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sole
1 ·.
【6】他曾為了你的逃離頹廢痛苦，也為了破鏡重圓抱著你哭。
你的公司在S市也有了點名氣，我以為這樣你就能不那麼忙了，可是並不是那樣，你依舊早出晚歸。
好不容易你有時間可以陪我逛街，我悶悶不樂地跟在你身後，你拍拍我的頭，牽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你身邊，說：“怎麼了？不高興嗎？對不起，我知道我最近都很忙，也沒時間陪你，不過今天我一整天都會陪著你，幹什麼都行，好不好？”我呆呆的看著你，好像面前的這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忘了有多久沒有這樣靠近了看你，我努力擠了一個微笑，說：“嗯，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能食言！”你握緊了我的手，手心的溫度傳到了我的心裡，這樣久違的溫度讓我這些天的委屈和不安頃刻間消失了。
我們在先逛街還是先看電影猶豫不決的時候，你的手機響了，接過電話的你神色很慌張，我問你怎麼了，你伸手打了一輛車，對著我說：“上車！”我不明所以的上了車，一路上你不停的催促司機，讓司機開快一點。
我默默地看著焦急地你，沒有說一句話，我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知道你在擔心著什麼人，總覺得好像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終於，計程車在S市中心醫院停下了，你付了錢急匆匆的下了車，你走的飛快，我一路小跑跟著你，到了手術室門口，門口的醫生問你：“是李妍的家屬嗎？”你用力地點了點頭，醫生接著說：“請家屬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這是手術需要的費用，請繳一下，以便我們儘快進行手術！”
你接過醫生手裡的繳費單，轉身交給我，我疑惑的問你：“李妍是誰？”你大聲說：“都什麼時候了，快去繳費。”眼神裡透過了一道凜冽的寒光。
我滿懷委屈的交完了全部費用，手術已經開始了，你頹唐的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我默默地坐在了你身邊，我們都沒有說一句話，聞著醫院裡濃烈的消毒水味，還有滿肚子的疑問，混合著現在靜默的氣氛，胃裡翻卷著苦澀，突然有點想吐。
六個小時過去了，終於，手術室門前的燈滅了，醫生出來了，你猛地站起身向醫生走去，隨著醫生的那句“病人目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現在處於昏迷狀態，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你皺緊的眉頭漸漸舒展。李妍被推出了手術室，我看到了那張蒼白的臉，分明就是那天在咖啡廳見到的那個女子，你的前女友，我頓時恍然大悟。
我站在病房的門口，望著你緊皺的眉頭，和焦急擔心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可笑的第三者，我默默走出了醫院，天已經黑了，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那晚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臉上的淚水被風吹乾了又再一次傾瀉而下，視線也由模糊變清晰再變得模糊。
第二天，我向雜誌社請了假，買了早點和水果去醫院看李妍。
我站在病房門口，看到你爬在床邊睡著了，李妍已經醒了，溫柔的撫摸著你的頭髮，那樣的場景太過美好，美到我已經忘記了自己才是你的女朋友。
我在門口站了很久，最後終於鼓足勇氣走了進去，你醒了，我努力地笑笑說：“我買了早點，你們快吃吧！”然後把早點遞到了你手裡。
李妍尷尬地笑了笑：“你就是凌綰潔吧！聽秦天說起過你，麻煩你還給我送早點。”
