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軍:渴望尋覓若爾蓋草原上的雄鷹

李軍:渴望尋覓若爾蓋草原上的雄鷹

喜歡草原很多年了。離開桑科草原就向若爾蓋草原進發。計劃早早就可以穿越若爾蓋草原,可誰料走進若爾蓋草原就是修路。很多地方都是限制通行的。只要堵車就需要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按說也沒有什麼。本來就是來看大草原的。這回出我在學習考察,我就有心思,總想在大草原上看到翱翔的雄鷹,總想用自己的設備拍攝下藍天白雲之間的雄鷹。可是堵車的地方恰恰沒有。儘管草原一望無垠,儘管牛羊成群,可看的多了,心裡總是覺得有一絲的遺憾。

李軍:渴望尋覓若爾蓋草原上的雄鷹

這次出門朋友好心勸我帶一輛好車,這樣行走就放心很多。特別是在高原上行走,車子好了,人的心裡也就踏實很多。我採納了,覺得出門在外,又是要去有雄鷹的地方,有輛好車心裡也的確能夠踏實許多。可誰料就在昨天下午嗎,再有四十公里就可以落腳若爾蓋縣了,不料車子自動熄火了。查找原因是電瓶沒有電了。聽朋友說,電瓶是最近才更換的新電瓶,不該有這樣的問題出現。可現在的問題時出現了,因為車子是朋友的豪車,所以一車的人都顯得袖手無策。好在我們是兩輛車子通行,最後大家決定用另外的一輛車子去若爾蓋縣找修理廠,請求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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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大家同情我身體不好,就讓我跟著另外一輛車子先行去了若爾蓋縣。按說四十公里的路程,半個小時也就到了。但是遇上修路,走走停停,等到了若爾蓋縣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不過高原上的太陽走的晚,晚上都七點多鐘了,太陽還掛的老高老高的。我想著待著也是待著,就順便出去走走。這裡的縣域和我們家鄉還是不一樣的。出門走幾步就是大草原了。晚霞裡大草原的味道很濃。當時我就想,要是能有幾隻雄鷹能夠在天空中飛翔,那該是多麼美的一幅圖畫。可是站在草原上四處尋覓,除了潔淨的藍天白雲和準備歸去的牛羊,別的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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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還在記掛著拋錨在半道上的那輛車子和幾位同僚。時間都過了八點半了,夜幕也開始真的降臨了。和我一起回來的車子也都出發了兩個小時了,我打電話問走到哪裡了,結果電話裡回答還在若爾蓋縣的邊上,因為堵車走不了。我說半道上沒有警察,縣城附近難道也沒有警察?司機苦笑著說沒看到警察,只是看到路上的司機自己在想辦法解決擁堵的問題。我沒在說什麼,掛斷電話,還想著在這最後的時刻能不能有奇蹟出現,能不能滿足我向往雄鷹的願望。可是最後什麼都看不見了,我知道雄鷹也有睡覺的時候,所以就回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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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多鐘了,司機給我發來短信說,他們總算到了那輛車拋錨的地方。人家師傅在半道上就提醒說可能是發電機出現故障了。我當時還想,如此高檔的車子,怎麼可能輕易發電機會出問題呢。再說了,還沒有看到車子,師傅是憑藉什麼判斷就是發電機出故障了呢。我說先看看情況,既然是豪車自然有豪車的道理,不可能只跑了十萬公里發電機就出故障了。最後聽說是換了一個新電瓶,才勉強把車子開回若爾蓋縣。當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鐘了。大家飢餓又凍的,個個臉色都不怎麼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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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爾蓋縣的溫度很低,不像現在家鄉,大家還在經受高溫的煎熬。這裡的夜裡也就七八度,早晨起來也就十一二度的樣子。因為車子進了修理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修好。還好,我們今天要去若爾蓋人大,和這裡的同僚交流全域旅遊的情況。到今天,我是三走若爾蓋大草原了。對這裡的一切變化還是深有感觸的。這回來,雖說道路不怎麼令人滿意,可是草原大路兩邊卻非常乾淨,就連若爾蓋縣也是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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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約好十點去人家人大。所以早晨大家沒人吃了一碗麻辣粉,在這裡也就只能吃川菜了。因為藏區的飲食的確吃不習慣。按時到了若爾蓋人大辦公的地方,條件不是很好,但是感覺卻不錯。主人把我們請進準備好會議室。會議室很小,比起我們的會議室遜色很多。大概這也是牧區的特點,也是一方文化的體現。我們這次出行就是想了解在這樣的地方人家到底是怎麼做文化和旅遊產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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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心有困惑,不管是文化底蘊和旅遊資源,我們並不比這裡遜色多少。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的文化積澱更應該有優勢,因為我們那裡算是民族文化的發源地。可不知道為什麼,文化在我們的土地上總是被一種莫名其妙的說教給淡化了。我三過若爾蓋大草原,我有體會,知道這裡的變化肯定孕育著一種思想和觀念的重生。很多東西在我覺來是說不出來的,一種變化肯定是和行動相關聯的。當我們和若爾蓋的相關部門進行交流的時候,就有了格外深刻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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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發言的是當地的文化旅遊負責人。