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8.19
現代人的社交狀態往往是:生死之交遍佈天下,同城卻找不到人約飯。
二十年前,人們住在大院裡,圍繞在身邊的都是玩伴,通訊不便,但思念很滿,想念一個人就跑著去找他。
如今,朋友圈倒是發達,我知道你去了哪裡,吃了什麼,和誰在一起,但我不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快樂。
經歷過這個過程的人,想必最有感觸:
添加好友、通過驗證、修改備註、置頂聊天、聊得火熱、取消置頂、修改備註、刪除好友。
無論是QQ、探探、陌陌,還是微信,起初總是很受追捧,經過巔峰期,就開始沒落。
從滿屏的生活、感情、情緒到今天滿屏的工作、微商。還有幾個人會在上面刷真實的自己?
所有的社交軟件,社交到最後都變成了一個大寫的孤獨。
前不久,微信推出了一個新功能,把“不常聯繫”的朋友歸為三類:
半年內無單聊、無共同群聊、半年內沒有回覆過他的朋友圈。
三個分組裡的微信好友,你都可以一鍵全部刪除。
微信朋友圈的出現,重新定義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連汪涵都說:“朋友圈最多時有100多人,我決定把一些沒有意義的全部弄掉。”
朋友不是用來點讚的,而是需要參與彼此人生的。
每個人一生會認識大約27000人,但常用聯繫人又有幾個?
最近,有個社會實驗短片刷爆了朋友圈。
節目組徵得幾位受訪者同意,備份並公開他們的手機通訊錄。
他們被要求從近千好友中,刪掉不經常主動聯繫的人,大多數人通訊錄裡只剩下了二三十人。
緊接著,他們被問及除了家人,能說真心話的還剩幾人。
揭曉結果時,通訊錄裡都只剩下兩三個人。
由於工作和圈子的疏遠,有的人甚至兩年都沒有和朋友聊過天。
隨後,節目組要求他們現場給朋友打個電話。
有位受訪者無奈地搖搖頭,沉默許久後說:“掛了。”
很多時候,不再打電話,不再見面約飯,久而久之就會把在彼此生命裡的痕跡輕而易舉地抹去,尤其是在這樣一個交通便利,通信發達的時代裡,才更令人遺憾。
我們還能輕而易舉地找到彼此,但再也沒有見過彼此。
而其他受訪者則與舊友相談甚歡,並沒有因為許久未聯繫而疏遠。
同樣是聯絡,打電話有別於發微信,聲音是有溫度的,情緒是可以觸摸的。
人們常說,讓時間去丈量一切,但從沒提過,究竟還有多少時間。
時間無情,它把人欠下來的對不起,變成還不起,又把還不起,變成來不及。
時間也寶貴,它留下了最值得的人,不在於有沒有頻繁聯繫,而是有沒有真正放進心底。
在上海,有兩位老先生堅持互寄明信片維繫友誼30年。
他們告訴記者:“微信是個好東西,但手寫名片,更能連接友誼。”
總有那麼一個朋友,聊天時無需開場白和結束語,交往中也從不捆綁消費,該聚聚,該約約,從不忍心放到一邊。
我跟發小,筒子樓裡穿一條褲子長大。
大學畢業後,我留在青島工作,她去了澳大利亞留學。
出國後,她玩起了Twitter,連朋友圈都很少更新,而我正處於事業上升期,微信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工作軟件,光是工作群就置頂了七個。
她偶爾會傳給我墨爾本的照片,深夜情緒低沉時找我聊兩句,但我時常加班,直到三天後,才想起來問她一句。
收到回覆則是:“我現在沒事了。”
人傾訴的往往不是所說內容,而是渴望被傾聽和理解的心情。
現代人擅長用意念回覆微信,說是聊天,其實是在聊情緒和時機,境隨心轉,一旦情緒過了就不會再回來了,幾個小時以後的回覆就變了味,更何況是擱置上幾天。
週末,我訂好了年底去澳大利亞的機票,與其費力打字,不如撥通電話,與其約定視頻,不如見面吃飯。
辦公室有位男孩每週末都要坐四個小時火車去太原見女友,有同事告訴他發微信不就行了,而他卻說:“我不想隔著屏幕愛她。”
社交軟件只是表達愛的手段,但永遠支撐不起一段愛情。
微博上有句話暖到心裡:
“別人都用百度外賣了你卻還每天固執地送午餐,別人都用微信聊天了,你卻還堅持著和我見面長談,別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你卻在墳墓裡灑滿了愛情的花瓣。”
戀愛不是用來談的,是用來墜入的。
真正的愛,不是男人喋喋不休地用嘴說,女人忠貞不渝地用耳聽,而是需要真真切切地面對面相處。
人生之路不過是,你陪我一程,我念你一生。
每個人都會在某個時期遇到一個當下來說最重要的人,只不過有些人很幸運,在以後每個時期,身邊最重要的都是同一個人。
好的關係,始於合拍,終於三觀,繫於情感。
倘若你想看日出,那就定好鬧鐘明天早起;倘若你想見誰,那就跑著去赴約。
與其等待空閒倒不如預留時間,因為下一次永遠都不如這一次,改天見面永遠都不如此時此刻。
這世上,沒有什麼值得讓交心的兩個人,杳無音信,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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