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絕世美人」是生平三愛之一的卻只戀愛不結婚

柳亞子先生的好友,南社著名詩人作家蘇曼殊,在他生前死後的百年中,廣為流傳的別號是“情僧”和“風流和尚”,見之於解放後的某幾部文學史,則是帶貶意的“鴛鴦蝴蝶派”。這在還須“繼續反對”“封建主義”的時期,一提到“多情”“風流”,必然會想到“墮落”“淫蕩”,無“好影響”和“積極作用”,致使蘇曼殊成為“犯忌”人物,蕩墓毀塔,不得佔西湖一角,實不足奇。

直言“絕世美人”是生平三愛之一的卻只戀愛不結婚

蘇曼殊

蘇曼殊確乎“情僧”。柳亞子先生有言:“關於性格的,我以為‘多情善感’四字,可以包括曼殊一生。再簡單一點,可說是‘多情’兩字……還有桐蓀信上講:‘他少年時本是極熱心,中年後悲觀極深。’又:‘他的行為雖是落拓,卻並非不羈,意志雖極冷,而心腸卻是極熱。’”

蘇曼殊是混血私生子,在“不知何為母愛父慈”受盡侮謾虐待中渡過童年,愛的於渴並未使他“天性涼薄”,反而在他心底積聚了愛的岩漿,只要有人給予一星溫暖,便能誘發其噴吐情焰。他十三歲鄉居時,鄰女以絲線系身負紅箋的蜻蜓,導其徐徐飛入對面窗口向蘇曼殊贈詩,蘇曼殊便約會鄰女握手月下。十五歲在離滬赴日本留學時,專為同父異母的妹妹們買脂粉相贈,以還報給予他的友愛。成人後的蘇曼殊雖曾三次“受戒”當和尚,但始終執著於個性自由,是浪漫氣質極濃的人,對異性“多情”是他突出的表現之一。

直言“絕世美人”是生平三愛之一的卻只戀愛不結婚

蘇曼殊

在畢倚虹著的長篇小說《人間地獄》中,玄曼(即蘇曼殊)毫不隱晦“絕世美人”是他生平“三愛”之一。他說:“佛家精義滅不了一個情字,撇不了一個緣字,人世間有一日知覺便有一日的情,有一日情便免不了一日的緣,情緣未寂,怎不許我想絕世美人呢?”這不啻是情僧蘇曼殊“多情”的自白。

陳獨秀說蘇曼殊是“大有情人,大無情人”,即指他對戀人“情短”、“不婚”和“禁慾”。究其原因,蘇曼殊本人也作過諸多解釋。不外乎“身世有難言之恫”,“三戒俱足之僧,永不與女子共住”;“性慾,愛情之極也。吾等互愛而不及亂,庶能永採此情,雖遠隔關山,其情不渝。亂則熱情銳退,即使晤對一室,亦難保無終兇已。我不圖肉體之快樂,而傷精神之愛也”,以及“早證法身”,“學得生死大事”等等。其實這些出自蘇曼殊之口的理由,多為飾詞,或為次要因素,唯其友人看得透徹,認為蘇曼殊只談戀愛不結婚和禁慾,如同他吃花酒之意“不在花亦不在酒”,而是“傷心人別有懷抱”。

直言“絕世美人”是生平三愛之一的卻只戀愛不結婚

蘇曼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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