“不麻煩，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我的廚藝還是不錯的呦！”我儘量讓自己笑容滿面。你走過來，攬過我的肩，笑著說：“是呀，綰潔的廚藝真的不錯哦，”我把你的手從我的肩上拿開，說：“行了，你也好久沒吃東西了，快吃吧，我先回去了，午飯你在樓下餐館裡買點吧！我燉的骨頭湯下午才能好，晚餐我給你們送過來，”我垂下眼睛，準備離開這個充滿尷尬氣氛的病房，你跟著我走出了病房，好像是要說些什麼。
“晚上回家再說吧，你和李妍先把早點吃了吧！”說完轉身離開了，留下了欲言又止的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竟然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精心的做了晚飯，或許是想要在李妍面前不要太狼狽吧。我把飯送到了醫院時，不知道你們在聊些什麼，笑聲充滿了整個病房，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走進了病房，“晚餐來嘍！”你接過我手裡的保溫桶，將裡面的飯盛出來，遞給了李妍，李妍接過飯嚐了嚐，說：“綰潔，真的是你做的嗎？真好吃！”我苦笑了一下：“這幾年也沒做出什麼有成績的事，就練出了廚藝，你要是覺得好吃就多吃點！派出所我去過了，我找了朋友，他是律師，事情已經擺平了，你就好好養傷吧！”
“謝謝你啊，綰潔，我一直在國外生活，突然回來有點不太適應國內的交通規則，還麻煩你和秦天照顧我。”李妍的睫毛微微顫動著，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說出了這些在我看來官方至極的話。我笑著說：“好了，謝謝的話就不要再說了，趕緊吃飯吧，要不就涼了。”
李妍吃完後，你拿著餐具去洗，病房裡就只剩我和李妍兩個人。我和李妍沉默了好久，最後還是李妍打破了這樣讓人難受的氣氛，“綰潔，你不要誤會，我和秦天 ……”我打斷了李妍的話，說：“秦天從來沒有向我說起過你，你們的合照也是我在他的電腦裡無意中看見的，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麼，”正說著洗完餐具的你走了進來，我不知道你是否聽到了我說的話，你說：“綰潔，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們面對面的坐著，你的眼神混沌，我看不懂你眼裡的意思便不再猜測，垂下眼睛，擺弄著沙發上的毛絨玩具。終於，你開口了：“綰潔，我沒有告訴你我和李妍以前的事，是因為我覺得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就沒有重提的理由了……”我放下手裡的玩具，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我深愛的人，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下他和她前女友的事，我苦笑道：“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是嗎？真的過去了嗎？你想想你知道李妍出車禍了，你著急的樣子，你對我的態度。”
你好像意識到了自己昨天的行為，欲言又止。
突然間，我所有的埋怨和委屈都湧在了喉間，化作了此刻的無言。你沒有再解釋什麼，便起身說：“早點休息吧!我先去醫院了！”走掉的你彷彿帶走了周圍空氣，一瞬間我覺得呼吸困難。
之後的半個月你基本上都在醫院陪李妍，很少回家，就連公司的事大多數也交給秘書去處理，我也儘量表現出大度來，這或許是為了掩飾我害怕失去你，又或許是不願輸給李妍，依舊固執地認為你愛的是我。
2 ·.
【7】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捨得我難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沒說一句話就走。
我在雜誌社對著電腦發呆，可能是太過於出神了，以至於主編叫了我好多遍都沒有聽到。
“凌綰潔！最近你是怎麼回事兒！常常心不在焉的，到我辦公室來一下。”主編是一個很有氣質的中年婦女，平時對人都很溫和，所以在她手下工作的人都很服她。
我慢吞吞的跟在主編後面，思索著等會要怎麼向她解釋。
“坐吧，說說你最近怎麼了，魂不守舍的，看看你交上來的稿子，亂七八糟的，”我吐吐舌頭，抬起頭看到主編漂亮的臉上泛起了怒火，我連忙起身，晃著主編的胳膊，半撒嬌的說：“對不起嘛！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敢了！”
