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帝,逼兒子含冤而死,晚年又痛悔不已

歷史原本就是一個個真實人生過往的彙集,一部部真實悲喜劇交錯上演的過往。而其中許多影響歷史進程的事件,總會讓我們後來人感到遺憾,遐想如果不這樣該多好!而事實上,我們做的只有扼腕嘆息和汲取教訓。漢武帝,這個具有雄才大略的千古一帝,也依然因其錯誤決定而鑄成了使其晚年深感自責和遺憾終生的大錯。只是,歷史不能假設,只能為後世戒。

千古一帝,逼兒子含冤而死,晚年又痛悔不已

公元前128年春天,劉徹當時最寵幸的夫人衛子夫在生下三位公主之後,為時年29歲的劉徹誕下了第一位皇子,這在壽命普遍較短的時代來說,是絕對可喜可賀的。據說劉徹欣喜異常,立即命令當時的頂級文學高手枚皋及東方朔作《皇太子生賦》及《立皇子禖祝》之賦,舉朝上下皆大歡喜。武帝為其兒取名劉據,而其母衛子夫也因此被冊立為皇后。對於普通家庭來說,這種喜劇可能最終仍然是喜劇,但對帝王家來說,不可預測的變數總是讓人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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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22年,7歲的劉據被其老爹立為皇太子,並安排頂級的老師傳授其帝王之術。素不喜歡臣子結交賓客的劉徹,還專門為其在長安城南覆盎門外修建博望苑,允許兒子依照自己的喜好行事。一時間,“三教九流”皆附於劉據門下,事情仍然朝著喜劇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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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此時的太子也是有靠山的。其母是皇后,其舅是鼎鼎大名的大將軍衛青,其姨夫公孫賀在朝中位居丞相,可以說是根基深厚,沒人能撼動其地位。而且,劉據性格仁慈寬厚、溫和謹慎,雖與殺伐決斷的劉徹相去較遠,但武帝認為自己之後應該讓天下休養生息,而太子性格穩重好靜,恰好可安定天下,不會讓自己憂慮。因此,對太子是相當信任的。在後來衛皇后年老色衰時,劉徹還專門讓衛青轉告皇后,不必擔心太子的地位。

然而,事情並沒有一直按照這個喜劇的情節向前發展。畢竟對皇位的渴望總是讓人慾罷不能,隨著其他皇子漸漸長大,朝中暗中爭奪儲君之位的現象暗流湧動,只是憚於武帝威嚴不敢明爭。而太子的仁愛與溫和,卻讓武帝身邊那些靠阿諛奉承上位的近侍蘇文、常融、王弼等人深感憂慮和不爽,很快被其他集團利用,專門尋找太子過失,向武帝打小報告。只是這時武帝精力尚可,更相信自己的觀察,小報告起的作用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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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06年,皇太子的舅舅衛青去世,太子失去了強有力的支持者。公元前92年,太子的姨夫公孫賀也因捉拿陽陵大盜朱世安,反被朱世安誣陷巫蠱之罪,被晚年極其迷信的武帝連坐其族,支持太子的勢力在暗流湧動中被清除殆盡。

而此時,一個叫江充的奸佞小人登上了歷史舞臺。原本,江充只是一個略懂醫術的江湖術士,因其妹嫁與諸侯國趙國太子而與皇家拉上了關係,後來又借告發其妹夫淫亂而獲武帝的召見,由於其很善於揣摩皇帝的心思而得以重用。而且,其為了討皇帝的信任,加之被其他集團利用,也以專門構陷太子為業。看到太子劉據的鼻子較大。他就心生詭計,在太子前往甘泉宮看望養病的父親時,先出面阻止說:“太子先不要進去,陛下說厭惡您的大鼻子,進去須用紙蓋住鼻子。”劉據只好掩著鼻子進去。待太子走後,江充又對武帝說:“太子不想聞陛下的身上的味道,故此掩鼻。”導致武帝遷怒於太子。有一次江充偶然發現太子家奴擅用帝王專用馳道,趕緊添油加醋地將事情上報武帝邀寵。而在邀寵的同時,其內心是懼怕的。畢竟武帝年事已高,擔心太子記仇,將來登基對自己不利。於是,便挖空心思尋機離間劉徹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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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92年,巫蠱事件的嚴厲的處置和武帝做了一個被木頭人手持棍棒襲擊的惡夢,使江充感到機會來了。他利用陪武帝外出到甘泉宮養病與朝中通信不暢的時機,信誓旦旦地向武帝陳說有人用巫蠱詛咒皇上,才導致皇上身體欠安。於是,江充被武帝任命為巫蠱案件的專案組長。結果可想而知,江充在冤殺一批無辜後,將矛頭指向了皇后和太子,而且在太子宮中均煞有介事地挖出了巫蠱證據——桐木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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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慌了,因為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他想面見老爸喊冤,而此時武帝正在甘泉離宮中養病,不通音信,而且站在其對立面的近侍也是不允許其與老爸相見的。於是,太子甚至懷疑老爸或許已不在,江充之流是矯詔行事。加上其姨夫剛因此被誅滅的事實讓其感到絕望。無奈,錯誤的判斷和其老師錯誤的指導,讓其奮起反抗了。他先是矯詔殺了帶隊的岸道侯韓說,並調動皇后的衛隊誅殺了江充。消息很快被協助辦案的御史章贛和逃跑的蘇文報告給了武帝。

