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喜歡那種簡單孤寂的場景。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喜歡這兩句直白的詩,喜歡那種簡單孤寂的場景。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喜歡那種簡單孤寂的場景。

捨不得吃掉,這瑰麗的甜。

我的鋼筆字寫得不好看。沒有力度華彩,缺少規矩方圓。從來不好意思說,小時候也曾練過些年的毛筆字。當然,一旦用起毛筆來,我還是純熟的,一筆一劃亦能讓行家看出練過些年頭。但,那些合規矩的筆劃湊合成一個個字,總少了些飛揚的靈氣,呆板凝滯得自己都不愛看。

這件事只能證明一句話,每個人都有各自天分。而書法,顯然與我內心的某些東西格格不入。緣此一直油浮於水,我與它從未融溶。那些寂靜寫字的時光卻從未遠去。恰如一種孤獨,以及面對孤獨的坦然態度。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喜歡那種簡單孤寂的場景。

燦爛包裝下,我的賞味,它的消溶。

初工作的時候,許多剛出學校的年輕人住在單位統一分配的宿舍樓裡,或大或小地一人一套房。每天每夜每個週末,都會有各種新奇的聚會。也有幾人不參加,我就是其中一個。性情並不孤僻,甚至有時活躍過頭,可我只是隔著距離對待各種友善的邀約,隔著距離對待青春與迷惑。只至前年,大家多已零落天涯,再聚在廣州一個著名的KTV包房裡放聲歌唱,有人忍不住問:為什麼你當時不參加我們的任何聚會?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喜歡那種簡單孤寂的場景。

夢想將糖當飯吃。啊!我的牙!

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其實我是多麼喜歡當年的他們和她們,包括彼時上完夜班後堵車,大家索性吆喝司機停住,下車步行回去,一路喧囂、一路高歌。在深夜裡,那整齊而促俠的歌聲,可曾驚擾過另一些人的清夢?也不過幾年時光,那些純真的歲月與我們臉上稚氣的表情一樣,翻過了一頁又一頁,一直走到如今的處變不驚。

近百號年齡相若的人裡,出了幾對戀人,只有悄無聲息的一對走到了結婚,驚倒一片鷗鷺。我熟悉的卻是那個女孩的前男友,他們自小相識,男孩用了多年的深情來追求她,從懂事那年起每年都求她做他的女友。當她終於讀了個高學歷畢業,來到他工作的廣州時,他長吁一口氣,以為塵埃落定。他辛苦賺錢,每天做好飯菜,非常細緻非常周到地照顧她。因為同住一層樓,我亦吃過很多次他們家的飯,至今還記得那雅緻潔白的客廳,裡面有一個男人一輩子的用心。對感情無比多疑的我也以為,他們會一生相守。然而。他終究敵不過曾住另一棟宿舍樓裡的另一個他。當所有人都搬離兩年後,消息來得那麼猝然。那個純良的男子當然還會活下去的,應只剩半顆心,以及一生無涯的孤獨,哪怕他也會婚娶。若遇見他,我想必也只淡然點點頭,不會讓他知曉旁觀者的擔憂。

對待周遭,如此的淡然和疏離,從很小的時候起就如此。我想或許是童年長久地生病、練毛筆字、自己與自己說話,凝固了某些東西。我不喜歡,也不排斥,在寂靜裡獨自度過漫漫成長。傷心時不傾訴,高興了不張狂,我想母親當年也應希望我如此,所以總要求我練字。卻是練出了一種排遣不了的孤獨,如淡藍的煙,嫋嫋在黃昏的江面,溫暖而模糊。也有一絲雋永甜味。

也好,一輩子不擔心會形單影隻。因為這是喜歡且習慣了的一種狀態。對酒當歌後,繁華人生總會落寞,而我在很年輕的時候,已準備好一顆水來土掩的出世之心。

前塵顆顆,歷歷在目。

每個人都是一片葉子,無法複製。

那就做自己吧,隔著距離,靜觀潮起雲落。

孤獨綿長,甘之若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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