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受寵若驚
“莫少，是你！你找我嗎？”於芳筱馨的笑容絲毫掩藏不住地在嘴角邊上泛開，幸福來得太突然，她有些不知所措。
“嗯。”莫林俊龍應了句，“是這樣，我奶奶過陣子要去參加大學六十週年聚會，她想要訂做一套禮服。”
原來是工作上的事，於芳筱馨心裡不由一陣失落，但還是按捺住情緒道，“可以啊，要我將款式發過去給老夫人挑選嗎？”
“不用，我奶奶會告訴你她要什麼樣的禮服，至於尺寸，你明天來我家替她量吧。”
“真的嗎？”
於芳筱馨驚呼出聲，她原本以為莫林老夫人說讓她去做客只是客套話，沒想到這麼快就真的要實現了。
“什麼？”
莫林俊龍並不知道於芳筱馨此刻心中所想，不由出言反問。
“哦，沒什麼。”於芳筱馨這才回神，將心底的喜悅悄然隱藏，“我明天什麼時候去合適？”一掃方才陰暗的心境。
次日清早，於芳筱馨搭車來到處於城外郊區的莫林家別墅。
通報姓名之後，管家將於芳筱馨迎進別墅內，莫林家別墅足足有五層樓高，別墅前方有片寬敞的空地，種滿樹木和花草。
管家帶著於芳筱馨七拐八拐，總算來到別墅之中，“於小姐請在客廳等待，老夫人還沒起床。”管家彬彬行禮後退下。
於芳筱馨百無聊賴在大廳內走動，華麗的吊燈照得滿室光亮，旋轉樓梯盤旋直通五樓，給人威聳入天之感。
“少爺，您起床了。”身後傳來女僕人的聲音，於芳筱馨猛地回頭，瞧見從樓梯上下來的莫林俊龍。
這是於芳筱馨第一次看到穿便裝的莫林俊龍，黑色T恤緊貼在身上，將他結實飽滿的胸肌裹住，剛洗過的頭髮還滴著水珠。
於芳筱馨臉墓地一紅，又不知道手腳該往哪兒放了。
莫林俊龍在樓梯上的時候已經看見於芳筱馨了，見她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般站在原地，話脫口而出，“要不要過來一起吃？”
“啊？”於芳筱馨受寵若驚。
“當我沒說。”莫林俊龍見她如此，大覺掃興，獨自跨步到餐桌，抓起塊麵包開始往上面抹黃油。
於芳筱馨身子一僵，陷入兩難的境地。
“你這小子，又欺負小於！”好在此時莫林老夫人披著件毛衣外套從樓梯上下來，語帶寵溺地責怪莫林俊龍。
“早上好，老夫人。”於芳筱馨感激地朝老夫人行了個禮。
“來來來。”莫林老夫人親切地上前拉住於芳筱馨的手，“過來跟我們一起吃早飯，禮服的事等下再談。”
於芳筱馨不好拂了莫林老夫人的好意，乖巧地跟著她一起來到桌面上，“謝謝老夫人。”
“何慧蘭！”
沒想到老夫人一來到桌子邊上立刻變了臉，過了會兒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阿嬤從廚房裡跑出來，侷促地伸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吞了口口水道，“老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都說了不要煮河粉的，你怎麼又忘了！”莫林老夫人臉上露出不高興的神情。
“對不起小姐，我馬上撤下去。”何慧蘭戰戰兢兢地要將那碗河粉撤下，卻被莫林俊龍制止住。
“奶奶，是我要何慧蘭幫我做的，你怪她做什麼。”
何慧蘭聽莫林俊龍這麼說，朝他投去個感激的目光，是她年老痴呆了，忘記自從那件事發生後，自家小姐看不得桌上有河粉的……
“算了，你下去吧，不關你事。”
莫林老夫人這才揮了揮手，何慧蘭是她年輕時陪嫁，這麼多年跟著她，連稱呼都沒改，早就算她的親人了，她也是情急之下才出言責怪何慧蘭。
“我先上樓去了，你們吃。”經過這麼一鬧，莫林老夫人興致大減，拄著柺杖回樓上房間去了。
“喏，把這盤河粉吃了。”莫林老夫人前腳剛走，莫林俊龍就將那迭盤子推到於芳筱馨面前。
於芳筱馨微微愣神，“你不是說，你讓何慧蘭……”
“我最討厭吃河粉了！”莫林俊龍將手上的叉子丟下，起身，“趕緊吃，完了上樓找我們。”
於芳筱馨這才反應過來，敢情莫林俊龍剛剛是在為何慧蘭解圍，原來他表面上看似不近人情，卻暗藏顆溫熱的心。
於芳筱馨三兩下將早餐吃完，要上樓經過廚房的時候，突然改了主意……
片刻之後，莫林老夫人的房門被敲響，得到允許之後於芳筱馨推門而入，“什麼東西，好香啊。”莫林老夫人忍不住開口說道。
“老夫人，這些發糕你喜歡吃嗎？”於芳筱馨將一盤東西放到莫林老夫人桌面上。
“孩子，你親手做的嗎，真乖！”莫林老夫人沒吃早飯早就飢腸轆轆，高興地夾起塊發糕丟到嘴裡，“真好吃！”
莫林俊龍坐在莫林老夫人身邊，探究的眼神始終不離於芳筱馨。
在確認她黑亮如瑪瑙般的眼球中絲毫沒邪念和雜質之後，這才重新低垂下頭，認真看起當日報紙。
