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1分鐘王家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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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有一種鳥,它生來就沒有腳,一生都只能在天上飛,它累了,就睡在風裡,這種鳥一輩子就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時候”。

《阿飛正傳》今年6月重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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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它在第10屆香港電影金像獎上獲得了最佳影片、最佳導演等五項獎項,張國榮也憑藉《阿飛正傳》獲得第10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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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香港電影金像獎選出“100部最具代表性的中國電影”,《阿飛正傳》名列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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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90年代香港電影,不少人首先想起的是武俠片、警匪片。如果說它們代表著香港電影熱血不羈的一面,那麼香港文藝片則是香港電影嫵媚朦朧的一面,而王家衛在文藝片中又自成一派,作為一個文藝片導演,他的全球票房總累計為1.2億美元,對於文藝片票房來說是非常高的數字了。晃動的鏡頭,濃烈的色彩,喃喃的獨白……創造了獨樹一幟的個人風格。演繹了形形色色的都市寂寞人各自的敏感和掙扎。他的電影主題大都圍繞著愛情,支離破碎的劇情是散文式的內心獨白。

影片中的臺詞也成了廣泛流傳的金句。譬如大話西遊中星爺那段經典的“一萬年”告白就出自重慶森林中金城武的一段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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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王家衛的記憶,似乎印在腦海中最深的還是那些經典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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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說兩次,說兩次我就相信了。”

《旺角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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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號下午三點之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一起,因為你我會記住這一分鐘。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分鐘的朋友,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我明天會再來。 ”

《阿飛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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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站在瀑布前,覺得非常的難過,我總覺得,應該是兩個人站在這裡。”

《春光乍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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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什麼東西上面都有個日期,秋刀魚會過期,肉罐頭會過期,連保鮮紙都會過期,我開始懷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不會過期的?”

《重慶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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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你年輕時,以為什麼都有答案,可是老了的時候,你可能又覺得其實人生並沒有所謂的答案。”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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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會經歷這個階段,看見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後面是什麼。我很想告訴他,可能翻過去山後面,你會發覺沒有什麼特別,回頭看會覺得這邊更好。 ”

《東邪西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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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多一張船票,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

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帶我一起走? ”

《花樣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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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

《一代宗師》

關於王家衛,其實大多數人知之甚少。也許我們聽說過不少關於他的傳聞,譬如他拍戲不用劇本且拖延症晚期。《一代宗師》從立項到拍攝完成用了十年,引來了“一代失蹤”的戲稱。以及為了電影拍攝,扣下演員護照……他的神秘感一如他藏在墨鏡後面的雙眼,讓人難以捉摸。

其實王家衛不算土生土長的香港人,他出生於上海,5歲才隨父母移民香港。所以在墨鏡王的內心深處總有一份上海情結,這也體現在他的多部電影中,《花樣年華》《2046》都有對老上海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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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在讀了香港理工學院美術設計系兩年後,便放棄繼續修讀,進入電視廣播有限公司導演訓練班,並任製作助理。其後,受到時任香港無線電視節目部經理的香港著名媒體人甘國亮的垂青,獲得大量戲劇創作機會,因此王家衛一直視甘國亮為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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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離開無線電視,投身電影圈任編劇。1980年代王家衛共寫過13個電影劇本,憑《最後勝利》獲提名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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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王家衛擔任《江湖龍虎鬥》的編劇,讓鄧光榮發現王家衛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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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鄧光榮資助王家衛開拍他的第一部電影《旺角卡門》,他啟用了當時剛剛在電影界嶄露頭角的劉德華、張學友和張曼玉出任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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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鄧光榮再度資助王家衛拍攝《阿飛正傳》,拍片耗費4000萬港幣,但票房只有900萬港幣,票房可謂慘敗,1991年他憑《阿飛正傳》贏得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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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光榮投資《阿飛正傳》

1995年王家衛又憑《重慶森林》再次獲得最佳導演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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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王家衛憑《春光乍洩》獲第50屆戛納電影節最佳導演獎,是第一位獲此獎項的香港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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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家衛的電影之所以有如此強烈的個人風格,其實還有兩個人功不可沒。

那就是他的御用美術指導張叔平和攝影師杜可風。

他們三個被稱為“鐵三角”,可見其合作之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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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可風Christopher Doyle,出生於悉尼郊區的一個醫生家庭,18歲時跳上一搜挪威的商船成為一名水手,之後輾轉以色列、泰國與印度等地,直到70年代在香港停留學習中文。

