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卡鹽湖,中國的天空之鏡,在那裡時空彷彿是靜止的。
我的大學室友尤永琪,旅行結婚,去的第一站就是茶卡。
她的老公不帥,拍照倒還不賴。
在朋友圈看到茶卡時,我第101次告訴自己,立刻、馬上、現在就去找一家旅行社,明天就踏上行程。
然而,在2個小時之後,我刷完了琳琅滿目的旅行攻略,身心疲憊地躺在床上。
“算了,還是等朋友要旅行的時候,讓她帶上我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養成了等的習慣,總是相信美好的東西是等來的。
佛性地認為那些屬於我的終究是屬於我,不屬於我的求也求不來。
於是從畢業至今,5年時間,我沒談過一次戀愛,沒出過一次遠門。
當然,我也曾無數次地想要改變,想從開始旅行做起。
但是各種理由都成了我躊躇不前的藉口。
眼見假期結束,我又邋里邋遢地和那個亂糟糟的房子度了個蜜月。
尤永琪沒有辦婚宴,請大學同宿舍的人吃了頓火鍋。
幾巡酒後,大夥有些微醺,不約而同地聊起了大學的事情。
大學期間,永琪交了五任男友,而我和宿舍其他幾個單身狗都還是一張白紙,大夥都說她是姨媽巾,擋了整個宿舍的桃花紅。
我挺不能理解,一個人得有多幸運,才能在短時間裡遇到這麼多箇中意的人。
直到有一次和她閒聊,我才明白,原來我倆的戀愛觀完全不同。
當時一個男生剛跟我表白,永琪問我:“你答應他了沒?”
我:“當然沒有。”
永琪:“為什麼?”
我:“不喜歡他呀”
永琪:“那你討厭他嗎?”
我:“不討厭吧。”
永琪:“那就可以開始啊。”
我嬌軀一震:“你男朋友都是這樣談的嗎?”
永琪:“對呀,如果有人表白,我會先想想我討不討厭他?跟他有沒有可能?如果不討厭就會試著交往一段時間。”
聽了這話,我更是震驚:“難道不是考慮喜不喜歡,喜歡才會答應嗎?”
永琪:“他喜歡你,剛好你又喜歡他,哪有那麼好的事,很多感情是慢慢培養的,你給別人一個機會,就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說不定你會發現,那個你一開始不喜歡的人,他真正的樣子,正是你想要的;而你認為很喜歡的人,其實並不適合你。”
她說得好有道理,我竟不知如何反駁,為了掩飾尷尬,我抬高聲調說道:“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但清楚自己不喜歡什麼!”
這場對話,也就這樣不了了之。
多年後的今天,永琪用她的方式找到了幸福,坐在她身邊給她夾菜的那個男人,將要陪她走過下半生。
我常常不厚道地自我安慰:她是錯的,她肯定會後悔。
但事實擺在眼前,她至少此時此刻是快樂的,而我依舊孑然一身。
其實這麼多年,我也懷疑過自己的愛情觀,幸福到底是努力經營而來,還是精心挑選而來?
永琪有些醉了,問我:“怎麼樣,你不是要去旅遊嗎,啥時候動身?”
“我還沒準備好,可能再等等。”
永琪看向我,繼續問道:“你今年年假還沒休吧?”
“沒呢,問這個幹嗎?”
她低頭把弄著手機,過了會兒,她笑著跟我說:“搞定,泰國6天5夜遊,我請你。姓名電話都填了,不能退款。”
“這……”我一時語塞。
“我可不想你一輩子都等下去。”
緊接著,在永琪的建議下,這次旅行,成了我們姐妹團的聚會。
我們的第一站是芭提雅,著名的海景度假勝地。月牙似的海濱有其得天獨厚的旅遊條件。然而40年前,芭提雅還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小漁村,當地人靠種番薯謀生。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在越戰期間,芭堤雅成了美國海軍陸戰隊的重要駐紮基地,巨大的色情消費刺激了色情市場,並延續至今。
芭提雅市西南邊的一個小山坡上,有一家餐廳Cabbage&Condom,本是紀念反艾滋,因為內設元素特別,後來做成了網紅店。
它在一個度假村裡,植被茂盛,我們在那吃了頓午餐。
店內的一大要素就是避孕套,本以為坐在那種環境裡,會讓人尷尬。但當我身臨其境時,反而被那種文化所感染,以前總認為避孕套是低俗色情的東西,在這裡我才知道它也象徵著成熟和嘗試。
這一天十分充實,我完成了人生中的許多第一次,第一次騎大象,第一次吃現摘的熱帶水果,第一次滑水,第一次看人妖表演。
第二天,我們要去芭提雅的一座珊瑚島——格蘭島。
快艇上,我仰著頭望著藍天,海水撲面而來,那種溼潤感好真實。
我不禁想,如果因為排斥,我沒有走進那家餐廳,可能我將永遠對避孕套帶有偏見,如果沒有這次旅行,大象皮膚略微粗糙的質感,滑水時架空的感覺,海水如同眼淚的味道,或許要在很久之後才能體會到。
可能這就是體驗的意義。
傍晚,我和永琪在芭提雅的酒吧街散步,與她閒聊:“我以為你每次旅行都是自由行。”
永琪:“如果有好的旅行社,跟著走也很方便啊。不過,有時候我也會直接買張機票就飛走啦。”
我突然明白,不管是敢於嘗試,還是必須做好充分打算再行動,兩種不同的觀念,沒有對錯之分。
歸根結底,都是要有走出舒適圈的勇氣。
這麼多年,我孤獨而平凡地過著,但平平淡淡不意味著平庸地潰爛。
我告訴自己:是時候,邁出改變現狀的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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