老夫人吃完早餐之後，於芳筱馨認真地為她測量尺寸，“老夫人，您身材保持得真好，穿上新禮服一定很好看。”
於芳筱馨真誠地誇讚，莫林老夫人待人親切，讓她有種面對自己奶奶的感覺。
莫林老夫人臉上笑開了花，“好孩子，真會說話，又會做飯，這麼賢慧的女娃要是當我孫媳婦多好啊！”
莫林老夫人說完斜睨了莫林俊龍一眼，於芳筱馨聽言嬌羞地低垂下頭，莫林俊龍這才抬頭，“好了，我送於小姐出去？”
“哦。”於芳筱馨黯然地點了點頭，找不到繼續留下去的理由。
“你好好送小於出去。”莫林老夫人不放心地交代，“小於，有空再來我家玩，奶奶喜歡你。”
“好的，謝謝老夫人。”於芳筱馨跟在莫林俊龍身後，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於芳筱馨要小跑著才能跟上莫林俊龍的步伐，待走到樓下的時候，才發現門外淅瀝瀝下起大雨，看那架勢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的。
莫林俊龍神色不變，瞧見於芳筱馨並沒有帶雨具道，“我送你回家。”當天是星期六，於芳筱馨按理休假，不用去公司上班的。
“謝謝。”於芳筱馨低垂下頭顱，被莫林俊龍看得臉紅心跳。
莫林俊龍開著路虎行駛在雨路上，想起有事情忘了交代何慧蘭，一摸副駕上手槽的位置是空的。
“你的手機給我。”莫林俊龍對坐在後頭的於芳筱馨說道。
“哦，給你。”
於芳筱馨順從地將手機遞過去，她發現自從遇到莫林俊龍之後，她的腦袋時常出於迷糊的狀態之下。
莫林俊龍習慣性地按快捷鍵“1”打給何慧蘭，但猛地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手機，剛要掐斷，卻突然發現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備註是“Mr right”。
而下面的號碼，不正是他自己的嗎。
莫林俊龍從後視鏡上瞄了眼於芳筱馨，Mr right的意思他又豈會不知道，原來這個小妮子早就對他芳心暗許。
只可惜……
莫林俊龍在心底長嘆一聲，正遇紅燈，將車子停在間隔在線，抬頭不經意看到一抹熟悉的淺綠色身影從前面的斑馬線走過。
“雅雅……”莫林俊龍呢喃自語，接著像瘋了一樣解開安全帶，開車追了出去。
“莫少，危險！”
於芳筱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緊隨著莫林俊龍下車，此時紅燈轉為綠燈，車輛開始不斷朝前行駛，情況十分危險。
在馬路中間的莫林俊龍卻恍若未覺，筆直朝前追趕著，於芳筱馨終於也顧不上危險，陪著他在車隊中穿梭。
“雅雅……”站在馬路另一面後，莫林俊龍雙手扶住膝蓋，茫然地望著如潮的人群。
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時淹沒在人群之中，雨水順著莫林俊龍刀刻的臉頰往下流，於芳筱馨站在他身後，不知該如何是好。
“莫少，我們先上車吧！”
雨越下越大，於芳筱馨對著莫林俊龍大喊，見他紋絲不動，終於鼓足勇氣上前拉扯他，卻被他用力甩開。
“滾開！”莫林俊龍怒吼道，像只發怒的獅子，接著也不理會於芳筱馨，跌跌撞撞朝著人群中衝去。
於芳筱馨像風箏一樣飄落在地上，手心和膝蓋上全磨出血來，眼睛一動不動盯著莫林俊龍離開的方向，連疼痛都顧不上了……
雨像斷線的珍珠般從空中滑落，許久之後，麻木的於芳筱馨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耳邊汽車的轟鳴聲漸漸遠去。
她一步步朝汽車走去，虛弱地靠在汽車邊上。
“哎呀，你怎麼成這樣了？”接到電話後趕來的飛燕依依驚呼出聲，急忙將於芳筱馨拉到副駕上坐著。
“我好冷……”於芳筱馨雙手環住膝蓋，顫抖著蒼白的嘴唇說道。
“我馬上帶你回家。”飛燕依依將關心按捺住，立刻驅動莫林俊龍的路虎，朝著兩人所住的小區方向開去。
“什麼男人，也太不紳士了吧！”飛燕依依一把將於芳筱馨按在沙發上，拿著條毛巾幫她簡單擦拭頭髮，嘴裡全是對莫林俊龍的不滿。
“他臨時有事先走了。”於芳筱馨不願意好友說莫林俊龍的不是，開口為他解圍。
“真傻，服了你了，趕緊洗個熱水澡去！”飛燕依依懶得很於芳筱馨爭辯，將她往浴室裡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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