主編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我的腦門：“你呀！”突然又一臉嚴肅的說：“你和你那個男朋友的事我差不多已經知道了，有時候，愛情需要兩個同樣用心的人，而不是一味的付出，公司有個去法國學習的機會，我覺得你去比較好，順便去散散心啊！”
我收起了硬擠出的笑容：“主編，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不過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
“嗯，給你一星期的時間考慮，我希望能聽到我想要的答案！”
“謝謝主編！”說完準備走出主編的辦公室，“彆著急著走啊，把你的稿子拿走，下班之前給我交一份新的，”主編的臉上分明就是狡詐的笑容。
匆匆趕完了稿子，回到家發現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今天這麼早就回來啦，你等會兒我給你做飯，想吃什麼啊？”你臉上沒有表情，“先坐下，我有事要和你說。”我走過去，坐在你身邊，看見你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瞬間明白了些什麼：“要對我說什麼，這麼難說出口？”
“綰潔！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吧！”你緩緩的說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好像說著與我們無關的事情。
我努力地忍住眼淚，抑制住顫抖，說：“其實我早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我們認識六年，在一起兩年，我努力地追逐，想要和你肩並肩，可是每一次都差那麼一點點。”因為愛你，我不想讓我們的感情充滿我的埋怨。
我抬起頭，看到了你躲閃的眼睛，苦笑了一下：“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你的這雙眼睛，讓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你，沒想到，到了最後你連正眼都懶得看我了，”我將手輕輕的搭在你的臉上，摩挲著你的眉眼，才發現了你泛紅的眼眶，“我同意分手，我會馬上搬走的。”我只字未提李妍，只是為了滿足自己那一點點的虛榮心，我寧願承認我們的分手不是你的移情別戀，是因為彼此諒解後給的體貼。
三天後，我接受了去法國學習的機會，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一個人離開，沒有人來送別的悲哀，才發現這幾年，除了梓翰哥和葳葳姐之外，我幾乎沒有朋友。
你知道嗎？我有多麼地不捨離開，我多希望你能來挽留我，哪怕是一通電話也行，只要你開口，哪怕天涯海角，我都會奮不顧身。
就在我馬上要登機的時候，手機屏幕上閃爍著你的名字，我連忙接通，電話那頭的你顯然喝得酩酊大醉，含含糊糊間我聽到你說：“綰潔，對不起，我還是把你弄丟了……”然後就是一連串的忙音。
我忍了這麼久的眼淚終於傾瀉而下，我抱著電話哭得像一個孩子。
3 ·.
【8】你的臉龐，閉上眼睛就在我眼前轉呀轉，我拿什麼條件把你遺忘，除非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曾愛過對方。
剛到異國的我生了一場大病，像是做了一場冗長的夢，夢裡全部是你的身影，你的眉眼。
我昏迷的那四五天是我的新舍友艾達照顧我的，艾達是一個英國女孩，有著一雙大眼睛，總是忽閃忽閃的。她告訴我說，在我昏迷期間，一直在呢喃著“秦天”這個名字，我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
大病初癒的我，好像一下子充滿了能量，我努力學習法語，儘量讓自己忙起來，因為不想讓自己太過想你。
你知道一個人蹲在巴黎的大街上，錢包被偷了，又迷了路，捧著僅剩的一張我們的合照哭得泣不成聲的狼狽嗎？那個時候，我多麼希望你能在我的身邊，像以前那樣，給我一個溫柔地擁抱，哪怕是輕輕地拍拍我的頭也行，可是，這已經成為我再也得不到的奢求了。