他給我們說,從一開始他們就把旅遊作為整個縣域經濟和社會發展的載體,整體規劃,各個擊破。幾年的努力,如今已經有了效果。是的,儘管我還沒有在若爾蓋草原上發現雄鷹,可主人告訴我,若爾蓋草原上不光有雄鷹,也有金雕和禿鷹。我知道的,一方草原能有這些生命至少說明了一點,這裡的生態正在朝著我們理想的方向發展。儘管我沒有看到,但我相信主人說的這一切。主人給我們介紹著若爾蓋草原的情況,儘管我來這過這裡,但是我並不瞭解若爾蓋草原的鄉土風情。聽著主人的介紹,我忽然覺得草原的本身就是雄鷹翱翔的聖地。草原上的故事就是草原上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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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給我說到紅色旅遊的時候特別的自豪。問我知道小學課本上的《七根火柴的故事》嗎?還說十大元帥就有九位走過若爾蓋草原。還說到了著名的巴西會議,還說到了好幾場戰役。是的,若爾蓋草原的歷史我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儘管前年我來這裡去了一趟九曲黃河第一彎,六十公里的路程走了將近四個小時。但是我還是喜歡這裡的天和這裡的地。就在剛才,主人告訴我說,去黃河的路修好了,現在去很方便的。我點點頭,我知道,這一方曾經產生過奇蹟的草原,是不會讓新的歷史蒙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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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問到他們是怎麼樣來做文化事業的時候,主人告訴我說,文化是一個地方民族的精神實質,這裡八萬人中就有六萬多人是藏族,所以民族文化的營造和發展就顯得更加的重要了。其實我知道,單就從文化的淵源來說,若爾蓋是不可以和我的家鄉相匹敵的。這倒不是我想自我安慰,這是歷史自然形成的。這些年了,我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五千年的倉頡文化,既然能夠流傳至今,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五千年的杜康酒文化如今仍舊讓人眷戀,恐怕不是因為上了機會太空,也不是因為我們說了多少大話和空話就能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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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第一次來若爾蓋草原的時候,被那種自然的風光所陶醉。當我看到牧民放牧的情形,心裡就在想,宇宙間的故事真的就是生命真實的故事。當時我就預感,能夠存在雄鷹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雄鷹的故事。是的,這麼多年了,我崇尚那句“鷹有時候會比雞飛的低,但是雞永遠也飛不了鷹那麼高。”看著若爾蓋上的變化,我就在想,鷹的生命是可以涅槃是可以重生的。儘管也有很多的不如意,儘管還有很多的讓我覺得和鷹的理念不盡相同的地方,但是有一點我感覺出來了。主人對未來的嚮往,對現實的面對,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地域文化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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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最後答謝的時候用了一句臨時想出來的命題,就叫“草原載體意識”。這是什麼?這就是一種文化,一種生命文化最本源的存在。說心裡話,我知道,文化作為民族精神的根本,是丟失不了的。只是在現實的發展過程中,有些時候卻別無聊的人庸俗化了。聽著主人的講解,聽著主人對若爾蓋未來的構設,我當時心情已經變的不再那樣的高傲,不再去想大自然留給我們的精神財富。這一回我們的主題不是要去學習人家都做了些什麼。我們就是要感悟人家對文化,對生命的理解。五千年的文化底蘊到今天卻綻放不出生命絢麗的時代火花,難道這是祖先的罪過?難道這是前輩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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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認為,大草原的寬闊容納的不是大自然的什物,它所包含的就是生命廣垠無邊的精神內涵。主人給我的感覺很憨厚,就是草原上那種近乎木訥的憨厚。可當他們說到若爾蓋的過去和未來的時候,那種目光,近乎於鷹的目光卻讓我深切的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生命力量。聽主人給我說,黃河在草原上唯一經過的就是若爾蓋大草原。說到這裡的時候,我能強烈的感受到主人對黃河的眷戀和熱愛。是的,當年我去九曲黃河第一灣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黃河雖說在這裡顯得格外的安靜,我能感覺到這種安靜正就是黃河生命無與倫比的力量源泉,是黃河留給華夏的生命之根。

李軍:渴望尋覓若爾蓋草原上的雄鷹

中午主人邀請我們一起吃飯,我婉言謝絕了。因為忽然覺得草原上我想尋找的雄鷹在主人的眼神裡看到了,我告訴主人,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走走,自己去感受吧。我告訴主人,在這裡我們體驗生活文化,其實也是是生命最真實的文化了。不像我的家鄉,文化是用來解讀的。是屬於一種精神文化。現在若爾蓋需要把生活文化昇華到精神文化的層面,我們卻需要把精神文化轉化成生活文化的需求。一種是創造歷史,一種是還原歷史。一個有鷹的空間裡,什麼不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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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主人,我對同僚們說,車子壞了,也不能走了,下午自由活動,去看看人家的文化形式,去感受一回人家的鷹的精神。我哪裡都不想去了,就想睡覺,想在夢裡看到家鄉的影子,想在家鄉的天空看到鷹在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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