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新:一位數學教授在山大的青蔥歲月

蔡天新:一位数学教授在山大的青葱岁月

記者 | 黃茜

來源 | 南方都市報

“大學時代是往往是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時光,甚至是在我們彌留之際依然能夠記得的。”繼童年回憶錄《小回憶》之後,浙江大學數學系教授、博士生導師蔡天新再出隨筆集《我的大學》,追憶在山東大學的九年求學時光。

恢復高考的頭兩年,高等教育資源稀缺,據相關數據統計,高考錄取率低至4.9%和6.6%。作為78級的大學生,蔡天新真切地經歷了“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考驗。15歲,他被山東大學高分錄取。“為何考山大?因為徐遲的報告文學《哥德巴赫猜想》寫到的人物裡,陳景潤和王元都在科學院,只有潘承洞在山東大學,那裡可以招本科生。後來我果然跟他做了研究生。”蔡天新向南都記者表示。

蔡天新:一位数学教授在山大的青葱岁月

蔡天新著《我的大學》

這個台州黃岩縣的少年,跋山涉水來到濟南,開啟了自己別樣的人生。《我的大學》按照時間順序分為本、碩、博三個階段,以32篇清暢文字追記在山大的“似水年華”。其中的一篇《潘師》先由《南方週末》整版刊登,隨後被《齊魯晚報》和《蘇州日報》轉載。

除了追隨潘承洞精研學業,蔡天新在山大寫作了第一首詩和第一篇隨筆,自費油印了最初的兩本小冊子《詩集·1986》和《坐車旅行》。他還秉承古人訓誡“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北方》、《揚州》、《滬上》、《京城》、《河套》等篇章,記錄了這位少年學子的遊學心得,那個年代的城市面貌、鄉土人情,在他的筆下歷歷如畫。

幾天前,蔡天新和84歲的物理學家陳佳洱等人一道亮相央視文化類節目《朗讀者》,分享了《我的大學》中的篇章。在通識教育闕如,高校專業劃分日益細密,“隔行如隔山”的當下,蔡天新表示,“這本書可以是一位少年大學生的成長史,同時,也可以自我追憶學理從文、文理兼修的心路歷程,這對分科已久的學子和家長或許有借鑑意義。”

蔡天新:一位数学教授在山大的青葱岁月

1986年秋天,蔡天新在黃河邊遇見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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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入讀山大時才15歲,那時價值觀尚未形成,請問山東對您有哪些影響?

A:不僅價值觀未形成,身體也還沒有發育全呢,那時我們的營養比較差,發育普遍比較遲緩,我在濟南至少長了十公分。除了講述自己的經歷,學業、生活、情感方面的經歷以外,我還特意觀察了齊魯大地的歷史和地理。《泉城》和《古國》寫的是濟南和東郊,《郊遊》寫到黃河,《京城》的旅途則寫到德州。《膠東》篇主要寫青島,包括山大的青島時期,也寫了煙臺、威海和濰坊,寫到我認識的作家莫言、張煒等。《魯國》是孔孟的故鄉,《泰山》是山東的制高點,兩者皆不可迴避。可能是饅頭和窩窩頭吃得多的原因吧,回到江南以後,大家都認為我是南人北相,甚至山大練習的足球技藝也發揮了一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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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山大讀數學研究生期間開始寫詩,讀博時又開始寫隨筆(散文),並且卓有成就。您的通才教育讓人感興趣,您是如何做到文理結合,如何處理“博”與“專”的關係?

A:雖然山大的數學現在全國高校名列前茅,但在歷史上山大是以文科見長的大學,我上大學的時候大家也是這麼認為的,這一點無形中讓我受到薰陶和啟蒙,所以我覺得念綜合性大學是一種幸運。不過,那時候山大沒有公選課或通識課,甚至沒有開設《大學語文》之類的課程,我想從自控專業改到數學專業也沒有成功。我認為大學是自我探索的過程,如果僅僅修完學校安排的課程那就浪費了大學時光。法國詩人波德萊爾說,“向未知的深處探索以尋求新的事物”。這句話是我的座右銘,一直激勵著我,無論是在數學還是人文方面。至於如何把握“博”與“專”,我想關鍵還在於興趣和願望,時間總是可以擠出來的,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做時間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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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那年,蔡天新與同學在趵突泉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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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京城》一篇裡說,“回想起來,那年夏天我並沒有完全打開感官,呼吸京城多元文化的空氣,這是一樁令人遺憾的事情。”記憶和認識總是在變化之中,您對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物是否有不同的感受和認識?

A:那應該是有所不同的。舉一個例子,有些大學時代沒有太多交往的同學,畢業多年以後突然發現很談得來,另外一些恰好相反,好朋友變成了路人。這可能是因為過去的三四十年裡,中國的變化實在太快了。人是這樣,城市也是如此,有些城市走在時代前列,有些則落後於時代。至於我對京城的最初印象,與那時候我的文化修養和知識面有關。後來我懂得了,就像法國哲學家丹納所言,“看過一個地方的植物,要看她的花了;如同看過一座城市的風景,要看她在歷史上出現過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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