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英倫10:英國湖區——美麗鄉村詩畫家園

全世界都知道:英國的鄉村最美麗。

湖區被譽為英國人的“後花園”、是英國美麗鄉村的代表。溫德米爾是英國湖區的遊客集散地,6月20日,從利物浦到溫德米爾住了一晚,體驗了一下英國鄉村的美麗。

湖區國家公園位於英國西北部Cumbria地區,緊靠西北海岸線,是英國最著名的休假地。如圖所示,湖區是一大片眾多湖泊、河流和山地組成的區域,這裡是真正的湖光山色。湖區2017年申遺成功!成為世界文化遺產。既然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而不是自然遺產,那麼自然景觀就不是決定性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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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鄉村旅館,放下行李,吃過早午飯後,經過半小時的徒步走到湖邊的小鎮鮑內斯,在碼頭乘船到溫德米爾湖最北端的安布爾賽德小鎮遊玩後乘船返回鮑內斯,再徒步返回溫德米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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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打開的方式不對(因為湖區本來就是一大片度假休閒的區域,更適合自駕、徒步、登山、划船等,而不是觀光的景點),儘管天氣很好,湖光山色很美,但我的注意力還是更多地被小鎮以及散落在田野間的房屋所吸引。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麼湖區是文化遺產而不是自然遺產,如果沒有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沒有那些被刻意設計和建造的大房子、花園和公園而產生的美麗景觀,如果這裡只是純自然景觀而不是人類家園,那麼這片土地便不會象今天這樣具有魅力。其實和英國人一樣,每個中國人心中也都有一個田園夢。在湖區所看到的不正是人我們心中理想的家園嗎?是的,湖區所展現的正是我們理想中的美麗鄉村,詩畫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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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英國浪漫主義詩人濟慈曾說,溫德米爾湖能“讓人忘掉生活中的區別、年齡、財富"。不管是上帝的安排,還是湖光山色的恩澤,這裡孕育了許多英國著名的作家詩人,為世人熟知的彼得兔的作者阿特麗絲·波特(Beatrix Potter),威廉·華茲華斯和柯勒律治(Coleridge)、騷塞(Southy),合稱為”湖畔詩人“。威廉·華茲華斯曾說”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能在如此狹窄的範圍內,在光影的幻化之中,展示出如此壯觀優美的景緻。“大概是對英格蘭湖區最合適的評價。

英國湖區和中國廬山是同一類別,即作為文化景觀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的。不過就其在英國人文化和生活中的地位和象徵意義,要比廬山對於中國人的意義寬廣和重要的多,更像是中國的江南,或者徽州對於中國人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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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大同的理想生活,就是住在英國的鄉村,屋子裡裝著美國的水電煤氣管子,請個中國廚子,娶個日本太太,再找個法國情人。”林語堂這一高論中,意味著一定財富和地位的“英國的鄉村”讓人們充滿了羅曼蒂克的嚮往。的確,住在鄉下,是英國人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擁有自己的一小塊世外桃源,每個人都願意為此奮鬥終生。

英國人對於鄉村生活有著與生俱來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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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人的鄉村情結在英國文學裡體現得淋漓盡致。莎士比亞稱英國是“另一個伊甸園,半個天堂”,莎翁戲劇和詩歌中從不缺乏對這個伊甸園裡草木花卉的讚美。簡·奧斯汀的小說為我們描繪了一幅幅鮮活的18世紀末、19世紀初英國鄉村中產階級家庭生活的畫面。她筆下悠然、恬靜的鄉村生活,優雅的英式小樓和古堡,令人目不暇接的鄉間舞會和其主人公充滿了英國人的理智與情感、傲慢與偏見的生活讓人印象深刻。以華茲華斯為首的湖畔詩人則不斷地在田園中尋找安慰、歸宿和理想,在田園中不斷地完善自己。如果說中國田園詩人更多地追求“天人合一”的無我境界,英國的湖畔詩人則更多地懷著泛神主義的自然崇拜,渴望在大自然中發現一種道德的、品格的美。在華茲華斯的眼中,大自然是天堂(“with paradise before me, here to die”),是導師(“Let nature be your teacher”),是他心靈的衛士和道德生命的靈魂(“the guide and guardian of my heart, and soul of my moral be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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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的鄉村也曾遭受巨大的汙染和破壞。工業革命是偉大和跨時代的,它大大提高了勞動生產率,創造了巨大的財富,為英國奠定了世界第一強國的地位。但英國人並沒有太多地沉浸在工業革命的喜悅中,人民的生活付出了高昂的代價,接踵而來的是嚴厲的抨擊和冷靜的反思。

