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非大裂谷的部族——馬賽（9）
馬賽人忌諱談論女性的割禮，詢問也被認為是冒犯和無理。
2001年12月，美國國家地理的克瑞斯汀·懷特寧打通層層關係，力圖打破禁忌拍攝到馬賽女性的割禮，雖無果而終，但過程卻很耐人尋味。
馬賽人的割禮習俗起源於什麼時候，是一件誰都說不清的事情，外界如此，馬賽人自己也一樣，這幾乎是口口相傳文化習俗的部族相似之處。只是能確定的是，對這一習俗的追溯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記憶。在肯尼亞，15至49歲的婦女中，有超過一半以上的人接受切割，從這些數字可以看出，很明顯，這種被文明社會列為"陋習"的傳統很難根除。儘管肯尼亞政府嚴禁馬賽部族對女性切割，但父母們仍冒著監禁和重罰的危險，讓女兒們通過這一儀式。
長期以來，無數人類文化歷史學者都期望能詳細地瞭解這一神秘的習俗，其中包括哪些期盼獵奇的攝影師們，但都不甚成功。美國國家地理雜誌在2001年12月派員前往肯尼亞，打通了很多關係，就是試圖成功拍攝到馬賽女性被切割的影像。攝製組為什麼會選擇12月？因為這是馬賽社會傳統的割禮月。攝製組把拍攝目的地選擇了內羅畢西南部的基西，基西這個地方非常偏僻，在馬賽馬拉野生動物保護區的西南部，儘管肯尼亞政府對割禮行為已有嚴厲的法律，但在基西，女性割禮基本上仍是100%。
一個名叫凱特尤約的馬賽人成為攝製組的嚮導，他在收取相當高的費用後，承諾會帶著攝製組完成這一壯舉。凱特尤約首先把他們帶到了一個馬賽村落，馬賽的村長同攝製組做了長時間的談判，最後承諾只要懷特寧的攝製組付給他足夠的美元就會滿足他們的拍攝要求。
為了減輕切割的疼痛，切割前用冷水澆溼身體。這個男孩將在身後的獸皮上接受切割，如果表示出畏懼，他將終生被族人嘲笑。
拍照要錢已經是馬賽人的生活常態了，在東非大裂谷中生活的部族幾乎無一例外，村長在收完錢以後還告訴攝製組，不僅很快就能拍攝到男童的切割禮，三天後還有拍攝女孩切割的機會。
事情到這個時候似乎一切都美滿如意了，其實對懷特寧一行，馬賽人的各種"智慧"似乎剛剛才開始，拍攝割禮！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實際上在攝製組到達的時候，恰好部族正在為男孩們籌備割禮，但村長卻絕口不提，當男童的割禮完成後，攝製組才接到通知，當懷特寧一行猴急火療地趕到時，立即遭到了村民們的阻止，一個馬賽老人出面告訴他們，有一個男孩在切割時昏過去失去了知覺，現在要把他帶到養傷的小木屋裡休息幾天，這時候一定不能見外人。
剛剛接受切割的馬賽男孩，在切割現場不能有女人出現，他的母親也不允許在場。
當攝製組極端失望時，馬賽的村長又告訴他們，第二天早上，將有一個女孩被切割，並囑咐攝影師一定不要貪圖睡眠來晚了。
馬賽女孩的切割包括切除全部或部分外生殖器，現在常見的工具就是剃鬚刀片，毫無疑問，切割可能導致危及生命的感染，增加對艾滋病毒的易感性，並最終剝奪女孩作為女性的任何性方面的感覺。
將接受切割的女孩只有10歲，是前一天接受割禮的那個昏過去的男孩的妹妹，因為她要出嫁了，所以必須在出嫁前接受切割。為了不再錯過割禮，攝製組提出要提前採訪這個女孩，沒想到這一要求得到了滿足。但是，被切割的這個女孩卻拒絕談論一切關於明天被切割的事。
只是拍攝到這個女孩臉上顯露出的驚恐神色，但很難分辨出她這是恐懼還是期待。但是在鏡頭前面這個只有10歲的女孩同部族的婦女一樣表示出了對相機的極大厭煩。
有了上一次不成功的拍攝經歷，攝製組一夜也沒敢閤眼，天不亮就趕往切割的營地，還好，切割並沒有正式開始，一群年輕的女孩，正圍了兩個等待割禮的女孩歡歌跳舞，雖然人數明顯少於男孩切割的圍觀者，但姑娘們吹著口哨，歡快地唱了一個多小時。
眼看著切割馬上就要舉行了，偏偏在這個緊要關頭攝製組被這群女孩和一大群婦女圍住了。懷特寧馬上預感到不妙，使盡全身力氣擠出女人堆， 試圖接近切割的小屋。但懷特寧的努力十分蒼白，小屋的門由幾個壯碩的婦女和幾個貌相狠毒的老年婦女緊緊地把住，任何人都靠近不得。
儀式開始了，攝製組很快就聽到了尖叫聲。那個女孩痛苦的叫喊令人無法忍受。攝製組只是錄到了恐怖的聲音，至於裡面發生了什麼還是不得要領。幾個小時後，攝製組被允許拜訪了這個剛被切割的女孩，看到她還在痛苦地扭動著身體。
這場拍攝鬧劇就這麼結束了，顯然攝影家們的努力又一次失敗了。實際上關於馬賽人的割禮，基本上都來自於少數的幾個人類學家的描述，這種描述通常又被稱為"用語言來進行割禮"。部落有部落的法則，部落也有部落的智慧。
事情也不是絕對的，至此為止，對馬賽割禮最成功的拍攝還要歸屬於兩國女性攝影家安吉爾和卡羅爾，她們同一個馬賽家族相處了十年，陳功地被視為他們家族的成員，最終完成了一個馬賽男孩切割過程的拍攝。
當這兩個馬賽武士聽說兩個女攝影家還沒有接受切割時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在馬賽部族沒經過割禮的女孩可以和武士們一起玩耍。
（文中所用資料均來自攝影家安吉爾和卡羅爾）
未完待續：在下一個章節繼續探討馬賽人的各種繁瑣的儀式
《非洲腹地攝影記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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