杜可風是他的中文老師為他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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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杜可風受邀擔任劇情電影《海灘的一天》的攝影指導,憑藉該片獲得第28屆亞太影展最佳攝影獎,自此投入中國電影的拍攝工作。

1990年,杜可風遇上王家衛,從《阿飛正傳》開啟了多年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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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王家衛拍戲不用劇本。自然也不會給杜可風分鏡劇本,僅僅是通過聊天和參考一些文學作品,再放幾段音樂,讓杜可風自己去捕捉電影需要的感覺。杜將這個把抽象概念具像為影像的過程看作是一個挑戰,他說:“以直覺響應,從音樂汲取能量或敘事的轉折—確實會以某種我們不自覺的方式啟發影像。”

在拍攝《春光乍洩》之前,王家衛給杜可風放了一些Frank Zappa的音樂,告訴他片子裡的一些場景看起來就要像音樂提供的畫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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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衛不守常規,他可絕不會拍出像寶馬汽車廣告那樣的電影來。他會讓你從音樂中吸收,然後在壓榨出你對這部電影的全部想象,完全依靠個人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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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隨性的天才相互給出最大創作空間,才能碰撞出那麼多風格鮮明的電影。如果換掉其中任何一位都無法促成這種默契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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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阿飛正傳》時,杜可風首次將三十幾公斤的攝影機扛在肩上,開始他標誌性的手持攝影。這之後,手持、廣角和迷離光影幾乎成為杜可風的代名詞。

“我寧願用手持,而且很直接嘛,你不用告訴別人怎麼做。與演員的來往是一種舞蹈,很近,很親切,又快,也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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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衛電影風格的形成還有一個重要的幕後人物,他就是張叔平。

他是王家衛所有電影的美術指導,從《東邪西毒》開始更為王家衛所有電影擔任剪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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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平William Cheung,原籍無錫,在香港讀中學,畢業後曾做布料設計工作,同時修讀香港大學的藝術校外課程。曾於加拿大修讀電影。

《旺角卡門》是他與王家衛的第一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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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家衛的電影中,張叔平的靈感也總能帶動電影的走向。他從跳蚤市場買來的走馬燈成為《春光乍洩》中黎耀輝和何寶榮的愛情信物,更是一段電影情節的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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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假髮、藤製鳥籠、親手製作的破爛古代服飾,還有為人稱道的絢麗旗袍不僅為電影增色,更是成為不可或缺的點睛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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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花樣年華》中為人津津樂道的旗袍,張叔平表示:“我要的是一種俗氣難耐的不漂亮,結果卻人人說漂亮。以前的上海人愛面子,不管家境多不好,出去見人總要風風光光,蘇麗珍應該是這樣,梳好頭、化好妝、穿好衣,完全是一個打扮俗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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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實他想表現的只是一個體面上海女人的虛榮與浮誇,然而他成熟的審美帶給觀眾更多還是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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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與王家衛的合作:

“王家衛給我很多自由,他很尊重人,知道每個人都會盡量拿出最好的東西來。他相信你的品味,最後選用的自然是合適的。為什麼和王家衛及杜可風合作得如此好,因為他們都懂得選擇最好的,我也尊重他們的決定。那麼多年,我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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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杜可風與張叔平也是默契無間:

“我和張叔平第一次合作是拍《阿飛正傳》時。我說我感覺這部電影應該要有許多綠色,結果張叔平打開倉庫門,我看到一整間綠色和橘色的服裝。我馬上明白我的方向是正確的。我們看場景的時候,不用交談,甚至一句話都不說。我們也不必知道這場戲要做什麼,走進去就知道感覺對不對。這種領會不是來自言語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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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衛的電影魅力也許正在於他帶有實驗性的即興創作,而這種靈光乍現又十分仰賴才華。無論是杜可風還是張叔平,他們與王家衛在審美和電影上的投契才能在如此即興開放的合作中產生迷人的作品。他們不僅是合作伙伴更是某種意義上的知音,實在很難得。

王家衛電影經久不衰的美學趣味,迷離曖昧的風格,是香港電影嫵媚的一筆。是文學音樂電影美妙融合的實驗,影響了一代代敏感孤獨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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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會說,“你真的要這樣子嗎?”哈哈。有的時候是不得不這樣,是環境把我們推向這樣的風格。我們去看景的時候,經常我,他,張叔平,我們三個什麼話都不說,因為那個默契已經存在了。可能還是因為我們的品位在某一方面是相同的吧,不需要說話的。

——杜可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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