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莫高窟危在旦夕,周總理親頒「尚方寶劍」

周恩來是中國革命史上的一個神人。

如果沒有周恩來,中國的革命會往什麼方向發展,還真說不好。凡是與其交往過的人,都對他十分敬佩,這一點非常難。

和很多人,有時候僅僅只是一面之緣,周恩來都會默記在心。中國共產黨複雜龐大的特工線,很多都是由周恩來直接操控的,其縝密令人驚歎。由於心裡裝的事多,所以周恩來想問題往往更加全面。在建國後的多次跌宕紛爭中,周恩來鎮定斡旋把持大局,同時在世界外交舞臺上也大放異彩。

這些大事,已然佔去了他的大量時間。但事必親躬的他,經常會為許多其他的事情操心,對敦煌莫高窟的保護,他就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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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中國的第一顆原子彈成功爆炸的消息傳到國務院之後,周恩來總理十分激動。因為他一直斡旋在世界的外交圈中,最知道原子彈的分量。弱國無外交,中國吃這個虧已經百年之久了。原子彈爆炸,中國外交就會主動很多。中國的綜合實力,也會因此大大增加。在國際上的話語權,也會隨之快速提升。

​但短暫的高興之後,周恩來很快就眉頭緊鎖,表情嚴肅地在辦公室踱來踱去。原來,由於原子彈的爆炸威力太大,中國西部很多地方的震感都非常強烈。敦煌莫高窟一帶,震感明顯,總理十分擔心這件千年瑰寶的安全。

踱步了好久後,他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你馬上讓國家文物局的王冶秋同志和敦煌聯繫,問一下敦煌人民受到影響了沒有?莫高窟損壞了沒有?”當週總理的問話到達莫高窟的時候,敦煌縣委包括敦煌文物研究所還都在為原子彈成功爆炸而狂歡。接到周總理的電報之後,他們快速對莫高窟做了認真鑑定,很快回復了總理。國務院的工作人員接到電報後,向周恩來彙報說:“據電傳,敦煌人民目前未受影響,莫高窟也安然無恙。”周恩來這才展開雙眉。

周恩來總理對莫高窟一直都非常重視。

1945 年,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在重慶七星崗中蘇友好協會舉辦了一次小型敦煌壁畫臨摹藝術展,瑰麗多彩的敦煌藝術一時間轟動了山城。周恩來同董必武、林伯渠、郭沫若等人一同觀看了展覽。並和敦煌藝術研究所所長常書鴻攀談起來,還拉起了老鄉關係。與周恩來的短短一席談話,使在國民黨面前受盡白眼的敦煌藝術研究所工作人員備受鼓舞,周恩來也由此與敦煌結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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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9月28日敦煌解放,在周恩來的關心下,敦煌藝術研究所直接歸屬到了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文教委員會社會文化事業管理局,更名為“敦煌文物研究所”,繼續由常書鴻擔任所長。1951 年,周恩來指示在北京舉辦一次大型敦煌藝術畫展。經過4個多月組織之後,展覽於1951年4月下旬籌備就緒,準備在故宮午門城樓上展出。

展覽開幕前一個興起,恰逢週末周恩來親自了展會現場一趟。再次在展會現場看到周恩來的常書鴻非常激動,緊緊握住總理的手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周恩來說:“七星崗看過你們的敦煌壁畫摹本展覽,已經五六年了,那次只有20多件展品,這次規模大得多了。”1120件精美絕倫、惟妙惟肖的歷史壁畫和彩塑摹本、實物、圖表以及攝影資料,從各個角度展現了敦煌藝術的魅力。周恩來還詢問了敦煌文物研究所在工作中遇到的困難。常書鴻如實地彙報了莫高窟年久失修、千瘡百孔、亟待搶修,以及專業人員需要補充等問題。這次展覽取得了巨大成功,開展之後,展覽現場人流湧動。外交部還專門抽出一天時間用來接待外國駐華使節和國際友人,將我國敦煌學的研究成果推向世界。全國多家報紙、雜誌都紛紛撰文介紹敦煌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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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藝術畫展”後不久,在周恩來的高度重視下,政務院派出北大、清華的教授趙正元、莫宗江及古建築學家餘明謙、陳明達等實地考察了莫高窟的文物保護工作,並制定出了治本與治標相結合、臨時與永久相結合、由洞外到洞內分步驟保護的方案,獲得批准。在新中國財政極端困難的情況下,周總理指示首先撥款2億元(幣改後摺合為2萬元),修復了5座岌岌可危的唐宋時期木結構窟簷。為敦煌文物研究所配備了吉普車,購置了發電機,莫高窟第一次亮起了電燈。1961年3月4日,敦煌莫高窟成為我國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62年,敦煌文物研究所為了進一步推進文物保護工作,向中央文化部呈交了《關於加強保護莫高窟群的報告》,得到了周恩來的重視。維修這座歷經1600多年、規模宏大、屢遭人為嚴重破壞和風雨侵蝕的石窟,耗資巨大。1962 年,周恩來親自主持召開了國務院會議。會上,周恩來表情嚴肅,語重心長地說:“敦煌莫高窟是我國古代勞動人民寶貴的文化藝術遺產,已有一千數百年的歷史了,解放前已遭受過帝國主義者殘酷的劫掠和破壞,現在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它,否則,我們這些人不能向後世交代。”周恩來果斷做出決定,批准撥鉅額專款100萬元,一步到位用於大規模搶修敦煌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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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修工程於1963年秋季開始施工,歷時3年,攻克重重難關之後於1966年竣工。使敦煌莫高窟成為了我國著名的四大石窟中迄今保護最好的石窟。原子彈成功爆炸的時候,這個投資百萬的修復工程開工才一年,周恩來自然時刻關心。那是個風雲激變的年代,1966年敦煌莫高窟修復工程竣工,1966年,文革開始。同年10月,江青在接見紅衛兵時說:“敦煌藝術沒什麼可以繼承的東西。敦煌藝術是精神鴉片!”不久,被煽動起來的紅衛兵從北京、從蘭州、從酒泉、從敦煌氣勢洶洶地殺向莫高窟。敦煌縣委縣政府和敦煌文物研究所見事態嚴重,馬上向甘肅省委省政府和國家文物局做了彙報。當緊急彙報到了周恩來的辦公桌上時,周恩來濃眉緊縮,神情嚴峻。隨後果斷地說:“立即讓國家文物局和甘肅省採取措施,保護敦煌莫高窟,不能讓這座人類文化寶窟受到損壞。”隨後親自簽發了國務院“關於敦煌莫高窟第一批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在文革期間一律停止對外開放,任何人不得衝擊破壞,確有問題的待後期清理”的文件。敦煌縣武裝部部長帶著解放軍和公安,立刻拿著文件前去阻攔。紅衛兵大軍趕到時,周恩來的這份文件如“尚方寶劍”一樣鎮住了學生,也保住了敦煌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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