你知道一個人走在街上，因為某個場景曾經也在我們身上發生過而突然感覺到心痛嗎？這樣的疼痛牽扯出的思念會更加撕扯著我，足以讓我痛不欲生，那個時候，我多麼希望你能在我身邊，只是給我一個堅實的臂膀就好。
你知道嗎？在無數個無法入睡的夜裡，我倚窗吹著涼風，迷茫地看著窗外的燈紅酒綠，對你的思念也就越發地濃烈，那個時候，我多麼希望你能在我身邊，假裝生氣地警告我要早點睡覺，不要熬夜。
你知道嗎？你不知道……
又是一個夏末秋初的季節。
還記得第一次見你，就是這樣的季節，只是那時的心情是充滿欣喜地，而現在呢，我獨在異國，對你的思念，無以復加。
除了學習的時候，我一般都窩在公寓裡發呆，像一具脫離了操控的傀儡一般，這個時候，艾達總會拖著我出去，帶我去一些周邊的小鎮遊玩，也許是美景的作用吧，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空閒的時間裡，我偶爾坐在香榭大道上喝咖啡，或是和艾達在公寓裡切磋廚藝，艾達會做一手地道的法國菜，有時我也會給艾達做一些我拿手的中國菜，只是每次向艾達展現我的廚藝的時候，和你在一起的那些點點滴滴的回憶就會突然跳出來，牽動著我的每一條神經。
有一次，艾達拿來一瓶酒，非要拉著一醉方休。
那一次，我向艾達講了我和你的故事，我不知道我是用怎樣的語氣，怎樣的表情來面對過去的。
艾達疑惑地問我：“你就那麼愛他，就那麼忘不了他嗎？”
是啊，我為什麼就是放不下你呢？
“艾達，他是我在十八歲的時候，第一個愛上的人呀，是我用盡力氣去愛的人，是我願意去奮不顧身的人。”
艾達聽到我這樣的回答，翻著白眼衝我笑，她的笑容很明媚，讓人很溫暖。
“艾達，你知道嗎？你和以前的我特別像，”現在的我，就像是即將死去的魚，無力掙扎。
“我覺得，無論是好的愛情還是壞的，都是讓人成長的，或許是痛苦的，但值得肯定的是經歷過，過去再美好，偶爾回憶回憶，還會依然美好，如果總拿過去的美好來刺激折磨自己，那豈不是太傻了，”我靠在艾達的肩頭，聽著艾達意味深長的話語，任眼淚肆意流淌。
那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裡你的眉眼清晰可見，你走到我面前對著我溫柔的的說了一句：“親愛的，我在未來等你！”然後輕盈的飄向了遠方。猛然驚醒，發現已經是早晨了，我拍拍自己的臉，苦笑了一下，下床，拉開窗簾，溫暖的陽光頃刻間包裹著我，我伸了伸懶腰，將嘴角微微上揚，深吸一口氣，暗暗地告訴自己：“秦天，我會忘了你，開始我全新的生活。”
……
為期兩年的學習很快就結束了，法國這邊的老闆決定讓我繼續留下，並且同意和雜誌社建立長期合作，由我做兩邊的交流與溝通。
4 ·.
【9】你的近況，斷續從朋友口中傳到我耳畔。我拿什麼條件可以袖手旁觀，除非你說，離開我你從不曾覺得遺憾。
三年後……
接到了葳葳姐電話，她要結婚了，可是新郎不是梓翰哥，我清楚的聽到了葳葳姐的嘆息聲。
我處理好法國的事，回到了S市，在雜誌社做副主編。
S市，你所在的城市，那個承載著我們無數歡笑苦樂的城市。
下了飛機趕到婚禮會場，門口遇到了梓翰哥，他還和以往一樣，拍著我的頭說:“你終於回來了，今天咱們不醉不歸吧。”
我抿著嘴，重重的點了點頭。
遠處，你悠悠的走來，我和梓翰哥定定的站著，從我大一剛入學開始到現在已經十年了，十年間所有的往事我們都心照不宣。
“好久不見！你好嗎？”你略帶滄桑的問我。
我抬起頭，看著你眼眸中的幽藍，嘴角微微上揚，說:“我很好！你們先聊，我去看看葳葳姐那兒有沒有我能幫忙的。”沒錯，我是在逃避，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再次面對你，我依舊沒辦法坦然。
“葳葳姐，你今天很漂亮！”我用力的抱住了葳葳姐。
“綰潔，你終於回來了，好想你啊！”我望著葳葳姐，她剪短了頭髮，整個人顯得很乾練，突然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婚禮開始了，我坐在臺下，靜靜地看著葳葳姐和她身旁的那個男子，雖然沒有梓翰哥帥氣，沒有梓翰哥有錢，卻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真實。腦中不停迴響著葳葳姐剛才在我耳邊說的那句話“有時候，我們需要的並不是愛情，而是一個可以陪伴在身邊的人。”