狄更斯在他大量的作品中詳細描述了貧困階層惡劣的生活環境,以及他們所承受的被統治階級忽略的巨大痛苦。

  隨著政客、文人和民眾的呼喊,從19世紀中葉開始,英國開始了改革,國會通過了一系列法令:住房法、健康法、公共衛生法、減少菸灰汙染法、工業廢物處理法等等。英國人更喜歡鄉村及其文明的享受而非工業城市和全部產品,把鄉村看作英國留給現代生活的遺產。如今,充滿了田野氣息的鄉村風光依舊遍佈英國各地,這在一個最早進行工業革命,又曾飽受環境汙染之苦的國度,實在是一個驚人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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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人有一個共同的夢想,那就是有錢之後在鄉村買房置地,過鄉紳生活。大工業和商業是最大限度地獲取財富的途徑,而享受鄉村的樂趣才是生活的真諦。如果沒有條件過鄉紳生活,選擇童年時的故鄉或者是風景優美的鄉村租房度假也是英國人所鍾愛的。對鄉村假期的喜愛不限於中產階級的小資情調,而是已經融入了英國人的靈魂和血脈。從工業革命後期,英國人就開始了每年到鄉村定期度假的習慣。他們堅信鄉村是骯髒城市的避難所,大自然是煩囂世界的伊甸園。從廣袤的蘇格蘭高地、英格蘭中部誘人的湖光山色,到南部沿海岸線綿延不斷的國家自然保護區,都是英國人度假的好去處。他們逗留於大小村莊,遊覽城堡別墅、農房村舍,漫步園林,沿樹籬和青蔥小道緩緩而行,流連於鄉村教堂。對英國人來說,揹著午餐和水壺,從一個村子走到另一個村子,從這條步行徑漫步到那條步行徑,是最親切、愜意的假期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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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英國人對城市的規劃和管理水平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這一點除了英國本土的城市,還能從其管理過的殖民地城市展現出來。而且對美國加拿大等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大多數英國人在大多數時間仍待在城市,英國人便把他們對鄉村的熱愛搬到了城裡、家裡,發明了城市公園和花園。倫敦是世界大都市裡公園和綠地最多的城市,與白金漢宮僅一牆之隔的海德公園、毗鄰的肯辛頓花園、曾是英王亨利八世的狩獵場所的攝政公園、擁有舊皇家天文臺的格林尼治公園……所有公園都是免費開放的,數不清的古樹和鬱鬱蔥蔥的野草與城市的快節奏宛如兩個世界,遛狗、跑步的人各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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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帶著對英國工業革命以及由工業革命帶來的工業文明和現代城市文明的崇敬來英國的,不想除了工業和城市文明,同樣被英國的鄉村文明所震撼。思考英國鄉村文明的原因,我以為根本的一條是英國的土地制度。在君主立憲之前英國長期實行封建統治,封建主(最初的英國貴族)在自己的封地內進行統治。以後逐步形成了私人財產權利神聖不可侵犯的信條和法律制度,很長的時期裡,在英格蘭法律中的財產權利指的就是土地所有權。在英格蘭歷史中,很少有農民起義並且從來沒有過成功的改朝換代的農民起義,英國鄉村的土地一直較為穩定地在富有的貴族、鄉紳和社會精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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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羅馬大不列顛開始,就以城市為主體。別墅在公元2世界首次在不列顛出現,是對鄉村地區實行羅馬化的主要工具,也是農業莊園的中心。但城市主要由擁有土地的富有的鄉紳選舉的市政官進行管理,在後來的城市發展中通過經商從政富裕起來的社會精英們,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的家鄉購置土地,建立莊園,以便獲得家鄉議會議員的資格。長期以來那些擁有土地的貴族、鄉紳和精英們普遍表現出高貴的品質,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並習慣於慈善事業,贏得了廣泛的尊重和讚譽。

鄉村,已成為英國人的靈魂和血脈。英國人覺得,英格蘭的鄉村,以某種方式表現了這個國家的所有的高貴和永恆。

“英國就是鄉村,鄉村就是英國。”白色石頭搭建的農舍、褐色茅草堆成的屋頂、綠色的灌木草坪、野餐的家庭、耕作的農民、綿羊、奶牛、山羊……英國人對於鄉村色彩和田園牧歌的追尋與迷戀令人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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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抓緊最後的時間在小鎮徘徊。在街角的公園裡碰到路過的老人,一定要為我們拍照留影,並一再叮囑要好好享受生活。是的,Enjoy your life,是這裡的人們最常用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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