣的,我想知道,哪種法律規定只因性別所致,女人就比男人更會照顧孩子?我常常在想,怎麼樣的父母才是好父母,一定要有恆心,有耐心,要聆聽孩子說話,即使聽不下去也要假裝在聽,要有愛心,就像……就像她說的,我不知道哪裡寫過女人天生有母愛,男人對孩子的愛就一定比女人少,比利和我共同建立了一個家,我盡了一切力量,它不是很完美,我不是一個完美的家長,有時我沒有足夠的耐心,忘記他只是個小孩,但我在他身邊,我們一起吃早飯,他和我聊天然後一起上學,晚上我們一起吃晚飯,聊天,然後我念故事給他聽,我們一起建立生活,彼此相愛。”

在獨自照顧孩子的一年半的時光裡,泰德理解了照顧一個孩子的不容易,他因為照顧孩子而需要分散精力,導致工作上屢屢受挫,最終離職選擇了另外一份低薪的工作。而妻子喬安娜在一年半的時間裡,離開家庭投入工作,已經在工作上小有成就,收入與丈夫之前差不多。

當丈夫與妻子互換了家庭角色,讓男人引以為傲的事業成功似乎沒有那麼高不可攀,讓男人覺得女人理所當然要去做的家務事也沒有那麼的容易。理解似乎總是在體驗了之後才會發生。

儘管法庭上的辯論非常精彩,但是清官難斷家務事,法官還是依慣例將孩子的撫養權判給了妻子,但是最終妻子卻放棄了,因為他們都是愛孩子的,而他們彼此也都理解了對方,這樣似乎就足夠了。這樣的一個結局還是很溫情的。

《卡拉默夫婦》:絕望主婦出走所引發的一場官司

現代社會,女人在社會上很多領域都可以像男人一樣工作,但是在家庭當中,卻依然保持著家務活,照顧子女是女人的責任的守舊觀念,而相當多的女性也是接受這樣的陳舊規則的。

《克拉默夫婦》這部影片其實是在告訴人們,在現代婚姻生活中,男女共同承擔家務勞動,共同參與到養育子女的過程中來,才是增進彼此瞭解,維繫良好婚姻關係的正確打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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