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准東,認識准東人

認識準東,認識準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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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天空被薄薄的迷霧籠罩著,陽光透過迷霧照耀著大地,照耀著遠方天空下一片一片高聳的煙囪、形狀迥異的工業設施和一排排冒著淡淡煙霧的冷卻塔……哦,那就是準東,幾年前,這裡就已成為國家級經濟技術開發區,成為一片帶有神秘色彩的新型工業園區。

是的,若在那時,你要問我,準東在哪裡?我可能會說,準東嘛,就在準噶爾盆地東邊。記得那年我和同事乘火車去重慶,路過西安,我們在站臺上看到一列西安開往韓城的列車,便問一位當班的男性客運員:“請問韓城在什麼地方?”那客運員思量了一會兒,用地道的陝西關中話回道:“韓城,韓城就在韓城嘛!”我們頓時笑了起來,人家說得也沒錯,可到底你還是不知道韓城在哪兒。同樣,準東就是在準噶爾盆地東邊,可這樣回答又等於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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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準東是在近些年才被叫響的。最早叫起這一地名的是二十幾年前在這裡發現了大油田,叫準東油田,還專門修建了從克拉瑪依穿越古爾班通古特沙漠的柏油公路,後來又在此基礎上建立了工業園區,還規劃了新型城鎮——五彩灣,成立了開發區管委會,準東一下風聲鶴起。這幾年更是不得了,煤電、化工、鋁業等新型工業幾乎遍佈準東,準東似乎一夜之間成為新疆一個新的重要的經濟增長點。

其實,準東的確是在準噶爾盆地東邊。那裡毗鄰卡拉麥裡自然保護區,是卡拉麥裡有蹄類動物的天堂。荒漠、戈壁、鹽鹼地、黑石灘,還有梭梭、紅柳是這裡的“標配”,炎熱、乾燥、寒冷、荒蕪,是這裡的典型寫照。我去準東,是因為那裡有一幫可愛的年輕人。雖然說不上他們是這裡的創業者,但至少他們是在準東開發期工作生活在這裡。劉蕊是其中一個。咋一聽,我以為劉蕊是個女的,結果站在我面前的劉蕊是一個年輕、瀟灑、帥氣、活潑的小夥子。八年前,他從河南老家高中畢業隻身來到新疆,把最美好的青春時光留在了準東,留在了準東鐵路。起初,劉蕊對鐵路很好奇,幹著幹著感覺還好,五年後回老家結婚,父母看到都已經成家了,還在那麼艱苦的地方飄蕩,還在幹勞務工,勸他回老家算了,可劉蕊對父親說:“我在新疆幹得挺好,再堅持一下吧!”結果一年後,劉蕊參加鐵路部門一次勞動競賽,獲得了先進生產者的榮譽。按照鐵路部門的政策,凡獲得局級以上先進榮譽的可以轉為正式職工,劉蕊轉正了。他高興地將這一消息告訴了父母,告訴了妻子,家人真為他高興。而劉蕊也更加勤奮努力,自修了鐵路貨運專業的幾乎所有課程,不但成為單位的業務骨幹,帶起了大學生徒弟,還進入了車間管理層,擔當起了教員的職責,一週要給身邊的同事們講兩次業務課。正巧當天下午吃完晚飯,劉蕊要給大家上課,我觀摩了他理論和實作課的全過程,不論是對著屏幕上的課件還是在現場結合實物,都講的那麼有模有樣……我的同事專心地拍著劉蕊在現場講課的場景,開正面吊的小夥子伸出頭:“哎,把我也拍一下嘛,我在這都幹了這麼多年了。”呵,這小夥子倒挺不客氣,看著他開著德國製造的專門吊集裝箱的正面吊,讓我想起樣板戲《海港》中的一句唱詞:“那吊車真厲害,成噸的鋼鐵它輕輕地一抓就起來。”幹完一批活兒,我瞭解到小夥子姓任,叫任文,28歲。他還有個弟弟叫任虎,兄弟倆都在這裡開弔車,就像他們的名字一樣,哥哥任文膚色白淨,長相帥氣,性格開朗,弟弟任虎膚色較黑,長相粗壯,性格內向。可見到任虎後,他說還有個弟弟也在準東,在準東站前面的將軍廟站開弔車。好傢伙,兄弟仨都是開正面吊的,而且哥哥任文還是向弟弟任虎學的開弔車技術。儘管說起來任文有點不好意思,但他和弟弟都對現在的這份工作挺滿意。兄弟三人都已結婚。“雖然身處戈壁荒漠,可比起在老家甘肅的日子要好多了,每月都可以給家裡掙到不少的錢,而且挺穩定,挺好。”任文靦腆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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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荒漠的天黑得格外晚些,當落日把西邊的天際染得五彩斑斕的時候,我所處的鐵路貨場這邊還機聲隆隆,大吊車在裝卸作業,大卡車在把一個個集裝箱往外拉。出場區的大門口,一個維吾爾小夥一輛車一輛車地校對著集裝箱號,看著他麻利的動作,說不上是藉助晚霞還是藉助高空的燈光,只見他掃一眼手中的票據,看一眼集裝箱上方的號碼,一招手放行大卡車開走,像是玩的一樣,好像還帶有點舞姿的樣子,顯得那麼輕鬆自在。小夥子說,他叫伊力哈木,大夥兒都叫他伊力,是西南交大物流工程系畢業的,去年8月應召到了這裡。我說:“這麼說是專業對口了?”伊力立馬說:“可我是學傳播專業的。”“哦!”我驚愕了一下,伊力接著說:“我喜歡街舞、說唱、塗鴉、主持、亞文化之類的東西。去年鐵路去我們學校招錄大學生,正好要招物流的,我是新疆人,又是學這個專業的嘛,就招來了。沒想到是在戈壁灘……也想跳槽,可我的爸爸願意讓我在鐵路幹。”從伊力的話語中,我看得出他在學校的那股子勁,那股子熱情還沒有完全轉過來。和他一塊來的大學生都已定職了,工資也高出許多,可就他因為今年春夏跑出去了三個月,去和同學到上海搞主持、拍宣傳片,回來後按規定要延期定職了。他說也沒啥,年輕嘛,總想搞點自己的東西。他說他在內地人家都把他當老外,說你是哪國人,中國話說的這麼好!也確實,伊力長得高鼻樑,大眼睛,黃頭髮,白膚色,個頭也可以,身材也顯得有稜有角,在內地可不是容易被當做外國人?有一次,他說他是加拿大人,人家也相信了……不過聽他講漢語,真的一點兒也感覺不到他是維吾爾族。他說這都得益於他在阿勒泰當過小學校長的爸爸,爸爸的漢語就特別好,但沒有他說得這麼“普通”。我從伊力的身上看到了一個年輕大學生的單純、活力和追求,也看到了伊力的大方、熱情和幽默。儘管他說:“來的大學生就我一個沒定職,感覺挺沒有面子的……”

在離開準東的路上,我回望著準東,回望著開行在準東線上隆隆作響的長長的貨物列車,我的腦海裡意識流般的浮現出現代工業展現的不一樣的繁榮,現代物流給人們帶來的不一樣的生活……是呀,準東,我來過不止一次,準東人也多有接觸,可這次我蹲下身來和他們一起學習,一起工作,一起吃住,我更加認識他們了。就像劉蕊所說:“儘管苦澀,卻值得久久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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