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永恒的人 1 外景 欧州战场 日 飞机、大炮、坦克在狂轰乱炸中…… 天地弥漫在战火中。 德国党卫军在乘胜推进着。 盟国联盟军在节节败退中…… 2 内景 布鲁塞尔街头的画屋 日 屋外响着巨大的爆炸声。 画屋在颤抖着…… 一位老画家在一丝不苟地作着画。 少女爱丽丝紧张、恳切的目光。她欲言又止。 老画家在画布上娴熟地画作着…… 爱丽丝忍无可忍地："爸爸，我们还是快走吧？德国人快要来了！再不走 就来不及了？爸爸！" 老画家沉吟半响："孩子，你还是快走吧！我那里都不去，我要在这里完 成画作。" 爱丽丝："爸，妈妈在伦敦会为我们担心的！咱们还是快走吧！爸！"她摇 动起老画家的肩膀。 老画家爱抚地移开女儿的手臂："孩子，你不要等我了？快去和你妈妈团 圆吧？伦敦你舅舅家相对安全。啊，快走吧。" 爱丽丝嘟起嘴吧："我不，我爱爸爸！那我走了，您老人家怎麽办？要走 咱们一起走！" 老画家苍老的脸庞："孩子，你是知道的！我是为艺术而活着，我已经把 生死置之度外。我是不会走的……" 爱丽丝："爸爸，这里真的很危险？德国人来了，他们会逮捕您老人家的！" 老画家仍在做着画："这个我不怕！我要在这里完成最后的画作。孩子， 我预感到这可能是一生最后一次作画的机会了。这对我很重要！" 爱丽丝："我们到伦敦舅舅家可以再作啊？爸——！" 3 外景 院子里 日 数枚炸弹落在院子里爆炸了…… 爆炸的阵阵气浪扑向那栋摇摇欲坠的画屋。 4 内景 画屋 日 爱丽丝万分焦急的眼神。 一声巨响。画屋被炸塌了一个大口子。 一块弹片飞舞着射进了爱丽丝的胸膛。鲜血迸流…… 爱丽丝惊叫着倒在血泊中。 老画家惊悚地站了起来。他嗫嚅着嘴巴，伸出颤抖的手臂将女儿抱在怀里。 俄顷又将女儿慢慢放在旁边的床铺上。 爱丽丝凄美的尸体。 老画家哈腰用爱抚的手指将女儿的眼皮慢慢地合上了。他的双颊慢慢地滚 下两串涔涔的泪水，在饮泣着。 画屋外传来了警犬的狂吠声和德国人的说话声。 老画家坚毅地咬着嘴唇擦去泪水，步履蹒跚地走向了画桌。他更加认真地 作着画…… 又是一阵剧烈爆炸声。 画屋剧烈震撼起来…… 镜头推拉摇移着老画家在作画的身影。 5 外景 布鲁塞尔街头——画屋 日 一阵尖厉的哨音响起。 一队德国党卫军荷枪实弹地从布鲁塞尔的街头跑了过来…… 警犬在大声地狂吠……闪亮地刺刀…… 画屋处在弹火的飘摇中。 德国人越来越近…… 6 内景 画屋 日 老画家正襟危坐地在画布上作着画。面色凝重。 德国人冲了进来…… 狰狞的面孔……闪亮的刺刀…… 老画家抬起头冷漠地瞪视着："你们已经炸死了我的女儿，还要干什么？" 德国兵士凶神恶煞地动作着。 一位德国军官提着锃亮的手铐走向老画家，他将手铐悬在老画家的头上空 悠动着…… 老画家不为所动，他仍旧有条不紊地作着画。 德国军官耸耸肩，他不无幽默地："阁下，放下画笔请跟我们走吧！这位 先生想和您谈谈！"他动了动手里的手铐。 老画家："等一等，我要画完最后一笔！请到院子里等我！" 德国军官露出了震撼的神色。 德国兵士们不耐烦地上前就要上前逮捕老画家。 德国军官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挥了一下手。 德国人退出了画屋。 老画家凝重的神情。他更加认真地一笔一笔地作着画…… 7 外景 院子里 日 德国兵士在走动着……闪亮的刺刀…… 8 内景 画屋 日 老画家终于画完了最后一笔。他站了起来轻舒了一口气，莞尔地笑着在审 视着画布上的画作。可掬的神态。良顷，他将画布慢慢而又工整地叠了起来， 放在画夹中背在了身后。 爱丽丝躺在床上的尸体。 老画家猛然转过身子，走了过来。他用手抚摸着爱丽丝的尸体，眼里再度 流出悲怆的泪水。 画外音："爱丽丝，我的女儿！爸爸对不起你。可是你知道不知道？这画 作和你对爸爸来说同等重要。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没有你，也不能没 有它。为了它我可以去死……" 老画家痛不欲生地啜泣着…… 画屋外传来了德国人不耐烦地话语声。 老画家放开女儿尸身，坚毅地擦去了痛楚的泪水。他迈着蹒跚的脚步向画 屋门前走去。 9 外景 院子里 日。 德国兵士荷枪实弹地对着画屋的房门。 老画家走出了屋门。他在闪亮的刺刀丛中走动着，用手拨去了一只只刺刀。 德国军官上前要给老画家戴手铐。 老画家厉声地："走开！我用不着这个！" 德国军官尴尬的嘴脸。 老画家走在德国人刺刀前面，他迈着坚定的步履向前走动着。 10 外景 布鲁塞尔的街头 日 战火纷飞着…… 老画家在德国人的刺刀前面走动着。 《布拉班之歌》音乐声响起。 老画家昂首阔步地向前走动着，他对一切视而不见。 11 外景 某处德国集中营 日 白色恐怖之中。 大批难民被强行驱赶进了集中营…… 那些难民不畏强暴的面影。 德国党卫军凶狠丑陋的身形。 12 外景 布鲁塞尔街头——德国集中营 日 《布拉班之歌》再度响了起来。在交响回荡着。 老画家在走动着，他的步履越发坚定起来。 德国集中营越来越近，那里的一切影影绰绰。 老画家斑白的长发在烈风中拂动起来。他的佝偻的身影渐渐高大起来，那 背后的画夹清晰可见。 远处教堂的钟声响了起来。 老画家古铜色的脸颊更加坚毅，蔑视着眼前的一切。 德国集中营已近在咫尺…… 老画家视死如归地迈着蹒跚的步子向前走去，向前走去！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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