此時的武帝是不相信兒子造反的,就命人傳兒子覲見,但使者怕自己被殺,外出溜達一圈,根本沒有傳詔,就覆命說太子真反了。於是,武帝相信了。加之與太子暗中爭奪帝位的其他利益集團的中堅力量丞相劉屈氂也在此時逃來向武帝遊說。於是,武帝深信不疑,發雷霆之怒。親自安排征討兒子。結果很顯然,太子失敗,只好亡命天涯。而武帝卻因此大開殺戒。逼死衛皇后,誅殺所有與太子事件相關的人,朝中上下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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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危難的情況下,壺關三老令孤茂上《訟太子冤書》於武帝。說:“我聽說:父親就好比是天,母親就好比是地,兒子就好比是天地間的萬物,所以只有上天平靜,大地安然,萬物才能茂盛;只有父慈,母愛,兒子才能孝順。如今皇太子本是漢朝的合法繼承人,將承繼萬世大業,執行祖宗的重託,論關係又是皇上的嫡長子。江充本為一介平民,不過是個市井中的奴才罷了,陛下卻對他尊顯重用,讓他挾至尊之命來迫害皇太子,糾集一批奸邪小人,對皇太子進行欺詐栽贓、逼迫陷害,使陛下與太子的父子至親關係隔塞不通。太子進則不能面見皇上,退則被亂臣的陷害困擾,獨自蒙冤,無處申訴,忍不住忿恨的心情,起而殺死江充,卻又害怕皇上降罪,被迫逃亡。太子作為陛下的兒子,盜用父親的軍隊,不過是為了救難,使自己免遭別人的陷害罷了,臣認為並非有什麼險惡的用心。《詩經》上說:‘綠蠅往來落籬笆,謙謙君子不信讒。否則讒言無休止,天下必然出大亂。’以往,江充曾以讒言害死趙太子,天下人無不知曉。而今陛下不加調查,就過分地責備太子,發雷霆之怒,徵調大軍追捕太子,還命丞相親自指揮,致使智慧之人不敢進言,善辯之士難以張口,我心中實在感到痛惜。希望陛下放寬心懷,平心靜氣,不要苛求自己的親人,不要對太子的錯誤耿耿於懷,立即結束對太子的征討,不要讓太子長期逃亡在外!我以對陛下的一片忠心,隨時準備獻出我短暫的性命,待罪於建章宮外。”

正是令孤茂這篇奏章讓盛怒中的武帝得以冷靜。並且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但卻沒有立即頒佈赦免詔書,這也最終導致太子在地方官追查時自殺身亡。而其妻、其子、其孫,除一個剛出生的孫子劉病己外,其他全被殺身死。

千古一帝,逼兒子含冤而死,晚年又痛悔不已

公元前90年,武帝在兩年的觀察和反思後,對太子之冤有了清楚的認識,後悔不已。於是,夷滅了江充三族,將蘇文燒死在橫橋之上,對追殺太子賣力的人全部處死。奈何錯已鑄成,晚年喪子之痛讓其倍感傷情,只得修建思子宮和歸來望思臺追思兒子,並將兒子身死處的泉鳩澗水改名失兒河。同時,超規格地為兒子修建陵墓。據《關中記》載:“漢諸陵皆高12丈,方120丈,惟茂陵(注:漢武帝陵)高14丈,方140丈。”而太子冢比茂陵猶高,可見武帝晚年之悔。

歷史就是這樣讓人扼腕,然而,事件的發生卻有其必然的因素。衛青死後,為何位居丞相之位的公孫賀可以輕易被一個強盜扳倒?為何會迅速禍及太子,背後爭奪帝位的影子顯而易見,而且,一定程度上武帝是默許的,只是,事情後來的走向是其始料未及的。及至後來幡然醒悟,然悔之晚矣!

好在,上天是公平的,劉據死後的第18年,也就是公元前74年,劉據唯一倖存的孫子劉病己登上了帝位,即漢宣帝,開創了有名的“孝宣之治”,也算是冥冥中對劉據冤死的一種慰藉吧!

千古一帝,逼兒子含冤而死,晚年又痛悔不已

劉據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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