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宴十五君,神來皆入畫

茶宴十五君,神來皆入畫

白居易有云:人皆有一癖。

而我的癖在茶,不知道打什麼時候起,每天早上燒水沏茶成了一種習慣。偶爾沒喝上,一天都覺得彆扭,不知道算不算上了癮。茶雖好喝,可若是晚上多飲幾杯,周公就會來聊天了。

上個月,和幾位老友喝茶小聚,相談甚歡,直到入夜才散場。不知道是興奮勁兒沒過,還是茶喝多了,回去後躺在床上一直沒睡著,迷迷糊糊也不知過了多久,似睡非睡恍惚聽到外面有人說笑走動,便起身推門出去。

茶宴十五君,神來皆入畫

往外一瞧,忽見天光大亮,再邁一步,竟來到一處如畫仙境,花香瀰漫,仙草幽蘭。不遠處,影影綽綽看見白天一起喝茶的幾位都在,已經擺好茶席。

隨小童穿松林,過竹橋,來到跟前。有意思的是,大家穿著寬袍大袖,一身古人打扮,再低頭看看自己,也是一樣,僕人們忙前忙後斟茶倒水。寒暄幾句,入席坐定,細看桌几、屏風、繡墩等傢俱陳設,及壺杯盤碟應用之物也是古香古色,雅緻之極。

茶宴十五君,神來皆入畫

僕人們忙著備茶,我正與在座的幾位老友閒聊,這時一位長者轉屏風而出,施禮入座。再端詳,此人五十歲上下,容貌慈祥,儀態尊貴,應是此番茶宴主人,看著面熟,可一時沒有想起再哪裡見過。

此時,隨著古琴悠揚,僕人們來到近前端上茶來,伸手取了一杯,只見杯中湯色清潤,一看便知好茶,閉目提鼻,淡香宜人,輕抿一口,從未喝過如此好喝的茶,簡直勝似甘露。忍不住要誇兩句,又怕登高一呼,味道就變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茶宴十五君,神來皆入畫

茶過三巡,長者吩咐身邊小童幾句,一會功夫只見僕人們從食盒裡取出點心果品擺上茶桌。一上桌便香氣四溢,拿過一塊糕點放進嘴裡,頓時滿口百花香,真是人間至味。

又飲了幾道茶,大家便相約四下走走。長者引路,眾友相隨,轉過一池潭水,古木垂塘,苔蘚環生,山形漸廣,極目青巒,直往海天一線。

茶宴十五君,神來皆入畫

繞過一片竹林,尋路往回走,就到了燒水沏茶的地方。此時,僕人們正專注地取水、注水、加碳、生火、扇風,神情自若,有條不紊,每一個動作無半點做作,一招一式卻又充滿古意,真是一種享受。

看著看著不由湊到近前,驚喜發現這些茶杯都是覺山隱窯的器物,便想拿過來看仔細,沒成想指尖剛一觸到杯口,杯子竟嗖的一下憑空消失了,抬起頭來僕人們也沒了,轉過身諸位好友、長者也不見蹤影。

茶宴十五君,神來皆入畫

揉了揉眼,定睛再瞧,哪裡還有仙境,只有空白的天花板和小夜燈照在床頭桌上擺設的影子。起身看錶,還不到午夜,一切原來黃粱一夢。

不過剛才的夢境卻還未褪去,如同真實發生過一樣,想想一切似乎有所預示,趕緊點燈提筆,把腦中情景畫了下來。最終,一場夢便成了這隻「青花茶宴圖雞心杯」,而幾位老友和我也第一次做了畫中人。

整幅畫卷,五主十僕,共十五人。各位猜猜哪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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