那天，我們都放下了一切，愛也好，遺憾也好，都融入到了酒中，一飲而盡。
朦朧中，我靠在了你的肩膀上，那種久違的氣息讓我的眼淚不停地湧出，你輕輕地在我耳邊說:“綰潔，回到我身邊吧！好嗎？”我慢慢地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綰潔，還可以再陪我去飆一次車嗎？”我點點頭，就當這是我與你之間的一個最後的告別儀式吧。
“上車嗎？”
我看著他，遲疑了。
你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沒有上你的車，可能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後悔的決定……
記憶中滿是你血肉模糊的臉，我想過無數中我們徹底分離的場景，卻沒有想過我們最後的分離是你死在我的面前，終於明白阻隔愛情的最大障礙原來是生死。
你葬禮的那天，我沒有去，是的，我沒有勇氣面對你的死，沒辦法接受一個生命的消逝，我無法忘記站在急救室門外時的心情，看著手上的鮮血，反覆的祈禱，你的血慢慢的在我的手上凝固，失去溫度，我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只知道靠著急救室的牆壁抱緊瑟瑟發抖的自己。
現在，我站在你的墓碑前，慢慢的蹲下身子，摩挲著碑上那張黑白照片上你的眉眼，冰冷一片。
“綰潔！”李妍捧著一束花站在我面前，彎下腰，將花放在墓碑前，然後坐在我身邊，“綰潔，聊一聊吧？”
“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看著遠處各式各樣的墓碑，排列的整整齊齊，然後垂下眼簾。
“你知道嗎？我後悔了！我不知道秦天會出這樣的意外……對不起，當時，他的公司出了點問題，正在接受檢查，恰好負責檢查的是我表哥，所以秦天拜託我幫忙，我的條件就是隻要他和你分手，他同意了，秦天用原本存著你們結婚用的錢幫你出國學習……”
李妍後來說得我已全然不知，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啪！”李妍狠狠的扇了我一個耳光，“這是為我自己打的，你走後的這幾年，我用盡心思對秦天好，他卻無動於衷……”
你就像一根刺，紮在我的心裡，揮之不去。於是，我開始後悔，如果當時我上了車，坐在你的身後；如果當時我不那麼狹隘，只關心自己的感受，或許會發現你公司的危機；如果當時我能相信我們的愛情，不那麼輕易的放手；如果當時……
5 ·.
【10】愛上一個認真的消遣，用一朵花開的時間，遇見一場煙花的表演，用一場輪迴的時間。
十年，其中有五年你我是沒有交集的，我不確定是否真的有想象中那麼愛你，不確定這種愛你的心情會持續多久，我只知道，當知道你為我做得一切時，內心有一種撕扯的感覺。我握著那枚戒指，腦中迴響著李妍的話，“有多少次，秦天在孤獨無助的時候，就會反覆摩挲著這枚戒指，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就在那一剎那，我才意識到我們錯失了多少能幸福的在一起的機會，當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我用了十年的時間愛一個人，期間，忐忑過，也幸福過，哭過，笑過，也埋怨過，我以為我用盡全部的熱情就可以融化你，我以為只有把自己改變成你喜歡的樣子就可以了，最後才發現不僅丟失了愛情，還迷失了自己。
很懷念十年前那個夏末秋初的時節，滿懷激情的我碰到了那個迷霧中的你，懷念你當時眼裡的那團水霧，而不是現在這個圓滑事故，久經沙場，疲憊不堪的你。我也一樣，不再像學生時代那樣素面朝天，我穿著職業裝，腳踩著十幾釐米的高跟鞋，化著精緻的妝，怒斥著沒有工作業績的下屬。我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一個女強人，可以獨當一面，我也曾幻想過，自己是一個溫柔嫻靜的全職太太，好好的相夫教子，可是這隻能是幻想了。
也許我們都累了，不管怎樣，都必須接受這種成長帶來的痛苦，只有經歷了不幸福才會知道幸福的滋味。
那個夏天，你，是我，寂寞的語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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